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钱金山的女儿钱诗诗回头看到艾修远，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道：“你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现在是什么职称？”
　　艾修远道：“江城医科大学毕业的，临床医学专业，现在在人民医院实习。”
　　“什么你是学西医的，还不是正式医生？那你凭什么给我父亲开方子。”
　　艾修远耸耸肩道：“就凭我能治好你父亲的双脚。”
　　“你凭什么保证，你拿到行医资格证了吗？”
　　艾修远被钱诗诗一连串的问题怼得哑口无言。
　　王恩峰见势不妙连忙挺身而出道：”用我的处方权，我替小艾担保，出了事我负责。”
　　钱诗诗气呼呼道：”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吗？那可是我父亲的命，我坚决不同意用这个方子。”
　　钱金山道：“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请了几个专家，都束手无策，这小胖子至少还能一口说出我的病因，想必有两把刷子。我咨询过了，只要事先准备好人参，遇到危险还是可以抢救一下，没你说得那么严重。王主任你拿文件我来签字，出了事不用你们医院负责。”
　　王恩峰道：“好的，您签字，我马上让药方煎药。”
　　钱诗诗走到艾修远身边小声咬牙切齿道：“胖子你听好了，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等会我老爸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把你送进大牢。”
　　艾修远耸耸肩道：“你没这个机会。”
　　等了约四十分钟，药煎好了艾修远先尝了一口点头道：“药力正好。”
　　见艾修远亲自尝药，钱诗诗不屑道：“装腔作势。”
　　钱金山道：“我还没有看到过医生会尝自己开的药，小子你真有胆。”
　　艾修远道：“尝一下方便确定药力，现在中药药性参差不齐，不好拿捏，喝吧，喝下去过一会就能下地了。”
　　钱金山接过药，做了几次深呼吸，将一碗药喝下。王恩峰示意医护人员做好抢救准备。
　　过了五分钟，钱金山感觉身上的汗止住了，一股寒气透过皮肤往外冒。
　　老艾钻入艾修远的身体内道：“我再给这胖子做个推拿，加快他脚部气血运行，加速他的恢复。”
　　艾修远问道：“钱金山你感觉怎么样？”
　　“汗没了，脚上有一股寒气在往外冒。”
　　艾修远道：”我给你做个推拿，加快你气血运行。“
　　钱金山诧异道：“你还会推拿？”
　　“会一点。”艾修远说着挽起袖子走到床前给钱金山脚做推拿。
　　钱金山经常出入会所做按摩，艾修远一出手，他就感觉到不凡之处惊叹道：“你这手艺可以啊，不轻不重，比那么会所里的金牌按摩师强得不知道哪里去了。”说着情不自禁哼出声来。房间里的医生面露古怪的表情，都快笑出声了。
　　一刻钟过后，推拿完毕艾修远道：“可以了，你试着下床走走。”
　　钱金山道：“这就成了？”
　　“试试看。’
　　钱金山将脚放在地上，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钱金山感觉脚有劲了，能支撑自己对身旁的护士道：“你放手，我试试。”
　　护士小心翼翼放开了钱金山，随时做好了再次搀扶的准备。
　　钱金山却没有倒下，反而慢慢走了几步高兴到：“嘿，真的可以走了。”
　　艾修远道：“你身体正气虚，以后多注意节制，不要暴冷暴热，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
　　钱金山道：“小艾医生，你再给我开点补身体的药方呗。”
　　艾修远放下袖子道：“你不节制，我就是开仙丹给你都没用。只要你注意做到饮食、情欲有节制，起居有常，自然会恢复。”
　　钱诗诗看到钱金山能下地走路，想到之前恶劣的态度有些尴尬，走到艾修远面前轻声说了一句：“艾医生，对不起。”
　　艾修远笑道：“没事，你父亲好，我也不用进监狱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艾修远回来康有成问道：“情况怎么样?“
　　“治好了。”
　　“那就好，要注意保护自己。”
　　下班了艾修远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刘丽萍慌慌张张进了办公室道：“康医生我找艾修远有点事。”
　　程宁看刘丽萍神色慌张笑道：“刘护士，你不会是大姨妈没来吧？”
　　刘丽萍道：“艾修远，我大姨妈真的没有了，你快帮帮我。”
　　程宁道：“还真让艾修远给说中了，谁让你乱吃东西。”
　　艾修远道:“不用惊慌，只要你不再吃阿胶，药力一过，自然恢复。看来你买的阿胶品质不错。”
　　得到艾修远的回复，刘丽萍将心放回肚子里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李艳芳真的疯了，艾医生你可真神，我以前是不相信有神医的，但是这次我是真服了。”
　　程宁也是一脸惊讶道：“怎么就疯了，胖子该不会是你给她下降头了吧。”
　　艾修远道：“履霜坚冰至，看到霜就知道冬天不远了，没必要等到下雪。李艳芳身体就这么个状况，我好心劝过她。”
　　刘丽萍道：”她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她求了几次都没挽回，刚才疯了，跑到楼顶乱扔东西，又是唱歌又是有骂，还把衣服都扯城碎片，住院部两个保安才将她制服。你说她一弱女子连一桶纯净水都搬不动，这会怎么这么大的劲，两个保安才按得住她。”
　　艾修远脑子里回想起老艾留给他的经验摸了摸下巴道：“果然是这样，这就是典型的阳明经病变啊。”
　　康有成道：“怎么说？”
　　艾修远道：“《黄帝内经》说过，阳明病至则欲乘高而歌，弃衣而走。阴阳之气相争而阳气胜于外，所谓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四肢为阳气的根本，阳气盛则四肢充实，力量当然大，阳热之气充盛全身，自然脱衣服乱跑，阳热亢盛，心智被扰乱，自然胡言乱语，还会出现幻听幻视。”
　　康有成若有所悟道：“你能治吗？”
　　“能治啊，用攻下之法清火安神，一剂药差不多就可以让她恢复神智，在根据情况调理，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果她能早点听我的用大黄泡水喝，清火通便，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康有成道：“那还等什么，跟我去看看。刘护士，李护士现在在哪？主治医生是谁？”
　　“在住院部全封闭病房里，主治医生是王建平医生。”
　　“好，我去跟王医生联系。小艾你去病房给李护士诊断一下。”
　　“好的。”
　　程宁道：“我也去帮忙。”
　　艾修远与程宁跟着刘丽萍来到住院部的封闭病房。此时李艳芳被注射镇静剂睡着了。
　　艾修远先给李艳芳把了把脉，又掰开嘴看了看舌头，然后按了按腹部，在心里对老艾道：“果然不错，脉滑、弦、数，舌质红，苔黄垢腻，腹部按之有硬块，肚子里的存货不少，估计有四五天没大便了。应该是痰火内结，困扰神明，阳明腑实，气并于阳之重症癫狂病。”
　　老艾摸着胡子笑道：“那该怎么治呢？”
　　艾修远在脑子里回想着老艾留给他的经验道：“攻下涤痰、清火安神。”
　　“不错，开方子吧。”
　　艾修远拿过纸写下：“生大黄10克（后下），玄明粉10克（冲），川厚朴10克，黄连3克，石菖蒲12克，广郁金12克，山慈姑12克（拌），朱砂粉1.2克（和服），琥珀1.2克（和服），鲜竹沥30ml（另服）。”
　　艾修远开好药方没多久，康有成带着刘学爽赶过来。康有成道：”我跟王建平医生联系过了，他同意用中药试试。”
　　艾修远将方子给了刘学爽道：“方子已经开好了。”
　　刘学爽道：“我马上去弄药。”
　　药弄好了，艾修远先尝了一下确认药力然后对管床护士道：”等会李护士醒了把药给她喝下去，等到解了大便应该能恢复神智。”
　　交代好所有事项，康有成宣布正式下班，各回各家。
　　管床护士按照艾修远的吩咐，待李艳芳醒来时给她喂了药。后半夜就解硬粪块多枚，并夹脓痰样粘稠分泌物。
　　大便一解李艳芳神智恢复过来，已经能认清人了，就是不想说话，接着又排便2次，量多质硬秽臭，天亮的时候安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