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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色缓缓褪下，好像被水冲刷的画板。
晓尘见怪不怪，系统召唤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后来他强到一定程度后自己也能施展。
然而，看到系统空间的景色后，他瞳孔一缩。
漫无边际的黑色荒漠，黑色的岩石铺到天边，和黑云密布的天空接壤，烧焦的气味直窜进鼻子里，大风刮过荒原洞窟，发出鬼哭狼嚎的瘆人声音。
熟悉到刻在骨子里的景色。
本以为这段记忆系统没有跟着的，看来是自己失算了。
晓尘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等着系统现身。
片刻后，一道穿着金色长裙的身影出现，棕色的及腰长发在风中飘扬，那双金色的眸子一如记忆中那般。
看到这个身影，晓尘感觉胸口涌起一股热流，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感觉罢了，眼前这个肯定是假的。
“狗东西，当年荒古秘境，你果然在吧。”晓尘歪了外头，露出和善的笑容。
“哎呀呀，明明这么可爱的笑容，却让人家如坠冰窟呢。”女人用手抚着脸颊，露出贱兮兮的害怕表情。
看到晓尘愈发可怕的脸色，她连忙摆摆手。
“人家确实在嘛，本来可以跳过的，可是谁让人家这么称职呢，连灵魂试炼都用一比一的时间跟着宿主。”
整的还挺骄傲。
晓尘感觉自己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
“没有没有，本系统严格遵循隐私守则，像什么‘叶静，这里你很敏感嘛’之类的情节人家都直接屏蔽了的。”女人拍着胸脯保证。
看来是真看了，既然知道她对于自己的重量，整这一出就是纯粹报复自己吧，真是个小心眼的系统。
“你（龙门粗口），把幻化撤了，你不是要我当勇者吗，我高血压寄了，你就别想这件事了。”晓尘抚着胸口，确实气的不轻。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挥了挥手，周围的空间和她自己一起发生了变化。
荒芜的景色消退殆尽，只剩下纯净的白色空间，地面则是平静无垠的水面。系统也不复棕发女人的模样，变成了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女，穿着一袭白裙，好似邻家女孩。
晓尘平复下心情，呼吸也趋于平稳。
“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吗？”晓尘打量着系统的模样，“我还以为会更胖点。”
系统少女瞬间一头黑线，“更像个球？”
“我可没这么说。”晓尘望天。
“这还得拜你所赐，那个邪神把系统的屏障和限制一起吃了。”系统少女瞬移到晓尘面前，愤愤地盯着他说道。
这事确实是这样的，晓尘没话说。
“对不起行了吧，你刚刚也很严重地冒犯我了，就当扯平了！”晓尘摊手。
“好吧，不过你也别介意，本系统负责任地告诉你，人家是女孩子，看你俩的私密时间吃亏的是咱！”系统傲娇地转身，黑色长发的发尾甩了晓尘一脸。
系统的外形限制解除了，性格设置也解除了呢。晓尘以前还想象过系统变成三无少女呢，唉，三无少女多可爱啊，破灭了……
“我警告你，别打本系统的主意，我可不是你的那些老情人。”系统转过身，指着他说了一句。
晓尘：？？？
“我打你（龙门粗口）麻花主意！”晓尘呸了一口，“还有别诽谤嗷，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就你，你还清白？”系统露出阴险的笑容，“我把和你有纠缠的女孩都送来了，你知道有多少吗？你个木头男！”
果然，是系统的公报私仇……不过自己可不是木头。
晓尘无奈地说道：“我不是木头，我只是不大能接受她们的感情，是不是月婵，我青梅竹马那丫头，还有我的老搭档？唉……你确实给我搞出来不小的麻烦。”
系统愣住了，她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木头哇！”
“怎么了？”晓尘看着笑到不行的系统，一脸疑惑。
他对身边少女的感情是有数的，但他确实没法接受罢了，搞不懂系统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我来告诉你吧，到底有多少个……”系统消停下来，说了一个数字，但没有出声。
晓尘从她的口型看出来了，他直接瞳孔地震。
“不说这个了，我把你召唤过来，主要是要讲你的勇者任务。”系统拍了拍手，召唤出一把残破的勇者圣剑。
圣剑本来是一件绚丽华贵的神器，此时裂纹遍布，很多地方碎片都脱离了剑身，被勇者之力黏住才没有掉落。
“因为你擅自穿越回来，你的勇者任务升格成为救世主任务了，等我修好这把勇者之剑，你就会重新成为勇者。”
系统将残破的勇者圣剑收了回去，在空中打开一个屏幕，里面播放着外面的场景，“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里面是亚空间界的灰暗场景，穿着装甲的灵珊正在和一个怪物战斗，那个怪物晓尘熟悉的很，魔渊大军的首领级怪物。
晓尘看着屏幕中把银发少女逼得险象环生的怪物，喃喃说道，“魔渊来到这个世界了？我带来的吗？”
“不是，这是侵略地球的魔渊，和你打败的并不是同一波。本来给你办完勇者毕业手续后，这个世界会诞生新的勇者。但你直接回来了，勇者的位格被挤掉了，而且因为涉及到位面之外的范围，现在应该叫你救世主。”
系统给他解释着。
“嗯。”晓尘点头。
“你这是，接受了？”系统好奇地问道，“不推辞推辞？你的梦想不是混吃等死的咸鱼生活吗？”
“我的锅嘛。”晓尘叹了口气。
系统盯着少年平静的墨色眸子，看不透他的表情。
系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还很青涩幼稚，嚷嚷着回地球，不愿意多管闲事……现在嘴上也这么说着，他却已经成长成为让她欣慰的勇者了。
“那就谈好了，你先去把那个猫人族少女救下来吧，救世主。”系统说道。
晓尘看向她，有些疑惑，“你不是说要等圣剑修好吗？”
“修圣剑还要很久呢。”系统将屏幕里的画面调到月婵身上，“你应该换过血族的技能吧，让她给你初拥不就好了。”
“行。”晓尘点了点头，走向系统开的传送门。
以前被系统骗着换了血族的技能，结果用不了，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被生命树祝福过，与血族的诅咒之体天然排斥，没法被初拥。
他都以为技能点白费了，结果在这等着他呢。
走进传送门，失重感袭来。
“救世主，慢走啊。”身后传来系统的声音。
晓尘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中，系统空间又恢复了平静。
系统少女身边泛起空间波纹，走出一个穿着金色长裙的身影，正是一开始系统的拟态的女人。
“你怎么看？”系统问道。
“不愧是我的阿尘。”女人看着晓尘离开的方向，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如果想做一个凡人，几十年后他成了个老头，你怎么办？”系统好奇地看向女人。
“我会陪着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阿尘，如果他转世了，我就去找到他的轮回，然后继续陪着他。”女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咦——”系统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被喂饱了。
“他选择成为勇者，就是选择接受之前的羁绊，你就不怕那些女人把他……”系统一边偷看着女人的脸色一边小声说道。
女人用“你不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呵呵便离开了。
系统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我真是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