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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女孩子只会影响我拉弓的速度 / 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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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看着这些家伙走两步退一步一回头,极不情愿地走到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的地方停下,慢慢地,心中的笑容也因思绪的仔细分析而不自觉地收敛下来,将我逐渐拖进理解的漩涡中。
  原来如此。彭滢,这个性格如此矛盾的女孩子,终于在一通激烈的情绪表达中让我得以窥见一丝端倪,从而还原了她的本貌——底线。
  她是一个及其重视原则的传统女孩,在她的眼里,只要是她承认的人,例如老师,家人,和自己身边只要是与她有或多或少的羁绊的人,都是她的一部分。在平日里,她总会表现出自己保守的一面,害羞,害怕伤害别人,也害怕被别人伤害,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懦弱的女孩子。她有坚定的原则,只要有人胆敢踏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捍卫自己的底线!甚至不惜打破自己不主动伤害他人的原则,在她眼里,七班是她的班,是她在学校里的第二个家,所以她才敢于在熟悉同学们后展现出“家长”的气魄来保护她珍惜的同学友谊,而幸运的是,她领导下的七班没有辜负她的努力,一跃成为普通班之首......。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也正是这样,她才会为了我这个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老师出头,展现自己刚强的领导者的一面......。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如此对一个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男孩纸这么放心?我怔怔地看着她逐渐放松下来的小脸,五味杂陈。
  就像是奥特曼也有一定时间的能力限制,眼见周围的人逐渐远离了我们几步,像是一头小母狮眼见侵略者逐渐远离她的领地,她冲天怒气下瞪大的美瞳逐渐放小,抓着我的袖口的力度也同样放松下来......。她又变成了那个胆怯的女孩子。
  “老师,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脸,纠缠着手指,嗫嚅道。
  “想什么呢?你做得很棒!哪怕你发威的时候仍然抱有极大的愧心,以至于激动到全身发抖,只要你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无谓麻烦,都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利益。”我无奈地挤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这丫头哪都好,就是太容易多想了。
  “嘁......明明就是一小白脸,躲在女人后面装什么装......还老师......也不知道是哪里学了个半吊子出来招摇撞骗......。”
  正教导着彭大菇凉呢,不远处迟迟不愿散去的人群里悠悠飘来一句话,很弱,但很刺耳。从小我就已经听烦了这些阿猫阿狗的闲言碎语,如今早已置若罔闻。但在我的学生面前损害我的权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饶是我再好脾气,也不会答应他侮辱我的学生的眼光。但是嘛,我可不会傻到去跟他辩论。
  既然如此,当然是手底下见真章,久违地拿出我的十分实力了。
  “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彭滢一听便炸了毛,顾不得刚才的自己还在愧疚,横眉冷竖,威颜厉色地上前一步,没等她下一步行动,就被我横手一揽,拦住了。
  “老师你!”她赶紧收停了自己的脚步,抬起美眸惊讶地望着我云淡风轻的脸,樱唇轻启,不用说我就知道恐怕在她眼里,完全不可置信我竟再一次轻轻松松地忍让了他人。
  “交给我就好。”我淡淡地笑了,起手食指竖在唇前,像哄孩子一般示意她噤声淡定。我的声音很小,语气很轻柔,就算是靠近了也不太再容易听清,但无所谓,我淡然的自信可以毫无阻碍的传达到她的心间,形成绵延山脉一样毫无逾越之可能的屏障,阻隔了我们与他们的两个世界。
  “小子,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鸿沟是什么吗?”我笑着问道,毫无疑问,目标当然是直指那个再三挑衅我的怂货。
  “当然知道!就是你与这位姑娘之间的差距!一个货真价实,一个滥竽充数,那能一样吗?大家说是不是!”这位怂货终于胆大了一点,竟真敢张口就来,顿时像抓住了把柄似的义愤填膺地振臂高呼,引得众人轰然大笑,纷纷叫好。
  “说得好!现在的小伙子真的是稍稍懂一点东西就敢出来装老师了!在这样发展下去还得了?”不出意外,那个刚才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中年欧巴桑一听有人带头,就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面,首先对我发难,想来是看我阻挡了她的目的让她很不爽。当然,有人带头就有人当跟屁虫,不一会声讨我的局势又有了失控的趋势。当然,我自然是笑着看他们表演,等着他们理屈词穷。
  “就是!再懂,你还能有这位姑娘拉得好?来当江湖骗子的吧。”
  “姑娘别被这个小子骗了!你还用得着找老师吗?要进步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
  人们的讨论声因我的视若无睹而逐渐小了下来,这时,我低头看看彭滢逐渐捏紧的拳头,叹道是时候了。
  “我告诉你吧,最大的鸿沟,是坐井观天。”我笑容不改,轻轻地拾起一旁琴盒上被闲置了许久的小提琴和琴弓架在肩上,按我的习惯娴熟地开始调音。任凭他们怎么讽刺也不再回应了,因为没那个必要,在我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老师......。”彭滢看着我的背影低沉地喃喃道,脚尖乖巧地并拢,左臂手指节紧张地抓紧了低垂的右小臂,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担心。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头也不抬耐心地调着音,古井无波,心里她的想法却是一览无余。
  丫头,昨天下午我在你和你哥面前拉给你听的那点水平自然是不能让我服众的,甚至他们连听都不一定听得出来和你拉的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但,谁告诉你,那就是我的真实水平?
  调音完成,游戏结束。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指向是十一点左右,这是早间阳光透过一线绿荫打出丁达尔现象的最后一点时间,也是即将向着活泼骄阳蜕变的先兆,不温不火,不骄不躁,是个好时候。
  如我想的一样,当最后一片早间的晨云在烈日下彻底涅槃重生,驾鹤西去之时,没有了一丁点阻碍的燦阳彻底挣脱了水汽的桎梏,直扑地面而来,渐渐地,就像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会引起更多的连锁反应,四周的景象的散射因阳光的更盛逐渐变得明晰起来,淡金色的晖曜一点一点地爬上了花坛,在厚重的大理石的质感上描上了灿烂的辉边。透过树叶的泛光更细密了,它们挣扎着穿过每一片绿璧,令这些单薄的零零碎碎的不规则图形彻底变成了一盏盏散发着盎然生机的天然顶灯,使空地上洒满了一片片梦幻的淡绿斑驳光影,温暖地溢满了整片林地空间。与之相反的是,每一个人的脸都在四周越来越明朗的环境下逐渐变暗,直至消失不见。我不再注视着他人的脸色,独自向着阳光最盛的池畔走去,彭滢在这里演奏,神采飞扬,涤荡心灵。现在轮到我到了,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静静地看着在丹灵晕染下,揉搓着,跃动着的细碎浪花,我习惯性的闭上眼睛,将琴架在肩上感受着,虽然天时,地利我都占了,只可惜与我同行的不是我的老伙计,也许手感上有所不同,可能会给我带来一定的不适,但还可以接受,影响不大。
  老师,弦策琴马英姿在,抑扬鸣和引客来,昙花一现惊鸿遇,只见昔人不见君。你写的诗,我记得好好的。
  “拉琴就是开弓引箭,一旦松手,就不会停下,你的水平就是箭的飞行路径,不要试图去干扰她的轨迹,要把意念牢牢的拴在上面,让她顺其自然的划出优美弧线,牵引着你飞到那个永恒的目标。”
  心里的开关被撬动,我猛地睁开瞳孔,挥动了琴弓。
  一念开弓,万鸣破穹。
  “FlowerDance(花之舞)!”彭滢转瞬之间就听出了前奏,担心的神色猛地被潮水般的的惊愕所替代。
  我微微一笑,她之前能一瞬间听出来我的水平,但远没有这一次来得震撼。
  起风了,花开了,时间静止了,我彻底沦陷在了这把琴的悠扬音色中。
  小时候,我从地上捡起一片落桂花,情不自禁地把花凑到鼻子旁,使劲嗅了嗅,出乎我的意料,我闻到的花香,似乎比那些挂在枝头的桂花的香更浓郁、诱人。于是我兴奋地跑到母亲身边,让她赶紧闻闻看,说真的好香。那个时候母亲还很年轻,仍然是花一样的年纪,她温柔的笑了,问我说:
  “幺儿,为什么你觉得你闻到的花香比你想的更好闻呢?”
  “不知道啊,妈妈,你说为什么啊?”那个时候我哪里懂那么多啊?只知道吃和玩,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瞅着母亲,依偎在她的怀里撒娇。
  “因为它怕自己老了,每天都打扮自己,就算自己命不久矣,也要把自己最美的状态保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所以它就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将自己不屈的灵魂,镌刻在永恒的生死簿上......。”
  也许就是从那一天,我第一次触碰到了生命的本质,也是第一次产生了对死的恐惧,和对生的无比渴望,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
  “风一过的悲喜,一场落花一场碎,无法用笔画勾勒,前生墨香,今生记忆”母亲喃喃道,抚摸着趴在膝上沉沉睡去的我的额头,这时,一片落桂花翩翩起舞,轻轻地,落在了酣睡的我的发梢。
  也许这就是在枝头蓄积着力量,在踪迹生命即将结束时,释放出自己的香,即使是那么的不起眼,但那仍是成熟的芬芳。
  没有什么比落花更引人回忆,花落眼前,从前的光景一幕幕岀现。每片花瓣都有一个心事,你能知道每个花瓣在想什么吗?不知道吧!风也不知道,它就那么一吹,花瓣纷纷落下,有的落在草丛,有的落在水池,有的飘得很远,有的恰好落在我手里,不是每个花瓣都到了它想去的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归属,这就是命运。而命运往往并不由自己,其实,人的命运就像风中的花瓣,开的同一棵树上,却落在不同的地方。
  泪落花心,年华弹尽了日落。无数个百年,隔着旧时的轩窗,徘徊在有笑有泪的冥想。
  花之舞,是我特意选择的曲子,因为它太符合我的性格和经历了,总是让我想到不同的人,不同的花。那个初春,那个仲夏,那个深秋,那个凛冬。
  湖畔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我扑腾的衣襟,乘风而起。
  “妈妈,你看那个麻雀,那里有好多麻雀!”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使劲拍了拍把他抱在怀里,恍然若惊的母亲的脸,咯咯咯地指着我笑了。
  “我的老天啊!怎么飞来这么多鸟?是麻雀吗!”伴随着风声,场内惊呼声四起,已经有不少恍然惊醒的人被吓得直往绿荫处缩了,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参与他的行列,不一会,池畔露天小路已经几乎没人了。
  除了我。
  不远处,从湖的另一边,随风舞动的树林里惊起的三三两两的麻雀像受了某种指令,正成群结队地向这里飞来,铺天盖地。
  “不知道啊!是遭风吹得飞不起来了......来这绿荫处避风的吗?”有人被如此震撼的景象惊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胡言乱语起来。
  我说过的吧,小巧的麻雀,是有灵性的小生命。我不为所动,手中拉弓,揉弦,演奏骤然加速。无畏的抬起头仰望着着天空中扑腾的麻雀群,任由它们扇动的风浪席卷我的脸颊。
  一只麻雀,两只麻雀,三只麻雀......。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大自然在赞赏我的努力。
  铺天盖地的麻雀正随着我指尖的音浪,自发的绕着我的身躯旋转,为我戴上了一只由飞扬的生命组成的花环,一个无比浪漫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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