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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轻漾见这等情形,也是微微扬眉,向许乐乐望来一眼,却见她只是微勾了勾唇角,神色间没有一丝诧异,似乎早已料到。
  
  而许乐乐却知道,许云乐的性子里,有一丝如秦氏一样的悍妒,今日方巧娥进门,她自然会赶在淳于昌之前,去给她一个下马威,好令方巧娥有所畏惧。
  
  果然,未过片刻,便有悄悄跟去的小姐回来,咋舌道,“恭王妃当真是厉害,方侧妃喜帕还未除,便是两记耳光,打得方侧妃直哭,却不敢说话。”
  
  有年长些的夫人不禁皱眉,说道,“虽说方侧妃只是妾室,理该由王妃教训,可这刚刚进府,怕王爷那里不好交待罢?”低议几声,便有几人起身,去方巧娥院子里相劝。
  
  许乐乐微微阖眸,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向余下的夫人笑道,“福宁性子素来急了些,许不是什么事儿,众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几位夫人忙道,“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心里却禁不住暗暗摇头。
  
  性子急了些?
  
  就算性子急了些,也万没有此刻打新人的道理。只是,由眼前的齐王妃,再想到永乐公主一事,众夫人心里更是嘀咕,看来,这姐妹二人,均不是能容人的主儿,恭王府里还有几个侍妾,那齐王府可是只有王妃一人。
  
  许乐乐于众夫人的神色恍似不见,微微一笑,只是转身与汤氏闲话,说道,“七哥这一去,来回便要四个月,若是在苍辽国再耽搁数月,回来怕是便是半年后了!”当真如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汤氏点头,微叹道,“如今他们都大了,难得留在府上!”言下不禁有些萧瑟。
  
  许乐乐抿唇,笑道,“舅母和嫂嫂们平日无事,也到齐王府走走,乐乐平日只一个人守着那般大的宅子,无趣的紧!”
  
  大萧氏一听,忍不住一笑,说道,“啊哟,我们可不敢,闻说前次邵二公子前去坐坐,生生被齐王殿下赶了出来。”
  
  说的几人齐齐笑起。
  
  许乐乐好笑,说道,“邵二公子是大半夜的逾墙而入,难不成舅母和嫂嫂也做那等没谱儿的事儿?”
  
  几人正在闲话,突然闻园子里一阵大乱,哭叫声伴着喝骂声隐隐传来。听方向,正是方巧娥的院子。
  
  李夫人终究是淳于昌的姨母,闻声儿心头一跳,便即站起,说道,“糟了,出事了!”拔步便向那里赶去。
  
  许乐乐微微挑眉,说道,“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出事?”闲闲向余下的夫人一望,说道,“若不然,我们也去瞧瞧?”
  
  方才许云乐离去,众夫人、小姐均猜测是去寻方巧娥的晦气,其后有话传了过来,许云乐果然打了方巧娥。如今见许乐乐这一副瞧热闹的样子,便心中暗暗点头。不管姐妹二人如何不和,这齐王妃总还是助着自个儿的妹妹。
  
  只是此时闻许乐乐提议,也不好说不去,只得纷纷点头,随在她身后向方巧娥的院子而去。
  
  最先还有丫鬟在前引路,只是丫鬟进府也只不过数日,行至中途,暗夜下一时分不清路途,便有些犹豫,哪知却见齐王妃毫不迟疑向前而去,竟如在自个儿家里行路一般。又哪里知道,这里,本就曾经是许乐乐的家!
  
  丫鬟暗暗咋舌,慌忙又赶了上去,在前引路。而众夫人有心思细密的,便暗暗点头,看来,这恭王府,齐王妃不是第一次来,果然姐妹二人的不和,并非如传言一般。
  
  穿园而过,众人刚刚行近一处院子,便闻院内许云乐的声音尖声大喊,“啊……疼,疼死我了……”紧接着,有丫鬟、小厮冲出院门,一通乱跑。
  
  众人大吃一惊,程夫人上前一步,将一个丫鬟一把拖住,问道,“出了何事?”
  
  丫鬟吓的脸白,连连摇头,说道,“王……王妃……王妃……”
  
  程夫人皱眉,问道,“王妃怎么了?”
  
  话音刚落,但见李夫人自内奔出,连声道,“王妃怕是动了胎气,快……快请太医!”丫鬟点头连应,摆脱程夫人,飞也似的跑去。
  
  而此刻,淳于昌早得了消息,正大步赶了过来,刚刚奔近,一闻此言,脸色顿时暗沉,连连顿足,向身后小厮喝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小厮闻命,拔步便跑,却闻院内许云乐一声惨叫,跟着便是丫鬟的惊呼之声,跟着一个小丫鬟一头撞了出来,连声道,“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见了红,太医,太医呢?”
  
  淳于昌脸色大变,急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一转头,一眼瞧见许乐乐,似乎想到什么,忙一揖到地,说道,“皇嫂,太医尚在前院,一时怕赶不及,不知可否请青萍姑娘先去诊治?”
  
  许乐乐忙还一礼,说道,“王爷多礼,福宁是睿敏的亲妹妹,岂有不顾之理,只是今日不曾带青萍前来,此时命人回府去唤,怕是来不及!”
  
  淳于昌向她身后一望,见果然是白芍、红莲二人,一颗心顿时一沉,一时说不出话来。
  
  红莲见了他,一双眸子却再也无法移开,听着院子里许云乐的惨叫,但觉心中快意,强抑着脸上的笑意,上前一步劝道,“王爷莫急,王妃许是今日劳累才动了胎气,歇歇便好!”
  
  淳于昌向她一望,却无瑕理她,转身便要向院子里去,李夫人忙一把将他拉住,说道,“王爷,王妃见了红,王爷进去不祥,还是外头等等罢!”
  
  淳于昌脚步顿停,又再退了出来,连连顿足,急催小厮再唤太医,却已不再入内。
  
  一盏茶功夫,几名前来饮宴的太医均匆匆赶到。淳于昌一把拉住陆太医,说道,“陆太医,你快……快去,定要设法,保住胎儿!”
  
  陆太医点头,说道,“王爷放心,微臣自会尽力,只是……只是我等饮宴,并不曾带药箱,已命人赶回去取,微臣先进去瞧瞧!”说着挣脱他的抓握,引着众太医进了院子。
  
  许乐乐微微垂眸,掩过眸底一抹冷意,轻声道,“太医既来,妹妹必定无碍,王爷莫急,还是歇歇罢!”说着向一侧侍立的几个丫鬟一望,说道,“还不不去搬几把椅子来,请王爷与各位夫人歇息?”
  
  上一世,她曾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此一刻说话,自然便流露出身为主子的威仪,几名丫鬟一听,不敢怠慢,便匆匆奔去,片刻间便搬来十几把椅子,请淳于昌与众夫人坐下。
  
  院子里,许云乐的惨叫声不断传来,不时有丫鬟惊喊,“糟了,血越来越多!”
  
  “王妃!王妃!你撑着点!”
  
  “呀,这是怎么回事?”
  
  淳于昌坐立不安,咬牙站起,隔着门大喊,“陆太医,究竟如何?”
  
  陆太医应声而出,急急道,“王妃滑胎,药箱再不来,怕是来不及了!”
  
  淳于昌闻听“滑胎”二字,脸色顿时青白,向身畔小厮一迭连声喝道,“快!快!去瞧瞧药箱可曾送来?”
  
  这片刻功夫,已有十余人赶去瞧药箱,若是送来,岂有不进来的道理?小厮暗暗腹谤,只是不敢多言,只得转身飞奔而去。
  
  淳于昌眼见药箱还未送到,院子里却不断传来许云乐的惨呼,不由心中焦灼。正在这时,但见远远的小厮奔来,大声回道,“好了!好了!药箱取来了!”
  
  淳于昌大喜,顿足道,“还不送进去!”
  
  话声刚落,但闻院子里许云乐一声厉叫,跟着便悄无声息。
  
  淳于昌一惊,迅疾回头,问道,“出了何事?”
  
  陆太医满手是血,慢慢自院子里出来,摇头道,“微臣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淳于昌脸色大变,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喝道,“你再说一次!”
  
  陆太医抬头与他对视,说道,“是一个成形的男胎,可惜王妃身子太虚,未能保住!”
  
  “男胎!”淳于昌身子一晃,向后退出几步,一跤坐入椅中。一时间,心头皆是失望。太子谋逆,唯一的皇孙获罪囚在冷宫,实指望许云乐一举得男,在皇帝那里争一席之地,哪里知道,眼见胎儿已五个月,竟然没了,还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
  
  恨一回,怒一回,淳于昌咬牙,却不知要怨何人。转眸间,却见许乐乐端坐椅中,神情安然,不禁心头一动,挺身站起,跨前两步,咬牙道,“皇嫂,方才究竟发生何事?”
  
  如果说,这里有谁与许云乐结怨最深,怕就是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齐王妃许乐乐了!
  
  许乐乐挑眉,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淳于昌咬牙,冷声道,“臣弟只是询问,方才出了何事,为何福宁会动胎气!”
  
  许乐乐双手一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淡淡道,“睿敏也是刚刚赶到,恰在此处与王爷相遇,难不成王爷不曾看到?”
  
  淳于昌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错,刚才许乐乐自另一条路上赶来,确实不曾进过院子,只是,看她那神情……淳于昌心底不禁打一个突。若说此事与她无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李夫人向二人一望,心底暗暗叹气,只得道,“王爷,事已至此,先安置了王妃再说罢,总不能留在方侧妃的院子里!”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嫡亲的外甥,另一个可是好友遗孤,帮着哪个向着哪个,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本是有意将话岔开,落在淳于昌耳朵里,却是心中一动,转头向众人一扫,冷声问道,“王妃怎么会来此处?”说着,目光仍然横向许乐乐。
  
  许乐乐微微勾唇,只是抬手,以帕子点了点唇角,掩去一丝笑意,却并不接口。
  
  李夫人叹道,“是福宁听说方侧妃到府,说要过来瞧瞧!”
  
  淳于昌眉心一动,向一旁缩立的几个丫鬟问道,“方侧妃呢?”
  
  其中一人忙回,“王妃打了侧妃,罚侧妃在院子里跪着呢!”
  
  “跪着……”淳于昌愕然,瞬间沉了脸色,问道,“可是方侧妃冲撞王妃?”若是寻常妻妾不和也倒罢了,如今造成许云乐滑胎,便要受些教训!
  
  丫鬟摇头,低声道,“方侧妃闻说王妃前来,忙着起身见礼,刚唤了声‘王妃’,王妃便两把掌打过来。”
  
  “那王妃是如何动了胎气?”淳于昌沉着脸问。
  
  丫鬟忙道,“王妃说方侧妃不懂规矩,不曾敬茶便行侧室之礼,命人押着侧妃院子里罚跪,自个儿在屋子里坐着,不知怎么,就突然喊肚子疼。”
  
  淳于昌皱眉,向旁的丫鬟望去,都是连连点头。
  
  淳于昌微一凝思,眸光扫过身侧一人,心头突的一跳,向那人一指,说道,“张德茂,你去,瞧那屋子里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许云乐既然在那屋子里滑胎,或者,是那屋子里什么东西被人下了药。
  
  张德茂是长信宫的首领太监,擅于查毒,今日五皇子开府封王,他依例送五皇子和五皇子妃出宫,被留下饮宴。
  
  张德茂闻言,躬身应命,唤了一个小丫鬟引路,向院子里去。隔了片刻出来,摇头道,“并无什么特别的东西!”话虽如此,脸色却有一些犹疑。
  
  淳于昌挑眉,问道,“怎么?”
  
  张德茂回道,“回王爷,那屋子里点着合欢香!”
  
  淳于昌心头突的一跳,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他,问道,“可有不妥?”合欢香是极为寻常的香料,张德茂特意来说,便有些不同寻常。
  
  张德茂摇头,说道,“那合欢香是宫中内务府送来,添了阳起石的,并无不妥,只是王妃胎弱,怕是因此动了胎气。”
  
  阳起石有催情之效,皇室中人常用,今日淳于昌立侧妃,内务府送来含有阳起石的合欢香,事属平常。
  
  李夫人皱眉,说道,“闻说福宁自从有了身子,便时常会肚子疼,会不会是方才动气,又熏了这合欢香,才动了胎气?”
  
  一旁陆太医点头,说道,“王妃的胎一向有些不稳,只要好生养着,应该不会有事,怕是今日累了一些,又动了气,再熏了这合欢香……”说着,连连摇头。
  
  淳于昌心知李夫人所言是实情,一时间,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忍不住“嘿”的一声。
  
  正在这时,但闻里边一声尖叫,许云乐声音大哭大喊,“不!不!我的孩子,王爷……王爷……”
  
  有丫鬟匆匆奔了出来,躬身回道,“王爷,王妃醒来了!”
  
  淳于昌皱眉,眸底掠过一丝嫌恶,冷声道,“王妃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你们给她收拾妥当,抬回正屋里安置!”脚步钉在地上,动都不曾移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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