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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两个就在这里闲着？”楚归急道，“什么都不做？”
正说着，一缕清香入了楚归的鼻子里，若有若无，却很好闻。
清香？哪儿来的清香？
楚归寻着味道看向南宫卿，发现他正端着茶盏优哉游哉地品茶，那清香的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一派悠然自得，丝毫不慌。
“想什么呢？”南宫卿笑道，顿了顿，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孩儿，坐下喝一杯？”
“不喝。”楚归冷着脸，十分不爽。
一盏茶的功夫，椋叶和鸿眠就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两兽半跪下来，片刻，椋叶道：“主人，我们寻到了白衿。”
“哦？寻到了？”这个结果在南宫卿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是，是在北舟的一个角落，我们与他交了手。”鸿眠汇报道：“我们与他交过手了，死不至于，重伤是有了。”
闻言，南宫卿勾唇一笑，“干得不错。”
一旁的楚归也听出了门道，也大概知道南宫卿要做什么了，心里暗暗惊叹着南宫卿的狡猾。
“他往哪儿逃了？”南宫卿道。
“西然山。”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椋叶和鸿眠应声，抬步就走。
“果然，”楚归眼里玩味得紧，他含笑道：“狐狸还是老的狡猾。”
明明在北舟，白衿受了伤，南宫卿尚有余力擒下白衿，却欲擒故纵，回到生死崖，又吩咐椋叶鸿眼找寻白衿的下落，再一次放走了他。况且这一次，他重伤了。白衿见情况不妙，定不会留在北舟。
那么南宫卿这两次的欲擒故纵，不是放虎归山那么简单，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诈出白衿的老巢。
呵，妙啊，连他也骗过了。
南宫卿挑了挑眉，“这可不能叫做狡猾。”
楚归不置可否。
“现在启程去西然山吗？”
“西然山……”南宫卿喃喃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
“一座山罢了，”楚归解释道，“不过那座山不普通。现在是夏天，炎热无比。但西然山，冰天雪地，大雪封山，环境十分恶劣。时不时会雪崩，除此以外，西然山的山脚下还有一个村子。”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
听到山脚下有个村子时，南宫卿的表情凝重了些。
“怎么了？”
“你刚才说，山脚下有个村子？”南宫卿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如此，倒不方便我们行事了。”
“你是怕殃及无辜？”楚归看着眼前的红影，不禁轻声道：“设一道结界就行了，白衿重伤，应该无力管其他的了。”
半晌，南宫卿叹息道：“但愿如此。”
怕就怕，白衿不是真正的大鱼。
……
西然山果真如楚归说的那般。
西然山一眼望去，一片白雪皑皑，整座山好像本来就是白色的一般。此刻，天空中正下着蒙蒙的小雪，雪花在空中飞舞，最终落在地上。
虽然美如画卷，但却凄凉。
西然山山脚下的村子，叫做凉村。不过这个村子，人烟稀少，人们居住的房屋也破破烂烂的。屋顶早就破了个洞，屋内没有暖炉，只能烧柴，庄稼也因为天气原因，颗粒无收。
“哎，小梁，又要去山上打猎啦？”一个不惑之年的妇人正在扫雪，她穿着衣杉褴褛，不过看上去和蔼可亲。她看见那个青年就喊道：“现在雪虽然不大，但山上危险呐。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林姨，”那青年见着她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那可不行。今天不去的话，全村人都要饿肚子了，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不在乎。”
这个青年大概二十岁的模样，生得眉清目秀，眸中明亮，总是透出一股子倔强劲儿。不过衣着单薄了些，他手里拿着弓，背上背着箭，说的话铮铮有声。
“你这孩子，太勉强自己了。”被称作林姨的妇人停了手中的动作，目光中有些怜悯和自责，她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饿一天没关系的。”
那青年闻言摇了摇头，态度坚决，他今天一定要上山。
青年不再理会那妇人，朝着西然山的方向走去，不再回头。
“小梁！梁落！”妇人焦急的声音远远在后面响起来，最终淹没在雪里，无处可寻。
梁落走了没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西然山下。
果不其然，上山的路上尽是厚厚的积雪和薄冰。山封了，不过这可难不倒他。梁落心想。
既然山道封了，那就不走山道，另辟蹊径吧。
梁落果断绕到山后，山的后边，其实还有一条路。只是……那条路实在不能被称为路，相比之下，这条路的积雪和冰虽说不多，但这条路太过危险了。
一眼望去，这条路坑坑洼洼，还很陡峭，十分不好走。不过梁落不在乎，他提好弓箭，沿着这条路，上山打猎。
……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凉村门口停了下来。
“慕小姐，请下车吧。”车夫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扫视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走到马车边招呼里面的人。
“喂，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冷死了！”马车里的人鄙夷道：“还坐这么简陋的马车，有没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
“大姐，你还是收起小姐架子吧。”马车内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相比之下，这人比慕雪霖温婉大度一点。“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了。
“慕安念，你凭什么来指责我？”慕雪霖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慕安念，慕家二小姐，与慕雪霖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北舟爆发疫病后，慕家家主清点手中的资产，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北舟，来到西然山。不过他们并未一道，而是分开走，免得惹人怀疑。
“是，我是不能管束大姐。”慕安念语气平静，神色未见一点波澜，她又道：“如今这番，也是爹的意思不是么？”
“哼，慕安念，你少拿爹来压我。”慕雪霖冷笑道，“管好你自己才是对的。”说罢，她掀了帘子，先一步下了马车。
一下车，慕雪霖窜起来的气焰便浇灭了大半。因为这里太冷了，对于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像温室的花朵，禁不住风吹雨淋，风霜雨雪。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慕雪霖斥道：“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还在下雪？”
“大姐，”慕安念下了马车，款步而来道：“这里是西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