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勋

　　“抱头！”司机的话音未落，一条巨大的触手已经砸在校车车顶上，老师和警察迅速把旁边的学生揽在自己怀里，一些反应快的学生，也急忙摁倒坐在旁边的学生，碎裂的车窗玻璃四处飞溅，砸在人们的背上，手上，头上，看似厚实的衣物被轻易地划破，瞬间便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抓紧！”来不及为身体的疼痛哀嚎，学生们已经感到身体的重力改变了方向，汽车的前轮已经被抬离了地面，巨大的触手一圈圈地把车裹在里面，强大的力量把汽车一点点挤压变形，几个警察一只手抱住旁边的学生，一只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几声枪响过后，怪物迅速地抽回触手，汽车随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毫无防备的凌萱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巨大的疼痛让她有些发昏，旁边的男生急忙扶住她的身体，凌萱也用手按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解安全带！下车！”车前门已经损坏，涵煜用长枪刺穿车门，陈子云也上前握住枪杆，两人一同把车门拆了下来，几个男生从车窗跳了出去，张开手臂喊着让里面的人跳下来，老师们用力把动作慢的学生推出车门，也都从车上跳了下来，最后一位老师一只脚刚碰到地面，就被一个学生拼尽全力拉到一旁，在他们身后，又一条巨大的触手重重地砸在车上，汽车被砸得严重变形，被触手打中的地面也出现了深深的砸痕。
　　陈子云向前走了一步，转身反手一刀将那条触手砍成了两段。
　　其他校车都已加速逃离了这里，这是规定。
　　“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伴随着刺耳的喇叭声，一辆失控的轿车向着手足无措的学生们笔直地撞过来，几个老师急忙打开魔法盾，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魔法盾被撞了个粉碎，巨大的冲击力把老师们全部撞飞出去，轿车也改变了方向，一头撞在路灯上，车头已经变形，司机被弹出的安全气囊震晕了过去。
　　那些没来的及逃命的司机，都拼命的踩着油门狂打方向盘想要躲开触手的袭击，不时便会传来车辆相撞的声音，道路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本体在哪？”涵煜满是冷汗的双手握着长枪，强装着冷静问陈子云。
　　“三十米外。”陈子云反手持刀，迎风而立，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感觉。
　　“我先过去了。”周围混乱的情况挡住了涵煜的视线，但触手伸来的方向应该是没错的，当他正准备拖枪冲过去的时候，却被陈子云拉住衣领甩到一边，一条触手紧跟着打了下来，打在陈子云旁边不住一尺的地方，正是涵煜刚才的位置。
　　陈子云将刀扔到空中，用一只手抓住刀身，一刀刺在那条触手上，一股电流从陈子云的指尖流出，沿着刀身流到流向那条触手，趁触手中电的间隙，陈子云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住刀柄，又将长刀向里刺了几分，直到将那条触手刺穿，刀尖穿过触手刺入地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触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被死死地钉住，在地上死命挣扎。陈子云用刀把它挑起，扔到涵煜的面前。
　　涵煜这时才刚刚站稳，但也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用尽全力地一枪刺在触手上，疼痛让触手迅速地收回，把涵煜也给带到了空中，涵煜在空中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些触手都是从一辆出租车中伸出来的，出租车的车窗都已被打碎，从那里伸出了无数触手。涵煜拔出刺在触手上的长枪，从空中向那辆车刺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几条触手缠住，枪也被夺了过去。
　　缠在身上的触手越勒越紧，让涵煜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转动手腕，向那辆车扔了一个火球，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涵煜也从空中摔到了地上，好在落地时用魔法盾挡了一下，才算保住了命。
　　根本顾不上喊疼，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枪，跑到正在熊熊燃烧的出租车前，用枪撬开车门，果然看到车后座上坐着一只背部开裂，从裂口中伸出无数触手的“天谴”，浑身是火的它正挣扎着想要从车里逃出来。涵煜一枪捅在它的长得像头部的位置，把它死死的摁在车座上，直到看到它停止挣扎，原本在空中乱摆的触手也都软绵绵地落在地上，再也不会动起来了。涵煜拔出枪，扔了一个水球，熄灭了车上的火焰。
　　这是涵煜才注意到身上的疼痛，有被车窗玻璃划出的伤口，还有摔到地面时的擦伤，在确定自己没有骨折之后，他用了个绿魔法，愈合了自己身上的伤口。
　　“精彩。”不远处传来掌声伴随着陈子云特有的声调，不高不低，毫无感情却又非常好听。
　　同学们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陈子云鼓掌也都纷纷鼓起掌来，陈子云又转过身去，面向那些蒙在鼓里的同学:
　　“是涵煜打败了‘天谴’。”
　　掌声瞬间热烈起来，学生们一边鼓掌一边大声欢呼着，甚至连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在乎了。
　　“为什么市区里会有‘天谴’？”凌萱走到陈子云面前，语气平平的一句话，却瞬间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这也是大家都想问的。
　　“它变成人的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万中无一’？”
　　“意外。”陈子云丝毫不在乎凌萱的愤怒，这两个字也足够回答她的问题了。
　　“这回答会不会太简单了？”
　　陈子云干脆转身走开，用背影给了她一个更简单的回答。
　　“毕竟这是没法预测的。”一位老师走过来安慰凌萱，“似乎是‘天谴’变成人之后乘坐出租车，让司机开到人多的地方后杀掉司机，然后袭击了我们。”
　　确实，是没法预测的。
　　众人相互用魔法治了伤，打车到了机场，其他学生已经在等着了。
　　大家身上毫无战斗的痕迹，看来非常安全。
　　楚瑶一蹦一跳地从凌萱身边跑过，跑到陈子云的面前，拉着陈子云的手问长问短。
　　“子云，受伤了没有啊？伤到哪了？痛不痛啊？要不要治疗一下啊？要不要我去买点药啊？”
　　凌萱摇了摇头，什么叫重色轻友，什么叫忘恩负义，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会受伤吗？”
　　陈子云的回答竟然不是“没受伤”？
　　虽然语气声调和平常没有任何差别，可凌萱依旧在吃了一惊。
　　这种半开玩笑半炫耀的回答方式，凌萱可是第一次从陈子云口中听到。
　　之后楚瑶和陈子云说的什么，凌萱完全没听进去，心里莫名的有些嫉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是嫉妒谁。
　　“各位同学，请你们站到各班划分好的区域中，按照你们的学号排好队，在老师叫到你们时前去与父母相见，老师没叫到你们时一定要待在原地，因为我们人比较多，请大家一定要遵守纪律……”
　　“各位家长，飞机已经到达星都，请大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都已经给大家排好了顺序，请大家在听到我们的工作人员叫到你们时，再下机与孩子相见，以免造成混乱，谢谢各位的配合。”
　　“水电361班，1号，周自华。”
　　“到。”
　　“1号，周自华的父母。”
　　“2号，李业勋。”
　　“到。”
　　“5号，李鹏云。”
　　……
　　“怎么了，紧张吗？”涵煜走到凌萱旁边小声问她。
　　“没有。”
　　“嗯……低着头，咬着嘴唇，两只手放前面也不是，放后面也不对，我可不记得我们班的凌萱同学有这种小女生姿态啊？诶，你到底是打算见你爸啊？还是你男朋友啊？”
　　凌萱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闭嘴！”
　　“遵命！”
　　“你不是应该护送其他学生吗，站我身边干嘛。”
　　涵煜还没有回答，老师已经拿着名单走到了队伍前面。
　　“魔法364班，九号，凌萱。”
　　涵煜轻拍了一下凌萱的肩膀，“走了。”
　　“别跟着我。”
　　“我是在护送你，抬起头，高兴点，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是在押囚犯。”
　　“谁让你护送。”
　　涵煜乖乖地闭上嘴，可才走两步，凌萱又打了他一下，“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凌萱也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只需要再走几步就能见到父亲了，可凌萱却觉得那段路是那么漫长，以致于她必须要有人陪在她身边才能走下去，如果涵煜一句话也不说的话，凌萱担心自己可能会走不到这段路的尽头。
　　“陈子云呢？”
　　“他刚进机场就用传送魔法把自己传送到飞机翅膀上去了。”
　　凌萱抬起头，果然看到飞机上站着一只陈子云，依旧是反手持刀，迎风而立。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而起，竟然让凌萱觉得有种孤高的美。
　　一定是错觉。
　　“他到那干嘛？”
　　“观察敌情吧。”
　　“怎么不掉下来摔死他。”
　　“你爸来了。”
　　凌萱回过头，一个身穿西装，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正张开双臂，满脸笑容地向她走过来。
　　笑的真假！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凌萱也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向那个男人走去。
　　涵煜站在原地，笑着看着两人越走越近。
　　还有十步，九步，凌萱竭力控制住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平日里的面无表情，而不是哭着扑倒在那人怀里。
　　十二年……
　　你想过我吗？
　　八步。
　　你知道我是怎么怎么过来的吗？
　　七步。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吗？
　　六步。
　　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见我？
　　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的父亲？
　　你想没想过我受了多少苦？
　　你想没想过你欠了我多少？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你还的清吗？
　　一步。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之后便看到陈子云满是鲜血的脸。
　　周围响起了人们的惊叫声，人群霎时间沸腾了起来。
　　人们尖叫着后退，只剩下陈子云，凌萱，涵煜三人待在原地。
　　凌萱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陈子云拔出长刀，准备离去。
　　“啊！！！！！！！！”
　　凌萱疯狂地喊着，疯狂地跑向陈子云，眼泪顺着她的脸如泉水般流了出来。
　　涵煜跑过来，抱住发狂的凌萱，一步步的往后退。
　　尸体的伤口处渐渐地伸出两片翅膀，随着翅膀的扇动，尸体也一点点地抬离了地面。
　　士兵们围了上来，一同朝尸体开枪射击。
　　飞机上的人急忙退回机舱内，飞机的门也开始关闭。
　　老师们一边高喊着，一边拉着学生往机场外逃离。
　　工作人员拉响了警报，战斗直升机已经在机场上空盘旋。
　　机枪的声音震耳欲聋，涵煜抱着凌萱躲在角落里，用手捂住凌萱的耳朵不敢出声。
　　陈子云站在枪林弹雨中，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子弹如雨点一般打在尸体上，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却还在不断的上升。
　　尸体腹部缓缓伸出两只锐利的爪子，头部也开始一点点变形，手也慢慢开始变化。
　　魔法兵的双手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火球。
　　“天谴”慢慢长出了尾巴，四只爪子已经成形，两只翅膀也长到了数十米长，而且还在不断生长。
　　“天谴”的头部也逐渐展现了出来。
　　直升机收到指示，停止了射击，开始离开。
　　“攻击！”一声令下，上百个火球同时向那只“天谴”砸了过去，同时在机场上空爆炸，天空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一只巨大的怪物从爆炸的火光中冲了出来，自上而下，向着陈子云俯冲过去。
　　陈子云转身横斩，割断了怪物的喉咙，怪物被打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它并没有被这一刀杀死，一个凌厉的后空翻便又重新站了起来，用一只前爪捂住喷血的脖子，另外三只爪子支撑着身体，和陈子云对峙着。
　　士兵们已经停止了射击，在队长的手势下缓缓后退。
　　一个女生突然从“天谴”的背后冲过来，沿着它的尾巴跳上了它的身体，一枪刺在它的头上。
　　一男一女两个人也分别从“天谴”的左右两边冲过来，男的用两把匕首，女的用长剑，刺在“天谴”的两条后腿上。
　　三人的速度之快，连“天谴”都毫无防备。
　　“天谴”巨大的身躯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它用力摆动着身体，用尾巴使劲地扫着地面，三个人也迅速跳出它的攻击范围，站到陈子云的旁边。
　　涵煜抱紧凌萱，用身体保护着她，任凭“天谴”的尾巴从自己身旁扫过，扫起的碎石砸在自己的背上，如同被子弹打中一样的痛，他依旧咬着牙忍了下来。
　　头上的疼痛让“天谴”无法正常行动，受伤的脚部已经无法支撑它的身体，它已经很难再和这四人作战下去。“天谴”对着陈子云四人张开大嘴，却因为喉咙受伤无法发出吼叫声。毫无威慑力的示威过后，“天谴”便扇动翅膀，在地面卷起一阵狂风，带着呼啸声飞走了。
　　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原本逃散的人群也慢慢聚拢了回来。
　　涵煜扶着凌萱站起来，凌萱还在不停地发抖。
　　飞机的舱门打开，家长们依旧按照点名的顺序缓缓走下飞机，孩子们依旧听着老师的点名上前和父母相见。
　　士兵们依旧军姿站好，面无表情地站在道路两旁注视着这一切。
　　一切都如此的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孩子刚刚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刚刚从天堂跌到跌到了地狱。
　　只有涵煜一直抱着她，只是抱着，不说一句话。
　　四位击退“天谴”的英雄缓缓地从两人身边走过，走在最后的陈子云突然停下了，背对着凌萱问了一句:
　　“没事吧？”
　　凌萱再也忍不住，在涵煜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涵煜轻抚着凌萱，就像爱人之间一般轻抚着她的长发，肩膀，和她的背。直到她渐渐止住了泪水，才开始回答陈子云的问题:
　　“没事，谢谢。”
　　陈子云一直站在那里，一直背对着两人，直到等到了回答才又开始向前迈步。
　　那三个人也一直在等陈子云，陈子云停下，他们也站在那里，直到陈子云开始向前走。
　　“等一下。”涵煜叫住了他们，“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是谁吗？”
　　四个人又停下了脚步，其中三个人转过身来，只有陈子云依旧背对着他们。
　　拿枪的女生向涵煜这边走了一步，悦耳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我是受雇佣而来的‘猎人’，陈子雪。”
　　“我是‘猎人’，陈子梦。”温柔似水的女声响起，拿剑的猎人扶着拿匕首的猎人走上前来，“这是我弟弟，陈子夜。”
　　陈子夜的眼睛始终未曾睁开过，看来是个盲人。
　　陈子云也转过身来，“‘猎人’，陈子云。”
　　“我父亲……”凌萱推开了涵煜抱着她的手，用哽咽的声音质问四个“猎人”。
　　“抱歉，既然天谴变成了他的样子，那说明你的父亲很有可能已经……”陈子雪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表情中的遗憾显露无遗。
　　“我知道。”凌萱强行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想见他，他把我扔在这里十几年，估计早就把我给忘了，我讨厌死他了，从他把我妈赶出去那一天我就想让他死了，现在他死了，正合我意。”
　　“不过，”凌萱看着陈子云，“这‘天谴’竟然还会变成人的样子混进机场，如果不杀掉它，以后必成大患，对吧，陈子云。”
　　陈子云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对？”
　　“不，你说的很对。”陈子云把头扭到一边，故意和凌萱错开视线，“可我，无能为力。”
　　“滚。”凌萱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藏着无尽的愤怒。
　　“对不起……”
　　“滚！！！！！！”
　　陈子云转身离开了，凌萱被涵煜搀扶着坐上校车。
　　“各位魔法专业的同学请注意，回到学校后请到报告厅集合，我们已经将今天发生的事报告给了校领导，校领导对此很是重视，决定为今天立功的同学开表彰大会，除了请假的学生，所有同学务必参加。”
　　“各位同学，今天发生的意外想必大家都已亲眼见证，我们前后遭遇了三只‘天谴’的攻击……”
　　“三只？”虽然不愿意去想，可凌萱心里还是不由地奇怪，“哪来的三只？”
　　“所幸，在我们众多教师的正确指导下，众多魔法生英勇作战，我校全体师生，得以凯旋而归，对此，向各位英勇作战的师生，表示感谢！”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在此过程中，有两位学生表现极其活跃，他们在面对‘天谴’时毫不畏惧，用智慧和实力战胜了‘天谴’，经校领导决定，授予魔法364班涵煜，楚瑶两位同学由我校颁发的星都大学魔法师二级荣誉勋章！”
　　“请两位同学上台，接受你们的荣誉。”
　　原本坐在凌萱身旁的楚瑶站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走了过去。
　　“我过去了。”涵煜拍拍凌萱的肩膀，也离开了位置。
　　“有请我校知名教授，天都魔法院院士，被誉为‘最后三张护国王牌之一’、‘新时代魔法学奠基人之一’，‘二十四都圣属性魔法最强者’，2533年天都魔法院年度颁奖仪式‘年度最具贡献奖’获得者，曾七次获得‘二十四都最高魔法师荣誉勋章’荣耀，圣属性魔法‘天威’的创造者，穆天鸿院士为两位同学。”
　　台下瞬间掌声雷动，比刚才的掌声热烈上百倍。
　　“诶，你说，他和陈子云打起来，谁厉害？”楚瑶用手肘碰了一下涵煜，小声问他。
　　“我看，最多平手。”涵煜半开玩笑地回答。
　　“年轻人还没见过我吧。”一位身穿最高级魔法师制服，制服上的勋章一层叠一层地挂满胸前的白发老人缓步走上台，一张紧绷的国字脸透露着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的冷静与威严。
　　顷刻间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涵煜顿时感觉仿佛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同时又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身上，压的他双腿发软，两眼昏黑，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来。
　　楚瑶急忙扶住涵煜，赌气地小声对穆天鸿说:“如果你真有本事，今天就该和我们一同去杀‘天谴’，往衣服上挂一堆破牌子在这里吓唬我们是什么意思？”
　　穆天鸿听完，刚才还一脸严肃的他竟然露出了笑容，慈眉善目的和蔼样子让涵煜顿时觉得一切压迫感都消失了，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挂牌子是学校规定，如果你不喜欢，我找校领导说一声，下次把这堆牌子去掉就是了。”涵煜和楚瑶转身背对着观众席，之前已经在旁边待命的一个女生用一个华丽的盒子端着两枚勋章走了过来，穆天鸿边说话边拿起一枚勋章给涵煜戴上，然后走到楚瑶面前，拿起另一枚勋章给楚瑶戴上，低头小声对楚瑶说:“说实话，这堆破牌子少说有十几斤沉，可把我累的呀。”
　　穆天鸿向后退了一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恭喜，你们已经是公认的魔法师了。”
　　主持人也在一旁大喊:“我们见证了两位英雄的诞生，他们必将带领我们驱逐‘天谴’，迈向胜利。”
　　穆天鸿看着两人，右手握拳，放在胸口:“正义！永远属于人类！”
　　涵煜和楚瑶转身面向观众席上的学生，左胸前的勋章闪闪发亮，两人右手握拳，放在勋章上宣誓:“正义！永远属于人类！”
　　全体魔法生一同起立，荡气回肠的宣誓声在报告厅里回荡:
　　“正义！永远属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