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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缚龙诀:汉太祖刘邦本纪 / 第三十八章:曹杏儿之死

第三十八章:曹杏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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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佩上他那把值钱的斩蛇剑,头戴方冠,身穿公家配给的皂袍,腰系丝绦,足蹬快靴,收拾得紧趁利落,这才辞别了爱妻曹杏儿。
  到了沛县,从县令那里拿到公文,刘邦便向自己的一大堆好朋友们辞行。第一次出远门公干,由萧何经纪,大家出份子,找了一间比较大的酒肆为刘邦饯行。在这群乌乌央央的朋友当中,有名有姓的少不得包括了下列青史留名的国家栋梁和千古名臣,比如萧何、曹参、夏侯婴、任敖、樊哙等辈,至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张五、赵六们,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参与毕竟烘托了这次千古难得一遇的群英盛会,居功也伟。
  酒肆里吆五喝六,呼声震天,这群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英雄们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直喝到日影西斜,一个个面红耳赤、东倒西歪这才散场。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从腰里扣扣索索的摸出来一个半两钱,递给刘邦:“刘哥,一份薄仪,不成敬意,请收下!”
  众人都歪歪扭扭的走开了,最后轮到了萧何。萧何从怀里掏出来五个半两钱,递到刘邦手里,然后握住刘邦的手,沉重的说道:“阿季,你知道,我的职责就是管理咱们沛县的司法律例。秦律严苛,这一路到咸阳两千多里,一旦有民夫逃走你会承担连带责任,被杀的!所以,这趟差事凶多吉少,阿季千万要小心谨慎,顺利回来。”
  “谢谢萧哥,我会的!”
  那一刻,刘邦的眼睛湿润了,他一辈子都没法忘记他跟萧何这一幕的兄弟情深。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使劲的摇了摇:
  “阿季,保重!”
  第二天早晨,刘邦和两个同事押着一百人的民夫队伍往关中进发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刘邦一直都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顺利的完成这趟差事。出了沛县没多远,刘邦就吩咐那两个搭档把绑在一起串成串的民夫手们腕子上的绳索解开。
  “噫,可不敢,要是让他们跑了谁担这个责任?”
  同事郑秃子赶紧拦住刘邦,说道。
  “没事,由我来担责。”
  刘邦应道。
  “这么大的责任你担?你有几颗头?”
  郑秃子嘴一撇,揶揄道。刘邦没有理会郑秃子,他让民夫们都围拢过来,自己找了一个高处,站定了,大声说道:“各位弟兄,你们不是囚犯——不是!这次去咸阳一路跋山涉水,路途遥远,你们手上却绑着绳索连方便一下都不方便。眼看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一旦磨破了手腕,很容易发炎腐烂,我刘邦不忍心。我们把你们绑上,是我们对你们的提防和不信任,但我刘邦不屑于这样做。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有真诚才有信任。而你们还有家人,不管你们也好,你们家人也好,我相信,平安的去,再平安的回来才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我刘邦打算把你们手上的绳索解开,这样,你们就不会行动不便了,然后,咱们一路同舟共济,顺路抵达咸阳。假若你们要逃跑,那就让我刘邦一个人来担责吧!”
  刘邦刚把话说完,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跪了下来,大声回应道:
  “刘亭长对我等以诚相待,我等虽死不敢辜负刘亭长。”
  刘邦点点头,不顾郑秃子的拦阻,把这百十号民夫手上的绳索一一解开。这样以来,刘邦真的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了。刘邦拿出他一贯平易近人的看家绝技,硬是跟这百十多人打成了一片,呼哥叫弟的,到了咸阳,竟然情同手足,恋恋不舍分开。
  当然了,毫无悬念,一路上没有一个逃跑的。
  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到了咸阳。把民夫们交到主管的衙门,拿到交割文书,刘邦跟他们挥泪而别。
  “刘哥,感谢你一路照顾。”
  “刘哥,到家了帮我带个信,就说我很好,白叫我妈担心。”
  “刘哥,到家里给我婆娘说一声,就说徭役到期我就回去。”
  “放心,我会的!”
  一句句叮咛,刘邦使劲的点点头,但他真的归心似箭了。
  杏儿,你生了吗?身体咋样?
  刘邦顾不得游览帝都咸阳那些高大巍峨的宫阙,也没有时间惊叹街市上那些如织的人流、市肆的繁华。多少次梦想来的帝国首善之地,因为心理满是爱妻,这一切都不再成为挽留他的理由了。刘邦不再耽误,动身返回沛县,那两个搭档不愿意舍弃这几乎是他们这辈子唯一能来咸阳的机会,要留来耍几天。
  “那我就先走了。”
  刘邦没有勉强,转身沿着大街往东走去。路过朱雀大街,就见眼前人潮涌动,一队武士开道,市民们如波浪一般向街道两边回避。接着,一辆高大的黄屋乘辇在八匹骏马的拉扯和千儿八百器宇高昂的金甲武士的护卫下雄赳赳的迎面闯了过来。
  这是谁,好壮观的派势。
  刘邦也躲到一家私宅的台阶上,不眨眼的随着那辆乘辇移动。
  “乡巴佬,这是咱们始皇帝北巡回来,连这都不晓得,真是个瓜怂。”
  旁边的一个明白人看了一眼刘邦,嘲弄着说道。刘邦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
  是的,大丈夫就该这么威风的活着。
  曹杏儿要生了。
  刘邦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曹杏儿产前回来了。
  母亲在厨房里烧水,接生婆在产房里忙碌。曹杏儿在榻上已经嚎叫两个多时辰了,那凄厉的叫声把刘邦的心都给撕碎了。刘邦在门外焦急地踱着碎步。
  “怎么还没有生出来?”
  刘邦急促的问询出来倒水的接生婆。
  “快了、快了。”
  接生婆满头大汗,安慰刘邦两句,又慌忙进屋去了。刘邦在煎熬中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听见屋里传来婴儿洪亮的哭声。刘邦长出了一口气,刚伸出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就见接生婆惊慌失措的从屋里跑了出来:“阿季,不好了,杏儿大出血。”
  刘邦顾不得忌讳,跟着接生婆跑到屋里。鲜血已经把杏儿身上的被子浸透了。刘邦来到杏儿的榻前,杏儿面如金纸,嘴唇苍白,紧闭双目。
  “杏儿、杏儿,你醒醒。”
  带着哭腔的刘邦疾声呼叫曹杏儿。曹杏儿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刘邦,声如蚊蝇:“刘郎,我好累。。。。。刘郎,我、我不能陪你了,好好的抚养咱们的孩子。。。。。。”
  “杏儿,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刘邦泪流满面。可是,曹杏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过来。曹杏儿终是没能从生产的鬼门关里闯出来,死了。刘邦擦擦满脸的泪,小心翼翼的抱起杏儿身边正大哭的婴儿,转身跪在赶过来的母亲面前:“妈,杏儿走了,这是杏儿留下来的一点骨血,我把他交给你了!”
  母亲伸手把婴儿接过来:“阿季,你放心,妈会把这个孩子养大的。”
  母亲也是泣不成声。
  刘邦趴在地上,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
  刘邦把曹杏儿的葬礼完全交给了少弟刘交和朋友们操办,自己躲在卢绾的家里睡了三天三夜,米水未进。
  和杏儿在一起的两年多恍如一梦。
  杏儿的温柔、贤淑;杏儿的一颦一笑。
  安葬好曹杏儿,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们都走了,刘邦起来洗把脸,找到了曹杏儿的坟墓,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坟前,陪了杏儿一整天,直到天黑了,刘邦才摇晃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杏儿,对不起,我才是个丧门星,是我妨了你,是我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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