20 早餐

　　“我的意思是说，不行，我也要去。”
　　裴新娜眨巴着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跪坐在床上，“求老爷抱我一起去洗澡，全是咸鱼味，太臭了。”
　　郑婉柔掩嘴轻笑。
　　温凡走过去，一把横抱起裴新娜，“你改口倒是挺快。”
　　裴新娜把脸埋在温凡身上，心里舒服多了。
　　温香软玉在怀，娇柔无骨般软弱，乌黑秀发垂落飘散，不施粉黛，却白皙中透出粉嫩红润。臀肉软糯，手感温热。低头闻去，“的确味道很大，昨晚忘了洗一洗再睡了。”
　　“嘤~”人前如此亲昵，如此露骨之语，直让裴新娜酥麻了身子骨，被鼻子触碰的地方，顿时炙热流转。
　　三人洗漱换衣。
　　温凡独自坐在硕长的餐桌主位，身边有端着金水盆的，有捧着干毛巾的，有捧着湿毛巾的，有捧着餐具的，有端早餐的，有切面包片的，有端着热粥用小嘴隔着远远的吹热气的。
　　这早餐可就丰盛了，煎蛋，荷包蛋，咸蛋，咸菜，麻团，油条，拌豆腐，花生米，煎饼，豆浆，咸粥，甜粥，粗粮粥，酱牛肉，三明治，汉堡，馄饨，，煎饺，水面，炒面，各种炒饭，各种馅的包子，各种馅的水饺等等。
　　桌上都快摆不下了，温凡见女仆还在端菜，赶紧示意不要上了，我特么一个人怎么吃的下去这么多东西。
　　裴新娜和郑婉柔坐在边上靠窗的小方桌旁，两人正摆弄着手机电脑，处理着裴家的各种事情。
　　裴新娜见温凡言语，道：“老公，你平时早上上班前基本上就吃那几样东西，我想着看看你吃不吃别的东西，就让厨房都试着做些，你喜欢吃什么呢，就告诉女仆，以后每天轮着给你换花样做着吃。”
　　温凡翻翻白眼，他其实早上吃干水饺比较多，十来个饺子，很满足。眼前这么多东西，说实话没几个能打动自己的。
　　他咬了一口水饺，猪肉芹菜馅，还行。又吃了一个包子，梅干菜肉馅的，还行。又吃了几片酱牛肉，沃槽，好吃。又吃了一口女仆递过来的咸肉粥，香。
　　吃来吃去，感觉有点打脸了，刚才还嫌弃没几个能打动自己的，现在吃了半圈，感觉都很好吃。
　　裴新娜放下手机，摆了摆手，几个女仆陆续站立到温凡身边，“老公，您劳驾看看。”
　　温凡放下手里的煎饼，感觉有点饱了，转头看了看，“怎么了？”
　　裴新娜道：“这些小妹怎么样？合不合眼缘？”
　　温凡瞄了一下，环肥燕瘦，高挑腿长，矮小可爱，各种类型肤色的都有，“怎么了，说。”
　　裴新娜依旧坐在那，“有时，我和婉柔可能不在家，你看着喜欢的小妹呢，能看得上的也行，都随老爷心意。”
　　温凡感觉吃的很饱了，靠着椅背，站了一排的女仆，其中最前面的站出来，拿湿毛巾干毛巾依次给温凡擦嘴，“然后呢？”
　　“然后也没什么，就是怕你束手束脚的。老爷开枝散叶虽然是最大的事，我和婉柔这刚进门，……”
　　温凡打断道；“嗯，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无非就是，玩玩可以，不能让女仆抢在她们俩前面怀孕。
　　有些话说得太露骨，就太低贱了。
　　裴新娜犹犹豫豫，估计怕意思不到位，怕温凡不懂装懂，思索着道：“我想先怀孕。”
　　温凡面无表情道：“我知道。”女仆们见主人吃完了，在女仆长的带领下开始收拾餐桌。
　　“这些吃剩的，怎么处理的？”
　　温凡总归不是太了解，遂问。
　　裴新娜道：“看老爷的意思办，您要是觉得浪费可惜呢，想给下人们吃，我可以吩咐一声。您要是觉得剩菜给别人吃，不太好，那就扔了。”
　　温凡嘁了一声，冷笑道：“你这两个选择，都是坑我的选择。我问你，平时她们都吃什么？肯定没我这么铺张吧？”
　　裴新娜眼珠子一转，道：“她们都是白粥咸菜。”
　　温凡反驳：“怎么可能？你就给她们吃白粥咸菜？”说着指着一个正在收拾撤菜的女仆，问，“来，你过来，我问你，你平时早上都吃的什么？”
　　酒红色头发白皙皮肤的女仆，一听叫自己，顿时吓得直哆嗦，颤颤巍巍地跪在温凡面前，哪也不敢看，“主子，奴早上都吃的白粥咸菜，有时候主子吃剩下来的赏给奴们，奴就可以吃别的。”
　　温凡脑子一转就知道裴新娜的策略计谋，你不浪费，下面的人就想别吃好的，就这意思差不多，于是道：“你忙吧。”
　　小女仆赶忙起身继续去忙活家务。
　　温凡对裴新娜道：“我不得不说，你是真聪明。这看似是为我准备的早餐，其实是为这些下人准备的，只是说法上反过来，并且会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一个人肚子是有限的，你就算再能吃，又能吃多少呢？就像刚才，吃撑了，也就吃了些水饺包子酱牛肉和粥。就这点东西，餐桌上就跟没动筷子一样。
　　温凡思维延伸，“所以，这也是规矩吗？仆人生活定制简朴，主人却铺张浪费，但是仆人们不但不仇恨主人，反而希望主人越浪费越好，因为主子的数量相对于仆人的数量是鲜少的，所以以主子的名义浪费越多，仆人们就能享受到越多越好的东西。”
　　裴新娜温柔调笑着，“不得不说，你以一个退役工蜂的身份，晋升蜂王后，竟然短时间悟出这么多道理，悟性极高。”
　　裴新娜见温凡面无表情思索着，便继续道：“我很高兴，你真是我心坎上长出来的肉，太让人喜欢了。主子有福享受多且好，这是福气，这是贵气，这是只有主子才能享受到的东西。仆人哪来的福气贵气呢？仆人跟着这样有福气贵气的主子，沾染到福气贵气，自然就有福享受到剩余的多且好。你要从根源思考到原因，而不是认为仅仅是驭人的手段。”
　　“不要只知其然，就去模仿手段，而不知其所以然，盲目自信，结果有可能出事，而不自知。”
　　“光想手段，光去行使手段，都是下贱的行为。谋大事，如同谋天。”
　　谋大事，如同谋天。裴新娜的这句话，让温凡震撼当场。
　　温凡问：“那么，何为谋天？”
　　裴新娜摇摇头，“天上天下，世内世外。这可是世间最大的命题，最大的系统。想解这道题，你首先得知道什么是天？你为了知道什么是天，你首先得把天下的古籍都阅读吸收。”
　　“天下又有几人能知何为天呢？更别谈谋天之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