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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缚龙诀:汉太祖刘邦本纪 / 第六章:如粥的乱世

第六章:如粥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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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交从黄乡回来了,又告诉一个令沛公难以接受的消息。
  “三哥,母亲被乱军杀害后,尸骨恐怕被。。。。。没有找到!”
  刘交沉痛的说道。刘交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母亲的尸骸可能被野兽吃掉了。
  “知道了。”
  沛公闭上眼,冲刘交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母亲,没想到,你最后竟然尸骨无存,都是儿之过!”沛公痛彻骨髓,然后令随军楚巫到黄乡为母亲招魂,三军皆缟素,哭尽哀。
  造反后的陈涉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乃令符离人葛婴将兵攻略蕲以东,皆下之。陈涉一路招兵买马,比至陈,兵车六七百乘,骑千余,卒数万人。攻陈,陈守令皆不在,独守丞与义军战谯门中,不胜,守丞死。义军占据陈县,逃亡在此的张耳、陈余特来拜谒。陈涉早就听说过这两个名冠天下的人物了,见之大喜。几天后,陈涉下令把地方上的三老、豪杰召来议事,皆曰:“将军身被坚执锐,伐无道,诛暴秦,复立楚之社稷,功宜为王。”
  陈涉问张耳、陈余二人,张耳对曰:“将军瞋目张胆,出万死不顾之计,为天下除残。今始至陈而王之,视天下为私。愿将军勿王,急引兵而西,遣人立六国后,自为树党。如此,自己不用冲锋陷阵,就可以诛灭暴秦,据咸阳以令诸侯,则帝业成矣。今独王陈,恐怕天下就此要瓦解了。”
  “罢了、罢了,张先生的话太疏阔,不达时宜,”陈涉嘴一撇,对张耳的见识深深的不以为然,“比个例子,假如你找不到东家干活,已经三天没吃饭咧,俺现在给你个热包子,你是揣着这个热包子等到找到活了再吃还是赶紧给它吃了先顾肚子要紧?俺姓陈的苦了多少年了,总算逮住个机会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说又是立六国后又是灭秦令诸侯,那得多长时间、多费脑子、多费精力?俺等不及。”
  陈涉不听,遂自立为王,封吴广为假王。张耳、陈余又劝陈涉,曰:“大王兴梁、楚,务在入关,未及收河北也。臣尝游赵,知其豪杰,愿请奇兵掠赵地。”
  “噫,这事能成,有劳两位先生了。”
  只要不妨碍自己当王就中。陈涉许之,以他所赏识的陈人武臣为将军,张耳、陈余为左右校尉,与卒三千人,从白马津渡黄河。
  楚立,诸郡县苦秦吏暴虐,皆杀其长吏,以应之。陈涉以假王吴广监督诸将向西进攻荥阳,汝阴人邓宗攻略九江郡。当此时也,楚兵数千人为聚者不可胜数。
  葛婴至东城,立襄强为楚王,后来听说陈涉已经自立为王,因杀襄强,还报。至陈,陈涉怒葛婴擅立,杀葛婴——葛婴罪不至死,陈涉草率杀之,这就显出了陈涉不但残忍,而且短视的做派了。吴广率兵围攻荥阳,秦丞相李斯之子李由为三川郡守守荥阳,吴广不能下。陈涉征国之豪杰谋计,以上蔡人房君蔡赐为上柱国。有周文者,陈之贤人也,曾经追随过楚将项燕和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自称熟稔军事,陈涉与之将军印,西击秦。周文一路招募士卒,到了函谷关,义军已经拥有车千乘,卒十万,驻扎在戏亭。秦令少府章邯赦免在骊山服役的刑徒、赘婿以及婢女所生的儿子们组成军队,率领他们往击周文,大败之。周文退出函谷关,屯驻曹阳,章邯追来,复败之,周文走渑池,两军相持十余日,章邯击,大破之。周文自刭,十万将卒溃不成军。
  如此乱糟糟的天下,连远在咸阳深宫里的秦二世胡亥也知道了。胡亥多次斥责李斯,卿身居三公高位,怎么会使盗贼如此猖獗呢?
  李斯恐惧,但又贪恋官爵厚禄,惶惶然不知计将安出,没办法,只好迎合二世的心意,以书对曰:夫贤主者,必能对臣子行施督责的人,所以申不害说,拥有天下却不能纵情恣意,就是把天下当做束缚自己的桎梏了。没有别的,就在于不能对臣下明察罪过施行惩处,反而以自身之力为天下平民百姓操劳,如唐尧、大禹就是这样的人,故此称之为‘桎梏’。不能研习申不害、韩非子的高明权术,实行察罪责罚的手段,一心将天下作为使自己快乐的资本,反而偏要劳身苦心地去为百姓效命,似此就成为平民百姓的奴仆,不能算是统治天下的君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值得尊贵的呢?所以贤明的君主就在于行察罪责罚之术,大权独断,这样权力就不会旁落于下面的臣子手中,然后就能阻断实施所谓仁义的道路,杜绝规劝者的狡辩,为所欲为,谁也不敢抵触反抗了。如此,群臣、百姓想补救自己的过失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去图谋叛乱!
  ”二世看了李斯的上书十分高兴,于是,对臣属的察罪惩处更加严厉了,以向百姓征收重税的人为有才干的官吏,以杀人多的官员为忠臣,结果使路上的行人有一半是受过刑罚的罪犯,死人的尸体天天成堆地积陈在街市中,秦的百姓因此愈加骇惧,思谋反叛了。
  一念之间,李斯的功利和自私足令天下生灵涂炭。
  就是这样。
  武臣带着张耳、陈余到了河北,游说其郡县的各路豪杰,曰:“秦为乱政虐刑,残灭天下,北为长城之役,南有五领之戍,外内骚动,百姓疲惫,横征暴敛,以供军费,如今百姓财尽力乏,再加上刑罚苛法,使天下父子不相保。今陈王高举义旗,倡导天下,莫不响应,家家奋起,报仇雪恨,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今大楚已立,陈涉为王,使吴广、周文将卒百万西击秦,于此时而不成封侯之业者,非人豪也。夫因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君,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之业,此一时也。”
  所谓的豪杰,无非就是些不安分的社会强梁,武臣给他们许了这么大的利是,谁不动心?果然,豪杰们皆然其言。武臣因此招兵买马,得数万人,号武信君,下赵十余城,余皆城守莫肯下。乃引兵东北击范阳。范阳人蒯通游说其令徐公降武臣,又说武臣以侯印封范阳令。赵地闻之,不战下者三十余城。至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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