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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又干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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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之后,运输机就已经抵达了塔奈米沙漠——这个名称只适用于多国部队这边的地图。
  三人的眼前是一片有如亚马逊的巨大热带雨林。如此大规模的自然景观里却没有多少生物,应该是因为这里是以人工造林活动,短时间内只是增加植物数量的缘故。但要是有生物在此定居,还需要一段时间。
  “……从这里开始用走的会比较好。”运输机在森林的入口落回地面后放出了越野车,接着便自己飞到仓库的后面去了。根据剧情知道这里铁定会中奖的他判断,仓库内部的深处是OBJECT的维护设施。所以那台机体的炮口断然不可能朝向那边。所以和原著剧情不同,他决定带队从后面进去。而事实上,因为己方三人是坐鹈鹕运输机从超低空飞过来的,所以比原著里卡着0.5世代登场的时间点抵达要提前很多,甚至还能从空中大致俯瞰场地顺带制定计划,武器装备也比原著带了更多,位置上也更近。
  下了飞机卸下越野车之后,贺维亚一面拿起放在越野车后面的步枪与携带型反战车飞弹一面说道:“要是引擎声引来敌兵就不好了。既然伪装的基地里都有士兵,本尊这边有士兵也不奇怪。而且要是失去代步工具,我们就得徒步走回基地。”
  “哈哈,那的确不太妙……所以还是把车子藏好一点好了。”不过库温瑟还是有些奇怪,不是有飞机嘛,林厨子为什么还非要带着这辆越野车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林紫音把车上的拖拽钩连上了飞机内的一个装着金属箱的板车,然后就把板车拖了出来。
  下了车之后,他随即换了一身衣服,当着二人的面跳了一段很是诡异的……原始部落罗帕舞。
  当着二人面心态十分麻木地跳完罗帕舞之后,林紫音随即设定好装备拉满幸运值,接着按了下电钮——箱子随机被竖了起来,他打开一个小门走了进去,在里面稍微捣鼓了几下,一台大约三米左右的情报同盟强化服似的东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这不是强化服,而是一台赫仑汀/生命之树MKI型原型机械外骨骼!是他先前在启动鹈鹕运输机前特地投影出来的机体。虽然打OBJECT是不大可能的,但对付重型坦克一下的作战单位却是手拿把掐。
  看着这机甲上的20mm加特林、起码40mm以上的榴弹发射器、右键三个左臂两个微型导弹发射管、左肩上起码100mm的炮管,还有实验性地启动了一下的全方位能量护盾,贺维亚和库温瑟险些当场石化:“老天……大杀器啊喂!”
  有这能打能抗的东西在,对面的步兵那还不就是一群经验宝宝?
  三个人边说边用掉在地上的树枝等材料遮掩好越野车。至于运输机,林紫音按了下电钮,那个大家伙就当场隐形了!
  大致完成藏匿工作后,库温瑟退后观察一下:“……藏成这样,回程时我们找得到吗?要是做什么记号,又要开始想会不会被敌兵发现。走吧,现在不管怎么搞都只会更担心。”
  摇摇头,将这个想法赶了出去,大家现在也只能继续向前了。
  林紫音走在最前面,观察着后面远处队友们的武器装备,然后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极为罕见,但在一些没运用OBJECT的“古老的战场”上,还是人和人在打仗,因此很有可能装设对付人类的地雷和陷阱。所以库温瑟他们走在森林里时,比之前还要缓慢和谨慎。哪怕前面还有队友在帮忙趟雷。
  “这么说来大洋洲那个穿新衣的国王,好像也跟OBJECT一起躲起来了?”
  “因为他是驾驶员,是ELITE。要不然我们早就解放大洋洲了。你以为我们派OBJECT攻占首都几次了?”
  “这个……应该比攻击村落还要严重吧?”
  “反正首都方便的生活机能也被大洋洲军那些尝得到甜头的人占走了。随着他们建立起军事政权,也同时抢走一般市民的居所,把他们赶到荒野。所以稍微轰掉一点也没问题。”
  “嘘……喂,你看那应该是修护OBJECT的基地区吧?……行了,厨子,虽然很有趣,但求你了。别再那里跳那些奇怪的舞蹈了。”
  “你们懂什么,这是我学来的祈求幸运之神眷顾的祭舞!看完跳完之后会有好运呢!”
  三人勉强看完,然后大家一起蹲低身子躲在长草之间,看向可疑的设施。
  那是一栋巨大的方形混凝土建筑物。大小刚好能够容纳五十米级的结构体。建筑物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小型建筑物,不知道是相关设施,还是供普通士兵驻守。
  库温瑟看向军用手表:“很好。距离动力炉暖机完成还有两个小时,0.5世代应该还不能动。虽然不知道它身旁有多少士兵守着,但既然OBJECT还没启动,搞不好可以进行得很顺利。”
  “……喂,可是你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听贺维亚这么一说,库温瑟绷紧所有神经,感觉到脚底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震动逐渐变强,最后连周遭的草木都开始摇晃,沙沙作响,“这绝对有问题吧?这样至少可以肯定动力炉已经开始运作。”
  “那……那我们来打赌。我要抱持期待……赌他们用低阶科技做成的动力炉太久没运转,一运转就失控,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一来我们搞不好会被炸死。不管怎么脱,我觉得情况应该很悲覩。比如说他们用?什么特殊的秘密武器,缩短OBJECT启动的时间。”就在库温瑟说出极为不祥的预感之后,“喀嗡——”一阵沉重的声响传来。
  巨大修护厂的铁卷门正在朝上方卷动。同时冒出一阵看似白色蒸气的气体。一个庞然大物从修护厂内部缓缓向外移动,具体外型藏在烟雾之中。
  “……你赌的失控,好像没有猜错呢。”距离将近五百米仍然感觉得到热浪,让库温瑟不禁哀号。
  0.5世代是由球形的主体和许多大型结构体组成。脚部安装X字形的推进装置,还有两块大如高楼的物体有如翅膀一样装在主体后方。那当然不是用来空中飞行,或许是为了将科技水平过低、难以控制的动力炉制造出来的多余能量释出才装上了那种东西。
  主炮只有一门,安装在主体的左方。拉了好几条钢索补强,看起来很像铁桥。或许没有钢索也没问题,只是如果长时间横置几十米的炮身,本身的重量可能会伤害炮管。为了因应这种一般OBJECT不会面临的风险,才用这种廉价的处理方式,很有0.5世代的感觉。
  固定主炮带来稳定性的同时也几乎完全丧失旋转功能。在那样的状态下,要进行微调就必须转动整架OBJECT。
  未经改良的构造相当粗犷,没有近代军武的现代感,反而像是某种原始而野蛮的武器。威严的形象仿佛是在恐吓敌人不会死得太轻松,令人不寒而栗。
  库温瑟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向随着不明蒸气出现的0.5世代:“看来是用某种电气式的加速器强制提升动力炉的温度。我之前不是问过情报同盟军的OBJECT有电源插头吗?就是那个的相反。大约是类似汽油引擎的点火器吧?从外面传送大量的电流进去,推动OBJECT内部的雷射起振装置,然后用这种方式硬是干扰动力炉……结果失败了,导致修护厂里发生小规模的爆炸。”
  如果他们有情报同盟军的科技水平或许就办得到。但是说穿了,大洋洲的OBJECT水平已经低到了“动力炉长时间运转会有内部融解之虞”的状态,还硬是想对动力炉搞些小手段,只能说是太过鲁莽。
  “……看那个情况修护厂里的维修人员应该死光了。不……附近没有看似士兵的人影,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大概是集合所有人想来个盛大的出征典礼,结果把部下都炸飞了。”贺维亚似乎是在用步枪的辅助功能接收附近的声音,果然没有收到类似人声的声音。现场只有库温瑟、贺维亚、林津、玛德拉克丝……还有那架0.5世代OBJECT——只要能破坏它,大洋洲的战争几乎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
  话虽如此,库温瑟等人也没有笨到正面冲过去。
  0.5世代OBJECT还没发现他们。既然如此,刻意跳到它面前根本就是自杀行为。
  “总之我们先接近它,小心不要被它发现.既然它在修护厂内发生小规模的爆炸,插头的附近应该有受到损伤。只要找到那个地方,说不定可以想办法用来解决它。”
  “喂,你要这么悠哉我也管不着,但是对方可是打算喊着‘森林保全’的口号屠杀村民,要是那架OBJECT就这样全力冲刺怎么办?我是不知道0.5世代的速度可以到多快,至少我们用跑的肯定追不上吧。”
  “那架OBJECT刚启动两年没运转的动力炉,肯定会先热身一下,不会马上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大约五百米之外的0.5世代OBJECT稍微动了一下。大小总计将近七十门的副炮各自动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在做准备运动。过不了多久,OBJBCT的所有炮门停止动作,转动主体将比其他炮门大一号的主炮大幅移动。看起来好像是驾驶的ELITE正在集中注意力。
  接着……
  “拍!”
  0.5世代OBJECT连续发射主炮,一直线横扫过去。
  大洋洲所使用的主炮,是大口径的线圈炮。这种炮的原理,是在缠绕大量导线的巨大线圈里面放入钢铁炮弹,利用磁力发射出去。此外那种主炮还运用类似投球机的方式,将炮弹按连置入炮管内,完成了连续发射大量炮弹的机制。
  无数炮弹有如机关枪扫射由右而左一直线发射,将附近粗壮的树木一棵棵打飞。具有必杀威力的炮弹从紧急卧倒的他们的正上方穿过,原本蓊郁苍翠的茂密森林瞬间被砍个精光。
  “妈的!什么‘森林保全’嘛!你个脑残!有你这样保护森林的吗?”林大厨子如此轻声抱怨着。当然,他也知道,这种抱怨人家根本听不见。
  “可恶!搞什么,已经发现我们了吗!”
  “不对,如果已经发现我们,也瞄得太草率了。这应该是热身的一环,它不是在看我们,我们完全不在它的眼里!”总之,以最短距离直线接近OBJECT太危险了。库温瑟等人选择一条大幅迂回的路线.以匍伏方式慢慢前进。
  “没想到这些杂草还能躲人。”
  “底下还是可能埋有地雷或陷阱,小心点。”虽然他们爬行时会沙沙作响,但是0.5世代专注于扫荡周围的树木,似乎没有察觉这么细微的变化。
  “话说回来,果然一看就知道是旧型。没有像情报同盟的格林机炮那种经过研究的感觉。像那样连续发射线圈炮,炮管没多久就会过热了吧?”
  “不管它是不是旧型,敌我大小的差距还是一样。”
  “你觉得那架0.5世代是用什么方式瞄准敌人?”
  “应该还是用最基本的摄影机瞄准吧。除了用各炮门的摄影机瞄准敌人以外不作他想。如果是用超音波就可以探测到我们的心跳,躲在杂草里藏身根本没用,早就被发现了才对。”
  “所以?”
  “所以传统迷彩也适用。喂,我们在衣服上抹泥巴。有抹没抹差很多……厨子,这是什么?”贺维亚刚说到这里,便见身后的林厨子递上来一件斗篷,还有一个带着按钮的小球。
  “小球是一种能量护盾,按下按钮后起码能挡挡流弹落石什么的。至于斗篷……”林厨子说着,随即弯身上一披。
  “上帝啊!是光学迷彩!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你们一直在吧啦吧啦讲个没完叫我怎么说得出口!来,还有这些。”闪光弹、烟雾弹、EMP、火箭弹、反器材狙击枪……这货随手就是一大把。贺维亚更让惊讶的是,他居然拿出了10个弹夹的智能子弹!还有情报同盟的强化服和一种从未见过的翅膀型飞行背包——难怪他黑运输机黑得那么慢,敢情去偷情报同盟的东西了!话说他是怎么把这些一大堆玩意背过来的?
  大概是因为两年没有启动,0.5世代正仔细地检查着各种功能。这点从刚才的试射就可以看得出来。
  库温瑟也出望远镜仔细观察起0.5世代来——如果他们真的从外面供给电力,硬是干扰OBJECT的动力炉,那么机体上的某个地方一定会有插头。而且既然发生过小规模的爆炸,从动力炉到插头肯定会有一连串的损伤。
  是那个吧?他拿着的望远镜,停在了一个地方——在球形主体右后方,有个类似舱门的故障开口。开口处还垂着一条断掉的粗电缆,长度超过五十公分。
  平常电源插头会直接链接到动力炉,应该只有在使用电力加速器的时候。其他像是在战斗的时候,就会关上数层厚实的装甲,用来抵挡高威力的攻击。
  “……或许就是因为那个部分不完全,才会被当成‘用核武就能破坏的0.5世代’吧?”就在他如此心想的同时,“哔——”的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电子音。不是0.5世代的传感器。是他碰到围绕在修护基地区周边的红外线雷射保全系统。
  “糟了……”
  0.5世代不需要转动巨大的机体。它只动了布满机体的大小将近七十门炮台当中安装在后方的几门,进行微调准备锁定他们。但是身穿光学迷彩的他们哪是那么容易找的?而且他们的运气也很好,就在锁定他们之前,0.5世代的车轮部分陷入附近的小沼泽。对五十米级的OBJECT来说,这么小的水坑不会让它沉下去,但也足以让它的行动产生几秒到十秒的延迟。
  林厨子首先左手拉着烟冲出去吸引了国王的注意力,同时右手从拼命地甩着EMP,就像这玩意不要钱一样——事实上也确实不要钱。
  “贺维亚!你的飞弹借我!”库温瑟一面大叫,一面抢过战友背在肩上的携带型反战车飞弹,将炮管扛到肩上。他的目标不是OBJECT主体。何况他只是学生,根本不可能知道飞弹的追踪瞄准装置的详细使用方式。只是胡乱地扣下板机,飞弹便拖着喷射烟飞向OBJET前方泥泞的沼泽。插进沼泽的飞弹爆炸,将大量泥巴喷得到处都是。并且有一部分泥巴沾在OBJECT的摄影机上,一定程度上封住了机体的视角。
  尽管炮台上的摄影机沾着泥巴,但0.5世代依然转动炮台,大致上地向这边开了一炮。
  “该死!”库温瑟将用完的飞弹随手抛到一旁,和另外两人拔腿离开原地。他们一离开,原本立足的地方便立刻随着莫大的炮击声被轰得粉碎。三人受到冲击波的影响,顺势飞了好几米。摔到地上之后立刻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为了确实保命,他们一口气跑到了修护厂的后面。和OBJECT怼?他们没那么傻!
  但林大厨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鸟——这货居然捡起了库温瑟丢下的火箭筒!
  0.5世代总算慢慢转过身,将摄像头没有沾到泥巴的炮对过来。但是这时OBJECT已经找不到库温瑟他们,将装有摄影机的无数炮门四处转向,反复进行搜索,反而看见了正在摆弄火箭筒的林厨子。
  贴着整备厂墙壁的库温瑟正为自己三人脱出庆幸不已:“……可恶,幸好他们的科技水平够低。如果是标准的OBJECT,肯定会透过多方位传感器轻松找到我们。幸亏厨子帮我们把它引开了。”
  “不过厨子死定了——那个火箭筒已经没有火箭弹了。替他默哀,多好的人啊!才相处不……不可能!”贺维亚原本是想默哀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林厨子捡来的明明已经没有火箭弹的火箭筒,居然又打出一发火箭弹!而且这次不同先前,火箭弹的爆炸并没有出现火光,而是一团蓝色的能量球!
  能量球迅速塌缩成了一个黑点消失了。但这一过程中,其最大时所覆盖的区域,也随着塌缩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玩意他曾在玛洋岛见过——这是海雾舰队的特产——侵蚀弹头!
  厨子那没有火箭弹的火箭筒里怎么会打出这玩意?不管怎么说,这可都是大杀器啊!
  不能继续光看厨子玩命表演了!库温瑟瞄了一下手上的HANDAXE。然后从整备厂后面稍微探出头,注视从OBJECT的装甲垂到地面的粗电缆:“我想弱点应该就是那里,可是说真的,你觉得有办法靠近并且把这玩意儿装上去吗?”
  “等你的肌肉练到能够反弹OBJECT的炮弹就可以。”
  “该死!”库温瑟忍不住骂了一声。
  大略的方针已经确定,可能是弱点的地方也找到,手上也有需要的道具,但是这样还是打不赢OBJECT。光是这样解决不了那巨大的机体。压倒性的火力确确实实挡住通往胜利的途径……库温瑟握紧手中的无线电。这是用来引爆HANDAXE的起爆器,当然还是有其他用途——那就是联络友军。
  “喂,现在用无线电通讯不知道安不安全?”
  “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0.5世代发现,但厨子拖住他了,暂时应该不至于马上死掉。不过麻烦的是公主殿下会不会立刻赶过来。你知道从大沙地沙漠到这里距离多远吗?”
  “所以我们还是得逃到她们来啰?”
  “是啊,这真是个超赞的减肥法。在瘦下来以前大概会死一百次!”尽管贺维亚这么说,库温瑟还是按下无线电的开关。就算是0.5世代,这也并非他们认真对付就赢的对手。
  用静电推动OBJECT所发出的声音,有如阴暗的雷云扩散时的低响在深夜的大洋洲回荡。
  来到大沙地沙漠附近,正统王国军和情报同盟军的两架OBJECT便停止移动巨大的身躯。
  公主殿下透过望远镜头确认目标。
  大洋洲在附近的人工绿地计划刚开始,地表多半还是接近沙堆和荒野的状态。如此荒凉的景色之中,有一处混凝土建筑。那座以加油站为中心的设施,原本是在漫长的沙漠路途中的大规模补给站……根据官方纪录似乎是这样,事实上那座废墟的确是大洋洲军的军事设施。
  友军称为“公主殿下”的ELITE在超远距离外调整主炮,锁定目标。距离目标,大洋洲方的设施有十三公里。看来她很听同伴的话。
  “轰!”巨大的炮声进射而出。
  直线前进的低稳定式电浆炮射进方型混凝土建筑物,引发蓝白色的爆炸。如果要穿透高性能OBJBCT的装甲,这样的距离梢嫌远了一点,电浆的能量也会扩散开来,但是对付普通的建筑或是低科技的0.5世代等级装甲,应该不成问题。
  她继续朝同一栋建筑物开了第二炮、第三炮,引发和之前不一样的爆炸。那是实验动力炉的特别临界爆炸。规模比想象中还来要来得小。爆炸半径顶多三百米。看来对方失败了,无法将动力炉转换到平常不会出现的特别临界状态。那个小规模的爆炸也暗示大洋洲军事国的科技水平有多低。
  同行的正统王国军通讯兵联络公主殿下:“卫星观察官确认过了。设施的残骸当中找不到可用的OBJECT或是类似踪影。应该是使用实验动力炉的伪装目标。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说还是要进入设施进行确认。”
  “那是你们的工作吧。”
  “呵呵呵,他们是怕万一OBJECT从瓦砾下跑出来,要我们在这里待命吧。就像游泳池的管理员一样。”
  浪费时间。正当公主殿下这么思考时,接收到一名意想不到的人发出的通讯:“……沙沙……我是库温瑟。在塔奈米沙漠发现搜索目标,大洋洲军事国的OBJECT。重复一次,在塔奈米沙漠发现搜索的目标,大洋洲军事国的OBJECT!如同电子仿真部门所预测,科技水平为0.5世代。用我们最先进的机体只要主炮一发就能解决!请求增援。哪支军队都好!总之派主炮够强的OBJECT来就对了,一架也好!先来先赢喔!不快点来奖状就是我们的了!”
  “难道真的在那边……?”步兵们开始窃窃私语。
  公主殿下正准备操纵OBJECT转身,却在此时插进别的通讯:“不行,我不允许增援前往塔奈米沙漠。这是命令。”
  听见这句话,公主殿下停下她的动作……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从频率看来应该是正统王国的人……
  “重复一次,塔奈米沙漠传来的通讯是陷阱。不许听从。擅自行动的库温瑟、贺维亚两员疑似陷入极度混乱的状态。”
  这个声音……是弗莱德评议员!
  他是正统王国的高层,据说也是为了竞选而组织多国部队派来大洋洲的要角。在“别的意义”上对公主殿下来说也有重要些意义。
  “从数据上可以看出大洋洲的OBJECT,原本是在大沙地沙漠。实验动力炉和OBJECT双方都在同一个设施。大洋洲方惊讶于我们多国部队的攻势,才留下实验动力炉,让OBJECT紧急逃亡。本尊现在应该还在大沙地沙漠移动。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现在返回塔奈米沙漠,会让0.5世代OBJECT再次隐藏行踪。”
  在士兵们感到困惑时,弗莱德评议员继续说道:“库温瑟、贺维亚两人明知此事,只因害怕与OBJECT交战,而刻意罗织借口,意图诱使军队在塔奈米沙漠浪费时间。两人之后仍须逮捕,但目前应以还在大沙地沙漠的0.5世代优先。不要被库温瑟、贺维亚两人的话语所蒙蔽。”
  在塔奈米沙漠的敌人是否真的是伪装目标,用卫星确认一下立刻就知道。要区分缓慢移动的OBJECT和瓦斯槽或许很困难,但是库温瑟等人正在进行生死之战的对手是战斗中的OBJECT。无论0.5世代的行动多么迟缓,在战斗中绝对不会和加装履带的瓦斯槽搞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公主殿下将OBJECT转向面对塔奈米沙漠。或许是基于指挥体系上的考虑,原本跟随公主殿下的步兵试图阻止她,但是,OBJECT原本就不是普通兵力能够抵挡的对象。公主殿下原本打算不理会他们继续前进,但这时却停下了脚步。足以妨碍她的战力,现场只有一个。
  “呵呵呵,妳应该听从长官的命令才对吧?”
  “妳……”
  对于情报同盟军的OBJECT在她身边举起主炮,用连续速射光束型格林机炮抵着她的行为,公主殿下透过传感器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步兵以为会被卷入两架OBJECT的对决而乱了阵脚,纷纷拔腿逃命。
  “OBJECT是绝对战力,驾驶员ELITE不允许有独断独行之事。我想不只是情报同盟军,所有手上握有OBJECT的军队应该都有共通的认知,呵呵呵。妳的行动很有可能会招致大量屠杀的后果。我可不会放过违反命令的ELITE。”
  “弗莱德评议员是正统王国军的人,妳不需要听从他所说的话吧?”
  “呵呵呵,话是这样没错。”
  情报同盟军的ELITE没有放下连续速射光束型格林机炮的意思,公主殿下也重新调整臂状主炮的位置。双方的主炮互相交错,直指对方的动力炉。公主殿下的OBJECT下方传出的阴暗雷云扩散的低响缭绕在四周,更加增添诡谲气氛。
  “可惜的是我收到命令,要我纪录正统王国军OBJECT的战斗行动,调查其中所用的科技。一般来说这种命令是透过并肩作战来调查……不过要挑起战端来查也可以喔,呵呵呵。”
  听见无线电传出危险的对话,库温瑟不知不觉脸色发白:“喂喂喂,现在是怎么样!?他说我们极度混乱!这不是废话吗?OBJECT可就在我们眼前啊!”
  “弗莱德评议员——我记得他来自军火体系,是靠OBJECT爬到重要职位。正统王国军训练ELITE的部门就是由他统筹管理。”
  为什么他会从旁妨碍我们……?正当两人皱着眉头如此思索时,有人透过无线电回答了他们。就是前面提到的弗莱德评议员:“……你们超越了我们的盘算。”
  “?”三人不禁互看一眼。他们根本虎牙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联络这边。
  “现在的通讯只有传给你们。只传给超越我们盘算的你们。”
  “盘算?我们妨碍到你们那些政客的竞选活动啦。”
  “派遣多国部队到大洋洲来还不是你们的计划?现在我们满脸污泥的样子害得一般民众看了感到不舒服了吗?”
  “恰好相反。你们实在太拼命了,应该要再难堪一点才对。”弗莱德回答得很流利,听起来像是在念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剧本,“普通士兵破坏超大型武器OBJECT……这的确是一段佳话,相当能够带给疲惫的人们希望。但也因为太过美好,得到希望的不只是“安全国”里那些悠闲度日的居民,在世界各地许多持续进行毫无胜算的战斗的游击队和恐怖分子也因为你们而得到活力,你们知道吗?”
  “……那你给我们送奖金发勋章安排到安全国养着得了。派我们来战场对付那玩意儿的是你们,禁止我们打那家伙的也是你们,不管我们怎么做,只要我们活着就都是我们的错呗?”林紫音不禁有些恼,连我这“……诺曼底公爵都已经端着枪上前线了,你个不懂战略战术在厕所撕英文版《孙子兵法》擦屁股的SB议员在后面哔哔什么?”
  “你……大洋洲就是你们这种人催生出来的地狱。”弗莱德如此宣告着。
  而对于八成是“敌人”的人说的话,三人当下也只能屏气凝神听着,“我承认,以我们正统王国为首的多国部队,这两年来的确对他们束手无策……尽管如此,这场战争原本应该在一个月前OBJECT大量增援时就已经结束。正好是你们在阿拉斯加对抗OBJECT的时候。现代的战争实在很单纯,平衡度相当完善。透过OBJECT的质和量,就能够以单纯的计算分出胜负。我们有一架OBJECT,对方有三架,那么再打也是徒劳。应该尽快逃难,尽可能减少损害——原本这种‘能够干脆放弃的机制’已经建立了。”
  大洋洲原本也应该是这样——军事国拥有的OBTECT只有一架0.5世代。相对的,多国部队有超过二十架最先进的OBJECT。照理来讲,在对手部署那么多OBJECT之时,大洋洲就应该很快举起白旗。战争原本在当时就该结束。而事实上,过去的大洋洲也的确是这样。他们能做的,最多只有隐藏他们的王牌0.5世代,确保它不受破坏。
  然而现在他们却策划“实际运用0.5世代的军事作战”并且执行,甚至还拿实验动力炉设陷阱作为配套措施。
  “……没错,都是你们伟大的战果所造成。”他语带轻蔑地说道,“战争不只是OBJECT对抗OBJECT。血肉之躯也能破坏OBJECT。你们在阿拉斯加证明的唯一一次战果,害得游击队、恐怖分子,还有旧式独裁政权都得到了‘救赎’。难得他们有举白旗的机会,却被你们带来的所谓“希望”给剥夺。战争就这么越拖越长,脱离我们的盘算,付出到战场上的费用越来越多,增加的速度甚至超越作为竞选宣传的效果。那可不行。所以这时候有人想再次修正世界的潮流也不奇怪吧?”
  “……所以你才会希望我们死在这里?”
  “而且还得死在武力的象征——OBJECT手下。我们是出了名的OBJECT破坏者,要是惨死在OBJECT的手下,这种情报一经流传,普通士兵就会认为“奇迹果然不会出现这么多次”而决定放弃。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战争需要理论,这也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利落结束战争。让战场陷入混乱没有任何人会高兴。你们的所作所为,只会无谓地延长战争的时间,使不必要的死亡人数增加。”弗莱德的声音丝毫没有动摇,“我原本想在多国部队的基地引发一场内哄,让你们在最先进的OBJECT对战时受到波及而死。没想到你们两人竟然独自找到大洋洲的OBJECT。站在我们的立场,如果可以减少我方贵重的OBJECT受到损伤的机会,那真是再好也不过。既然大洋洲可以扮演坏人的角色,我们又何必阻止?”
  从表面来看,弗莱德评议员的话听起来或许是在阐述正义。大洋洲的战况陷入胶着,库温瑟等人说不定要负一部分的责任。也许战争这种麻烦事要全部交给OBJECR,无论是民众还是军人,普通人只要从旁协助就好。但是……
  “你现在利用大洋洲的人,那架OBJECT在杀了我们之后可是会直接开出去攻击附近的村庄喔。这样可以吗!?”
  “我们可以用卫星锁定0.5世代的行踪。那会是在大洋洲发生的最后一次屠杀行动。之后只要多国部队的OBJECT一发主炮就能解决。”
  听他说得这么干脆,库温瑟他们确认一件事。这位评议员大人根本没有想过什么正义还是和平。
  “你们要搞清楚,你们有害的程度已经严重到让我们愿意付出如此代价来计划性地消灭你们。战争还是OBJECT对抗OBJECT时进行得多么利落,不会增加多余的受害者。都是你们带来的希望和救赎妨碍了这一切。”
  哪有这回事——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没有妨碍和救赎,战争依然还会再继续。就是你打完了游击队和恐怖分子,你终究还是要面对其他的OBJECT。OBJECT对OBJECT时的确是看哪一边的OBJECT获胜决定胜负,但是屠杀步兵的情形却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事实摆在眼前,在阿拉斯加时,失去OBJECT的库温瑟等人就差点被杀,还有先前的扫荡战——“没了OBJECT,剩下的人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这种好心的法则,并不存在战场上。
  弗莱德评议员的主张,总括起来就是一句:“完全是杀戮者单方面的理论。”
  “你说得太过了。我们哪有那么大能耐?照你说的,地球离了我们仨就不转了呗?正统王国离了我们仨就解体了呗?我们就是三个扛枪打仗的大头兵,当时接受的命令就是对抗OBJECT,事成之后拿钱那勋章是应该的。是谁把我们宣传得满世界知道的你找他们去啊!管我们屁事?”林紫音受不了这货了。
  另一边库温瑟的心态也是差不多的,只是相对来说他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到头来,你不过只是想保护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只是怀念‘拥有众多OBJECT的国家掌握主导权’的世界而已。没有OBJECT的国家,还有在OBJECT炮口下的普通军队都是这么认为……现在的世界有毛病,OBJECT只是为了提升杀人效率的大规模杀伤武器。”
  战争的输赢在开打以前已经分出胜负,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奇怪。真正拿着枪打仗的是活生生的人,不管多么的渺小,他们总是使出全力应战。为了效率,在战斗之前就叫他们输是不对的。这个世界没有这么无聊,无聊到容不下偶然或是反败为胜。弗莱德评议员话中意思是只有富人能够投入庞大资金制作OBJECT,而在OBJECT赢得胜仗的同时又会带来大笔金钱……只是想建立这样的世界,自己就可以在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仅此而已。
  “随便你们怎么说。”弗莱德评议员以一副持有大量OBJECT的高姿态——说穿了,就是没想过自己会被反驳的态度说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会死在那里。攻击村庄的0.5世代则是受到卫星监视,由多国部队的OBJECT彻底破坏。大洋洲的战争将如同我们的盘算,成为‘最先进的OBJECT征服一切’的最佳宣传是无法改变的。”
  “是吗?不然我们来打赌好了。”库温瑟和贺维亚对着无线电向正统王国的龙头挑战道:“要是我们输给0.5世代,就是你的天下。”“要是我们赢了0.5世代,就是你的末日。”
  切断无线电通讯的库温瑟啧了一声:“该死,结果还是叫不到增援!整个大洋洲有这么多的多国部队OBJECT,却没有一架肯伸出援手!”
  “喂,库温瑟,你觉得公主殿下怎么样?”
  “如果我们拜托公主殿下,她搞不好会出手,但是这样会让剩下的多国部队全部变成她的敌人。就算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评议员,应该也有这种程度的安全措施吧?”
  “……这么一来还是只能靠我们三个人自己拼了!”
  “也不至于。”林紫音顺口说了一句道,“我先前托关系找到了诺曼底公爵,支援部队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半小时吧?”
  “半小时的话,我们应该能拖住……咱还得活着去揍扁弗莱德那个浑蛋才行!”
  躲在建筑物后面,三人重新确认了他们的行动方针。目前,他们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他们不是这么遵守规矩的军人,不会乖乖听话死在这种地方。
  话虽如此,在这个游戏里身为NPC的库温瑟和贺维亚也没有那么超乎常人,而林紫音也不能过分暴露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都没办法像漫画里的英雄一样和超大型武器OBJECT正面冲突。不然他早就一轮“舰炮轰鸣”砸过去了。
  “沿路前进给0.5世代瞄准就太蠢了。贺维亚,我们穿过现在用来掩护的建筑物,走快捷方式接近它。”
  “你爱接近0.5世代是无所谓,可是你打算怎么炸掉它?”
  为了避免被OBJECT看见,笨蛋二人组贴着后方的墙壁快速地移动着。还好因为林厨子凭着机动性和重火力吸引走了对方的注意力,所以这一路走得非常顺利,没走多久他们就找到后门。
  门没上锁。呃……正确的说法,是整扇门都被炸飞了。因为修护厂里似乎发生过大爆炸。
  里面的空间相当宽敞——毕竟这就是0.5世代的修护厂。里面有整套维修巨大的OBJECT的设备,但是全部扭曲变形。起重机倒在地上,比营业用冰箱还要大的测量机器也因为受热变色。附近还躺着为数不少的尸体。将近40具穿着军服和工作服的尸体几乎都是被闷熟了。
  二人顿感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但他们只能前进。如果这个时候掉头,只会在0.5世代OBJECT的炮口下变成更凄惨的尸体。
  “你怎么了?库温瑟?干嘛到处乱看?走快一点。还是你对死状奇特的尸体有兴趣?”听着外面嘭嘭嘭的枪炮声,贺维亚不禁有些焦急地催促起来。
  林厨子已经在正面和0.5开始基情互怼了。虽然他穿着高机动重装强化服,但是个人都知道,对上OBJECT,那家伙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不,这里是0.5世代的修护厂,既然如此……”
  “你想找备用主炮吗?不过就算找到那种东西,也没有动力能够推动。除非这么刚好又有个实验动力炉。”
  “不是,我想这里应该会有0.5世代的设计图,或许我们可以从设计图上找到弱点。”
  二人随即便分开行动,探索起宽敞的修护厂来。当初库温瑟和贺维亚潜入阿拉斯加的敌军基地时,里面准备了许多的静电生成涡轮机,那也是水黾的弱点。同样的道理,他们或许能从保管在这里的备用零件和设计图里找出0.5的特征或弱点。
  “快点!厨子撑不了那么久。”贺维亚的话音刚落,外边的OBJECT便又中了一发侵蚀弹头。而且还是履带的位置!
  “干得漂亮!再来几下那货就成靶子了!不过真可惜,那发火箭弹的威力相对于OBJECT还是太弱。”
  “喂,爆炸的东西大概是这个吧?”听到库温瑟的话,看向外面的贺维亚回到他身边。库温瑟指着建筑物墙边整面像是大型货柜的东西。各个货柜之间用粗电缆线接在一起。
  “这是什么,电池吗?”
  “应该是巨大的电容器吧。大概是从外部干扰0.5世代的动力炉时所用的电源。他们以柴油发电,先将电力集中在这里,然后再传送到OBJECT。”
  连接在一起的货柜当中,有一个从内侧爆炸。爆炸的威力在当时呈密闭状态的修护厂里扩散,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里面的人当然无处可逃。
  不过……“原来爆炸的不是OBJECT,而是这个增幅装置?这样一来OBJECT岂不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吗!”
  “是啊,爆炸如果发生在OBJECT中心,厚实的装甲应该会有从内侧掀开的情形。反正我们早就知道要打倒它没这么简单。快去找维修用的电脑,查一下设计图吧。”
  “可恶,电脑最好不要也热坏了。”两人巡视整个修护厂,没有看见类似的东西。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四处找电脑。当他们爬上差点被炸断的楼梯来到沿着建筑物外墙的二楼迴廊时,大型电脑随即被发现了。虽然供OBJECT出击之用的铁卷门已经被打开,但从0.5世代的方向看来,电脑的位置正好在死角。
  “液晶融掉了,没有画面。”
  “这边的萤幕还能用。把线插上去看看。”电脑主机似乎还在运转。换了萤幕便显示出0.5世代的维修资讯。
  库温瑟皱起眉头:“咦?按键位置好像怪怪的。这不是SHIFT吗?”
  “啐,他们用的作业系统和我们不一样。这是“情报同盟”的旧款作业系统。”一开始库温瑟有点搞不太清楚这台电脑的操作方式,但是知道差异之后就轻鬆了。他开始敲打因为受热而略为变色的键盘。
  操作着电脑确认设计图的他,就在这时手却忽然停下了动作——萤幕上显示着利用外接电力急速启动OBJECT动力炉的机制。这确实是连正统王国军都没有的新技术。但是一般的OBJECT在待命时,动力炉依然随时保持运转状态,因此根本不需要急速启动。
  “就是这个。让穿新衣的国王放一个大屁就把部下全部杀光的装置。”
  “喂,这个除了从外部用电池使动力炉急速运转,好像还有相反的机制,可以排出过剩的能量保护动力炉。上面写着装有能以电力形式排放的装置。”
  “大概就是这个有问题。提升转数是没错,但是提升过头反而控制不了。”
  “所以说?”
  “说不定可以从那个电源插头送进大量电力,让动力炉再次失控。”如此说道的库温瑟离开电脑,从迴廊二楼往下看着为了0.5世代准备的货柜型电容器。
  就在这个时候。
  “轰隆!!”库温瑟身旁的墙壁,突然在由外而内的扫射之下炸开。
  大概是0.5世代的主炮,连射式线圈炮。二楼部分的墙壁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由右而左——朝库温瑟接近。看来对方也发现问题了——毕竟厨子只是一个人类,并不可能完全拖住那玩意儿。
  “快趴下,库温瑟!!”
  “笨蛋,这样只会死在墙壁的碎片下!跳下去!!”两人跃过扶手,从迴廊二楼跳到一楼。二楼墙壁随即被轰出一排弹痕,大型电脑也冒出了火花爆炸。外面的林厨子已然尽力,他已经装备上飞行翼装上天,逼着国王用几乎所有的副炮对着他疯狂开火了。
  “可恶,没办法继续查了吗!”
  “只好试试已经查到的方法,启动那些电容器吧!”
  然而他们没有那闲工夫。0.5世代破坏二楼的墙壁让修护厂倾斜之后,大概是因为从洞里面见不到半滴血而不太满意,它放开林厨子,将大量炮门对准修护厂同时开火。轨道炮、雷射炮、线圈炮、连续速射光束炮……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起发威,巨大的修护厂瞬间变成蜂窝。三人完全无法动弹。在这种状况要是随便抬头,反而会被巨大的炮弹轰掉。期间林厨子倒是借助工厂的地形掩护连射几发侵蚀弹头消掉了一部分,但也只是稍微减少了一点攻击频率——侵蚀弹头火箭弹什么的,相对于OBJECT来说,其攻击范围并不是很大。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大小无数的炮击没要了他们的命。但他们也在此时听见了一阵闷响——由于墙壁彻底毁坏,无法继续支撑修护厂的天花板。巨大的天花板压垮坑坑洞洞的墙壁崩落,对准还待在建筑物里的库温瑟等人而来。
  “不会吧!?”没有时间闪避,一阵巨响便无情地切断库温瑟的意识。
  心脏该不会停止了吧?库温瑟认真地如此思考……还能思考,本身就证明着自己还活着吧?没经历过濒死体验的库温瑟这样想道。
  “可恶。喂、库温瑟,醒醒啊!”
  “怎么了?我们没有被压扁吗?”
  “这个天花板就像体育馆有好几根柱子支撑。看来我们是刚好躲在支柱中间。”
  屋顶上有个裂痕,可以从那里爬出去。不过他们可没笨到什么也没想就离开。至少操纵0.5世代的ELITE认为库温瑟他们已经死了。只要对方还这么以为就不会追击。想要确实做好反击的准备只能趁现在。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0.5世代以为我们死了固然是很好,可是再这样下去,它就要跑去攻击附近的村庄了!你没听到外面的枪炮声已经稀稀拉拉了吗?”贺维亚刚说完,外面就嘎嘎嘎地响起了一串加特林的咆哮声。现在连加特林都用上了……厨子那边看样子是要撑不住了。
  “你也看见它的火力吧?根本不可能正面挑战。虽然厨子干掉了一部分轮子但貌似那货还是能动……看来还是只能透过插头破坏动力炉了。”
  “混帐,你没看见它刚才的火力吗!你以为是去电能车充电站,有那个空闲让你插电缆啊!而且你说要怎么接近它!”
  “找个不用接近它也能输电的办法不就得了。跟我来。”库温瑟从天花板的裂痕爬出去,接着在屋顶上匍伏前进。其实他们也想用跑的比较快,但肯定会发出很大的声响。现在要是被OBJECT发现全就完了。幸好OBJECT的搜索装置只有摄影机,完全依靠视觉,对声音没这么敏锐。尽管那家伙身上的将近70架摄影机是个大问题,不过藏身于黑暗之中还是能够躲过ELITE的注意,加上林厨子一直在外面捣乱吸引了国王的注意力,所以他们很快便爬到了原本是修护厂墙壁的地方。那里排着货柜型大型电容器。虽然大部分都被崩塌下来的屋顶压坏,仍有几个能够运作。
  “你真的想拉着0.5世代的电线冲锋吗?肯定会死的!”贺维亚已经看出他想干什么,当下慌忙阻止道。
  “才不是。喂,有没有哪里有水?找个水塔还是消防栓都可以,总之水量要大到足以淹过这附近!”
  “你在说什——喂,难不成……”
  “没错。0.5世代的电源插头不是垂下一条断裂电缆吗?如果能用水输送大量的电,就能从垂下来的电缆传到0.5世代的动力炉里!”
  此时0.5世代的炮台发出“叽!”的一声。
  “被发现了!”
  “库温瑟,你看那里!那里有水塔!”
  大概是想用主炮来收拾库温瑟等人,0.5世代特地转动巨大机体,想要转身面对他们。不过好在空中打过来两道光束,当场搞掉了机体上的主炮,顿时让OBJECT火力大减,同时把国王的仇恨又给拉了回去。而趁着这个时间,库温瑟迅速将雷管插到HANDAXE上,朝贺维亚指示的方向使劲扔过去——那个方向有一座生锈水塔。
  在炸弹快要碰到水塔时,库温瑟以无线电送出信号。
  水塔不在建筑物的屋顶,而是装在专用铁塔上方。同时,他们也看到了那一炮敲掉OBJECT主炮的家伙——那是一艘飞在半空中的……黑色战列舰?
  那艘战列舰,貌似很顾忌地面上的友军,只敢用副炮攻击且频率也不是很高,火力自然不可能强到哪里去。而地面上的0.5世代倒是副炮火力全开全弹命中,但却根本就奈何不了天上那艘战列舰的能量护盾……两边相互间完全就是在菜鸡互啄,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力零杠五,总之就是谁也奈何不了叫谁。
  话说,正统王国军的载具浮空技术这么发达了吗?下次是不是也要出浮空型OBJECT了?
  “碰!”就在这时,水塔也随着爆炸声响起破裂,底下的铁塔也大幅倾斜。但是……“竟然是空的!那也是伪装设施之一吗!”
  就在他们白忙一趟之时,0.5世代OBJECT已经完全转向。为了瞄准目标,它仔细调整能用的火炮,传出一阵阵“叽嗤!”的声音。
  生死关头,铁塔忽然倒落地面,发出一阵巨响。为了矇骗卫星观察的伪装设施将地面挖起一大块。顿时烟尘瀰漫,土甚至飞到库温瑟他们头上。不只如此,一道水柱从地下冒出,就像巨大喷泉。大概是铁塔压断了埋在地下的水管。而且这不是普通的水管,水喷上天空几十米,然后落在附近的地上……这算是歪打正着吗?貌似是工业用水的管线,难道他们用了水压式机具制作OBJECT的零件吗?
  无论如何,用途是什么并不重要。大量的水落在地上,从0.5世代垂落的电缆,和放在崩塌仓库里的货柜型大型电容器即将接通。
  “快逃!”库温瑟大喊一声,随即便背对着OBJECT开始了全速奔跑,贺维亚也跟在他后面。他们不是要逃离OBJECT的主炮,那种攻击不是用是跑就能躲得过的——他们是要逃离逐渐扩大的水洼。
  然后,崩塌的仓库与0.5世代之间随即便有了连结……“轰哗!”一声巨响。库温瑟瞬间还以为是地面发出蓝白光芒爆炸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蓄存在大型电容器里庞大电力传到地面的水洼里。电流瞬间流经200米见方的湿润土地,命中同一块土地上的0.5世代目标是垂在地上的电缆。
  流出的高压电流,有几成沿着那条电缆传进OBJECT内部,强制启动用来加热动力炉的雷射发射装置——OBJECT的球形主体随即从内部开始膨胀。但他们却没有时间看个仔细。
  贺维亚摸到库温瑟身上,用手掌盖住他的双眼大喊:“全员闭眼!会失明的!”
  就在库温瑟听见这句话,脑子似懂未懂之时,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贺维亚的手掌明明盖住他的双眼,那股莫大的闪光还是毫不留情刺进了他的视网膜。彷彿不只是视野,就连意识也变成一片纯白。剧痛从双耳穿进脑袋之后,感觉某种浓稠的液体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哪里受伤,不过应该是流血了……库温瑟如此心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视觉才终于恢复了……说不定在这段时间里,他曾经昏厥几次,只是他无法确定而已。
  “库温瑟醒醒啊,库温瑟!?”被贺维亚一摇,库温瑟总算眨眨眼睛,模煳的视野出现贺维亚的面孔。
  “0.5世代呢?”
  “自己看吧。”贺维亚用下巴指了一下。
  放眼望去,刚才对两人造成威胁的大洋洲军OBJECT已经从内侧爆炸,不成原型。球形主体有如绽放的花朵整个掀开,将近70门的炮台四散各地。或许是受到动力炉爆炸的影响,刚才淹没附近的水已经全部蒸发。破裂的工业用水管线也不再喷水,可能是因为管线融化,把破损部分又给堵住了——操纵OBJECT的穿新衣的国王,下场可想而知。就算使用逃生装置,飘浮空中的降落伞装置应该也在爆炸时燃烧殆尽了吧?
  “……结束了?”
  “是啊。这已经不是解决掉一、两架OBECT的问题,我们两个结束了大洋洲的战争。”
  “……不对!算上诺曼底公爵还有林厨子的话……”
  “……等等,完了完了!刚才的爆炸貌似把厨子也给卷进去了!”两人这才想起一直在外面当诱饵的林厨子,当场就呆滞了,至于那厨子叫什么名字当初就完全没听清楚,“真遗憾,厨子才跟了我们一天就挂了……回头一定要为他多申请点阵亡抚恤金……”
  “喂……别轻易把人说死行不?你认为那帮愚蠢的贵族老爷会给活人发阵亡抚恤吗?话说你们两个满身伤是怎么回事?没开盾啊?”烟尘中,走出了机甲上灰头土脸,肉体上却一点伤也没受的林厨子——真是难以置信!在外面引怪抗线的居然一点事儿没有,暗地里搞三搞四的却是搞得一身伤……而更夸张的是,库温瑟满身的伤痛,居然在他脱下他和自己的手套,拉起自己的手后,如同奇迹般的复原了!而且还是以肉眼可见身体可感的速度!而对方也只是说了几个很奇怪的单词,“解析完毕,投影开始……”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这仗咱们三个还真是走运啊!都作成这样了,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想到,厨子临进森林之前跳的那段诡异舞蹈居然真的把幸运之神招来了!
  “废话!你当老子那罗帕舞是白跳的?要不是我听说跳完之后有幸运加成,我至于跳得那么羞耻啊?”林紫音也跟着吐槽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战斗总算是结束了。”库温瑟长长的松了口气,但贺维亚却在一边淡淡地否决着,“不,还没有。接下来就该是处理弗莱德评议员那个浑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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