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福星集团总部
　　钱金山穿着一个白色短袖T恤，吹着电风扇擦着汗对女儿说：“诗诗，等会你打电话给艾医生请晚上你出面他吃顿饭，咱们上次有眼不识泰山把人给得罪了，一定要跟人道歉，挽回不好的印象。结交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关键时候可以保一条命，这是再多金钱也买不来的。电话号码我已经要过来了，现在发到你手机里，你一定要重视。”
　　自从上次贪凉吹空调得了痿躄症，钱金山现在见了空调就害怕，让人置办了一个落地扇，吹起电扇。吃了艾修远的药，不到一刻钟就能下床走路，为了防止病情反复，他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院，而在这之前他在中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进展，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钱金山认定艾修远是个深藏不露的医生，有心结交。
　　但是艾修远后来一直没有再露面，钱金山一直到出院都没找到机会与艾修远见面，琢磨了几天，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出马，两人年龄相仿，应该有共同语言。
　　钱诗诗想到一脸不以为然道：“老爸你用不着这样吧，说不定他是蒙的呢？”
　　从小接受现代科学教育，又出国留学，钱诗诗对中医印象并不好，哪怕艾修远治好了钱金山，钱诗诗觉得有运气成分，有些病是可以自愈的，她认为钱金山病情之所以好转大部分因素应该归于其自身身体因素。
　　钱金山知道女儿素来对中医有成见，郑重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也要帮老爸我办好。”
　　见钱金山如此郑重钱诗诗道：“老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保证帮你办得漂漂亮亮。”
　　钱诗诗虽然不喜欢中医，对胖胖的艾修远也无好感，但是从小就接触商场见惯了尔虞我诈，她早已学会了佩戴各种面具应付各路人马的本领，通俗点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中午十二点，钱诗诗估计艾修远这会已经下班拨了艾修远的电话，结果被拒绝了两次，第三次才接通，钱诗诗忍着心中不快道：“艾医生你好，我是钱诗诗，你还记得我吗？”
　　艾修远正在食堂吃饭，看到陌生号码以为是诈骗或者推销人员打过来的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直到这个号码锲而不舍一连打了三通才知道不太可能是诈骗电话，因为骗子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艾修远接通了电话，一个悦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语气细弱，对方自报家门叫钱诗诗，他想了一会没什么印象道：“对不起，没什么印象。”
　　钱诗诗有点抓狂，道：“那我父亲钱金山你有印象吧？”
　　听到钱金山名字艾修远瞬间想了起来，那个在病房里扬言要把自己送进大牢的女子道：“我记起来了，找我什么事，你父亲又病了吗？”
　　“你父亲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钱诗诗在心里疯狂咒骂，嘴上语气和蔼道：“多谢关心，我父亲身体很好，多亏您上次出手。为表示感谢，我想请您吃个饭，顺便为我上次的鲁莽道歉。”
　　艾修远道：“不用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
　　钱诗诗道：“这么说艾医生是不打算原谅我了？”
　　“怎么会呢，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老艾在一旁笑道：“这丫头鬼得很，她呼吸声有点急促，这是心里有火啊，但是说话的语气这样温柔，言不由衷啊。”
　　“那赏个脸，出来一起吃个饭。”
　　艾修远被钱诗诗挤兑得有点头大道，如果生硬拒绝好像不太好松口道：“好吧，我今天晚上有空。”
　　“好的，晚上我过来接你。”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钱诗诗开了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豪车在楼下等着艾修远。
　　艾修远上了钱诗诗的车，引来一些不知内情的人的议论，都说钱诗诗真是瞎了眼。
　　老艾钻了出来道：“小艾，考考你的眼力，看看这小姑娘身上有什么毛病。”
　　艾修远开始留意观察钱诗诗的状态。
　　钱诗诗将艾修远带到市中心一间高档餐厅，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艾修远也没跟钱诗诗客气，甩开膀子大吃起来，实习没有工资可拿，一切都要靠家里接济，他的日子过得非常拮据，好容易碰到一个土豪请客，他当然不会客套。艾修远一边吃一边打量着钱诗诗。
　　“钱小姐，你怎么不吃？”
　　钱诗诗没有吃菜，而是单独给自己点了一个水果拼盘，吃着水果。钱诗诗见艾修远用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感觉艾修远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心里感觉有点恶心，但是为了完成钱金山交代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强撑，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与艾修远打交道了。
　　钱诗诗强颜欢笑道：“我减肥，晚餐一般用水果代替。”
　　一桌子菜艾修远吃了一半，剩下吃不完，艾修远不想浪费招来服务员，的让服务员打包。
　　一顿饭下来，钱诗诗对艾修远一丁点好感荡然无存。就在两人结账离开的时候，大厅突然爆发一阵骚乱。一个女子飞起一脚将一名男子踹飞。
　　女子见餐厅秩序混乱连忙大声喝道：“大家不要乱，我们是警察，正在抓捕犯罪分子。”说着掏出了证件，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餐厅里的人得知了女子的身份，心都安定下来，围过来看热闹。这个女警察正是艾修远的室友，但是两人没说过话，所以不知道她的名字。
　　被女子一脚踹飞的犯罪嫌疑人扑跌在地上滑行了几米远，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见犯罪嫌疑人一动不动，连忙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晕死过，脸色惨白，于是转头去对着女警察道：“宫欢，不是让你下轻点，你这没轻没重的，一脚给踹昏死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危险，这下还得送医院抢救，真麻烦。”
　　“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我家小孩要小解。”艾修远身旁一名女看客问服务员。女看客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胖嘟嘟的，脸色㿠白。
　　艾修远眼睛一亮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有办法了。”说着拿了一个碗过来对女看客道：“借你小孩童子尿一用。”
　　女看客连忙将自己的小孩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艾修远，仿佛看一个变态一样。
　　艾修远连忙解释道：“我是个医生，童子尿能治扑跌损伤，而且没有后遗症。”
　　女看客有点犹豫，她不太相信艾修远，站在一旁的钱诗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时候容不得她后退，于是上前对女看客道：“他是个医生，我可以证明。”
　　女看客怀里的小孩扭动着道：“妈妈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
　　钱诗诗是这家餐厅的老熟客，服务员认识她，也劝说道：“钱小姐不会说谎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好吧，信你一回。”有两人给艾修远担保，女看客也不再抵触，牵着小孩拿着碗走到一个隐蔽角落让小孩尿在碗里。
　　艾修远又对服务员道：“麻烦你去厨房取点生姜末来。”
　　“好的！”服务员也抱着看热闹，长见识的心态，行动非常积极，不一会就从后厨拿了一把姜末。
　　两样东西齐备后，艾修远将姜末放入童子尿中搅拌一下，然后用手指蘸了点尝了尝，四周一片呕吐声。钱诗诗也呆住了，她知道艾修远有尝药的习惯，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连小便也敢尝，真是狼人，比狠人还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