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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极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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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明狠下心离开言思忆,可是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他本就是一个小混混,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言思忆是那样漂亮,那样美丽,继续留在她身边,只会叫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说,他一不会武功,二不是达官贵人,更不是什么名门子弟,他没那个本事去保护她,他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凭什么继续留在人家身边呢?
  天地之大,一时间竟无他容身之处,章明晃晃悠悠,飘飘荡荡,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街上。“咕~咕~”章明的肚子突然响了,原来已经到了中午了,到了吃饭的时候了。摸遍全身,居然,找到了一个碎银子,一定是给曹殷办事的时候,偷偷黑下的。可有得吃了,一定要去吃顿好的。
  “大大大……”“小小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他本来要去买吃的,谁知道居然会路过一家赌场,章明的腿不听使唤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念头:不去不去,一定不去说好了不去的。我一定不会去的,不去,真的不去,啊~啊~再完最后一盘,输了就走。
  欲望,是一个人力量的源泉;意志力,则是一个人控制力量的源泉。这两种能力,一定要做到均衡,无论哪一个高了,最后的结果一定出人意料。
  章明的意志力薄弱,所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所以他不仅把能够吃十天饭的银子输了,还倒欠人家一锭金子。
  他现在被人按在赌桌上,一个虎背熊腰,毛发旺盛,凶神恶煞的大汉,走到他面前,手里提的一把砍柴的刀子。章明看着砍刀立马大叫求饶,惊慌之下他看到大汉左手大拇指旁,还长着一根手指。一只手六根手指本就叫人惊悚,要是人再长的,凶神恶煞,那岂不就是“恶魔化身”吗!
  大汉说:“老子不缺这一锭金子,我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儿就好了。要是办得好,这一锭金子,不但不要你还,我还给你十锭金子,怎么样你干不干?”
  没想到大汉居然肯放过他。不但不还钱,还有钱拿,章明怎么会不答应?
  他原以为是不要命的事情,没想到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容易到,他完成这件事易如反掌。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叫他的手下带章明到另外一条大街上,他们指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家正拉着板车,板车里满满都是蔬菜。
  他们跟着老人从大街,一直走到,小巷子里,然后就到了一家宅子的后院,这宅子的后院琉璃大瓦,朱门大漆,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非常有钱的人。不过这地方他昨天好像来过,啊!他想起来了——刘家庄。
  章明左手拿着他们给的一颗白菜,走到那老人旁,右手上来左手下去,他这“偷天换日”的本事,倒也不小。那大汉的手下们看见了,心里满满都是赞赏:这小子,偷东西的本事要是用在学武上,日的后成就一定非常。
  章明若无其事地往巷子深处走去,依稀听见老人在跟宅子里的下人交谈。
  任务完成了,章明跟着大汉的手下,去见他,大汉非常讲信用,给了他十锭金子,放他走了。
  章明直掐自己的脸,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看着手里这十锭金子,他高兴的要飞起,恨自己没有生一对翅膀来。有了钱了,自然是要好好吃,好好喝咯!
  马骧驰离开刘家庄后,到处找水冰,可是毫无头绪,他该怎么去找?已经找了五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前面是斜阳坡,坡边有一处草棚茶馆,马骧驰就在这里坐下歇歇,喝几口茶。
  不得不说,难怪这里生意不好,草棚搭的茶馆就算了,茶类少也就罢了,可是这里,居然有这么多苍蝇飞来飞去,实在叫人不能忍。不过这里是方圆几十里,唯一可以落脚歇息的地方,有人能忍,走个几十里就到了镇上。不能忍,就只能在这里歇脚喝茶了。茶棚里,现在只有两个客人。
  马骧驰边赶苍蝇边喝茶,茶味苦涩,很明显这茶老板,连泡都不会泡。苍蝇又飞来飞去,实在烦人,马骧驰只好放下茶杯,继续赶苍蝇。
  茶馆虽草搭,倒也五脏聚全,算账的柜台,跑堂的店小二都有。一个店小二手里托着茶盘,盘子里剩下最后一杯茶,端给马骧驰旁边的一位客人。
  不给点颜色瞧瞧,它就不知道人的厉害,马骧驰彻底被这些苍蝇给惹怒了,由开始的“挥”变为“拍”。苍蝇巨多,有些苍蝇拍的到,一拍,就死了,有些苍蝇没拍到,但是被他的掌风给吹飞了。
  恰巧有一只苍蝇被他掌风吹飞,经过店小二端的托盘的茶杯上,刚飞过茶杯口,就掉到了托盘上。
  店小二把茶杯从托盘上端下来,递给那位客人,客人还未及手,马骧驰就一把给拍掉了,大喝道:“不能喝茶里有毒。”只见泼在地上的茶水,正在冒着泡泡,果然有毒,还是剧毒。
  那位客人,本来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一双疑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店小二。马骧驰亦怒目圆睁,那店小二先是一慌,再是急忙指着马骧驰说道:“飞虫投毒!你与这位客官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害他?”他急急忙忙的解释,生怕那位客官不信,把托盘里的苍蝇给他看。
  那位客官听他说完,又看见他手上的苍蝇,疑惑的双眼又看向马骧驰,马骧驰忖道:“好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的冤枉我,看来一定不简单,好,就让我试试你。”他慢悠悠的道:“我与这位兄台无缘无仇,为何要害他。”店小二指着那位客官的包袱,道:“这位客官的包袱,有棱有角的,显见里面包着一只锦盒。锦盒里的东西无外乎是珠宝翠玉,你不就是想要这东西吗。”
  这店小二说的有理有据的,那客官的包袱的确有棱有角,再看看他的样子,那包袱里说不定真的有价值连城的东西。马骧驰浅笑,道:“说漏嘴了吧?还没看,你就这么确定里面有一只锦盒,心怀不诡的,是你吧。”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位面色苍白的客官,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头都转晕了。
  店小二依旧不慌不忙的道:“若非有锦盒,这包袱,怎会有棱有角,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要是说自己明白,这店小二肯定,又要反咬自己一口。马骧驰“我”字刚开口,顿了顿,接口道:“你可不要想陷害我。”
  谁知店小二如此说道:“避而不答,必有企图,还敢狡辩这毒不是你下的?”马骧驰初涉江湖,如此冷静,铁齿铜牙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苦笑道:“我看你如此伶牙俐齿,不像是做如此粗活的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倒是,看着店小二年纪,比马骧驰也就大个八九岁,面容较俊,手指修长,又怎会像是屈居人下,做这种跑堂活的人。
  那位客官,再次把疑惑的眼睛,看向店小二。店小二道:“人不可貌相,谁叫我命不好,生在一个贫困的人家里,我长这么大,一无是处,也就只能干这么些力气活,勉强糊自己的口。倒是你,衣衫褴褛,腰间宝剑背上宝刀,均是罕见的宝物,真不是你偷来的?”这一问到可真把他给问倒了,他的宝刀宝剑,的确不是他自己所有,是他的好友借给他的。但如此宝贵的东西,以他如此穿着,那些富家子弟总会与他结交?就算有,又有谁信呢?
  马骧驰正想回答,就被他给拦了下去,店小二道:“我明白了,你的宝剑,剑鞘镶珠,金丝镶边,如此华饰,却没有剑穗,我看你一定是想用一块宝玉镶饰,做剑穗。”马骧驰道:“谁规定,有钱买珠宝镶剑鞘,就一定要有钱买宝玉,做吊坠?”
  这两人争执不下,只见那位客官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道:“其实我包袱里并不是什么锦盒,而是我从好友那里得来的一本棋谱。”马骧驰看着店小二,店小二看着,他手里的棋谱,有些失望的道:“原来是一本棋谱啊……”马骧驰问道:“你什么意思?”
  店小二目光炯炯,似有杀意,道:“就是这个意思。”说话间,他向马骧驰打出一掌,马骧驰不闪不避,硬接了他这一掌,店小二不敌,往后退了十几步,右脚往地上一蹬,他整个人飞起来,逃出了茶馆。
  整个过程不足半盏茶时间,店小二的轻功快速,利索,一定是位不简单的角色。
  马骧驰看着他逃走的地方出了神,半晌才回过神,只听那位客官缓缓的说道:“无锡三偷,摘星盗君,苏藏玉,果然名不虚传,竟再一次受了你的骗。”马骧驰道:“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前几年跟他打过交道。”
  “我听说这三偷均出自无锡,一人偷财,一人偷色,一人偷吃。你既不是女人,身上也没有美食,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他要是苏藏玉的话,看中你的什么呢?”
  “你不也是衣衫褴褛,却背宝刀,挎宝剑吗?”
  “哈哈哈,是极是极。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姓何名愚。”
  “原来您竟是竹林五快之一的喝汤快何愚,不知您侠驾至此,有何贵干?”
  “去雁城孟尝的刘家庄。”
  “原来如此,怎么不见其他四快呢?”
  “我看你不坏,不妨告诉你,我们来雁城是要劫一笔不义之财。未免打草惊蛇,我们五人从四面八方汇聚雁城。”
  马骧驰也是要劫镖,看来到时候他们一定会针锋相对的,不过他没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是有好多人来劫这笔不义之财?”何愚道:“正是如此。”
  不管护镖的钱财多少,肯定是以钱为重要,所以护镖的人肯定怕别人打劫,不知是谁,从小道消息打听道,护镖的人会“换面”成寻常的老百姓,蒙混过关。所以,又有人从小道处得来了一张图纸,上面画的是护镖人的真面目。苏藏玉既然是偷财,必定不会放过这次发财的机会,所以想杀死何愚,拿到他手里的护镖人画像。虽然说护镖人改头换面了,但这只是小道消息得来的,还不足为信,再者说了,万一这就是护镖人的诡计,让所有劫镖人抢这个画像,自己却没有改头换面,悄悄的改了个方向,走了,这该如何是好。所以,为免出差错,凡是要劫镖的人都会抢画像。
  这画像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到底有多少张?
  马骧驰已经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在这么毫无头绪的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所以他跟何愚到了刘家庄。
  这一去,竟又惹了一身麻烦。本来就残垣破败的刘家庄,此刻竟挂白灯,挂白布,一些受过刘家庄庄主恩惠的人,都披麻戴孝。
  在里面招呼吊唁者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言思忆。她一看到马骧驰,就疯一样的挥起巴掌乱打他,何愚拦住了言思忆,问她是怎么回事,言思忆说,是马骧驰毒杀了刘敬仁。
  何愚起初还不相信,直到言思忆说出言正也是被马骧驰杀死的,他才相信,顿时涕泗横流,出了大堂,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言盟主,您的大恩我还没来得及报,你怎,怎,怎么发生了如此不幸之事?您被害的当天,何某一行人都被奸贼设计缠住,不能及时来救,望您见谅。此刻您又被人杀死,实在是老天无眼,何某,现在就为您报仇,报您大恩之德。”
  说完,他提起手中的棍子,打向马骧驰。
  马骧驰伫立不动任他打。何愚,招招开碑,棍棍裂石,马骧驰被他打得跪在地上,何愚停下来不打了,怒喝:“我当你是仁义少年,那知你心肠如此歹毒,你说,言盟主与刘兄跟你何仇,你要下此毒手?”马骧驰不回答他,对着刘敬仁的灵位,磕几个头,道:“刘庄主,马骧驰虽然与你只有一日之交,但我相信你是个大仁大义之人,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替你找到真凶,替你沉冤昭雪。”
  说完,马骧驰,展开身形,顿时风卷云来,再此的众人都被他的招式困住,马骧驰凌空一翻,跃出门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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