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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色的安全帽环顾一周，发现停在面前刚熄火不久的车子。
管道下的人喊话：“怎么了？管道上面是个什么情况？”
“没事，大哥，只有一辆停在路上的车，好像抛锚了，没事，我先上去了！”
戴着橙黄色的安全帽双手一撑，爬了上来，喊后面的兄弟一起上。
乌仕弘长舒了一口气，又点上烟卷，开门下车。
“还好，还好，肇事的人找到了！喂，你是燃气公司的吗？这身衣服很亮啊！”
副驾驶的小魏也笑起来：“总算是有人赔钱了，还好还好，燃气公司的也好。”
乌仕弘向着前面走了两步，把脚步停下，看下水井里爬出来第二个人，背上背着管钳和液压剪，然后是第三个。
一个工区内，燃气公司的人不该这样多。
乌仕弘后退了两步，站在下面，没有上车。
看向管道里爬上来的第四个，背上挎着一支长枪。
浅笑的小魏安静了，乌仕弘把车门打开，没来及上车。
然后是第五个，背上是威力巨大的枪榴弹，第六个的背上是火箭筒还有两发炮弹。
后上来的几个人围在下水井口，掩护身后的人。
乌仕弘已经完全退到车边，低声让小魏喊人。
“小魏，喊人。”
小魏待在副驾驶，假装无事发生，摸向安装在中控的电台，只是手有些抖。
车上的蓝色警灯忽然闪烁起来，还有刺耳的警报声。
下水井里的八个人全部上到地面上，看着面前没有前玻璃的车子，还有车上的两个人。
“大哥，他们好像是稽查厅的？”
“我没瞎，警灯一亮我就看出来了，不过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八个人一边低声说话，一边把枪端起来，瞄准前方还在闪烁着警灯的车子。
小魏颤抖着把警灯和报警声关掉，终于拿起了电台。
钱佳阁躲在车座后面，俯下身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我们被慕华先生骗了吗？大哥？”
带头大哥一只手端着枪，另一只手还伸去后背挠痒痒。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按照预案，我们还会和稽查厅的人碰上？”
“大哥，你以前不这样的…”
“难道被木华先生骗了？”
手下微微有点不忿，小声抱怨。
“队伍里招了智囊木华先生，你们还让我动脑子，我是不是傻？那我的智囊不是白找了吗？”
八个人的队伍一下子安静了，只是把枪口端稳，指向前面的车。
乌仕弘双手高举，没有直接掏枪，移动到车门附近，看小魏的糟糕操作。
只是，枪响了。
乌仕弘看见枪口的火光，急忙躲闪到车子后方，没能成功上车。
小魏拿起的电台刚喊通，发声器里是接线员冷静的女声，然后被小魏关断，趴到在座位上，抽出了配枪，没有露出脑袋，举起手臂打空了第一个弹匣。
下水井旁的八个人一通躲闪，背着火箭筒的光头壮汉被同伴绊倒，还摔了一跤，扑倒在一旁的绿化带里。
相持的两队人同时开口交流：“怎么了？是谁先开的枪？”
“大哥，好像是我走火了…”
“对面啊，乌哥，我打中他们了吗？他们怎么还有枪啊？他们是什么人？”
穿着避弹衣躲在车厢后座的钱佳阁一言不发。
交战的双方又恢复了宁静，不远处的红柱码头又是一声爆响，然后飞起来一个小型集装箱。
成功躲到轮毂后的乌仕弘轻声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支长枪，从后排座椅的空隙中，看见钱佳阁明亮的眼光。
“别害怕，也不要紧张，我会带你去医院的。”
钱佳阁稍犹豫了一下，听到对面趴好的带头大哥高声讲话。
“兄弟，不好意思，我的枪走火了，没有打中你们吧？”
前排的小魏很紧张，哆嗦着换好了第二个弹匣，举起手顺着声音的方向，又打完了第二个弹匣。
“喂，稽查厅的，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带头大哥，一边嚷嚷，一边让手下把队形散开，朝着前方的车子缓缓包围过去。
乌仕弘咔哒一声，子弹上膛，闪身出去打了一个两连发，然后又趴在地上。
还戴着橙黄色头盔的人急忙寻找掩体，低声交流：“大哥，他们也有长枪！”
“我又不是聋？我听到了！”
“怎么办？”
“还是要打，把这两个稽查厅的探员吃掉，然后我们化整为零再跑，不然等稽查厅的支援来了，我们一个人都跑不掉！”
前排的小魏换上了第三个弹匣，刚举起手臂，朝着前方开了一枪，下水井旁的枪声响起，副驾驶上飞起一大朵血花。
“啊…”
小魏一声惨嚎，配枪被丢到中控前，钱佳阁稍探起身子，没有把小魏丢掉的配枪捡到。
“大哥，你打中了！”
“我知道。”
下水井口的带头大哥脚踩钢梯，双手稳稳地端着长枪，瞄向车子后方。
“喂，稽查厅的，我们好好聊聊吧！”
小魏的惨嚎没有停止，乌仕弘匍匐到车子另一侧，又是一个短点射。
要围过来的八个人脚步放慢，还是在逐渐靠近。
“喂，乌哥，能不能给我一把枪？”
乌仕弘没有说话，又换了一个位置，在路灯的照射下瞄准了橙黄色头盔的亮光，开了一枪。
背着火箭筒的劫匪在挪动途中，中了一枪，然后同小魏一样的尖叫与惨嚎。
“大哥，我中枪了…”
自动步枪的子弹向着深黑色的车子一通爆射，然后发现车子的防弹性能不错。
穿着避弹衣的钱佳阁听见劫匪的惨嚎，总觉得声音很熟悉，把一直放低的脑袋抬高，耳边中了一颗流弹，血顺着耳廓流下来，有一点点热。
“这个劫匪好像在哪见过？”
躲在车后的乌仕弘又探出脑袋，被愈发靠近的劫匪锁定位置后，开了好几枪。
乌仕弘躲在稽查厅的车后，急促呼吸，再也不动了。
“喂，乌哥，能不能给我一把枪。”
“不能，别担心，钱佳阁同学，支援马上就到了。”
在小魏和劫匪的惨嚎声中，乌仕弘又忍不住探出头，开了一枪。
什么都没有打中，反而在左肩中了一枪。
“晤，对面的枪法真准啊…”
“喂，我说你他妈的乌仕弘，能不能给我一把枪！”
乌仕弘把脑袋抬起来，还是看不到后座上的钱佳阁。
“别着急，支援马上就到了，他们不敢过来的，你相信我。”
“信你妈，给我枪！”
乌仕弘扛着中枪的身体，从右侧瞄准，然后右肩又中了一枪。
“大哥，我打中他了！”
中枪的乌仕弘双臂无力，没有直接爬回来，靠着受伤的手臂，瞄准后开枪，放倒了一个劫匪。
“淦！”
“大哥，四号挂了。”
“我又不是瞎，我看得到！”
“他妈的乌仕弘，给我枪！你想死我不陪着！”
乌仕弘趴在冰凉的地面上，流了一滩血，再也挪不动了，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耗尽最后的力气，把枪套丢到车子后排，还有上面的三个弹匣，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