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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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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代蓝笑了笑,拿起了架子上的吉他,在苏幻烟以及两女迷茫的眼神中直接开弹。最基础的指弹手法,打板,击勾弦,然后是少女的嗓音。
  例えば君の顔に昔より(即使你的容颜)
  シワが増えても(不复从前模样)
  それでもいいんだ(那也没有关系)
  僕がギターを思うように(即使我再也不能如想象般)
  弾けなくなっても(弹出动人的吉他)
  心の歌は君で溢れているよ(心中依然唱着关于你的歌曲)
  高い声も出せずに(即便无法称心如意)
  思い通り歌えない(高声歌唱)
  それでもうなずきながら(到时你还愿意附和着我)
  一緒に歌ってくれるかな(和我一同歌唱吗)
  割れんばかりの拍手も(我不需要雷鸣的掌声)
  響き渡る歓声もいらない(也不需要满座的欢呼)
  君だけ分かってよ分かってよ(只需要你希望你能理解能明白)
  待到副歌时是起兴的扫弦。苏幻烟跟着沐代蓝扫弦的节奏,也一起加入了歌唱。沐代蓝的嗓音带着些许少女的沙哑,而苏幻烟的嗓音是属于少女的空灵。
  Darlin'夢が叶ったの(达令梦想成真了吗)
  お似合いの言葉が見つからないよ(我却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
  Darlin'夢が叶ったの(达令梦想成真了吗)
  「愛してる」(我爱你)
  沐代蓝没有选择弹奏完一曲,她只是在第一段副歌结束的时候停下了弹奏,她看着苏幻烟,“唱得不错。”苏幻烟也赞叹道,“弹得很棒,我突然觉得自惭形秽了。”
  “那到不至于,”沐代蓝把吉他放下,轻声说,“我倒是觉得可以合作。”
  “真的吗?”苏幻烟绽出一个笑容,“那,合作愉快!”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苏幻烟就很礼貌地离开了。
  “子瑜,没事儿吧?”等到苏幻烟走之后,沐代蓝偏头问着周子瑜。
  “没事儿,”周子瑜的声音有些哽咽,“我……”
  她后续的话没有说出来,蓝夏芝就走上前去,把她抱在了怀里,“苏幻烟也真是的,她就一点都不关心别人的情绪吗?”
  “唉,”沐代蓝叹了一口气,“也许吧。”她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周子瑜的后背。
  蓝夏芝保持着抱住周子瑜的姿势,“子瑜,如果有什么伤心事的话,哭出来就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
  蓝夏芝回过头去,想在周子瑜的桌子上找纸巾,但是余光中电脑上突然闪烁出的邮件提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标题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电子邮件的发送者的名字,应该是一个男生——秦离忧。
  沐代蓝只是瞥了一眼,便拿了纸巾递给蓝夏芝。蓝夏芝此刻正在轻拍周子瑜的背,周子瑜的哭声渐小。待到周子瑜停止哭泣的时候,蓝夏芝将周子瑜扶正,把纸递给她。
  周子瑜用纸巾擦着因为哭而变得一塌糊涂的脸,“谢谢。”
  “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沐代蓝把凳子拖过来,三人相靠而坐。
  “カタオモイ(单相思)。”周子瑜吐出一个日语单词,“也就是单相思的意思。”
  “啊?”蓝夏芝一脸迷茫,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他之前很喜欢这首歌,他曾经也唱过这首歌。”周子瑜幽幽地说。
  “男生还是女生?”蓝夏芝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个问题。
  周子瑜摇摇头,说,“男生。”说完,她的泪水又开始滴落。蓝夏芝连忙把她抱住,轻声安慰。沐代蓝给蓝夏芝做了一个眼神,让她安慰好周子瑜。她起身去拿起手机,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打着什么,接着,她把手机屏幕示意给蓝夏芝,备忘录上简单地写着两句话。蓝夏芝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沐代蓝简单用镜子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换好鞋子,然后拿起手机和钱包,打开了寝室的门。她刚打开寝室的门,准备出去,就看到在门外但站在侧面的苏幻烟。她将门反手关上,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周子瑜情绪不对,我看到她在哭。而我是外人,我先离开是最好的。”苏幻烟简单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也不太清楚,”沐代蓝摇摇头,稍微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要一起么?”
  “好,但可以等我换个鞋子么?”苏幻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指了指自己的拖鞋。沐代蓝点点头,没有说话。
  也就两分钟,苏幻烟换好了鞋子出来了。两人并肩走着,没有人打破沉默。
  “抱歉,”沐代蓝还是打破了沉默,带着歉意地说,“我不该主观臆断你。”
  “啊?”苏幻烟惊讶了,“什么意思?”
  “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说了你坏话,我以为你是那种不怎么顾别人心情的家伙。”沐代蓝轻声说。
  “没事儿没事儿,”苏幻烟打了个哈哈,“都是小问题,没必要放在心上,现在说清楚了就好啦。”
  “对了,你有什么蛋糕店推荐么?”沐代蓝说,“我这次出来是想去买一个蛋糕。”
  “蛋糕?”苏幻烟沉吟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周子瑜的生日么?”
  沐代蓝点点头,“是的。”
  “那我们去找找看吧。”苏幻烟很巧妙地把话题从周子瑜身上移开,她和周子瑜抑或是沐代蓝的关系没有那么好,沐代蓝不说,她绝对不问。朋友归朋友,但也不能越过那条线去窥探别人的内心。
  现在不过是晚上七八点,校外还是灯火通明,大概是托了大学生生活习性的福,校外的蛋糕店还有开着门的。两人的运气挺好,在第一家店就买到了合适的生日蛋糕。
  两人提着蛋糕往回走,沐代蓝开口问道,“说起来,等等一起吧?”
  “算了,”苏幻烟带着略显疑问的腔调,“不太好吧?”
  “不是的,”沐代蓝摇摇头说,“又不是外人。”
  苏幻烟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
  沐代蓝空着手回到了寝室,周子瑜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和蓝夏芝并肩而坐,蓝夏芝握着她的一只手,两人在轻声交谈着。
  蓝夏芝看着沐代蓝两手空空,眼睛里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沐代蓝摇摇头,用右手食指在嘴唇处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周子瑜也看到了沐代蓝的动作,“代蓝……”
  沐代蓝没有理会她,只是坐在位置上,拿起了吉他。
  突然,一片黑暗,寝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和吉他的和弦响起,有从沐代蓝位置处传来的歌声,也有从门口传来的歌声。门被打开,有人端着插上蜡烛的生日蛋糕进来了,来人也在唱着歌,歌声相交织。
  歌声结束的时候,蛋糕已经被放到了周子瑜的桌上,而灯也被打开了。沐代蓝站在门口,背靠着寝室的门,旁边就是灯的开关,怀里还抱着吉他。苏幻烟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
  蓝夏芝此刻也明白了那两人在做什么,她看着沐代蓝右眼眨了一下,几乎是同时,三人异口同声地——“子瑜,生日快乐!”
  周子瑜感觉手足无措,惊喜和难过的情绪在心里面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嗓音传来,“谢谢,谢谢。”
  “许个愿吧?”苏幻烟看向周子瑜,“然后吹个蜡烛。”
  周子瑜站起身,走到桌前,闭上眼睛许了个愿。蜡烛被吹灭,火光在跳动。
  “子瑜姐姐许的什么愿?”蓝夏芝问道。
  “别啊,说出来就不灵了。”苏幻烟打断了蓝夏芝。
  “代蓝,盘子呢?”周子瑜看向门口的沐代蓝。
  沐代蓝把吉他放在空的桌上,打开门去对面寝室拿了盘子过来,“这儿呢。”
  众人分了蛋糕,沐代蓝给对面寝室送去了蛋糕。吃过蛋糕之后苏幻烟就溜了,只剩下三人。
  沐代蓝简单地把苏幻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给两人交代了。
  “哎呀,我冤枉人家了。”蓝夏芝略带懊恼,“要不我也去道个歉?”
  “看你自己吧,我之前说的是我武断地觉得她的问题,”沐代蓝轻声说。
  “谢谢你们,”周子瑜说,“这是我这几年来最快乐的生日。”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应该做的。”蓝夏芝拍着胸脯。
  “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周子瑜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她记得,她从来没有说起过生日的问题。
  蓝夏芝看着沐代蓝,周子瑜顺着蓝夏芝的目光看向沐代蓝。沐代蓝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刚刚我在找纸巾的时候,无意看到了你电脑弹出的邮件,上面写的是‘生日快乐’,我又用手机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卡,上面写的也是今天,所以我就猜测今天是你生日。”
  “邮件?”周子瑜皱眉眯眼,歪着脑袋作思考状。
  “嗯,”沐代蓝点点头,“秦离忧。”
  周子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脸色变得苍白,复又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了。”
  沐代蓝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似乎——拼图缺的那一块被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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