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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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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外,一个少年背对着洛阳城的方向,走在林子之中。
  少年长相俊俏,皮肤古铜颜色,身穿红色衣裳,头发绾在头顶,一条小小的辫子吊在脑后,几簇刘海随风飘扬,双肩抗刀,双臂耷拉在刀鞘上,嘴里吹着口哨,脸上挂着笑容,甚是惬意。
  有些地方习俗,父母会在孩子出生以后,择一簇胎发绑成辫子,之后自是不会再去剪掉,这种习俗,地方不同说法也不一。
  少年约摸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肩膀扛着的刀非常的长,刀身也要普通刀身细上许多。刀长有三尺二寸,宽度两指有余。
  世上只有一把刀如此模样,神兵榜刀榜第六百战。
  所谓:天降神兵予勇将,百战千里无损伤。
  百年前,百战刀曾是楚朝军中傅家军主将的兵器,沾染过不少胡人的血。
  傅家军退出军伍以后,便回了家乡,百年下来,正是如今在荆州北部一带名望十足的荆北傅家。
  少年姓傅,单名一个珏字,荆北傅家人。
  傅珏心情舒畅的很,嘴里吹着口哨,十分有节奏,好似一支小曲,听不出是哪一首有名的曲子。
  傅家对于孩子的教养,几辈下来都是军伍中的那一套。傅珏打小聪明伶俐,调皮捣蛋,惹了不少祸事,经常被家法伺候,自小挨了不少的揍。这小子也不记打,依旧调皮捣蛋到处惹事。傅珏是在挨打中慢慢长大的,如今倒是练出了一身抗揍的本事。傅珏最不怕的就是挨揍,最害怕的就是软刀子硬磨。
  傅珏性格开朗直率,真诚实在有一说一,也不是说那种傻傻的真诚实在,他呀,很是聪明的,他还特别喜欢帮助别人,打小如此。小时候周围的邻舍在他不调皮捣蛋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他的,都觉得那种时候的他,非常懂事。
  要说傅珏有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有些认自己的理。他只要自己决定好了的事情,就会认为是对的,而且还会去做,明明知道自己因此吃了亏挨了揍,也不会后悔,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就算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明知道会吃亏,但是他还是会继续那么做。
  这一点的不足,也不知是好是坏。
  傅珏多日前被父亲逼迫,由荆北出发前往洛阳韩家下聘礼,洛阳韩家有一个独女,名为韩洛允。
  韩家曾经也是傅家军的人,两家相交多年,荣辱与共。
  因为两家走动频繁的缘故,傅珏与韩洛允两人算是青梅竹马,打小便认识,而且两人自小就被两家长辈定了婚约。
  对于婚约一事,比傅珏年长两岁的韩洛允是赞同的,傅珏就有些反对了。不是说韩洛允相貌丑陋,相反,韩洛允的样貌长相还是非常美丽漂亮,在洛阳城都是有些名气的。
  按照傅珏反对婚约的说法来说,就是傅珏觉得比自己大两岁的韩洛允过于黏人,而且总拖自己的后腿。小时候,傅珏去做些调皮捣蛋的事情,被发现以后逃跑时,总是被韩洛允拖了后腿,逃跑不得,韩洛允一个女孩子自然只是口头教育,说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要跟着傅珏到处惹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而傅珏则是被拖拽至院子里,挨棍子打。
  韩洛允也是,也不管什么名声,不管以后嫁不嫁的出去,受了教育之后的第二日还是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傅珏身后,依旧去做那些在大人眼里属于坏孩子才会去做的事情。而在并不认同大人观点的他们眼中,那是一种可以快乐的事,而且乐此不疲。
  韩洛允会跟在傅珏身后,与他一起掏鸟窝,下水扎鱼。偷偷爬到山上,挖了小坑做陷阱,说是捕猎山中猛兽。按照当时傅珏的说法,就是捕个大家伙,好去爷爷面前炫耀。
  傅珏想到此处,笑了起来,那时候挖的那么小的一个坑,大人踩进去,都不一定能崴到脚。可笑二人起早贪黑那么多时日,蹲守了那么多天,什么都没有捕到。
  想起韩洛允第一次跟着自己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时的模样,傅珏收起了笑容。那时候还因为摔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那时候的傅珏,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他的父亲告诉他,有些事小孩子不能做,只有大人们才能去做。但他不那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可以像大人们一样,做那些大人们才能做的事。
  两人长大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后来少年时,比自己年长的她总喜欢管着自己,说来好笑。韩洛允一面管着自己不要乱惹事,另一面不顾少女形象的依旧跟着自己到处耍闹。
  傅珏不自察的又是一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傅珏回头看了一眼洛阳城的方向,好似在密布的丛林之后便是洛阳城一般。傅珏轻声呢喃:“鼻涕虫,再见了,我要去闯荡江湖了。”
  一人一刀,走在林子中,向着西北方向,慢慢远去。
  ……………………
  韩家在洛阳城的口碑是非常好的,极富名望。韩洛允的父亲韩文贤是洛阳城的郡守,十分爱护百姓,以民为天。
  洛阳韩家府邸内院,一座二层秀楼内。
  韩洛允不顾形象的一摔手中信件,双手叉腰的喊道:“什么!跑了!小王八蛋!胆子越来越肥了!小翠!去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找他!”
  韩洛允骄躯被气的上下抖动,眼中满是怒火。
  昨日午间,臭小子竟然在随行众人的吃食里下了泻药,偷跑了?!
  韩洛允不用看到,以她对他的了解,想都可以想到傅珏此时得意的样子有多么的欠揍了。
  混蛋!别让我逮到了你!
  ……………………
  韩洛允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往荆北傅家,第一次见到傅珏的时候,那小子正趴在院子里的木板凳上挨揍。
  傅珏被打的五官挤凑在了一起,在傅珏看到韩洛允的时候,五官好像又开始彼此嫌弃了起来,各自归了归位,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时候的韩洛允掩嘴一笑,觉得这个小男孩真是有趣。
  韩洛允骑马出城,身后跟着二十余骑兵。
  韩洛允猛抽马匹加快速度,想起傅珏的模样,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跟着傅珏去掏鸟窝。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爬树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摔得屁股生疼,顿时疼的哭了起来。
  小傅珏退了几步,从树脚处一跃而下。来到韩洛允面前,用手抓住袖子擦了擦韩洛允的眼泪。她还记得他说的话:“不哭,等你看到鸟窝里小鸟的时候,你就不觉得疼了。”
  他还说他也摔过,但是他没哭,后来傅叔叔告诉她,傅珏摔屁股的时候,哭的死去过来的。
  她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全是他。也许是第一次那比哭还难看的时候,也许是他帮她擦掉眼泪的时候,也许是他在蹲守“猛兽”的时候,也许是他在送给自己一捧蚯蚓吓唬自己的时候,也许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生辰礼物的时候。
  她满眼满脑子里都是他,是他那不管什么时候,满脸坚毅自信,冒着光的双眸。
  他那双眸的眼神刻在了自己的心里,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眼神都不会散去。
  她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她也只想跟在他的身后。
  韩洛允再次猛抽马腹,混蛋,你别让我找到你!
  不?!不对!
  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不然的话,我该去哪里?
  我...只想跟在你的身后。
  ……………………
  傅珏向着西北方向走去,心中想着先去军中磨炼一番,然后功成身退的再去闯荡江湖。傅珏小时候听爷爷讲祖爷爷的事迹,早就对军队生活有太多的向往了。
  殊不知先迎接自己的,不是军旅生活。
  ……………………
  逍遥玉说道:“你若要问墨家有关于天象九枢的一些事情,我还真知道。我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墨家,直到墨家开始四处奔逃以后。”
  逍遥玉喝了一杯茶水继续说道:“其实天象九枢原本是墨家之物,由墨家巨子保管。大家应该知道墨家以巨子为首,而现在的墨家是没有巨子领导着的,如今的墨家有一个代巨子林锋。我曾听墨家鲁道子鲁大师说过,墨家巨子司环禹在七年前莫名失踪了。随他失踪的还有天象九枢,大概五年前,墨家众人寻找司环禹找了两年的时间,寻遍大江南北,连同北莽五地在内,都没能找到司环禹。墨家人已然想到巨子司环禹遭遇不测,但是墨家人依旧没有放弃,一年之后,终于让他们在百越之地找到了司环禹的尸骨。墨家人是通过尸骨身上的巨子令,尸骨由医术高超的孙老先生确认过,确实是巨子司环禹没错。司环禹本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尸骨多处关节呈现一种断裂状态,生前是被人用剑打穿了全身经脉关节而亡,能这般击杀司环禹的人为实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司环禹死在百越之地,墨家人怀疑是九大圣地之一的百越登峰楼的人所为,可是相传登峰楼是一处海市蜃楼,极难寻找。墨家人为了不必要的伤亡,也没有去寻找百越登峰楼,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墨家人虽然找到了司环禹的尸骨,却没有找到与他一同失踪的天象九枢,墨家人是觉得天象九枢是被杀害司环禹的人拿走的,想必是在登峰楼的人手里。墨家有一处机关城,城内有一处禁地,墨冢。鲁道子说过,开启墨冢的钥匙就在天象九枢里面。”
  苏离月沉思片刻说道:“这么说来,天相九枢被百越登峰楼所得,而现在出现的天相九枢也是登峰楼的人放出来的?”
  逍遥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没办法给你明确的答案。我行走江湖之际,也曾了解过百越登峰楼以及百越七坛圣地,他们是一群会秘法怪术人,并不是用剑高手啊。而且,听闻百越之地极难生存,什么登峰楼什么七圣坛都是传说,并不存在。当年墨家人进入百越之地,一望无际的秃山荒野,根本不可能有人生存。”
  苏离月以前总会待在密府密档查阅许多秘闻,九大圣地之一的登峰楼,苏离月略知一二,正如逍遥玉所说。
  按照逍遥玉所说,就算登峰楼真的存在,一群只会秘术的人怎么会选择用剑杀人,而且还是那种怪异的杀人手法?如果不是登峰楼所为,那又会是谁杀了司环禹抢走了天象九枢?如今让镇威镖局将天象九枢送往风无山庄的黑衣人又是谁?现在出现的天象九枢到底是真是假?
  逍遥玉看着紧皱眉头的苏离月问道:“天象九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胜为了不让逍遥玉打断苏离月的思绪,说道:“月前,一位神秘的黑衣人将天象九枢带至茴县镇威镖局,而后出钱让镇威镖局将天象九枢送往冀州风无山庄。”
  逍遥玉听完有些不解的说道:“天象九枢是墨家的东西,为什么会送至风无山庄呢?如果这天象九枢是真的,里面放的可是墨家禁地开启的钥匙,怎么会送往风无山庄?不应该送到墨家人的手里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苏离月想起先前密档查阅的秘闻:四百多年前,墨家鼎盛时期,由多为墨家大师,不知用了什么材料什么方法打造出了天将剑。后楚朝建国,令至墨家,将天将剑送至楚朝皇城丽都。而后天将剑在送往丽都的路上被两个高手抢走,自此天将剑隐世。
  墨家出现于战国时期的楚国,风无山庄出现于战国时期的唐国,是为唐国打造兵器之地。墨家与风无山庄从地理位置来看,两者并没有什么联系。
  如今,墨家、风无山庄、天将剑,这三者之间竟然会被联系到一起,这是为什么呢??
  苏离月十分苦恼,当年抢夺天将剑的两位黑衣人到底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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