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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透过玻璃窗直接照射在贺觞升脸上，贺觞升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捏了捏身上酸痛的肌肉，感觉被掏空了一般。
掀开没有压实的被角，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贺觞升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裸睡的习惯。
揉了揉僵硬的老腰，赤条条走下床。
三间平房并排修建，卧室的门没有关上，贺觞升的视线穿过客厅直接可以看到厨房。
露着大长腿的女人披着贺觞升的制服白衬衫，站在煎锅前面。
贺觞升有点苦恼地揉了揉头上的短发，不认命地掀开了单人床上的被子，看见了床单上被体温烘干后的大片斑斓。
煎蛋的味道从厨房传出来，贺觞升嗅了一口，历经一夜操劳，愈发感觉饿了。
贺觞升关上卧室门，听见动静的刘秘书转过身来，衬衫的扣子一粒都没有扣，贺觞升眼睛都看直了。
“喂，你穿件衣服吧！你自己不恶心吗？”
“我！”
贺觞升走进卫生间放水，冲了一澡后裹上浴巾飞速离开。穿好衣服坐在餐桌旁等待刘秘书把早饭端过来。
白粥在砂锅里咕嘟咕嘟煲着，刘秘书沐浴后套了贺觞升的制服走出来，只是制服有点大，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
白粥的砂锅摆在桌子中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话。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那我先说”
“那我先说。”
贺觞升稍酝酿了一下：“我们结婚吧！”
刘秘书夹起的煎蛋掉进喝过一口的白粥碗里，溅起好几个米粒。
带着眼镜的探员推开栅栏门，从外面冲到屋子里来。
“队长，队长！”
“队长，快醒醒啊！”
“队长，不好了！”
“队长！我去，你是谁啊？”
“这是我还没有过门的老婆，婚礼的时候请你来喝酒。”
刘秘书风轻云淡地放下勺子，冲眼镜探员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喊了一夜，嗓子喊哑了。
“嫂子好，行，等队长你的好消息哦！”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
眼镜探员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昨天抢劫钱庄被羁押的三个劫匪全被人劫走了，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羁押看守的探员呢？”
“受伤昏迷中，还没有醒。对了，还有昨天那个疑似自杀的劫匪，法医科的结果出来了，确定无误是自杀，但是还没有搞清楚自杀的原因，有探员负责录取高中生的口供，可那个高中生还没有醒。还有，队长你的手机坏了吗？为什么一直关机。”
刘秘书淡定地喝着粥，仿佛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带眼镜的探员反应过来，“这些事情，嫂子也可以听吧？”
“不可以，待会儿先去办公室，忙完了去抄保密条例！”
“啊，这…”
钱佳阁静静躺在三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是一直等着录口供，现在正在打盹的探员。
睡梦中的钱佳阁突然大笑，把打瞌睡的探员吓了一跳。
探员按铃叫护士进来，护士进来看了一眼，去找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没有找到，只有顶着黑眼圈的住院医。
住院医操作了一番，发现钱佳阁还没有醒过来，只是睡梦中傻笑。
“那他多久能醒来？”
“各项指标都正常，我也说不好，可能过一会就醒了，你们再等一下，旁边有陪护病床，你可以拽出来躺一躺，也熬了一夜了，睡会吧。”
“哦，谢谢。”
睡梦中的钱佳阁终于意识到自己飘荡在魔网的意识空间，忍不住笑出声来。
身体做出反馈，却还没有醒来。
灵魂连接的笔记本藏在卧室床下空空的行李箱里，谁也没有看见，合着的日记本翻开了新的一页。
钱佳阁丧失了视觉，却可以感受到亮度不同的星星点点飘荡在巨大的树梢中间。
钱佳阁尝试移动，没有成功，只能静静地呆在树根附近，仰望上面的广袤空间。
灵体周边也有随着树木枝叶飘动的星星点点，钱佳阁好奇地在空间里嘶吼：“哦豁！有人吗？嘿嘿！”
周边的星星点点亮了起来，钱佳阁灵体剧震，听见了大家嘈杂的回答：
“傻逼，关麦！”
“CNM，把麦关了！”
“把麦关了啊！”
剧烈的震荡把钱佳阁直接遣返至登陆界面，钱佳阁看着意识空间巨大的光幕，心情激荡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浅蓝色的光幕飘荡在眼前，钱佳阁仿佛被一层薄膜束缚住身体，尝试再次进去树状空间失败了。
光幕右上角有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钱佳阁点了一下，看见了魔网给出的违规发言封禁报告。
“淦！”
无所事事的钱佳阁，用意识点击天蓝色光幕左侧的天平图标，意识再次飘进巨型树影空间，这次的树影空间只可以看到，却感受不到。
光幕里排列的商品几乎全部隐藏在看不透的黑雾里，钱佳阁看向左下角瘪瘪的钱包，只有三个银色的代币一闪一闪冒着光。
钱佳阁看向货架，只有一件商品孤零零的摆在上面。
价格也很合适，不多不少，正正好三个代币。
意识扫过去，货物铭牌放大，“魔能载波器”几个字贴在石墨黑箱子上。
叮咚一声响，瘪瘪的钱包直接变空，浅蓝色的对话框弹出，钱佳阁用意识输入家庭地址后，发现蓝色的光幕逐渐泛红，还有急促的滴滴滴声响。
钱佳阁眨了眨眼，很突然地醒过来。
医生揪住钱佳阁的眼皮，把亮着光的手电筒捅了过来。
“你醒了？”
“嗯嗯。”
“跟着我说，三二一，一二三，啊啊——，快一点！”
“三二一，一二三，啊啊——”
“嗯嗯，不错不错，说明至少脑子目前还是没什么大碍的，嗯…”
钱佳阁活动活动睡了一整宿僵硬的身体，有点疑惑：“怎么了？”
“钱佳阁？”
“嗯嗯，大夫您认识我？”
“我是麦迪克小姨夫，上次过节时去他家里，我见过你。”
“姨夫好，小姨呢？”
“听我说是你，她去帮你买早点了，一会就过来了。”
“谢谢小姨夫。”
“探长，钱佳阁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收拾一下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