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9 同乐

　　我们要什么？
　　哦，我的上帝，这可真是一个高深的问题，凡人们不会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贤者们也早已看透自己所求之物的本质，而变得不再追求此物。
　　而我，我又是什么人呢？
　　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介漂泊者，只是一位异乡旅人，只是一个过客……
　　但过客依旧会有过客的执着，正如同愚者也会有自己的坚持一般。
　　而我的渴求又是什么呢？
　　我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我无数次地向自己发问，而最终……我的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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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什么！？”我对着天空高呼。
　　“出去玩！”芙兰答道。
　　“去熟悉下红魔馆的内部新的差异。”咲夜小姐对曰。
　　“跟你走一遭，还你个人情。”蕾米说。
　　“回去睡觉。”灵梦开始伸懒腰打哈欠。
　　“去蹭顿早饭。”魔理沙跟在灵梦身后蠢蠢欲动。
　　“我去找优衣”Re发出了‘诶~好麻烦，我还是去挑个轻松活干吧’的发言。
　　“才不是啊！”这几个人自顾自地搞自己那一套，完全不顾我这个功臣遭到埋没的事实，气得我直跳脚。
　　“是奖励才对吧，奖励，正统RPG过了主线难道就不应该给几个够意思的奖励吗？”
　　“比如呢？”蕾米问。
　　“比如……”我真的很严肃地思考了下这个问题，答道：“比如，‘吸血鬼的利齿，五星道具，效果是在造成伤害时恢复自身最大生命值的0.1%’，道具介绍就是‘蕴含着血族王者血脉的利齿，哪怕脱离了主人，也依旧散发着血族的强大力量。’这样式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总之就是，户口啦，户口。”我一打响指，好心地提醒道，“先前不是谈了条件的吗，解决了异变就给我居住户口。”
　　“哦，那个啊，那你去跟紫谈呗。”灵梦腰一扠，似乎对同我进行弱智社牛活动而感到浪费时间。
　　“我得知道人在哪儿哎，你看看，纵观整个森林，就没几处有人烟的地儿。”
　　“那你在红魔馆这里嗷嚎半天也没什么用不是么。”
　　确实如此，八云紫是高层没错，但也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全知全能，她也不一定就能随时随地洞悉幻想乡里的每一个变动。
　　“唉，那行吧，散了吧都散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找找。”得知了这一消息后，我不禁有些失落，这就是一点正反馈都没有的情况了吧。
　　“诶，要不这样吧，你也别丧气，等你回来我们给你办庆功宴怎么样？”魔理沙提议道。
　　“嗯，挺好的，场地跟酒食呢？”灵梦本想刁难一下魔理沙的，但却被魔理沙用狡黠地目光反盯着，灵梦瞬间知道大事不妙，赶忙去捂魔理沙的嘴，“喂，你给我等……”
　　“那当然是去灵梦家的神……呜呜……”
　　“哎呀，魔理沙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去找香霖的嘛，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去吧……”灵梦一边捂着魔理沙的嘴，一边吃力地说。
　　“大早上的，时候哪儿不早了……”魔理沙挣开灵梦的束缚，“而且我说的是去蹭饭……”
　　但很快就又被控制住了。
　　忽视了她们一帮人的闹剧，我默默地离场，而蕾米则是屏退了咲夜小姐，不动声色地跟过来。
　　“不要紧么？”
　　“你指什么？”
　　我指着那帮人，道：“那可是宴会诶，你作为外乡人，何不试试在宴会上多捞一些名望值。”
　　“不必了，我可不需要跟他们打好关系。”
　　“哦，也对，魔神血契也没了，代价也都抢回来了，的确没什么桎梏能限制你了。”我眼睛一转，坏笑道，“要不，你再试试吧，占领幻想乡什么的。”
　　蕾米似乎把这当成了是对她的挖苦，但依旧平静地回答：“没那个兴趣，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芙兰能够有自由的生活，现在这个愿望达成了，我才懒得去做那些受累不讨好的事呢。”
　　“哦，这样啊。”
　　“所以……谢谢……”一度孤高的大小姐，现如今脸色微红，扭扭捏捏地呼出这份温热的道谢。
　　这倒是令我很吃惊，我还真没想过这位大小姐会向我道谢，我还以为她肯定会说‘哼，你以为没了你我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啊，就算没有你，我照样……’这样的傲娇标准发言，看来仅凭一个属性很难完全定位一个人啊。
　　“我没听见。”
　　“你没听见个鬼啊！”蕾米红着脸，半羞半怒地朝我一脚踢过来，“我说，谢谢！”
　　“哪儿有人一脸怒容地道谢啊！”
　　“还不是你故意使坏！”
　　走走停停，打打闹闹，就好像是漫无目的的林间远足一般，我们俩似乎都忘了为什么要进入魔法森林。路上不知怎的，我似乎激起了蕾米的兴致，她开始讲她妹妹小时候的事，啊，看来妹控这一点是坐实了。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脑子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似的。
　　“怎么了啊，最有意思的部分就要来了。”
　　“咱们来魔法森林是要干嘛来着？”
　　“还能干嘛，找那个间隙……”
　　沉默，除此之外还是沉默。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下，这意味深长的对视使得我们二人都明白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深意——我们俩谁都不认识路。
　　头顶的枝叶相互交错，形成了天然的穹顶，硬飞绝对飞不出去，而且还会落得一身的伤，虽说我们俩对受伤这件事都不怎么敏感，但生物本身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告诉我“还是换条路吧，别的路高低会比这条强”。
　　“乐，怎么说，原路返回？”
　　“你记得回来的路？”
　　“我去，好问题。”我索性假装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随即畅然道，“很好，扎营吧。”
　　“原来你也不记得啊！”
　　这位放弃了礼仪的大小姐又一次粗鲁地踢了过来。
　　“哎呀，堂堂贵族不要动不动就踢人，矜持一点啊喂。”
　　“你在教我做事啊？！”
　　这么一说好像又刺激了她的斗争欲。
　　“什么啊，我只是在劝你冷静一点啊。”
　　“要不是你鼓动我跟你聊天，至于找不着路，至于走丢！？”
　　“我去，真不讲理！”
　　路也不赶了，反正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儿。而在我们两个间的战火即将升级之时，一阵愉悦的轻笑飘了出来。
　　“等等。”
　　“干嘛？”
　　我示意她安静地听，她倒也真的安静地听了会儿。而在真切听到这声轻笑之后，她露出了和我一样的厌恶的表情。我们两个都从中感受到了一股乐子人才有的，令当事人感到厌恶的气息，再搭配上不时传出的轻笑。
　　“谁啊，好像是在笑，还笑得这么恶心。”
　　我这么一刺激她，果然附近的空间产生了些许波动，我抓住这一瞬间，马上把我的爱刀召唤出来，反手就用完全切割，将这个开了个肉眼难见缝隙的可疑空间给划开。
　　不出我所料里面的金发紫袍女性就是八云紫，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发红，但我敢打包票，绝对是因为不能让笑声从缝隙里漏出去，然后拼命憋笑所致。
　　“好看么？”我不禁阴阳怪气地挖苦道。
　　“挺好看的。”八云紫以天然对抗了阴阳怪气。
　　“好看个屁，我喊你老半天了你怎么不吱声啊！就搁那儿看我乐子，看我搁那儿社牛犯病是吧，你们收获了乐子，我呢？我啥也没捞着，还让你们看笑话，合着你们都有美好的未来呗……”
　　“嘛，消消气，我找你也是为了和你谈谈你的条件的，只不过看你为了找我不惜演那么一出滑稽戏，想要看完而已。”
　　“……”
　　“啊啦，那我们跟在身后的吸血鬼小姐呢？该不会是当众道谢什么的太害羞，于是就打算跟着这个男人，打着路上又能道谢又能还人情的小算盘吧。”八云紫将目标转向了蕾米莉亚。
　　“你真的很多嘴诶，我先前怎么没发现你性格这么恶劣。”蕾米扠着腰，有些怒意地回击道。
　　紫没有还口，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茶前饭后的余兴节目，用不着上纲上线的。她把我划开的间隙扩大，伸手示意我过去。
　　“斗嘴的节目就到此为止吧，上川关枫先生，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我去，别整这么郑重，你还是换回平时的口气吧。”
　　这么说这，我和蕾米还是跟着她进入了间隙空间。
　　犹如进行一次空间跃迁一样，前一秒还是在魔法森林的深处，现在则已经身处在一栋宽敞的日式房间内了。
　　“WOW，空间系的能力还真是方便。”
　　纵使有陌生人在我也依旧是平常的那副样子，毫不客气地找个地方盘腿而坐，对紫身边的两位全然没有在意。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八云紫不禁吐槽道。
　　在紫的眼色示意下，蓝袍的……狐妖？……为我们端上了茶水。
　　而一旁的……猫又妖怪？……则是瞪大了好奇的双眼盯着我们看，这多少让我有些不自在，搞得我好像跟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我能拥有定居权了吧？”
　　“实话实说，你身上的谜团还是一如既往得多，留下你我们所面临的风险，对我们来说还是个未知数。”
　　“……吁——”
　　“但是……”就好像是特意为了吊我胃口似的，她话说一半反倒拿起茶杯，开始享用起热茶了。半晌，她在发觉我真的毫不在意的时候才彻底放下想要捉弄我的心思，“正如你所说，你确实是解决此次异变的功臣，不如这样，你先在博丽神社寄宿一段时间，而我们贤者会再细讨论一段时间，如何？”
　　“一碗水端得真平，总而言之就是待议，但待议期间我可以暂留？”
　　“正是如此。”
　　“这样啊，行吧。”我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毕竟幻想乡高低也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倘若这几百年的一成不变突然被变数所打破，换我我也难以接受。而且，现在的成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总比什么结果都没有要强，最起码现在还有些机遇供我去赌。
　　“对了，我们再顺便谈谈她的问题吧。”
　　刚打算走，紫就又把我叫住了，看来是要跟我谈谈蕾米莉亚的问题，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人就在这儿你直接找她不好么？
　　“毕竟红魔馆势力在短短一个月间连续引发两次异变，我们也得防着点，就用你的那些新奇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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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还是这些行动派们办事果决，一听有宴会，绝大多数人都将自己回答关枫时说过的要事往后排了一排。
　　而那些不怎么主张大办宴会的蹲家派，最终也被行动派们“三顾茅庐”，给请出了山。
　　虽说昨夜的红雾并没有多少知情者，但是爱好热闹的幻想乡人又怎么会错过宴会呢？
　　说是宴会，其实倒更象是一场盛大的野餐集合会，每一张野餐毯就替代了酒席宴桌，酒食虽说简朴，但也绝对不能说是寒酸。与会者不仅仅是异变解决小队，就连毫不相干者和阻挠碍事者也都加入了进来。雾之湖的小妖精们，幻化成人形的毛玉，仅仅是凑个热闹就来的普通人……
　　红魔馆一家聚齐在宴会的边缘，可能是多少有些在意自己的立场与身份，不过芙兰就没想那么多，在被咲夜无数次叮嘱要小心对待朋友之后，就兴冲冲地跟琪露诺一帮人溜出去玩了，好一幅幻想乡四小只的图景。
　　各个“宴桌”的人们，三两成对，四五成群，高谈阔论好不快活。但是，与会者们又都有一种别样的默契，仅仅是在人声鼎沸中消磨等待的时光，而没有人先沾哪怕一滴酒。看来，在幻想乡人的心中，这场宴会是有主角的，主角还没到场，自己就先动筷有些礼数尽失。
　　灵梦和魔理沙这两位就在神社西侧的大空地入口处等着我，而我和蕾米在和八云紫谈妥了一切事务之后，也火速赶了回来。蕾米只是与那两位打了招呼，随即就去跟一眼就能看到的红魔馆组汇合了。
　　“哟，谈得怎么样？”似乎我和魔理沙已经相当熟络了，她和我说起话来一点拘束也没有。
　　“都谈妥了，一会儿八云小姐会跟你们交代一些细则，现在就赶紧去宴会上热闹热闹吧。”
　　“谁不想去啊，你以为我们在等谁？”
　　灵梦有些不耐烦的点着脚尖。
　　“啊，真在等我啊，我还以为我回来时，再快也得散场时，没想到竟然在等我，我哭哭。”
　　灵梦面对我的浮夸演出竟然放弃了吐槽役担当，而是颇具骄傲地道：“那是当然的啦，幻想乡人可不会埋没功臣，更不会做那些不道义的事，走吧，功臣先生。”
　　“好，走。”
　　就这样，在我的号召与宣布之下，宴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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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真的没事吗，她连十六岁都不一定够吧，未成年人喝酒什么的，怎么说都有点……？”我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啦，不要拿常世的眼光去看待幻想乡。”魔理沙大大咧咧地回应。
　　我所在的组是很重量级的一组，灵梦和魔理沙两位城管，阿求这位史官，Re和优衣，还有贤者一家——八云紫和她的式神还有她式神的式神。
　　半路八云紫去见她的友人了，而灵梦则一反先前给我的高冷印象，喝个酩酊大醉，说着胡话的她让魔理沙给背里屋去了，然后就有了我的担心发言。
　　Re和阿求聊得很好，虽说她不打算将我们来幻想乡之前的事记录下来，以便给我出个纪或者列传什么的，但依旧对我们先前的冒险故事非常感兴趣，优衣在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以后也对我的经历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
　　虽说可能有些坏气氛，但我还是中途离席了。
　　“干嘛去？”魔理沙问。
　　“我去除个草。”
　　“啥玩意儿？”
　　“有摘花不就有除草么。”
　　魔理沙在明白我的意思之后笑骂道：“我去，你这什么垃圾构词法，快去快回。”
　　离开宴席之后，我径直朝着空地不远处的树林里走去，我当然不可能是来上厕所的，而是感觉到那里潜藏着什么，一种令我生厌的气味。
　　当我左手燃起阴燃之火时，那名倒霉的窥伺者就已经难逃法掌。
　　面对死命逃跑的异界恶魔，我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驱动阴燃臂铠把他的双腿折断。由于我创造了真空区，声音传不出去。
　　对着纵使丧失绝大多数情感，但依旧知道恐惧的恶魔，我说道：“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告诉你们的最高领导者，惹恼我，我随时打掉你们的主舰。”
　　我留给了他双臂，把他从空间隧道里扔了进去，接下来他只需要用双手爬着去见他的指挥官就行了。
　　我手一挥，抖掉阴燃之火，转身回去参加宴会了。
　　「赤色红魔的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