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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赛莉卡和罗伊。
当赛莉卡说出那震惊他三观的话语后，罗伊整个人便愣住了。
甚至他一时间无法理解赛莉卡的这句话的含义。
什么意思？
原先……是人类？芙露蕾蒂和赛莉卡？
那现在的她们，戾冰邪神和红莲邪神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现实。”赛莉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语气显得十分轻松。
可罗伊却是依旧处在大脑宕机的状态。
见罗伊没有反应，赛莉卡继续说道：“我也好，芙露蕾蒂也罢，在千年之前，我们都还是人类。是因为邪神的力量，我们才得以保持当时的容颜，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我们。”
“……”罗伊依旧没有说话。
这个情报出现的太过突然，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理解赛莉卡的这番话。
“喂，人类，你在听吗？”
赛莉卡举起手，在神情呆滞的罗伊面前挥了挥。
罗伊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发呆：“我在听，就是有点……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嘛，对于人类来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不得了，不过对于本座和芙露蕾蒂……”
说到这里，赛莉卡的话戛然而止，随后又改口道：“算了，芙露蕾蒂是怎么想的，本座是不知道啦，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就是了。反正本座是已经释然啦，你看，当了邪神之后，就不用担心寿命问题啦。”
虽然赛莉卡的脸上依旧是笑嘻嘻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罗伊却从她的那抹笑容中，读出了些许无奈和孤独。
沉默许久，罗伊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为什么是你和芙露蕾蒂？”
赛莉卡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罗伊会问这个问题。
然后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我们是被选中的，被无情抛弃的存在。”
“什么？被抛弃？可是为什么……”
赛莉卡苦笑着说道：“因为那时发生的一场瘟疫。”
听到这可怕的词汇，罗伊瞬间明白了——
千年前，医疗条件和经验几乎为零，在那时发生的瘟疫，肯定是如同天灾一般的惨烈状况。那时的人们很可能认为，这是上天的神明降下的灾祸，为了消灾，所以才会献上芙露蕾蒂和赛莉卡这样的“活祭”，来祈求神明的宽恕吧……
可恶……这算是什么啊……
想到这里，罗伊的怒火便燃上心头，但又无可宣泄，只能握紧了拳头，努力抚平着自己的情绪。
“你刚才，好像用了地灵尺来探路吧？”赛莉卡继续说道，“就是那两根铁棒。”
罗伊点了点头：“啊……是，没错。”
“……当时的人，之所以会选中我们，是因为地灵尺的标尺，指向了我们。”
罗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赛莉卡。
赛莉卡的语气依旧十分轻松，就像是在讲一个历史故事一样：“当时，瘟疫爆发，很多人都死了。部落里的一些老人觉得，这是上天的神明降下的神怒，需要祭品才能平复神明的怒火。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有一个神秘人，出现了，值得一提的是，他来自东方大陆。”
罗伊心里一惊——又是东方大陆？这么巧？地灵尺也来自东方大陆，等等，地灵尺……难道说……
罗伊抛出了自己的疑问：“难道说，那个人带着地灵尺吗？”
“挺聪明的嘛，人类。”赛莉卡稍稍称赞了罗伊一句，“是的，那个人带着地灵尺，说是这东西可以聆听神意，帮我们选出神所需要的活祭，结果，本座和芙露蕾蒂就被选中了。”
罗伊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的亲人呢？”
“亲人？呵，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这个道理。迄今为止，本座的那位……啊，对了，应该是父亲吧，对本座说，‘我宁愿用你来换回大家的安宁’。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本座就已经对这些人绝望了。若是没有那个东方大陆的人，也许，我和芙露蕾蒂就不会被选中吧。”
“……”
罗伊忽然明白了，昨天自己和芙露蕾蒂讨论到东方大陆的时候，为什么对方的情绪会这么具有敌意，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因果在其中。
“然后，在祭祀之日，我们就被送到了祭祀太古邪神的地方。”赛莉卡继续述说着当年的故事，“一开始，其实我们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太古邪神，传送阵也是在一天之后才开启的。到那里之后我们才发现，那时候的太古邪神，大限将至。”
罗伊眉头一紧：“大限将至？”
赛莉卡点点头：“是的。毕竟它是什么时候存在于世的呢？我们也不知道。总之，本座和芙露蕾蒂去到那里时，它已经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了，虽然它也很好奇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祭祀台上，但它还是有在照顾我们的。”
说到这里，赛莉卡稍稍停下，整理了一下语言，又继续说道：“事实上除了我们，还有好几个邻近的部落也送来了所谓的‘活祭’，我没记错的话，包括本座和芙露蕾蒂在内，一共有九个人。”
“九个人？既然它都大限将至了还要照顾你们，看来这个太古邪神，也算是个好人？”
赛莉卡似是嘲笑般地笑了笑：“可是那之后不久，我们才知道了，它为什么会收留我们：太古邪神在死之前，将它的力量分成好几部分，其中的大部分，强制性地灌输到了本座和芙露蕾蒂的体内。”
看着罗伊目瞪口呆的表情，赛莉卡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当时，本座的身体根本没法承受这么巨大的魔力量，在本座的身体即将崩溃之际，芙露蕾蒂主动帮助本座，将本座无法承受的那部分，全部硬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听到这里，罗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理论上来说，要想承受远比自己身体所能够承受的范围大的多的魔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太古邪神，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才对。
可即便如此，那种自己体内的魔力回路被强制扩张的过程中所要承受的痛苦，可要堪比几倍于生孩子的痛苦啊！
赛莉卡叹了口气，说道：“在那之后，太古邪神不复存在，留在世上的，只有他力量的数个分支，其中，依旧活跃在大陆上的，就只有本座和芙露蕾蒂了。”
赛莉卡说完这最后一段话之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不过，罗伊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信息：“等等，你刚才说……分成几部分？你这意思是，除了你和芙露蕾蒂之外，还有别的邪神？可是……为什么它们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隐居了？”
赛莉卡解释道：“因为，它们诞生之初，就被太古邪神，用它死前最后的力量全部封印了起来，并且送到了这片大陆上的某个角落，被封存在同一个地点。”
“封印？封存？”大量的信息让罗伊有些头晕眼花，“也就是说，你和芙露蕾蒂实际上也可以称作是太古邪神的一部分，是它在这个世界留存下来的意志？”
赛莉卡点了点头：“其实在一开始，本座和芙露蕾蒂也险些被太古邪神封印。只是我们的运气好，在封印阵成型之前就逃了出来。这千年来，我们都在找寻其他邪神被封印的地方，即便芙露蕾蒂在几百年前被你们人类封印，本座也未曾停止搜寻的脚步。”
罗伊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些被封印的邪神？既然是太古邪神的一部分，被封印起来不是会更好吗？”
“我们找寻他们只有一个理由——”赛莉卡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诉说着一个惊人的事实，“本座和芙露蕾蒂最终的目的，是重新做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