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不是天使

　　“从内部拯救艾蕾娜还有一线生机。”
　　“附身？”
　　“这种情况下，这是最佳的方案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机制？”
　　“我会在她的身体里治愈自己的同时一起治愈艾蕾娜。”
　　“艾蕾娜随时都能把我驱逐出去，如果艾蕾娜驱逐我，那她就会死。”
　　“那就先暂时不要告诉她吧。”
　　艾蕾娜和艾琳刚处理完柯露尔的猎手失踪事件之后，刚准备休息一下的艾琳怎么也联系不上加百列，她询问了布兰贝露那边的地堡之后也得知加百列根本没过来。这下糟糕了，有时候命运总是这么爱开玩笑，艾琳和艾蕾娜对视了一眼，互相叹了口气。
　　此时的加百列呢？变成了人类的她躲在了偏僻的小镇上努力地在教堂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加百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学着身旁的同事有模有样地开始洗脸刷牙，她拿着手中的牙膏就开始往嘴巴里挤然后不断咀嚼品尝，并表示这薄荷味的牙膏有点辣嘴。
　　“嘿，艾米丽，你还会在这待多久？”
　　“今晚下班后就走。”
　　化名艾米丽的加百列面对同事的询问一本正经地回答着，突然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不适，然后她又再一次一本正经地向同事提问。
　　“能问你件事吗？”
　　“当然。”
　　“你会对上厕所感到厌烦吗？”
　　“？”
　　“我总是习惯不过来。”
　　“？？”
　　加百列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进了隔间，奇怪的问题让同事肃然起敬，这艾米丽人挺漂亮，干活也十分积极，可惜这问的问题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在教堂打工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当清洁工，负责教堂的清洁和保持草坪干净整洁。虽然很简单，但加百列却发现今天的教堂有点不简单。她在收集草坪上的垃圾时逐渐远离了周围的同事，直到她发现了草坪上的新鲜血迹，一路顺着零散的血迹来到偏僻的墓园，逐渐地，地上，墓碑上，到处都有大量的血迹。
　　加百列抬头一看，发现是教堂的两名牧师被挖走双眼并且手脚被穿刺钉在了石柱子上，这刻意的引导已经在明示加百列有敌对天使已经追踪过来了，看样子得立刻离开这里了。
　　钢铁苍穹211分基地，艾琳查询了一夜的资料无果后顶着黑眼圈端着咖啡杯就来到了隔壁艾蕾娜的房间，只是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艾蕾娜！”
　　“TM人呐？？”
　　人说来就来，艾琳还在疑惑人跑哪去了，下一秒身后的门就打开了，艾琳循着声转身就看到艾蕾娜端着饭盒回来了。
　　“嘿，早啊。”
　　“这才6点不到，你这就出去过了？”
　　“是啊，起来去健身房运动了一下，毕竟没了天使荣光我的身子已经变得弱不禁风了，而且日出真美。”
　　“首先，那是电子屏幕模拟的天气系统，其次，你才——”
　　“反正，我锻炼了一下，去买了早餐。给你买了一份培根鸡蛋，趁热，不跟你多嘴。”
　　“嗯~完美。等等，你去健身房锻炼了？”
　　“对啊，你怎么一脸十分担心的样子？”
　　“想想吧，加百列，我让她去地堡避难，可这都多少天了，人没到，联系也联系不上，而且，你。”
　　“我？我感觉很好啊。”
　　“嗯。。。好吧，但是艾蕾娜，你经历了后面两道试炼，那给你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我只是觉得你还是悠着点比较好，比如在床上静养什么的。别搞得就好像是，是——”
　　“被天使附身的样子。”
　　以西结这家伙有时候就挺吓人的，艾琳还在和艾蕾娜唠家常拌嘴担心身体什么的，情商几乎为0的他下一秒立马就夺走了艾蕾娜的身体控制权，随着眼中闪过一阵光，现在和艾琳说话的人就变成了以西结。
　　“不是，你。。。”
　　“她的确感觉好多了。虽然她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恢复，但我还在慢慢治愈她。”
　　真的给艾琳吓结巴了，艾琳完全不知道下次和面前人说话的到底是艾蕾娜还是以西结，他这夺取身体控制权的行为简直毫无征兆，完全不看是在什么场合。
　　“嗯。。。很好。但是——”
　　“我有消息要告诉你，我听到了天使之间的通话，并非所有天使都茫然不知所措。”
　　“很明显啊，有些在追杀加百列。”
　　“不止这些，有一个小团体正在迅速形成，并且在寻找皮囊附身。”
　　“厄提斯领导的天使吗？”
　　“我没听到有关她的名字，但是这个团体的首领迫切得想找到加百列。”
　　“真是意外收获。。。”
　　“你看，艾琳，我还是很有用的。”
　　“啊？艾蕾娜也是啊，所以你去看看你的‘邮箱’，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喊你的。”
　　“艾琳，我——”
　　“我们有约定，不是吗？”
　　“呃毕竟，你知道的——加百列现在是人类了，她要找到布兰贝露的地堡肯定要花很长时间。”
　　艾琳刚强硬地表示两人之间有约定，以西结不能这样随意夺取艾蕾娜的身体控制权，艾琳也不会在艾蕾娜面前提起和以西结有关的信息。随后以西结仿佛赌气一般交还身体控制权，而艾蕾娜就无缝切换一般若无其事地继续巴拉巴拉说一大堆，这让艾琳开始汗流浃背了，今后可该怎么和艾蕾娜交代这件事。。。
　　“天啊，再这样折腾下去我迟早会得精神分裂的。。。”
　　“什么？”
　　“呃。。。没啥。我在想，如果坠落的天使开始抱团形成一个组织，那他们可就比我们想的要难对付了。”
　　“艾琳，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会组织起来？”
　　“因。。。为。。。这，这说得通啊。”
　　“啊？”
　　“我是想说，越多人在追杀加百列那她的情况就越糟糕，我们得去找她。”
　　为了保护朋友，艾琳的建议是和艾蕾娜一起去寻找加百列。恶魔们搞事也就算了，现在连天使们也不消停，根据以西结提供的消息，数以千万计的天使们堕天，他们需要找到肉身才能在人间生存，这群想找到肉身的天使们蛊惑了一名胖子牧师巴蒂作为代言人并组建了一个鼓动人类自动答应天使附身的教会，同时也在寻找倒霉蛋加百列。
　　“伙计们，听我说，现在是最神圣的时刻，天使向我们伸出了手。。。”
　　“你能感觉到天使的降临吗？”
　　“如果你感觉到了，别害怕，如果天使降临到你的身边，那就让他们进来，张开双手，拥抱他们，让他们的荣光充盈着你。”
　　“我是巴蒂·博伊尔牧师，这里是辉煌时刻节目，祝大家所有人顺利度过美好的一天，Amen。”
　　“好了，录制完毕。”
　　“真不错，巴蒂，最佳表现。”
　　“真是多谢夸奖，巴塞洛缪先生，毕竟您可是上帝的密使。”
　　“我得说，上帝亲自告诉我，他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为此他准备了一个特别奖赏来感谢你替他繁盛这个真正的人间天堂。”
　　“好吧，我偷偷跟你说，其实能作为为数不多的直接听命于一个天使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奖赏了，但如果他准备了别的，那我很荣幸。”
　　金发西装男天使巴塞洛缪很满意巴蒂牧师的宣传，很多人被洗脑后答应了天使的附身，现在作为奖励，巴塞洛缪允许巴蒂牧师亲眼见证天使们的附身。
　　只见巴塞洛缪的凡人助理走上前，耀眼的光芒从窗外涌入到室内，随之而来的是白色雾气环绕在助理身上，直到附身结束光芒才彻底消散，巴蒂牧师本以为是一场神圣的仪式，然而助理的肉身不够强大被天使的力量撑爆了身体，可天使们并不在乎。
　　“我的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巴蒂，说简单点就是，不是所有肉体都能装下天使荣光，所以我们从今往后要考虑伤亡了。”
　　“这，这不对吧？”
　　“想想看，不过是一点儿小小的代价。”
　　“就像是替罪羊？”
　　“是的。”
　　为了寻找加百列，艾蕾娜和艾琳只好从加百列打电话的地方下手。
　　“好吧，这是加百列星期二打电话的地方，科里安德州的朗蒙特市，以这里为中心，圆圈半径代表了不同时间她可能到达的地方。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艾琳，你看这里，在她从朗蒙特市打来电话的同一天，当地警局接到了一起奇怪的案件，警察说一个小女孩儿自己爆炸了。”
　　“天使杀人。”
　　“你确定吗？”
　　“他们可能错过了加百列，除非他们已经抓到她了。”
　　“艾蕾娜，你是不是查到过一个埃默里公园，隔壁爱荷华州？”
　　“埃默里公园？我刚刚好像还看见来着。。。啊对，离朗蒙特市有一段距离。”
　　“很好，因为周二的时候警局接到报案，有两个牧师被杀，眼珠迸裂，有虐待痕迹，被钉在了柱子上。”
　　“酷刑？”
　　“是的。”
　　“看来天使想要消息，然后狠狠折磨了他们的信徒。要是他们先咱们一步找到加百列。。。那就糟了。”
　　就在艾蕾娜和艾琳制定好计划之后立刻动身前去寻找加百列，原本在教堂打工的加百列因为躲避天使们的追杀又再一次失去了工作，现在的她只能混迹在一群流浪汉当中，吃着救济站发放的罐头，睡在大桥下的废弃车辆中。
　　“给你，辣豆汤罐头，艾米丽？”
　　“非常感谢，我饿坏了，你还愿意分给我吃真是太好了。”
　　“不用谢。”
　　“我发现很多时候，越是一无所有的人，就越是慷慨。不管怎么说，我得有个更好的规划，今天我的食物很快就吃光了。”
　　“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吧？”
　　“是啊，食物，衣服，睡觉，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且我突然发现，总有一天我也会死去。”
　　“。。。？”
　　“还有，我最好能睡着，难以入眠其实挺痛苦的。”
　　“试试数羊？”
　　“好的，再次感谢。”
　　加百列总是和周围的人与环境格格不入，无论是从她的行为举止还是谈话，从同事到流浪汉，大家都对她的奇怪话题无从回答，但还是愿意对她伸出援手，从曾经有多潇洒到现在就有多落魄，这或许就是加百列注定要经历的磨难。
　　在月光的照耀下加百列回到了桥下，这里有一辆废弃轿车，她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至少这里的沙发座椅能让她稍微放松一下，睡在这里总比天为被地为床要好很多，但入眠依旧是难题。
　　“嗯。。。数什么羊？”
　　加百列躺在后座沙发座椅上迷茫地看着轿车顶，她不知道该怎么数羊，从哪头羊数，羊有很多品种啊，就这样在一堆纠结中睡去。这段时间加百列一直躲躲藏藏，本以为现在能好好休息一下，但倒霉起来的时候就是那么倒霉。
　　睡梦中的加百列感觉脑袋传来一阵阵耳鸣，就像是天使之间互相吸引的那种感觉，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仿佛感觉到车外有天使正紧紧盯着她。加百列惊恐地缩在车里四处张望，确信外面没人才鼓足勇气下车，紧握天使之剑的手也在不停颤抖。刚下车就遭到了偷袭，看样子自己已经暴露了，袭击者也是天使但是落单的，还好是落单的，不然这次加百列肯定凶多吉少了。
　　“你是？”
　　“总算找到你了，加百列，我们被堕天的事得好好找你清算了！”
　　“等等——啊！”
　　“不对，你怎么变成凡人了？”
　　被落单的敌对天使袭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一个回合过后加百列手臂就被对方刺伤，可能是因为加百列变成了凡人，对方的天使之刃无法对她产生强力暴击，这反而给了加百列反杀对方的机会。在一阵刺眼的白光和敌人的惨叫声中，加百列杀死了追杀她的敌对天使。
　　战斗结束，加百列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从未感觉到如此疲惫，看着面前的尸体，加百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