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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不管了？”
艾奈猜到了些情况，耸了耸肩，
“在恶魔面前，人质还重要吗？”
莎莉微笑着将剑递出，
“你的内心早就做出了选择，艾奈，那些人质的死活，并不能影响你是否拔剑。”
普通人真的重要吗？
在恶魔的破坏力面前，这几个普通人的价值，真的能抵过吗？
看似是个电车问题，不过在场的人可没有把它当电车问题处理的态度。
你又是为何站在这里的呢？艾奈？、
她甚至只是来找乐子，来找绑匪的乐子，或者说来找点刺激的，这就是自己。
艾奈接过了剑，剑鞘一甩丢在了地上，上前一步，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莎莉。
莎莉朝她故作神秘地眨眼睛。
从一开始，以为她是一个乐观的人，到后来，猜测她可能是穿越者，而再后来，妮薇娅甚至提到了莎莉的名字。
某种意义上来讲，艾奈会在这里，不也是莎莉引导，更是莎莉给她的底气吗？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莎莉这个人了。
“老师？”
“嗯？”
“你挺迷人的。”
“啥？”莎莉差点一口唾沫呛喉咙里，
Σ(・Д・；)
我这是被学生撩了？她不是受过贵族教育吗，敢这么玩？
她还没反应过来，艾奈就朝着那披着人皮的骷髅迎了上去，只留下了她刚刚那有些大胆的话语还在莎莉的脑海里徘徊。
难道有些时候，女儿会是母亲的升级版？莎莉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思考这些。
“先看看文森特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头上长着犄角的骷髅近在眼前，周围永垂利剑的白袍人们拿枪的，拿剑的，但更多的是朝着金围了过去，这只恶魔只是在试着破坏阵型，理它的人不多。
这就给艾奈制造了一个好机会。
“蠢货。”
一名永垂利剑的人是这么评价的，
那只恶魔有摄魂魔的成分，可以将自身灵化，免疫一定的物理攻击，属于不强但是难缠的那种，所以他们不把时间放在它身上，而是选择先攻击金。
闪着银光的利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朝着恶魔劈去，这骷髅恶魔却不退反进，扑到眼前。身上一阵黑雾升腾，遮住了它整个的身躯。
艾奈一剑砍下去，从它脖子的一边划到了另一边，只砍到了空气，就像二者并不在同一个位面一般。
见到这个情况的恶魔桀桀怪笑着，骷髅爪子向艾奈抓了过来，一旁在和蠕虫恶魔对战的哈鲁曼做了一个简单的格挡，然后朝着艾奈这边移动过来。
小姐怎么也来凑热闹，出了点事情他就算是两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接着，艾奈便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她探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那骷髅爪子。
这不是灵体吗？能靠物理手段抓住？
哈鲁曼虽然在凡纳斯和艾奈共患难过，不过对于眼前这幅景象也是感到陌生。
艾奈心中也跟着暗道一声大意了，不过她同样也没想到莎莉的守护还可以这么用，而且…
“这么轻？”
她手腕扭动，一甩，那骷髅架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骷髅架子罢了，旗帜般腾飞起来，在半空中打着筋斗似的翻了几圈，摔在了地上。
恶魔没有人那注重仪态的想法，此时也还是拉了拉斗篷，刚重新站起身来，便又被钉回了地上，胸口那两排肋骨上，一把璀璨的冰矛正泛着晶莹的光芒。
“还在活动？嗯，不过速度慢了，看来元素攻击对灵体是有效的，不过有限。”
在简化过冰结凝枪之后，艾奈现在有了发射多次的能力，不过既然有了全元素使的职业，她肯定要玩得花一点。
“炎爆。”
艾奈展开了那只未持剑的小手，数道火红的法术矩阵展现并叠加，耀眼的火光从最前端水般倾斜而出，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眨眼睛便将那骷髅架子整个裹挟进去。
“好像轻松了点？”
她收回手掌，一连两轮法术下来，感觉自己还有余力。
从刚刚和莎莉开完玩笑之后，就感觉到有一种说不上名字的力量在涌出，这种加成似乎是永久性的。
这就是妮薇娅提起的亵渎？那为什么和伦他们开玩笑的时候没有效果，难道是因为莎莉是域阶段？我这么讲话会降好感度吗？
艾奈还在思考，这时候火焰中，那恶魔步伐蹒跚地走出，不过看着火焰对它的影响似乎不大。
“真麻烦，早知道把文森特的那本书多看看，而不是学元素魔法了。”
她摆好架势，准备靠物理和身上的守护来对付这个家伙，而同时，那骷髅脑袋缓缓张开了下颚。
灵魂尖啸。
嗡——
艾奈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却感觉脑袋被人打了一拳，而这也就仅限一拳罢了，她只是晃了晃脑袋，便重新回过神来。
耳朵里那嗡嗡的耳鸣还没有褪去，艾奈手中长剑提起，橙黄的光芒将剑刃裹挟，破败与腐朽的颜色将剑衬托得如同刚出土的古物，即使上面连锈迹都看不到。
“黄昏。”
续黎明之后，艾奈依靠日轮借到了新的力量。
她侧过身，剑尖直指恶魔的脑袋，恶魔这种生物没有害怕的情绪，却有躲避危险的本能，此时它看到了艾奈手中的剑，竟是愣了那么一秒钟。
它感受到了威胁。
就是这一秒钟的功夫，艾奈借此机会拉近了这数米的距离，来到了它的面前，这种灵魂专攻的恶魔在体质方面本来就弱，根本躲不开。
橙黄的剑光直刺，洞穿了它胸前那可怜无比的数根排骨，即使黄昏的力量在净化方面不如黎明，也使得那骷髅身上的黑雾一阵一阵的升腾，头蓬都萎靡了不少。
艾奈一击得手后，没有继续攻击，抽剑之后便是飞速的后退。
这次的攻击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心脏也不是弱点，这种家伙真的就不能和常规生物一并论处，正常一个域阶段这样被来一下尸体也应该凉了，它竟然还只是受了点伤。”
“它是不是没有心脏？那弱点就是脊骨？”
艾奈盘算着情况，而她一旁和炎魔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凯尔塞斯在炎魔身周不停游走，一旦抓住空隙就在炎魔身上开一道口子，岩浆般的血液洒了一地，只是依然没有发动招式。
炎魔那庞大的身躯竟然和他的灵活意外地成反比，凯尔塞斯在它周围左突右闪，它那比人脑袋还打上许多的手一直紧紧咬住，要不是其他人同样在做牵制，恐怕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
随着时间的拖动，恶魔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它那响亮无比的吼声也接连不断，在阵阵的吼声中，所有人的信心都在随之上升。
砰。
炎魔抓住了铁轨，趁此机会凯尔塞斯又是在它胳膊上开了两个口子，不过没能阻止它将这整节铁轨拽下来。
砰砰。
衔接处断裂，那铁轨被挥舞起来，逼迫白袍人们离开，而凯尔塞斯不退反进，在那瞎了的眼，造成的盲区之中，冲到了炎魔的身下，长剑左右挥动在小腿上又划过两道。
吃痛之下，那炎魔又是一阵怒吼，刚到手的武器朝着凯尔塞斯直接就扔了过去，而二队长只是稍微一个低头就将其躲过。
而在下一刻，阴影覆盖到了凯尔塞斯身上。
他抬头，那炎魔竟然就在他头上，就从他头上数米处，跳了过去。
跃过了凯尔塞斯，炎魔再次纵身一跃，从轨道桥上一跃而下，轨道桥下安插的人员看到这个三米的巨物从空中落下，才刚刚对准枪口，炎魔就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
那炎魔的速度快得如同人似的，好像它奔跑的速度可以按照它人体放大的比例一样，同样乘了近二倍，甚至更快。
而二队长提着剑，嘭的一声也是落到了地上，只是他的眼中见不到一丝一毫的焦急。
“主教！”
轨道桥上一阵星辉升腾，又转眼消失不见。
而同一时间，另一团星辉凭空从炎魔的身旁腾起，瞬移的主教从中现出身来，将双手按在了炎魔的腿上。
嗷——
又是一次瞬移，这次主教来到了凯尔塞斯旁边，不过这次，他手上带着一条布满“岩浆”的腿。
“准备了这么久，只是一招瞬移？”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也是。”
失去一条腿的炎魔原本还在奔跑，在这个速度夸张的状态下忽的就失去了一条腿，庞大的身躯由惯性带动着，和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并“滑行”了一段距离。
“觉不觉得有点奇怪，主教，正常的恶魔可没有逃跑这一说。”
“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还保有理智。”
…………
列车上，深渊教徒稍微朝外探了一下脑袋，看了一下外面的战况。
车厢里很安静，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乘客敢轻举妄动。
“萨尔，他们两个好像不太对劲，像是换了一个人。”
一名劫匪朝着另一名劫匪小声说道，
“才发现啊？”
深渊教徒嗤笑了两声，
“没有人能在在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接受深渊的馈赠。”
“你们之前说的，是在数个小时后死亡！”
“嗯，我们又没有说这是唯一的副作用，失去理智在死亡面前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你！”
“嗯。”深渊教徒从行李架上取下了一个箱子，这是他走乘客流程，本来就带上来的，“木已成舟，现在没得反悔了，不过…”
他举起了自己带上来的枪，对准了两名绑匪，连续扣动了扳机，
两名绑匪都来不及拿枪对准他，危机时刻其中一名绑匪将身子一横，挡在了自己同伙面前。
枪声连续响动，另一名劫匪的枪也对准了深渊教徒，连开两枪便击中了他的手臂。紧接着便拉着自己同伙到了椅子后面。
深渊教徒吃痛之下不忘主祭交给他的任务，趁他们躲避的时机将装着黄金的手提箱夺了过来，提着两个箱子的他也是躲到了椅子的后面。
主祭，只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主祭就会让我见识到真正的深渊了。
那样的色彩，真的好想再看第二遍。
“阿瑞，阿瑞！”
劫匪呼喊着同伴的名字，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别死，你还要回家，你不是还要回家吗。”
他无意中碰到了同伴的伤口，而他同伴能给他的回应仅仅是那满手的血腥。
看着他胸口的衣服染成红色。
看着他嘴中迸出鲜血，染红嘴唇，染红下巴。
看着他胸口停止起伏。
鲜红吞没了一切，留在胸腔中的只有怒火。
“出尔反尔的畜生！”
不少乘客在见到了他们交战的这一幕，都选择了趁这个机会跑路。
人群离开，留下了只是两个在笼子里做着无谓斗争的野兽罢了。
劫匪站起身来，朝着教徒的位置狂奔而来，失去理智的他即使是死，也要带着眼前的畜生一起去下面。
教徒只是把枪探出了椅背，稍稍挪动。
碰碰碰碰碰…
新上好的弹夹被快速清空，一具无助的尸体跌在了过道中央。
就这么一点距离，这么窄的过道，他自己也不清楚打中了几枪。
“主祭说过，欲使人毁灭，必使其疯狂。”
“我何时才能拥有和您一样长远的目光呢，主祭大人。”
他捂着中枪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打开了卡扣，翻开了自己带来的箱子，先取出了两张卷轴。
将其中一张覆盖在了手提箱上，默默念着主祭交给他的密语，一阵淡蓝色的光芒流淌而过，装着黄金的手提箱就这样消失了。
黄金已经转移了，接下来他也可以依靠另一张卷轴转移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个任务要完成。
箱子中，诡异的齿轮和示表在转动，红色的电子接线隐隐约约可以透过外壳看到，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管中的水银和下面包裹着的炼金物质。
又是炼金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