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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坏女人不死于无职转生 / 567 Puppetry

567 Puppe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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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瓦莉尔视角】
  从废弃的团队营地往返小亚历的营帐,才短短片刻之间,「永恒」之恶魔竟然显现了本体!当面看见恶魔那猎奇的姿态时,从天而降的希瓦莉尔面色微微发青,不自觉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绝不是因为害怕。不,就算她将恐惧的份额几乎全都留给了玛奇玛,面对能够用权能困得自己都飞不走的狠角色,不可能全无惧意吧。
  比起恐惧,现在希瓦莉尔心中更多的是微妙的恶心。这货跟之前罗亚灾变那晚上「丧尸」之恶魔的猎奇形态差不多,光看尸体拼成的外表就能完全判定,所谓的“恶魔”哪怕跟这个世界的“魔族”都有天差地别,是所有种族加起来也“非我族类”的东西!
  更不用说这种东西不仅以人的血肉为食,还以人的恶意为食!先是结界关人然后散布流言,在移民的人群中培育焦虑、恐惧直至仇恨之心,然后像菌丝一般寄生那些恶意最深的个体,吸收足够显现本体的营养!就像「暗」之恶魔在心中种下漆黑的种子,但却比「暗」更加贪婪,更加邪恶——而自己正是跟这些邪恶的东西,是来自同一故乡的同族啊!
  希瓦莉尔的心中,没由来地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如果现在的模样,并不是自己“真实”的模样呢?当初不是被「暗」之恶魔所蛊惑,仅仅是被同族引导着流露恶魔的本性……
  “老师!”
  被希瓦莉尔抱在一侧的鲁迪乌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双手用力捧着希瓦莉尔的手,小声说道:“希瓦莉尔老师,别想太多,唯独你是不同的……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永远相信你,选择你,我发誓!”
  “打……打扰了……”
  希瓦莉尔另一只手拎着的玛奇玛,同样面色发青,双腿打颤,明明只是飞了很短一段距离过来,却将恐高症的弱点暴露无遗:“可这些……酸酸甜甜的话,现在就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吉利……到底要怎么打倒那种家伙啊,呜呜呜……”
  “我这就去——”
  “等等,鲁迪乌斯!”
  希瓦莉尔按住了跃跃欲试的鲁迪乌斯,掏出一支小小的水晶药瓶交到他手上,指了指抱着昏迷的洛琪希哭泣的艾莉丝:“你去管那边!别怕,她只是魔力过载的疲劳,让她喝下药水就没事了!”
  “……嗯。那么老师,这次就把战斗交给你了!”
  鲁迪乌斯接过药水,用欲言又止的微妙眼神看了一眼玛奇玛,什么都没说便跑向了洛琪希她们那边。他一走远,希瓦莉尔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玛奇玛小姐。”
  “呜噫——!!!”
  面对「永恒」之恶魔,玛奇玛更是面如土色,夹紧双腿浑身打颤,一副巴不得逃之夭夭的怂包模样:“要上吗?我打恶魔……?欸?真的假的?”
  您真的很乐在其中啊,玛奇玛大人。而且,能不眨眼地寄生并吃掉无数人类的恶魔,竟然会乖乖地站桩挨打,之前口口声声要抓艾莉丝,现在甚至还没有在洛琪希和艾莉丝最脆弱的时候撕碎她们俩?怎么回事呢?原来这是您“保护”洛琪希和艾莉丝的方式吗?您好温柔,简直世界最温柔——
  真实的感想要是说出半句的话,自己至今为止的漫长生命也好、鲁迪乌斯和他周围的人甚至整个世界也好,都要画上句号了吧。这就是玛奇玛的游戏规则,是「支配」之恶魔无比恶趣味的游戏,从未明着说出口的规则。拼个鱼死网破,这个选项早已不复存在;绝望之中称得上渺茫希望的,是未来的鲁迪乌斯真的用出“时间魔法”,抑或是玛奇玛更强大的同类降临,比如那颗红色宝珠里的那个存在,与其两败俱伤……
  就算看起来周围没有观众,希瓦莉尔也不敢真情流露,仅仅是板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伸出双手按住了玛奇玛的肩膀:“打起自信吧,玛奇玛小姐。你就算正面战斗不在行,可是没少拿下过实力比你强的家伙吧,要不然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行的,不行不行不行——”
  玛奇玛摇头比拨浪鼓更快:“我这种弱女子只会一点点不入流的暗杀术啦!开玩笑哦,到底怎么样才能暗杀掉那么大只的家伙,而且还是恶魔……”
  冷静!要冷静啊!!!为了鲁迪乌斯和大家的未来,要冷静……就算这样想着,希瓦莉尔仍然面沉如水,语气不带丝毫客气:“没让你去‘暗杀’恶魔,只要让你去做你最擅长的事就好了。就像黑夜里的诱蛾灯一般,作为诱饵去勾引那个恶魔吧,你最擅长的勾当不就是装出弱者模样拉仇恨,勾引敌人侵犯你吗!?”
  “不要把我说得好像在会所上班的小姑娘一样!!”
  玛奇玛的脸上浮现一丝病态的绯红,飞快地瞥了一眼「永恒」之恶魔的方向,扭捏地小声说道:“而且再怎么说……比魔族都更猎奇的非人类果然还是……而且还,还是那么大只的家伙……呜呜呜,说不定真的会死……”
  “‘遭遇战斗的场合,请以我可以拉仇恨和充当诱饵为前提,尽情地使用我吧’……到底是谁说的这种话,我且不说是谁!!!”
  第一步,抓住玛奇玛的衣领,像是抓住猫后颈一样拎得离地。话说,积聚了好几个恶魔的力量,愿意的话甚至可以灭世的存在,肉体竟然如此轻盈的吗?
  第二步,忽略玛奇玛像是小孩子一般踢打耍赖的种种动作,像是投石机蓄力一般,将胳膊往后一摆,瞄准不远处的「永恒」之恶魔。第三步——发射!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飞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救命救命救命……鲁迪乌斯,救我呀——!!!!!”
  看着玛奇玛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砸向「永恒」之恶魔,希瓦莉尔仍然眼神冰冷,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当然,「秘密皇帝」跟地上人一般的暴君大不一样,比起什么表面的权威感,真正在乎的是她那邪恶的表演欲。无论看起来如何过分地对待玛奇玛,都不用担心触及玛奇玛的逆鳞,毕竟这全都是这只恶魔表演(进食)的行为而已——
  比起最高级的包厢更佳的观众位,不正是戏台本身吗。然而这不是一般的戏台,而是捕猎的蜘蛛织成的丝网!戏台上的傀儡们,甚至还未觉察到身后的丝线究竟通往何方,就连所有的挣扎与反抗,全都是被丝线操纵的舞步……
  “呼……嘶……”
  希瓦莉尔的身后,传来如同巨龙吐息一般的声音。与其说是穿着沉重盔甲跑了一小段路的喘息,更不如说是带着魔族血脉的剑术宗师,面临终于无处遁藏的对手时抑制不住的兴奋感!伴随着双剑出鞘的金属声,亚历克斯的低吼一并传来:
  “就是这家伙吗……?这就是……「永恒」之恶魔吗?就算没有讨魔的兵装在手也好……在用魔法对付之前,不介意我试试刀吧,「空虚」之希瓦莉尔?”
  “请。快请,千万不要客气,不管是恶魔还是恶魔里面的东西,不要犹豫,想砍多少刀都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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