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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读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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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有十郡,最北面的是雁回郡,顾名思义,北归大雁飞到了这里,就要飞回来了。因为出了雁回郡,就要面对一望无际的荒野戈壁,参差不齐的土山,毫无生机,大雁都不敢飞出雁回郡。
  遥想当年北胡偷袭雁回郡,竟要穿过这一望无际的荒野戈壁,足以看出当时北胡将领的决策与决心。
  雁回郡东侧,是凉州阴山郡。郡城之外是银川山脉,山高密林,北胡多为骑兵,阴山外的地形地貌,就足够阻拦北胡骑兵了。
  雁回郡、阴山郡是凉州两大要塞,两郡城外的地形,北胡军队很难打过来,这不禁让人诧异,当初凉州战局怎么会打成一面倒的局面?更让人感慨当时北胡军队将领的才能之强。
  凉州境外鲜有战争发生,除非两边约定好,在荒野戈壁上打上一仗。不然的话,凉州军也好,北胡军也好,单方面想要穿越荒野戈壁或者是穿越银川山脉,都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凉州军想要穿过戈壁或者山脉,还未遇见胡人,恐怕一路的兵马折损就足够一场小型遭遇战的战损了。就是凉州军穿越过去,进入北胡五地之一的西岐,长途跋涉的军队,去挑战以逸待劳的胡人骑兵,无异于找死。
  北胡军队,也是这般情况。
  所以,凉州境外的战斗少之又少,但是一旦发生战斗,将会是倾尽两军所有战力的大场面。
  北胡在冀州与幽州两地战场,打了这么多年,毫无建树。双方长期消耗下去,北胡根本吃不消。而且幽州的布防紧密,又屯有重兵。冀州两郡一城,城墙坚厚,粮草充足,比之幽州更难攻破。所以,北胡改变了策略。
  近几年来,北胡开始在凉州境外的荒野戈壁上开始建筑山城土寨,打造出一条补给线,不仅战时以鸿补给,而且还可以屯兵驻防。
  之后的凉州军,开始主动出击,阻挠北胡以建筑山城土寨的方式,步步为营的推进。
  于是乎,凉州境外的荒野戈壁,也逐渐开始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战斗。
  世人都知道,恐怕未来凉州境外的荒野戈壁,将会成为北胡与夏朝的主战场,也是两地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
  雁回郡的西南是飞渡郡,面前是百丈宽的黄河,两侧高山,占据天险,易守难攻。
  出了飞渡郡,过了黄河,便可直通西域六国。
  雁回郡的身后是扶风郡与西平郡,阴山郡身后是新安郡。
  再之后是天水郡与北河郡。
  接着便是陇西郡、玉陵郡。
  凉州十郡都经受过战争的“洗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血腥。
  当年胡人破城以后,大肆杀戮,孩子都不放过,所以凉州十郡军民与北胡有着誓不共天的仇恨。
  凉州西平郡,当年那场战争中,西平郡伤亡与城池损坏,是最严重的一处,步军统领连虎就是死在西平郡。
  当时为了增加郡城人口与后备力量,也为了防止没必要的杀戮,郡城周围县城村庄的人全部引进了郡城。之后的战斗,双方杀红了眼,一方不惜代价猛烈攻城,一方军民一心,誓与西平共存亡。到后来,军民近百万的西平郡,打的剩下的人口不足十之一二,到了最后,妇女儿童都上了城墙。
  西平郡的惨烈,为身后天水郡、北河郡的布防以及兵力收拢,平民撤退,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战争结束后,朝廷施行的人口迁移,能到西平郡的寥寥无几。人人都说西平郡是一座鬼城,导致没人敢迁移到此。西平郡的人口至今也就二十五六万,算来算去,青壮男儿不足十万,其中还包含了城防军队。
  西平郡城内。
  一位样貌清秀的少年,一身青绿色的麻衣,贴满了补丁,足见其出身贫寒。
  少年没有经历过当年那场惨烈的战争,那时的他还未出生。那场惨烈战争留下的后遗症,让西平郡以及周围的县村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少年打小与姐姐相依为命,他是一个孤儿,他的姐姐本来是有父母的,只不过死在了当年那场战争之中。
  少年是一个命苦之人,小时候他会偷偷去到县城的小书院,远远的听一听学院内朗朗读书声,也会帮助没了儿子的孤寡老人挑一挑书。
  长大了一些以后,他会做些打杂的活计,挣几个铜板,每天省吃省喝,只为买几本他自己都不能完全读通顺的书籍。
  她的姐姐会到一些富裕的家庭做些打扫浆洗的活计,姐弟两人虽说过得紧紧巴巴的,倒也能生活下去。
  姐弟二人都长大了以后,好不容易分到了几亩田地,姐姐却病倒了,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绝症的病。
  少年小时候遇见过一个人,那个人告诉他,要想改变命运,只能靠自己。要读书,读好书,才有出路,才能挽救云云众生。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的姐姐,现在的他不想读书了,也不要说什么挽救云云众生之类的事情。
  他现在只想救自己的姐姐。
  相依为命的姐姐。
  两人挣来的铜板紧够两人日常开销,根本不会什么留余傍身。这几日下来,少年已经买不起姐姐吃的药了。
  今日他来到郡城,是听别人说当兵入伍会得到二两安家费。
  不满十五岁的他走了几十里的路,来到郡城,脚底草鞋几乎磨穿。
  军队大营门外,矮小瘦弱的他被军队拒之门外。
  几乎一日没吃没喝的他,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艰难的行走在街道之上。就连身旁飘来的食物香气,他都不想再去看了。
  命运多舛,难道姐姐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少年无力的想去死,可是姐姐怎么办?
  少年想死而不得死。
  一步一挪的少年,想起家中的姐姐,心中痛苦万分。忍耐着腿脚传来的酸痛,向着城外走去。
  …………
  等到少年来的家门口处时,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少年气喘吁吁,眼中开始有泪光闪过,心中轻轻唤了声:姐姐。
  一位白衣老者从草屋走出,草屋便是少年的家。老者看着面前不远处站着的少年,脸上尽是悲悯之色。
  老者说道:“多年不见,桑寒絮,你可还记得老朽?”
  停下脚步的少年,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抹眼泪。
  “我到这里的时候,你的姐姐已经没了气息。”
  少年绷紧了身体,握紧的拳头,剧烈的颤抖着。
  心中没了那口气的他,脚下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距离少年十几步的老头,转瞬便来到了少年身边,伸手扶住了少年。发现他已经昏厥了过去,老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怜的人啊。
  …………
  当少年再次醒来,便是坐在马车之中,身旁坐着那位老者。
  “老朽擅作主张,将你姐姐埋葬在草屋之后,以你名义立了碑。”
  少年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桑寒絮,这世间有你能做的,也有你不能做的。你要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且你更要明白,这世道,这云云众生之中,有太多像你这般失去至亲的人,还有正要失去至亲的人。而你要做的,是改变这世道,改变所谓的公平。”
  少年依旧不言不语,开始聚神的双眸越来越清晰。
  少年想起自己姐姐的父母,如果不是那场战争,姐姐的父母就不会死,父母健在的姐姐,也许就可以有药可吃,有病可医。
  战争,生离死别的罪魁祸首。
  “老先生,我想学洽世之道,还有那止战乱、天下平的大道。”
  老者轻轻拍了拍少年肩头,轻声说道:“那你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了......”
  马车一路向南,向着荆州而去。
  ………………………
  平京城。
  夏朝的皇宫内院,东北偏角位置有一处禁院,其内设有多处祭坛,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据说里面关了一个人,一个老人。
  老人在这禁院已近二十余年年,与老人关在此处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是老人的徒弟。
  四处祭坛中心围绕着一个天演星盘,天演星盘非常巨大,上面摆放了些许棋子,多数棋子已经落满了灰尘,只有几个是新的,看上去应该是最近才摆放上去的。
  那个十四五岁的孩童来到正门处,正门紧锁,孩童蹲在地上拨弄脚边石子,打发着时光。约摸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有人递进来一个食盒,孩童顺手接过食盒,起身朝东侧一间房屋而去。
  孩童进了门来,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侧身而眠的师父。
  孩童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拿到了桌子上,走到床边,轻轻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老人,说道:“师父,饭菜已经备好。”
  老人动了一下身体,并未起身,扬起右手轻轻一摆,孩童便退了回来,坐在桌子旁,也不动筷,端端正正的坐着。
  老人并未起身,悠悠的说道:“万臣,你先吃了晚饭,早些去休息,明日早起做功课。”
  孩童清脆的说道:“知道了,师傅。”
  孩童也不做作,拿起碗筷,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孩童名字叫张万臣,从记事起,就跟在了老人身边,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这深宫内院,能看到的只有头顶这一片天,外面的天下,也只是听师傅讲过一些。
  张万臣用过了餐,将师父的那一份收拾起来,这便来到后院。后院是一处宽阔得院子,偏角落位置有一处茅厕,张万臣上完了厕所,正欲回屋,忽听得一声猫叫。
  听到这一声猫叫的张万臣顿时眼前一亮,左右看了看,迅速来到厕所旁,侧身低头看去,墙根处露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个孩童,与张万臣年龄相仿。
  墙根处有一狗洞,洞口被杂草掩盖,不易发现。洞口狭小,也就只有小孩能钻的出。
  墙外孩童钻进了后院,孩童穿着光鲜,深蓝色的衣服熨烫的平平整整,孩童看着张万臣,两人相视一笑,显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张万臣低声说道:“今日怎的这般时辰来了这里?”
  孩童脸上挂着笑,回道:“这几日西域诸国前来朝见皇帝陛下,眼下皇宫内外都在忙碌,我这刚得了空闲便过来。”
  孩童说完,不忘挑了挑眉,那意思好似再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张万臣撇了撇嘴说道:“既然前殿如此热闹,你怎么不去那里玩耍,偏偏来到这偏僻之处?”
  孩童收起笑容说道:“你这是哪里话,我这有了空闲便想着来找你玩耍,你我自小相识,便一直这般的在一起玩耍,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哪怕再热闹再好玩的地方,没有你和我一起,都会显得无趣,我这般心系于你,你竟未感受到一分一毫吗?”
  张万臣看了一眼孩童,说道:“真的?”
  孩童坚定的眼神看着张万臣:“真的!”
  张万臣这才有了笑容,孩童看着张万臣有了笑容,自己也开心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从怀里掏出一件明亮得事物来。
  孩童说道:“这次上贡的东西里,有许多的夜明珠,我便挑选了一颗最大的拿来送于你。”
  此时天色昏暗,夜明珠分外明亮,都能看到周围数米内的食物。张万臣看着好玩,伸手便接过了夜明珠,两只手握住夜明珠,翻来覆去的看了个仔细,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张万臣觉得十分好玩,有些爱不释手了。
  孩童眼珠子一转,伸手拉住张万臣左右瞧了瞧,低声说道:“这几日我不用去上课读书,明日我拿来书童得衣物来,你穿上以后,随我出去玩耍可好?”
  张万臣可是从来就没有出去过,听他这么一说,心思活泛了起来,当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呀。
  “可是……可是我师父这一关过不去呀。”
  “我有办法,明日晚饭的时候,我让人给你们的晚饭加一壶好酒,保准你师父晚上睡个好觉,一觉到天亮。等你师傅睡着了以后,那你岂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两个小孩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为了玩耍罢了。此时的张万臣,心早已飞到了外面,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听他说的这些,好似没有不妥之处,重重点了点头,满脸兴奋神色。
  另外一个孩童也跟着兴奋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瞎兴奋些什么。
  张万臣伸手拉住孩童,两人坐在了台阶之上,张万臣让孩童给他讲一讲外面的人和事。
  两个孩子,一个眼神关注,仔细聆听。一个侃侃而谈,细细道来。
  台阶上的两人有说有笑,天真稚嫩的脸庞,谁会想到坐在这里的两人,在数年以后,一人成为万人之上的人,一人为另外一人强行改天换势,延续了数十年的王朝统洽。
  前者那个孩童,当朝皇帝最小的嫡子刘世民。
  而那用自己半世寿命窥探天机,强行延续夏朝统洽的人,便是张万臣。
  两人聊了许久,根本没有发现现在通道拐角处的老人。
  老人正是先前东侧厢房躺着的老人,张万臣的师傅。
  老人有一个名字,叫做季何。
  他还有一个身份,楚朝帝师。
  他便是那位与楚朝皇室共同下了一盘大棋的帝师。
  他也是一位读书人。
  只不过他读的书,与别人的不同。
  他说他读的......
  是一本天书。。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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