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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铸剑篇-寻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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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是一种及其讨厌的寄生虫,难以消灭、难以驱除。德斯特洛伊尔一直这么认为。
  它没有回到巢穴,绕路飞到了坠龙渊周围的魔兽森林之中。巨龙伸展开身体匍匐在地上在等待着他们,只要不使用空间跳转魔法都要经过这里。
  『黑龙语:“吾将为汝等带来死亡。”』
  漆黑的鳞片反射着瘆人的光芒,黑龙德斯特洛伊尔在此静候他们的到来。
  “我们该走了,拥有力量的孩子们。”吉安说。
  “姐姐,我……”
  “不要去,现在不行!”
  “可是!”
  伊妮德拽住了她妹妹的衣角,没有松手的意思。她的表情十分的沉重,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
  “再见,很久都没有见过除了你们以外的人类。我很高兴居然还会有人类到这里来。再见,卡米尔。再见,吉安。”艾莉西亚说着、她的颜色慢慢褪色,从视线中消失了。
  “再见艾……不,奇怪的幽灵小姐。”卡米尔说。
  “我们走吧,傻大个。等等你跑那么快干嘛?”
  吉安已经开始爬山崖了,速度快的像离弦之箭。他没有等魔法师的意思,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些龙骨是否符合要求,但是也没有多少时间继续搜刮,至少不是一无所获。自己要趁着还没有被注意到马上开溜。他不准备使用传送石,要徒步回去,任何使用魔法的的行为都容易被注意到。
  “等等我!我记得好像有个挺好用的东西。”卡米尔从身上摸出来个魔导具,朝着山顶按下开关,一个钩子飞了出去抓住了崖壁,魔力构成的绳索牵引着他整体上升。
  这是用魔力所驱动的攀登用魔导具,其没有实体的绳索,只有发射装置和钩子。该魔导具对于魔力量不够的人并不是很好用,很容易因为操控不好摔下来。这玩意的优点是体积小巧便携。卡米尔认为好用只是因为花了他不少钱。
  “要帮忙吗?”吉安说。
  “不,不要,你快离我远点!”他说。
  站在山顶上,还没等他站稳就感到一股恶寒。一种像是把整个身体劈开,把一切能让他产生恐惧的东西都塞进去的感觉。自己在被注视着,他清晰的感受到。
  转过头看到吉安用同样的充满恐惧的双眼看着他,卡米尔立即明白了这不是什么错觉,有某种巨大的存在在一直注视着他们。此地不可久留,走的越快越好。
  他们穿过了没有树木存在的岩石山到了森林之中,但是恐惧感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
  “你有没有……。”
  “别问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不好惹。”
  没有魔兽的存在,非常的死寂。也不是说没有魔兽,准确的来说是因为魔兽都在害怕,它们蜷缩着身体不敢移动,像是害怕自己被发现。吉安看到了某种狼型魔兽在试图把自己挤进石头缝中,它似乎觉得这样更安全。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道巨大的火焰从远处贯穿过来。吉安的反应速度很快,他把魔法师整个压在了身体之下。火焰扫过了周围,点燃了树木,也点燃了躲藏的魔兽。它们就算是身体被火焰炙烤,在剧烈的燃烧着都不曾发出一丝悲鸣。魔兽被火焰灼烧着很快就化成了森然白骨。
  这是地狱,眼前的是只有罪人才会见识到的业火吧。
  “魔法师,你还好吧?”
  “没死……这是?”
  “我们被盯上了,这是龙息。”吉安说。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远处的某个阴影中有个往四处喷火的存在,像这样的东西除了龙不会是其他的东西。
  “它并没有发现我们,只是胡乱的朝着各个方向发动攻击,吐出致命的龙炎。”
  “你不要离我太远,我身上穿着能够抵御火焰的魔导具,像这种火焰根本不能伤害我。”吉安说。
  准备还真充分,卡米尔心想着。
  『“人类……,可恶的人类,残杀吾等同族的人类!”』
  黑龙低沉的声音从这头一直传播到了地平线的彼端。它的话语古奥森严,难以被人类所理解。随着龙语的传播,大地在微微颤抖,树木在劈里啪啦的断裂。
  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它在王都掀起了巨大的火焰的浪潮的日子。可恶的是并没有烧死什么人类,因为它那可悲的同族提前告知了这些人类。
  ……
  回想起来了些不好的回忆。
  “该死的恶龙,你为什么要放火?这么多的人因为你没有了家!”只是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生物举起比身高还要高的剑砍向黑龙的爪子。
  黑龙语:『“愚蠢的人类幼崽”』
  “受死吧!恶龙!”
  “『影界高等束缚』”
  “『极光一闪』”
  魔法师、骑士、武斗者、剑士,一切的力量都被团结起来了。但是都没有战胜它,他们的武器甚至不能划伤黑龙鳞片的表面。黑龙只是在喷射着火焰,完全不理会外来的攻击。
  整个王都都没有普通人留下,只有这些疯狂的家伙,只有这些会一遍遍的冲向前来的不畏惧死亡的傀儡。
  ……
  向着同族举起屠刀,释放魔法的是人类。妄图利用同族力量,敲骨吸髓的是人类。
  『“为何要相信这种生物?回答吾!”』德斯特洛伊尔愤怒的咆哮着,整片森林都开始燃烧起来。估计不用多久什么都不会剩下,只会留下满地的灰烬。
  慑于巨龙威压之下,魔兽都不敢移动,停留在原地被烧成白骨。
  “要快点走,不然它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了,在周围的树木燃烧殆尽之后就没地方让我们躲藏了。”卡米尔说。
  “魔法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吉安一边拉着卡米尔迅速撤离,一边说。
  “只要吸引它的注意力就行了,龙不过是一种比较强大的魔兽,感知周围用的也是用的魔素。可能我和你站在它面前,它都不能分辨出来区别。”卡米尔说。
  漫天的火焰在喷洒着,一切事物都在燃烧。黑龙压根没有找的想法,只想把入侵者和其他东西一起烧掉。
  它在天空盘旋着,不断朝着大地喷出致命的吐息。它如同死亡本身实体化了一样,如此强大的生物,压根想象不了战胜的可能。吉安拉着卡米尔穿行在火焰的牢笼之中,火炎并不会伤害他的身体,但魔法师的衣服的火属性魔法抗性并不足,被烧的开始缺损。
  “吉安别拉住我,我改变主意了。”
  “好。”
  “召唤——『岩兽』『迅捷豹』、『风影狼』、『霜寒鸟』、『地行亚龙』……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同时召唤所有的使魔。”卡米尔说。
  “魔法师,你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要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要对付龙?”他说。
  “龙可是很少见的,会有这种想法在正常不过了吧。快走吧,你应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在这里可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卡米尔说。
  “魔法师……谢谢。”
  “等等,把这个带上。”卡米尔给他递了一个戒指,里面装的是之前收集的土壤。
  看了一眼魔法师,吉安接过戒指后立马开始飞奔逃跑。现在有人肯为了自己吸引巨龙的注意离力再好不过了。
  魔法师感受着空气中火元素的的涌动,在某个地方有着火属性魔素的聚集地。巨龙应该是在相应的位置。穿过了数千米的距离他来到一个开阔地,周围是一堆焦黑的残渣。抬头就能看见那个庞大的怪物。不,那不能称之为怪物,那是恐惧的本身。
  魔法师完全暴露在了黑龙的面前,他能看到黑龙的可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它在觉得奇怪,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他们在那里?”』黑龙说。
  魔法师听不懂这种语言,不知道它想说什么,他只感受到了黑龙话语中的愤怒。
  “我的使魔们,对边境之龙发动攻击!”
  『霜寒鸟』朝着黑龙飞去,黑龙张开巨嘴。一股炙热的火焰涌出将鸟型魔兽瞬间烧的只剩下了一个禁魔项圈,缓慢的坠落到泥土里面。
  虽然魔兽都在害怕,但是因为被控制无法决定自己的身体,它们都被迫悍不畏死的朝着黑龙攻击。
  『“人类都是些可恨的生物,毫无保留的对其他异族展现自己的恶意。”』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同样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听人类说话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对吗?”
  黑龙没有回应,也确实如他所说,黑龙并不知晓人类的语言,也不想和人类交流。
  “我的使魔们,对边境之龙进攻!”卡米尔没有放弃,他在继续操纵魔兽。
  黑龙以相当精准的动作对其发动了攻击,将卡米尔的使魔一一化为灰烬,地上多出了五个禁魔项圈。
  黑龙索性不飞了,降落在他的面前以冰冷的瞳孔注视着他。
  “瞧不起我吗?吐息啊!振翅啊!翱翔啊!朝着我吐出致命的龙炎啊!你怎么不动?”卡米尔吼道。
  黑龙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卡米尔迅速的从空间戒指中拽出十个禁魔项圈,用攀岩魔导具钩住巨龙的颈部到了它的头上。他将十个禁魔项圈连环着套在黑龙的龙角上。
  巨大的情感透过了禁魔项圈传递到了卡米尔的身上,并不复杂只有一种情感,那种情感名为憎恨。巨大的压力传递到全身,几乎不能动弹。卡米尔感觉自己要被淹没在憎恨构成的海洋里,无法呼吸、无法挣扎,只能被其溺毙。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是这条龙的记忆?
  ……
  一条莹白色的巨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缓慢的飞行过来,它的身体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从天空坠落。显然它受了很严重的伤,其生命力在不断流失。
  『“人类对你做了什么?”』
  『“……这不是他们的错,只是发生了魔力爆炸,不要伤害他们。”』
  黑龙不发一言,只是张开了遮天蔽日的双翼飞回到了龙巢。
  ……
  “这就是你的记忆吗?边境之龙啊。”
  黑龙只是甩了下头颅就把禁魔项圈给甩了出去,四散在地上。从它身上的情感也感受不到了。
  “来啊,你的敌人就站在你的面前。杀死我!”卡米尔说。
  他并不是不害怕,只是觉得这样子也不错。吉安为了获取传说素材来到这里。他只是为了获得一些土,这种研究谁去做都一样。说到底龙为什么会愤怒,是对窃取其力量的人类的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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