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鼠

　　夜晚两名修女在屋顶上跳跃追逐，她们的目标是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到处穿梭的老鼠。
　　这些老鼠可不是什么普通老鼠，它们站起来差不多有一个成年男性那么高，两个大门牙也有十厘米左右的长度。
　　完全达到了魔物的范畴。
　　数道金光眨眼间就贯穿了这些魔物老鼠的身躯，两名修女目光扫了一圈，又用魔力感知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前往下一个地点。
　　那里有一群身披铁甲，手握锁链与剑还有长枪的士兵们，借助路灯的魔法光，他们在街道上形成包围网困住一个由人变成的老鼠魔物。
　　那个老鼠魔物除了身形还算个人外，丑陋的老鼠面容，浑身长满灰色毛发没有一点人该有的肌肤，四肢也变得细长。
　　“圣女大人来了！”
　　不知是哪位士兵喊道，士兵们有了散开的意图来为圣女让路。
　　站在屋顶上的两位修女没有下去的打算，既然她来了，那么只要看着就行了，只不过那个魔物老鼠究竟能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呢？
　　老鼠魔物见有了逃跑的空隙本能地奔走，下一秒银色的锁链如闪电般从少女的袖口中飞出。
　　“天使的祝福终末日。”
　　挣扎的举动逐渐停歇下来，老鼠魔物躺倒在地上，士兵们见状连忙把他扶起来般走。
　　清醒过来的人有三分之二的人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貌而导致魔力暴走、自杀等等一系列问题，必须尽快转移到远离居民区的地带去。
　　“晚上好。”
　　艾莉文抬起头对站在屋顶上季乐怜和克莉丝二人微微鞠躬，离开了。
　　“祝福终末日吗？”
　　艾莉文的确做到了自创魔法，但季乐怜总觉得这个魔法不仅于此，只有一个比净化术、清晰术更强的效果。
　　而且这个魔法目前只有艾莉文能释放出来。
　　“回去吧，我困了。”
　　“再坚持一下，还剩一个地方。”
　　“好……”
　　克莉丝整个人瘫倒在她背上，闭着眼睛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俩人来到最后的地点寻找着魔物。
　　最近这些老鼠魔物在城里越来越多，受到魔化药剂影响的人也越来越多，很难不怀疑是魔族有意针对。
　　“克莉丝，看那里。”
　　她往季乐怜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五只已经魔化的人带着一群老鼠啃食着两具尸体。
　　粘稠的鲜红血肉，令人躁动的咀嚼音。如此恶心的场面不由得令她皱紧眉头，凝聚魔力。
　　无声吟唱，附近的魔物老鼠瞬间被光洞穿躯体，而那些由人化成的老鼠魔物，简称鼠魔人则纷纷躲开。
　　“啧。”克莉丝见此砸了一声舌。
　　“没关系，不要大意。”季乐怜出声安慰。
　　这五只鼠魔人在体格上就和刚才士兵们围住的不同。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两只鼠魔人身上的衣服虽然被肌肉撑破，但它们腰间都有一把剑，裤腿也是冒险者们常用的皮裤。
　　剩下三只有一只跳上屋顶手握长弓，而剩下两只则手握权杖，体格也比另外三只差上许多。
　　完全就是一个人类冒险者小队配置。
　　“吱吱吱！”
　　最高的鼠魔人发出叫声握剑向季乐怜她们袭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射来的箭矢与火球。
　　季乐怜与克莉丝朝不同方向散开目标却一致，屋顶上的鼠魔人弓箭手。
　　“吱！”
　　原本另一个握剑的鼠魔人动了起来，它迅速地跳上屋顶挡下季乐怜的斩击，可还有克莉丝。
　　她手持圣剑从后方一下将两只鼠魔人斩首，剩下三只畏惧了。
　　“圣火蛇咬！”
　　季乐怜释放魔法，细长的金色火焰把逃跑的鼠魔人烧成灰烬。艾莉文不知何时才能赶来，城中到处都是这样的老鼠魔物和鼠魔人，保险起见还是直接杀死，以免后患。
　　“总算可以回去睡了。”
　　克莉丝打了个哈欠，直接睡了过去。
　　季乐怜微微一笑，带她回到学院宿舍。克莉丝的睡姿很好，经过上次与唐安泽的切磋，只要不做噩梦，就不用把季乐怜当抱枕死死抓住。
　　睡不着的季乐怜无事可做便来到枫树林的亭子。
　　何雨兰、卡米娅还有唐安泽已经在那里喝茶聊天。
　　“已经处理完了？”
　　“嗯。”
　　“那就好，可惜辛苦了当代圣女。”
　　“毕竟只有她有那个什么终末日。”卡米娅抿了一口红茶。
　　今天处理老鼠她是最快的一个，她的血魔法如同她身体的一部分自动杀死负责的区域。
　　“天使的祝福终末日，名字上看是天使才能用的魔法，还有点不吉利。”
　　“那你和季乐怜怎么用不了？”
　　“我？当然是因为学的慢呗，况且我哪怕成为天使圣光亲和也没多高。”唐安泽擦拭匕首道。
　　“你呢？”卡米娅转头看向坐下来的季乐怜。
　　“魔力性质问题，如果是我自己的魔力，我有把握。”
　　“这样说起来她也不是天使啊？”
　　“只要她想。”
　　“就可以成为天使？”
　　“嗯。”
　　季乐怜点了点头，当艾莉文成为天使，那么她的自创魔法也会发挥出真正价值，季乐怜有这样一股预感。
　　“这次清扫有什么新发现吗？”
　　一旁一直在看书的何雨兰说道。
　　唐安泽举起手来：“有，我发现它们会以冒险者小队的形式来作战。”
　　“我也遇见了。”
　　“有集体意识了啊。”
　　何雨兰合上书本，四人接下来又聊了聊各种话题，大到魔族的攻势，往后的打算，小到季乐怜的情感问题和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秋日的夜风吹的舒适，桌子上的点心越吃越少，也该到茶会结束的时候了。
　　从季乐怜到来前她就一直偷听着。可爱“小老鼠”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里，生怕自己发出动静。
　　可这只“小老鼠”未免有些太过于天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哪怕不发出动静也会被发现。
　　“她离开了。”
　　“嗯。”
　　那只“小老鼠”正是哥哥变成恶魔的摩卡忒，既然唐安泽没有动手，那么季乐怜就放过了她。
　　“我还是保持原有观点。”季乐怜目视何雨兰收起茶具。
　　“你放心，除了她，别的老鼠进不来。”
　　“让恶魔在学院里始终是个隐患。”
　　“你就当她在钓鱼吧。”唐安泽收起匕首说道。
　　“那谁来收杆？”
　　“喏。”
　　何雨兰目光放在唐安泽身上，下一秒名为时幻天使的刺客遁入阴影中。
　　“好了，你就别跟上去，还是给克莉丝陪睡去吧。”
　　季乐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晚安。”
　　“晚安。”
　　魔女踏入蓝色裂缝之中，血族化做蝙蝠高飞。只留天使一人，此处重归于寂静中，她没有回去，虽然恋人的脸很好看，睡颜更好看，但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天天看。
　　枫叶摇曳飘落，远方的高墙之上，用兜帽遮挡面庞的魔族等待着少女的到来，殊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来了？”
　　少女现身点了点头道：“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那么学院的结构图呢？”
　　魔族这样说，少女便立刻从黑袍里拿出一圈羊皮纸，上面记录着洛克圣顿所有房间，甚至是密道上面也有。
　　这是何雨兰有意让她偷的三百年前的学院结构，她还特意做了一个新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
　　魔族点了点头确认无误，摩卡忒离开后，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学院处，那里有着当代圣女和前代圣女，两名天使，魔族叛徒，以及大量的研究资料和教育资源，还有未来的人类精英。
　　只要作战成功人类必将遭受一次承重打击。
　　“该走了。”
　　魔族打了一记响指，身前出现一道黑色裂缝，她把羊皮纸扔进去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她口中猛地吐出血，目光下移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沾满鲜血，握着自己的心脏。
　　“既然要走不介意我收点入城费吧。”
　　“你是……！”
　　“不要这么惊讶。”
　　唐安泽另一只手摘下她的兜帽，魔族的第一军团长奥黛亚只差一点就死在暗杀手里。
　　“一个被掏走心脏的魔族哪怕没死……还会剩下多少实力呢？”
　　唐安泽自言自语地取出手来甩了甩，收进空间戒指里，任由奥黛亚怒视自己摔倒进空间裂缝中离开。
　　“别看了，该睡了。”
　　说罢，唐安泽速度极快的来到摩卡忒面前。离开后的她又回来了，她眼神惊恐地转身想逃，却一把被抓住，四目对视晕了过去。
　　“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