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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迷惘传说 / 第四十二章:双线遇敌

第四十二章:双线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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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大杯酒喝下去,银钺觉得胃部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那样胀,还有些灼烧的痛楚于其中,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周围的喧闹和话语也跟着模糊起来。他还能思考,还能说话,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感觉脑袋有几十斤那么重。
  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搀扶着他,他能看见是自己的同伴,残寂,他将他扶到一个不知是沙发还是床的地方,然后他躺下了,之后这样他就不记得了。似是在断片前,他能够听见他和那个叫做凌少的盗猎者老大交流着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不是什么令他担心的事就是了。
  他的脑子里正在想着什么,想着想着,就坠入空白中了,空白,虚无……
  ……空白,虚无,光芒指引着迷失的圣女越来越近,她不再感到恐惧,她感觉到自己的耳边充斥着让她安心的声音,她只是自顾自的向着光明而前进。
  是的,女孩儿,光明就在这里……
  来……到我这里来……
  去追随,去寻找,你的希望就在这里……
  低语在圣女的耳边环绕,就像是神明的轻声呢喃,她前进着,忘却了自己的疲惫。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已经忘却的时间这个概念,她停在一处树根缠绕,枝叶茂密的地方。她看见天空亮如白昼,她的面前是一个生着青苔的台阶,它坐落在纵横的树枝下。
  而正对着上面的……是一个绳圈。
  真是个好女孩儿,你到了终点……
  去吧,神明指引着你,完成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
  少女的语气平静的有些让人觉得失去了主观的情感那般,她直勾勾的看着这块生这苔藓的石头,恐惧烟消云散,可是意识似乎也一同若那云烟随风而去。薄暮松手,华美的绸伞落地,一步,一步,她迈向所谓的“归宿”。
  这是什么……?无形的手抓住了渐渐流逝的思维,充斥在耳边的低语成为了让耳膜一阵一阵胀痛的耳鸣,她的手指可以动了,无光的瞳仁开始能够进行聚焦。
  眨眼,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哪儿有什么白昼?只有压抑而沉重的黑云深夜。哪儿有什么枝叶繁茂的大树?那是一个皮表通红,枝干上长了一个不明蠕动的仿佛血盆大口一般的坑洞。哪儿有什么盘绕的树根?全是肉色崎岖的卷须,包括……那根绳圈。
  “我已经把你要的带过来了,我伟大众魔之主,柯尼什大人。”
  不要……不要……意识开始企图夺回身体,她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自己正在走想这个不可名状的生物,一个把玩着水晶球的身影就在她能够看见的地方轻语——我把你要的带过来了,我把你要的带过来了……
  “不!”
  精神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刚才扭曲诡异的景象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光亮,什么扭曲的不明物体,统统都是幻象。薄暮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看见这被树荫遮蔽的漆黑凌晨之下,水晶球照亮着一张干枯的脸。
  “意志很坚定呢……小姑娘。”
  “你是什么人?!”
  薄暮还在因为刚才的幻觉而惊魂未定,她提起手中唯一趁手的伞,伞尖指向来着。
  “如此纯粹强大的光芒,竟能够克服恐惧,难怪是所谓光耀神明的代言人。”
  男人说着,自不远处慢慢靠近,一步,一步,不徐不疾,水晶球的邪光反射着他如同树洞一样带着眼纹的双眼。强大的威压如同阵阵透骨的寒意与黑暗的针叶林交织。
  “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纠正一些失误。”
  平日的理智正在一点点被恐惧侵蚀,随着他的不断前进,她恍然失措的不断向后倒退,握住伞柄的手颤抖起来。随着对方步步的紧逼,薄暮一个不慎踩到一块石头,跌倒在地。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不要害怕,小姑娘,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闪它……不要抗拒它……”
  “不,不……!”
  ……
  一团蜜糖被蚂蚁所啃食那般,带来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神经也随着这不适的感觉而苏醒。银钺的手指开合,能动了,看来稍微恢复了一些行动力。他将手划过上腹,隐隐作痛的胃部如同文火慢烤。在心里暗下之后绝对不会喝这么猛的决心同时,他留意到屋外传来异样的声音:那是打斗的声音,还有惨叫。
  银钺扶着还未完全夺回控制权的微醺身体自沙发上坐起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外面依然是黑夜笼罩。
  “有人吗?残寂?残寂?”
  外面的战斗声让他隐觉不妙,他的呼喊没有任何回应,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对了,空空如也。理应如此,他的剑想必已经被城寨的劫匪抢去,可四处扫视一通,地上那泛着微微白光的东西,不就是他的武器吗?
  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是对亲人的最后一份念想。银钺在脑子里都构思好怎么从这个劫匪手上夺回武器,哪怕自己要以命相抵,也再所不惜。结果现在就这样,草率的被扔在地上,想好的所有计划全部在此通通刻白搭了。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他拿上武器,拖着尚且回复行动的身躯,推门而出,来到寨院,眼前的景象让银钺怛然失色,迷糊的脑筋都因此清醒几分。
  战斗?不,这更像是虐杀,屠戮……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身上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他们就像是被什么沉重的压力碾压砸碎一样,脑袋的骨头扭曲变形,身体更是已经用一种诡异的幅度扭曲着,就像是被沉重的大型武器击中。
  不,甚至比最沉重的武器所能够带来的冲击更甚,如同碾过血肉之躯那样骇人。
  “残寂!”
  银钺从一群躺在地上的死尸中分辨出了熟悉的友人,他连忙冲去。他的双眼无光,身上好几处皮肤就像是被什么十分粗糙的东西搓掉一层皮那样红一块青一块。
  幸好,人还活着:
  “残寂,是我啊,怎么了?”
  “怪物……前面……怪物……”
  恐惧让残寂没有办法甚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话语却渐渐抖动起来,好像从他这边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这让他也不由得往残寂的方向看过去。
  巨响与垮塌的营寨大门共起,这是银钺看见的,听见的情况。营寨门外,一个邪祟的身影直立在此,这个身影在大门垮塌的烟尘中,能看见一双眼眸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能看出其扛着一把光是看上去就尺寸吓人的大斧,而同时,另一个身影从垮塌的废墟中跳出,正是与自己拼酒的霍尔摩格的盗猎者老大——凌少。
  血液从他的指尖滑下,滴在石板上,他神情紧绷,如临大敌一样盯着面前的入侵者。
  足音跫然,来者径直走进。
  婀娜挺拔的身姿,自黑暗和尘埃中踱出。
  女人?不对,这不是寻常的女人,银钺握紧了手中的剑,她的额头上长着的是……一对魔角!这已经不是普通人类可能拥有的特征。儿时他曾经问过父母,邪魔究竟是什么?邪魔是罪恶的存在,它可以是失去灵魂的亡灵,可以是下界的恶魔,甚至可以是来自深渊的怪物,是异端,是邪恶的化身。
  银钺见过太多这样的邪魔,直觉告诉他,这个女魔头,绝非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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