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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西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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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叫庚桑楚。”道士缓缓说道,说完天空突然电闪雷鸣。
  “小道躲雨去了,有缘再见。”庚桑楚进入天柱塔。
  “这道士有点意思……”千古八荒躺在天柱塔上,闭上眼,任凭雨滴落在身上,浑身却一点未湿,仿佛和鱼隔绝一般。
  距离阳阿镇不足百里处,墨沉和乐乐正躲在一座破旧无人的道观中躲雨。
  “这雨怎么还没下完。”乐乐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脸看着房顶漏下来的雨发愁。
  墨沉倒是丝毫不在意,只有有地方躲雨就行,两人这一躲,就躲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雨才渐渐停了。
  雨后的景象别有一番风味,墨沉都不自觉哼起了小曲。
  距离阳阿镇越来越近,墨沉的心里也就越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回去了自己一事无成也挺窘的,不回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去,思前想后,墨沉还是决定不回去了。
  就这样,八日后两人很快就到了西山脚下。
  而西山脚下,此时正有大事发生。
  “那里有好多人啊,我们快去看看。”乐乐兴奋地说。
  墨沉看见那么多人也有点好奇,就抱着乐乐过去了。
  人群中间有一片很大的空旷,空旷的中心有一个木台子,上边大约就能坐五个人左右,多了就会有些挤,不过此刻上边一个人都没有,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石虎仙师马上就要来了。”
  “传说中的仙师啊!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能够亲眼看见。”
  “没志气的,不就是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人而已。”
  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墨沉从这些议论中大概总结出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一个人要在这里讲道,那个人叫石虎,而且名气还不小,很厉害的样子。
  不一会,西边的人群让出了一条道,有两个小道童在前边开路,身后是一个鹤颜白发的老道士,步履矫健,信步闲庭,颇有仙师风范。
  墨沉在东边看见了石虎,感受到了石虎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灵气,具体有多强,墨沉也估计不出来。
  看起来很厉害,我且看看,墨沉心想,然后等到石虎坐上了讲道台,让众人坐下聆听之后,墨沉也随着众人坐下,屏息凝神,看着石虎要坐什么。
  “各位,安静下来。”石虎声音雄浑,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然后众人不再小声嘀咕。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容﹔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石虎直接进入正题,开始说他所理解的道。
  墨沉听着这些话有些懵,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觉得很有道理,特别是第一句话,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墨沉觉得这句话好像和他很有缘,至于为什么,墨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石虎依旧讲着,众人都抬头倾听,墨沉则低头沉思。
  他的脑海中现在只有第一句话,第一句话此时已经占据了墨沉的所有,墨沉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那几个大字,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微妙玄通,深不可识这八个字。
  这场讲道,一直持续到晚上子时,直到石虎宣布结束的时候,众人似乎还沉浸在其中。
  石虎摇头一笑,然后飘飘然而去。
  墨沉急忙起身追赶,就这样一人前边走,一人后边跑,不知道走了多久。
  明明距离很近,但是墨沉就是追不上。
  “前辈!前辈!”墨沉着急地叫道。
  “小子,你为何叫我?”石虎听见了墨沉的叫声,然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墨沉。
  “小子有一事不解。”墨沉语气诚恳道。
  “既然不解,那就自己去寻找答案。”石虎淡然道。
  “请前辈解惑。”石虎低下头弯下腰做恭敬状。
  “我解不了你的惑,倒是已经给你引来了祸,不过你若是妥善处理了,也算是好事一桩,回去吧。”石虎摇摇头,然后转过头离去。
  墨沉想要挽留,身体却动不了,也说不出来话,就这样看着石虎一步一步离开,直到看不见石虎的身影,墨沉才突然惊醒。
  我还在原地?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墨沉心中诧异道,旁边还是无聊的乐乐。
  “为何无人?”墨沉终于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明明是人山人海,此刻却只有墨沉和乐乐两个人。
  墨沉一伸手就要去碰乐乐,手却直接穿过了乐乐的身体,什么也没有碰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墨沉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体,身体是虚化的,而且身体下边还有一个低着头的墨沉。
  就在墨沉疑惑之时,天上的星辰突然暗淡,世界漆黑,但是一条微弱的路却显现在墨沉旁边,一条通往星辰的路。
  墨沉犹豫不决之时,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冲向了那条星路。
  星路的尽头,是一颗颗星辰。
  墨沉在星辰间游走,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自己的身体和一颗星辰之间有一根很细的线。
  这根线把墨沉和那颗星辰连在了一起,墨沉尝试着去碰也碰不到,只能看见,但是无形的线。
  “难道是?”墨沉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结果很可怕,他也不想承认。
  就在墨沉恍惚间,诡异的一幕发生在墨沉前边:一颗星辰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下去了,然后化成火光坠入世间。下落的地点,是一片海域。
  “这就是命运吗?”墨沉还是说出来心中的答案,话音刚落,墨沉就感觉自己往下坠。
  墨沉睁开双眼,这才算熟悉的地方,周围的人依旧在聚精会神听着石虎讲道,而他自己却仿佛做了一个梦一般,只是这梦有些太真实了。
  石虎讲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罢休,墨沉倒是没有再做梦了,但是听得头昏脑涨,都是一些他不懂的道理。
  石虎慢慢走下讲道台,然后飘飘然而去,这一次墨沉没有追过去,因为他怕梦境真的成真了。
  “天生灵体吗?”石虎自言自语道,不过依旧是往西走,没有回头。
  就这样,声势浩大的石虎讲武结束了,大多数人都感悟颇深,甚至有人当场就从通达境突破到了归去境,可谓是大彻大悟,一语中的。
  墨沉和乐乐随着人流一起过西山。
  西山的缺口处两年都十分工整,因为一剑劈下来,一气呵成,两壁自然工整。
  缺口大约有五里长,也就是西山在这里的宽度有五里,那一剑也是劈了五里,而且地上还没有任何剑痕,恰到好处。
  过了西山就是荆紫州了,荆紫山在荆紫州的北部,距离西山大约有两千里远。
  乐乐到了荆紫州越发活泼,如鱼得水一般,一路上还带着墨沉去玩,给墨沉指路。
  十日后,墨沉把乐乐送到了荆紫山山脚,山脚处有人把乐乐领走。
  乐乐临走时还给墨沉扮个鬼脸,还有唇语提醒两人的约定,墨沉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记下来了。
  一路走来墨沉已经把图鉴读得七七八八了,称心峰也先不急着回,因为他师父说做了这个任务今年就不需要再接任务了,所以墨沉就很清闲了。
  “湫渊,湫渊,就这个地方了。”墨沉送别了乐乐后,决定要去这个地方。
  湫渊在西山旁边,是个很神秘的地方而且危险的地点,但是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神秘也意味着不为人知,不为人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好东西,想着想着,墨沉突然想到千古八荒的伞还在乐乐手中,不过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去要了,就放那里算了,等千古八荒来了就给他赔罪然后说明情况,应该没有事。
  几日后,墨沉到达了湫渊的附近,附近有一些修行者,大都是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好东西,这样的例子也很多,比如某某某不小心掉入湫渊深处,众人都认为那个人死定了,但是那个人不仅出来了,而且实力直接提升了两境,而且还得到了地级法宝,等等等等,有些人虽然实力不强,但是运气很好,这种人大概是命比较好,有些人实力很强,但是运气比较差,这样的人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往往一笑而过,但提到运气好的人时候,人们心里的不平就出来主持大局了,什么“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那样的好运”,“那个人也就运气好点,一些天赋差的人,也就只能靠运气了。”等等之类的话。
  墨沉知道湫渊很危险,所以很是慎重,而且还比较低调,但是有时候你越是低调,就越是会惹出麻烦,墨沉对于这无妄之灾真的是头疼,杀人越货的人那里都会有,要是这样的人没有了,那么除恶扬善的人也就没有存在的样子了。
  墨沉被三个大汉围着了。
  三个大汉凶神恶煞,个个修为都是归去境中期,和墨沉的修为一样。
  “各位,我说我那里惹到……”墨沉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讲不讲理啊,一言不合就开大,哦不,还没说一句话就开打,墨沉急忙拿出无锋剑,红尘剑法第一式落红尘便施展出来。
  三人一人持鞭,一人持爪,一人拿刀,从三边一齐攻向墨沉。
  墨沉手持无锋,落红尘剑法讲究的是迷惑对手,但是貌似对三人没有用,发出去的剑气直接被打散,墨沉急忙用出第二式,第二式墨沉练得最好,因为第二式是用来躲避攻击的,剑法身法和步法合一。
  第二式一出,墨沉就闪出了三人的包围圈,三人立即追上来,又呈合围之势包夹上来。
  墨沉停步,直面三人,无锋剑横在身前,看着三人,把身后的青竹拿到手中,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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