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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缚龙诀:汉太祖刘邦本纪 / 第四章:雍齿叛丰

第四章:雍齿叛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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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籍的名声大哦。
  汉朝人可以不知道王富贵,但不会不知道项籍。项籍字羽,据说是江苏宿迁下相人也,这年二十四岁,父亲早死,一直跟在他叔叔项梁的屁股后头混江湖。项籍身高八尺二寸,逼近了看,跟个黑塔似的,浓眉巨目,目睛双瞳,力能扛鼎,才气过人。不错,他的祖父就是故楚国大将项燕。项家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人项羽是贵族,不屑于阴谋诡计,所以才失败了,不像刘三,就会玩阴嘞。”
  人们总是喜欢这样说,显得自己多有见识似的。
  项籍年轻的时候,项梁送他去读书,三天两早晨,他就跑了回来。
  “整天在塾馆里摇头晃脑、舞文弄墨,学那玩意木用。”
  项籍对他叔叔项梁说道。
  “好吧,我知道你娃坐不住,那你去学击剑。”
  项籍听叔叔的话,又去学了两天耍剑。一套剑法还没练透,项籍又跑回来了。
  “你娃到底想搞哪样吗?”
  项梁怒之,痛心疾首的问道。
  “叔,你白生气,”项籍说道,“认识几个字不过就是记个姓名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要学俺就学万人敌。”
  “噫,你娃有想法哦。”
  项梁对项籍的志向大奇,乃亲自教授他兵法。项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钻研透彻。项梁曾经杀人,就带着项籍避仇吴中。毕竟是将家之后,加上自己本身的能力,吴中贤士大夫皆出项梁下,每有大徭役及丧事,通常都由项梁主办,可见有能耐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出人头地。私下里,项梁以兵法排布跟从他的宾客和项家子弟,然后观察他们各自的才能,以备后用。秦始皇帝东游会稽,渡浙江,项梁与项籍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远远观望,见那皇帝老儿果然招摇,法度森严,项籍不禁脱口而出,曰,彼可取而代也。项梁急掩其口,小声说道:“无妄言,族矣——可白乱说,让人听见了一告发,咱项家可就完了。”
  话虽这样说,项梁也因此震惊于项籍的抱负异于常人,而吴中子弟见了项籍亦皆惮之。
  历史的有趣就在于,一个在咸阳说,大丈夫当如此矣。
  一个在长江岸边说,彼可取而代也。
  刘、项对于权柄和威仪的艳羡和感慨何其相似乃尔。
  秦二世元年,陈涉在大泽乡起义,消息传到了会稽。九月,一直把项梁当做贤才看待的代理会稽郡守殷通把他召来商量对策。项梁进言,曰:“如今大江以西皆反秦,此亦天亡秦时也。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请郡守断决。”
  殷通颓然叹曰:“俺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酸腐文人,哪里晓得兵事哟。俺听说你家好几代都是楚将,熟谙兵法,这反秦的大业就全靠你了。”
  项梁曰:“吴有奇士桓楚,足智多谋,可以参与大举,但他亡在泽中,人莫知其处,独吾侄项籍知之。”
  “你去问问项籍,他要是真的知道,就让他去把桓楚召来。”
  殷通说道。项梁出,嘱咐项籍持剑在外等候,复入,对殷通说道:“项籍就在门外,你下令把他召进来,给他征召恒楚的使命。”
  殷通命人叫项籍进来,项梁目视项籍,曰:“可以动手了!”
  项籍遂拔剑斩殷通。项梁把殷通的头拎在手上,佩其印绶,殷通的左右随从惊惶骚乱,项籍击杀数十百人,剩下的那些人都被项籍屠夫一样的疯狂吓得瘫软在地,莫敢复起。项梁把他熟悉的干练郡吏召集过来,告诉他们自己决定反秦了,遂举吴中兵,征调属县青年男丁,得精兵八千人,任命才能突出者为校尉、候、司马,众皆服。
  无名氏曰:甚矣,项梁。会稽守未必贤,然已倾心结交汝叔侄,汝恃侄之悍勇,滥杀无辜,自己不得善终,汝侄亦身死东城,不亦宜乎?
  项梁自为会稽将,项籍为裨将,巡视下属各县。
  同样在项梁叔侄于会稽起兵的这个月里,远在齐鲁的故齐国宗室田儋与从弟田荣、田横也起兵了,田儋自立为齐王。赵人韩广自立为燕王。故魏国宗室魏咎自立为魏王。陈涉之将周章率兵西入函谷关,兵至戏水,为秦将章邯所败。
  至此,天下真的乱了。
  秦二世元年十月。
  沛公攻胡陵、方与,不利,还守丰。秦泗川监章平率兵追来,围丰。第二天,沛公率樊哙、周勃、夏侯婴,出与战,大破之。丰是生养沛公的桑梓之地,守住丰不但有保护家人的价值,还有稳固根基的战略意义。让谁来守?沛公左挑右选,最后拍板让能力比较突出的雍齿守丰。十一月,沛公引兵之薛。秦泗川郡守吴胖子败走,逃至戚,被沛公中涓曹无伤捕得,杀之。沛公任曹无伤为左司马。
  沛公还军亢父,至方与。十二月,楚王陈涉为其赶车的马夫所杀。魏人周市略地丰、沛,遣使者对雍齿说道:“丰人,是过去从大梁迁徙过来的,本来就属魏。今魏地已被收服数十城,如果你雍齿能归降于魏,魏可以封你为侯,让你继续镇守丰,如果你不归顺,城破之后,魏将屠丰,无遗类。”
  “回去对周市说,俺为沛公守丰,坚决不投降,”
  雍齿对使者说道,一脸的正气凛然。
  “你跟沛公啥关系,对他咋恁忠心?”
  使者问道。
  “俺跟沛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没想想,沛公叫俺守丰,那是对俺雍齿多大的认可和信任,俺能不忠心耿耿?”
  雍齿回答道。
  “呵呵呵,我看未必,”使者笑道,“当初在吕公家的宴席上,你在首座上坐得好好的,他刘季来了,你被吕公给撵了起来,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可他刘季在旁边装作没看见,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安慰你哟。”
  “这事你咋知道?”
  听使者这么说,雍齿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道。
  “我咋知道?我当时就在你身边坐着,只是你贵人多忘事,假装不认识俺罢了。”
  使者说到了自己多少年的心结,又把雍齿那天在吕家挣来的闲气给鼓上来了。
  “中,俺投降,老子不跟他刘三干了!”
  愤懑的雍齿被周市的使者说服了。陈年旧事真的不能随便提哦。就这样,被沛公器重的雍齿反叛了,为魏守丰。对于雍齿的反目,沛公怒火攻心,旋风一般率军回师攻丰,不能取。沛公还之沛,切齿怨恨雍齿与丰子弟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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