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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抿了下唇角，默默地坐到贺屿凌旁边。宫翼系好安全带，微微侧头，“秦小姐，麻烦把你那套公寓的地址发给我一下。”
“该改口了。”贺屿凌嗓音低低沉沉的，看向秦沫，“明天早上九点，我过来接你去民政局。”
秦沫半眯着眼回看他，红唇轻启，“好。”
既已成定局，她不会去做无谓的挣扎。
宫翼轻咳一声，改口道：“少奶奶，麻烦你发一下地址。”
秦沫并不抵触这个新的称谓，神情自若地掏出手机，轻点屏幕把地址发了出去，抿嘴笑，“辛苦你了宫助理。”
宫翼正准备礼貌回应，从后视镜瞥见贺屿凌冷着脸，连忙道：“我不辛苦，贺少才辛苦。昨晚没休息好，背上的伤又没痊愈，还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贺屿凌掀眼皮，“谁跟你说我昨晚没休息好？”
“我，我自己猜的。”宫翼低下头悻悻然。
真是祸从口出，有些事心里知道，嘴上得不知道。
三个人各怀心事沉默着，大概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秦沫下车，接过宫翼递来的行李箱，道完谢准备上楼。
“等等。”贺屿凌下车，双手插袋，面无表情，“我送你上去。”
秦沫下意识拒绝，“不用。你也忙活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
“上去认个门。”
贺屿凌说着，上前扶住了行李箱杆。
秦沫无奈松手，走在前面带路。
公寓在十六楼，两人都默默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没有任何交流。
走到公寓门口，秦沫拉过行李箱，浅笑，“到了。”
她在等贺屿凌离开，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贺屿凌眉梢微挑，“不请我进去坐坐？”
秦沫提了提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笑，“抱歉，我今晚还有安排。”
贺屿凌稍作沉吟，点点头，“好。”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拐角，秦沫才松了口气打开门。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林菀的电话就来了，“沫沫！MU酒吧，我订好座了，快来！”
秦沫应承下来，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宫翼一边开车一边瞟后视镜，贺屿凌望着车窗外，若有所思。
本来他还以为要在车上等上好一会儿，没想到贺屿凌几分钟就下来了。
宫翼心里八卦，但求生欲让他欲言又止。
贺屿凌垂眸瞥了一眼，语调冷淡，“有话就说。”
有了贺屿凌的鼓励，宫翼胆子大了起来。
他稍稍调整了坐姿，酝酿了一下情绪，“贺少，你就直接告诉少奶奶你喜欢她不行吗？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还把度假村的项目搭进去了，累不累？”
贺屿凌剔看一眼，勾了下唇角，“累着你了？”
“那倒是没有。”
宫翼开着车，没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道，“你是担心少奶奶的心还在沈庭均身上，所以才不表白的吧？要我说，沈庭均背叛了秦小姐，现在又昏迷不醒，你……”
贺屿凌脸色愈发阴沉，嗓音暗哑地打断，“宫翼。”
“诶。”
宫翼这才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意袭来，吓得背脊挺直。贺屿凌这样郑重其事，连名带姓喊他的场景，并不常发生。
贺屿凌抬了下眼皮，带着一点威胁意味，“你知道得太多了。”
杀人灭口。
宫翼的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立刻正色道：“贺少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