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先是左手,还是右手

　　一阵恍惚之后，倒在地上的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呈现在眼前的是颠倒过来的世界。
　　有两个人正在战斗着，一个是脸部喷血的男人，另一个是身穿水手服，拥有一张可爱脸蛋的女生，我明白那是谁，因此我想要重新爬起来。
　　（初言……）
　　但是下颚传来的剧痛感让我连话都说不出，仅仅是轻微的动弹一下，那种骨头被反向折断的感觉就会刺痛我的神经。
　　看起来下巴是被打脱落了吧……
　　“……”我支撑着地板强行让自己爬起来，那随意摆动的下颚让我痛的想要往墙上撞。
　　确定站起后我双手拖住下颚猛地一顶，强行将脱臼的下颚安了回去。
　　“呃啊啊……”强忍着想要喊出来的冲动，我靠在了墙上看向初言。
　　她与游戏策划的战斗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烈，初言目前处于上风，大概是因为我消耗了游戏策划一波吧。
　　“初言……”我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即使如此，难忍的疼痛还是让我闭住了眼睛悲鸣了一阵。
　　听到呼唤的初言往后面跳开几步与游戏策划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朝我喊道：“玩偶！你没事吧？”
　　“呃啊……我没事……但是，为什么你会来这里？我不是叫你回去了吗？”
　　“玩偶……唔……”听到我的话后，初言的反应似乎很难看，只见她扭头看向了游戏策划的方向，我也随之看去。
　　“哈哈哈哈，看啊，初言，你心爱的小男孩对你说的话和我对你说的一模一样吧？”
　　“什么？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哼……就是我对你说的啊，言末，你只不过只是想着自己的混蛋而已，你可从来没有想过别人啊。”
　　“住口！玩偶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初言大声的怒斥着游戏策划，但是对方并没有任何波动，反而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但是我说的一点没错吧？初言，言末他啊，总是喜欢一个人承担所有，出了事情喜欢独自一人解决，一个人抗下所有伤害。”
　　“这一点你是心知肚明的，虽然你失忆了，但是现在应该也回想起了什么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跑来这个地方。”
　　“初言？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似乎是恢复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抱歉玩偶……只是，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啊啊，我作为一个疯子，曾经也是一个重大绑架事件的犯人，知道一些目标的基本资料可是很正常的吧？嗯？”游戏策划抹掉脸上的鼻血，然后靠在天台的围栏边上。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言末认识一下自己，让他认识到他其实是一个疯子罢了。”
　　“复仇啊复仇，我毕竟也不是什么恶魔，本来是打算就这样和言末两个人聊聊作为疯子的感想，让言末怀疑人生的时候将他杀死，然后随便扔在一个地方的，只是没想到你突然冒了出来，哈哈哈哈。”
　　“嘁……你！”
　　“别冲动，初言……”我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初言，慢慢的走到她的前面。
　　“你先走吧，初言，让我来解决他……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人恩怨……”
　　“哼……哈哈哈哈！言末！你怎么就是不懂呢！难道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当做了耳旁风吗？”游戏策划将手指指向我的眼睛，不准确的来说是指向了我身后的初言。
　　“看看初言的表情，看看她看着你的眼神，试着读一读她的想法，言末。”
　　“初言……？”我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初言，但是初言则是将头转向了一边。
　　“诶？”
　　“就是这样，言末，看出来了吗？想要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的初言，在她的眼神中，你看到了什么？是不甘？是不服气？还是说厌恶？”
　　“……初言……”我伸手想要触碰初言的肩膀，但是却被她躲开了？
　　“唔……？”
　　“玩偶……”
　　“哎呀哎呀……总感觉我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言末。”
　　“嘁……你这个混蛋！”
　　“怎么了？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吗？言末？”
　　“唔……”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好啊！听好了言末……你只想着你自己，你从来没有思考过别人的感受，你以为自己是别人眼中的英雄！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甘愿走向地狱的小丑！一个疯子！”
　　“……”
　　“不是的，玩偶……言末他不是这样的人……”初言语气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要这样说吗？初言，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吧？在你的心里，你究竟是想要躲在安全区看着这个疯子赴死，还是想要和他一起度过难关呢？”
　　“你也是，言末……你是否有想过和你身边的这个女孩一起……不，应该说，和那群正躲在你所说的安全的地方的那一群人一起打败我？”
　　“我……”
　　“绝对没有吧？言末，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以为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以为只要自己来打败我，就可以保护所有人，以为只要自己解决一切，大家就可以笑着回家！”
　　游戏策划大笑着走向我，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大吼道：“你究竟是想要怎样啊！言末！”
　　他把我拎了起来，一把扔向了一边，身体狠狠的砸在墙上的我低鸣一声摔在了地上。
　　“玩偶！你这个家伙！”初言迅速的挥出一拳，结果却被轻易的挡下。
　　“初言，我说过的，只靠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败我的。”游戏策划转身抓住了初言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呃呃……唔啊……”
　　“初言！”
　　“别动！言末！”游戏策划朝我大吼，一边将初言的身体伸向了围栏的外面，只需要轻轻的松手，初言就会从这栋高楼坠落，摔个粉身碎骨。
　　“唔！你想要做什么！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她！”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一个疯子，为求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想法，言末，作为一个疯子。”
　　“你这个混蛋！”
　　“玩偶……”初言语气虚弱的呼喊着我的称呼，看着她的模样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砍了一刀一样剧痛难忍。
　　“唔……放开她！”
　　“哼……放开她？作为一个疯子，你应该直接冲上来救下她吧？言末，还是说，你在害怕？”
　　“……”
　　“好啊，既然你说放开她，也可以，那么，跪下，言末……”
　　“……”
　　“跪下，像是一个奴隶一样的跪下求我！说不定我可以考虑考虑……”
　　“……”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压低了身体，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放开她……”
　　“哼……哈哈哈哈哈！言末啊言末……你终究是这样的人，我倒是对你改观了啊，你不仅仅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废物啊！哈哈哈哈！”
　　游戏策划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轻易的就将我提了起来。
　　“呃啊……”巨大的力道险些让我喘不过气来，脖子像是要被折断一般，我忍不住抓住了游戏策划的手臂，试图挣扎。
　　“你可千万别乱动啊，言末，万一我生气了，不小心把初言给扔下去，可就糟糕了啊～你说是吧？”
　　“……”
　　“那么，接下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这可能关乎你和初言的性命，言末……”
　　听到他的话语，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一句话：“什么……问题……？”
　　“哼……现在的情况是，我的左手抓着你，右手抓着初言，假如，给你一个选择，你觉得我是应该先放左手，还是先放右手呢？”
　　“当然是……”
　　“唉唉唉等等，言末，先别急着回答啊，我说过的吧，这关乎你们两个的性命。”
　　“唔……”
　　“好好考虑一下吧，言末，这可是一个疯子的问题，最为疯子之一的你，到底应该如何回答呢？”
　　“……”
　　“答案有很多种，要么死，要么还是死，无论如何，绝对都会死，如此情况下，你应该怎么样做到不死呢？言末？”
　　“……”我艰难的看向了因为缺氧开始昏迷的初言，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怎么办？应该怎么办呢？言末？”
　　“在回答问题之前……我想提一个要求……”
　　“哦？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向我提要求吗？”
　　“求你了……我求你……不管怎么样……起码……让初言不会那么难受……”
　　“嗯？”游戏策划在这一刻愣了一下，然后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言末，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但是我不会松手，直到你的答案出来之前，你们的命就在我的手中。”
　　“……答案……”愈发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我意识逐渐开始消散。
　　“初言……我……性命……救……”
　　“好好想想吧，言末……应该怎么做呢，作为一个马上就要杀死你们的疯子，我究竟是先放左手，还是先放右手？”
　　“……”
　　“我会等着你的答案的……言末……”
　　第三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