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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阴冷，对峙的俩人都默不作声。
静得可怕。
仿佛最后盛宴，月把夜穹照得惨白。心中不甘、不服等负面情绪，犹如魔鬼低语充斥着叶紫菱整个脑海。在所谓命运面前，所有人都像玩具一般，任由那黑袍女人摆弄。她徒然睁大双眸，面对这只上官家的疯狗，不安感袭上心头。
紧捏鼻梁，集中精神，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执意如此？”她声音有些颤抖，“为了不值得的东西，付出自己所有一切。”
望着远处后撤的村民们，沈文立自信微笑。
周围仿佛悬挂起一层淡薄黑纱，什么都是灰灰沉沉、朦朦胧胧。先前的霏雨让山地有些松软，虚浮不定，就像踩在旋转球体上。这对打斗非常不利，必须速战速决。
“值得吗？”他面色凝重，回答非常干脆，“值得！”
“你们……”
为什么她就遇不到这类好男人？！
由于太过嫉妒，叶紫菱被气得头脑有些眩晕。随即闭上眼睛深呼吸，尝试平稳心情。当再次睁开时，冷静了许多。环视周围后，悠悠穿回鲜红战服。
凌厉目光扫过沈文立，小心翼翼摆起架势。
他握紧刀柄，意有所指，“噢？最后还不是要武力解决。”
她则荡起一阵甜美笑容，腻声转道，“我一向讨厌暴力，但不代表必要时不会采取最有效方案，别不识抬举。”
“我明白如今家族处境有多严峻，可你们所带来的武装人员也基本失联了，情况亦不见得有多好。还有……接下来欧阳家的盛宴，我们会准时出席，记得留位。”
“哼！”
劝降无果，叶紫菱没好气地吐吐舌头，缓缓迈开步伐。
沈文立罢手叹气，咔嚓一声掰开刀膛，再补上一颗子弹。这并非左轮自动式，而是试制的一次性泵动栓，还不时需要调整。基于在现实中展现的虚拟武器，这已经是极限了。
树荫下光线有点暗，她看不清对方在干什么。
把刀掰开？塞了什么进去？
从其准备动作推测，应该是某种奇怪把戏，千万别大意。叶紫菱不敢走太近，在距离四、五米的地方站住了。
皱眉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刀，想不想试试？”他声音不大，透着一股得意。
“你刚才，把刀掰……掰开了？”
叶紫菱面色凝重，不可置信。
先前发动魅惑时，嫌弃这两把东西碍事。踢走前随便瞥上一眼，确实是套刀剑。可她生性多疑，并不相信会如此简单。沈文立这家伙的奇思妙想从小就特别多，出其不意战胜对方，以刁钻角度完成任务都是他惯用手法。
面对此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她瞪大双眼，仔细观察，尤其注意其手上武器。
然而僵持许久，都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文立故意慢悠悠地打个哈欠，轻蔑问道，“我俩这样对峙也不是个事。你来不来？要不来，我可要来了。”
叶紫菱紧张得满额汗珠，苦笑媚道，“你不是说，不会跟女人动手吗？”
在下一秒，他打断了话语，“是你要我动你，可不能不给我们师姐面子。”
夜风夹杂着落叶，悄无声息地席卷而至。
周围血迹开始漫延，放眼望去。俩人心头猛然抽紧，情不自禁地进入战斗状态。各自倒退数步后，天地不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飞速旋转。
心跳嘭嘭直响。
风依旧在吹，寒意更甚！
叶紫菱肤色很白，晶莹剔透。虽然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沾满泥沙，但曼妙身材的曲线依然呼之欲出。相互试探都差不多结束，这男人对她不为所动，十分不对劲。沉默抿唇缓缓抬起头，俏脸大部分都被长长的金黄卷发所遮住，愤恨眼神透过缝隙冷冷地盯着他。随后捋起马尾扎好，似乎冷笑一声。
沈文立微怔，非常不解。摇了摇头，这女人事到如今都不清楚什么状况？只好从其身上收回那惋惜的视线。
仿佛于梦呓状态中醒来，她缓缓伸出手，冷幽幽。突然之间，狠咬一口自己腕部，随后神经质般大叫起来！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叶紫菱战意高昂，就像一只炸毛猫鼬。
眼看对方急了。
他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地面泛起落叶泥沙，空气中环绕着让人焦虑不安的气息。战意同样喷薄而出，仿佛荒野饿狼。
俩人保持最高警惕，一脚一步，慢慢靠近。
叶紫菱忽然怪笑起来，阴阳怪气。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沈文立深呼吸一口，凛然不惧，坦然对视。
他满是挚诚，尝试作最后挽留，“叶紫菱……不，紫菱师姐。一直以来世界都不公平，对于同是孤儿的我们来讲十分不友好。但你执意要去欧阳家，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对立面。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是很会说话。要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都师出同门，我相信众人会互相帮助。”
说到这话题，她眼角瞥到村子方向。心里狠狠一紧，放慢了语速，“互相帮助？！可能吗？！”
脸颊上几块面皮轻轻扯动，仿佛死水微澜，荡漾了一下。嘴唇猛地抿紧，甚至演变成咬住！鲜血开始慢慢渗出，上面的血珠因为过度用力而愈发变得鲜艳茁壮。
远远传来不知名的夜鸟鸣叫。
寒风吹过，格外的冷，将树叶吹得簌簌发抖。
火光与电筒想要把整个天空都染成红黄色……
满满的恶意！
扭曲的世界！
叶紫菱小时候，长得特别漂亮。笑起来很甜，两颊露出淡淡的酒窝。小小年纪，黑宝石般明亮的双眸便已流露出万种风情。仿佛邻家女孩，非常妩媚。她一颦一笑，都牵动起许多男人的心，让他们彻夜难眠、骨头发酥。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来……别废话！”
死一般寂静。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所有光芒似乎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能照明的范围实在小得可怜。
一股冷气从脚板直冲而上，瞬间弥漫到了额头。她惘然若失，仿佛无人呓语。忽然之间，开始狂笑，仰面向天，泪水湿润掉眼眶。先是轻轻地笑，然后声音越来越大，节奏愈来愈快，极为癫狂。简直不似一个人类所能发出来的笑声，更像是某种动物挣扎时发出来的悲嚎，令人退避三舍。
沈文立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心里一阵恻隐，当下只能边摇头边迎战。转过头时，他眼神宛若一把寒气四溢的宝剑，锋利地刺进她内心，穿透其所有伪装，刺得脆弱的心脏涌出殷红之血。
不需要你们怜悯！方才还像亡灵般疲软的叶紫菱骤然间迅捷跃起，加速疾步飞奔。
沈文立反应极快，反手以刀背架肩，侧挡住来势汹汹的腿踢。
进攻无果，卷起的腿风扫过落叶后，叶紫菱只是后退两步稍作喘息，立即又一次凶猛地扑向对手。
瞬间风云突变！黑色薄纱，堆积起或浓或淡的阴霾。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交错不断，她招招狠辣，他却处处留手。
无论何时何地，叶紫菱都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软弱的模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如果失去强悍，就等于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资本。
黑蔷薇的信条如扎根一般侵蚀着心灵，众人都像发疯一样，在黑袍女人的压迫下早已接近崩溃边缘。
情急中她双腿再起，瞬间缠住沈文立的左臂膀，尝试近距离厮打。但他岂能就范，男女优势此时便体现出来，收刀蓄劲间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制不住，悲愤之中整个瞳孔已被染成鲜红色！
眼神非常怪异，针一般寒光。简直不是人的眼神，更像一头怪物。
红眼？与谢姳同样，是最初的研究模板。
不得不迎战了，杀气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迅速湮没掉沈文立。这样下去，这女人势必要失去控制！真麻烦，第一批的试验品。
凄厉大风从树林缝隙中刮来，仿佛魔鬼在咆哮，于俩人之间呼啸而过。
电光火石间！叶紫菱于黑暗中仿佛化作影子，身法之快，无法看清。
沈文立躲开数次对咽喉的爪击，终于抓住机会，企图反攻。她身子宛若灵猫，右边虚晃却从左边闪过，然后猛然一掌击中其后背。这招转爪为掌，憋积已久，含威而发，力道刚猛，一点都不像女人所使！擦破空气的爆响，震耳欲聋。
掌劲到处，沈文立即刻被震开数步。
只刹那之刻，红影再现，瞬移一般。转身右脚起势，由后往前狠狠地追踢至后腰！这脚蓄满气劲，连空气都被撕裂。沈文立随即如遭雷击，又退数步！
夜仿白昼。
扑面而来的腥风，直吹得俩人发寒。
突发性的战况，沈文立并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完全不想使出全力。望着这疯女人风中残烛一般摇摆，叹上口气。
就在他冲过去打算结束战斗时，战况再生异变！
一名黑影骤然拦截在前！
无人发现该人是如何突入，如何出现。
凭空一般。
“文立，给我个面子。现在不是四家族内讧的时候，”人影不慌不忙，抬起头，悠悠说道，“阿全没来？呃……也罢。听说你们上官家重新有了主子？我想见一见，能否代为引荐。”
月光之下，来者一身西装革履。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挂着一抹温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却有着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被握住的手臂，不得动弹分毫。沈文立另外一手猛然旋刀，正欲回劈挣脱。竟吃惊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是……是你？！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叶紫菱疯狂中似乎还保持着零星理智，狠得咬牙切齿，“滚开！皓轩！这事与你无关！”
今晚的他，像一位白马王子。
坏坏的笑脸，连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温柔涟漪。似乎一直都带着笑意，宛若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文雅至极。特别是领带前闪着炫目光亮的欧阳家徽，帅气中透着一丝不羁。
“冷静点，紫菱。跟我回去，”他放开了沈文立，转过身摊起双手，“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优雅美丽，没必要弄得一身污泥。接下来的事，文武他们会处理。”
叶紫菱满脸邪笑，狠狠地咬起牙来。
犹如天神下凡，他的话语，不容违抗！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
拥有强而有力的机器，禁锢着人们的思想。
有为其辩护的喉舌，控制着言论，麻痹人心。
有道貌岸然却是卑鄙无耻的恶棍，宣扬高尚的信仰却干着最肮脏的行当。
有密如蛛网的审查制度，监视措施，将所有人隔离在一块黑暗荒岛！所有人权都是最卑微的婢女，面对专制暴力，无路可逃。
男人闭上眼。
这是世间对他的误会，但秩序必须维持。
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有着豪华宫殿，奢侈生活，富可敌国的财富。凌驾于任何制度之上，尽管那些所谓的法也是其亲自定下。
无可比拟的特权。
这些特权表现形式可以是开着特殊牌照的豪车，无视法规的公子哥。可以是侮辱女性之后反诬其不正当行为的判决。可以是办公楼的奢侈豪华与百姓简陋的蜗居对比。可以是在商海里稳赚不赔，只因有各路神仙保驾的源源不断油水。
可以是百姓已经快连味道都忘了，却用专列来为自己满足口腹之欲。还有雪茄，每晚都必须饮用的红酒，还有那些送上红酒的美女。
然而，他已经不能再麻醉自己了。
那怕是一点点。
众人都知道，可不能有意见，要不然等待就是恐怖制裁。面对这些不正常，大多数人选择了沉默，他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有时候照一照镜子，便会找到造成这一切的罪人。
惋惜，还是忍不住心情。
通往鲜血的道路，是每一个沉默之人共同铺就。猛士才敢正视淋漓，时光会将它洗刷得只剩下苍白印记。
而那些呼声，会被选择性地遗忘。
能看得见别人戴着的面具……
却看不见自己戴着的面具……
夜依然月黑，尽管放晴，还是一颗星都没有。巨大的黑色布幕，把整座村子乃至大地都紧紧笼罩。风呼啸，猛烈乱刮。
“我不回去，你又能拿我怎样？！”叶紫菱并没有减速，双脚蓄力起身翻飞。
“喂！皓轩大哥，小心！”沈文立明显也被吓了一跳，好心提示。
见她飞奔而来，阻挡者纹丝不动。
“你们真是从小就让我费心，”他捂住额头。
怒喊着的叶紫菱冲到面前，不屑迂回，起脚奋力往其身上扫去。
他看似随意，放松戒备，毫无反应且避无可避。见她劲腿劈头盖脸而来，只抬起一手，便稳稳接住了这招重击！反而叶紫菱仿佛被撕开身体一般，传来阵阵剧痛。落地后再也站不稳，半跪而下。
“不是叫你冷静点吗？紫菱。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往小腿一抹，满手鲜血让她有点目眩。
“你……什么时候？慢着，你打我？”
“我只是让你冷静一点，共振已经控制在你细胞能承受的范围内了。”
沈文立急忙出招，却被男人伸手阻止掉。
“你别出手，说好的给我面子呢？”
“皓轩大哥，她都疯成这样。”
“我该为这事负责，当然也该为你们负责。疯了弄晕带走就好。初期技术不成熟，有后遗症很正常。你这枪不枪、刀不刀是什么玩具？能使吗？”
“这……”
“智宸呢？他在哪？”
“你还要带他走？”
男人点点头，不予否认，“听说我不在时，那小子闹出不少烂摊子，凡事总得有个交代。”
叶紫菱失心一般怒目而视，所有负面情绪一同爆发出来！
只觉得面对王者，不用手下留情！拳脚如狂风骤雨般击打在男人身上，他却稳如泰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没有躲避击打的意图，阵阵接化发，卸劲之声于其掌中响起。
她则忍耐咬唇闷声，却比任何惨叫都来更为凄厉，令人不忍。饶是爆发力再强，毕竟女儿身，此等血肉之躯的战力总有尽时。
不知是快速反击还是什么障眼法，于沈文立眼中，男人没有发动任何攻势。伤痕累累反而是叶紫菱！一分多钟过去了，她的背部、臀部、大腿等地方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当下就惊愣住！
这尼玛是出了反甲？
站在王者身旁极力强忍恐惧，要自己对手换成是他，怕是一点赢面都没有。除开立于顶点的黑袍女人外，一姐虞绛次之，其实在组织里还有一名最接近神的人。
便是眼前这位，绅士般的欧阳家大少爷。
欧阳皓轩。
身如玉树，内侧的纯白衬衣微微有些湿。那一刻，轻拍掉肩上的落叶，微微弯腰致意，月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其实紫菱她跟你们一样，孤独、孑然、伶仃孤苦；却比你们任何一人都要坚强、执着、永不言败。失去人生目标那种感觉，就像被抽掉灵魂一样，只剩空壳。”
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俏。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透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
“面对世上所有的不正常，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她也是其中之一。”
接招间，怡然自得。
凌厉的利爪、破劲的踢腿，像狂风般在空中挥舞！娇躯不停颤抖，叶紫菱鲜血飙射，忍耐声越来越小，最后她只得闭上眼眸。化爪为拳，紧握一团，往后一缩，仿佛要把整个手臂都缩进后方。
她怕自己再也忍不住，想要逃走！
寒风吹过，一片狼藉，破碎的残叶和回忆散落一地。各种情绪折叠扭曲，嘴里发出低吟，轻微的哭泣声。
沈文立怎么说也是男人，所以对叶紫菱这位看上去苗条纤弱的女人之身手感到惊讶。以前他从未见过她真正动手，最多是反应极快，拥有一套黑蔷薇本身磨练的格斗技巧，仅此而已。
冲过去抬脚就朝欧阳皓轩扫踢，纵使毫无影响，但能让对方动手格挡，也可见这女人之强横。
随后攻击的连续性非常猛烈，展现出超强的狂暴身手。非常有目标，力量集中，一点不分散，招招落于致命位置。
这让沈文立非常伤脑筋，无可奈何。因为有这种身手，并且出招毒辣，大多都是一些狠女人。任何人看见这一幕估计也得把她归类成野兽。要不是欧阳皓轩突入战场，想必就算是他，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接下全部攻击。
此刻，叶紫菱完全没有了意识。
那在愤怒驱使，爆发了整整数分钟才得已平息的怨气，如今已消失殆尽。她愈加感到茫然，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紧张和疲倦，如同暴风雨一般袭击头脑。
跌跌撞撞地走回男人身旁，紧紧将他抱住。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心里空落落，惹人爱怜。
“发泄完了吧？都别太软弱，没什么好难过。”
“我好想你，皓轩。”
“幸亏你还会收手，要不然我被动机制都会要你命。”
“……”
她一点反应没有，就这么呆望着远处村子。
他明白，这些女人都不是身体上疲惫，而是由心发出的苍老。一个真心之人，容易被感情所伤；一个善良之人，容易被欺骗。
这就是越真的人，便活得越累。
轻抚起叶紫菱的肌肤，他笑了笑。
这会儿，她肢体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是不是就叫爱？公主般被抱起，哪还有力气撒野。
“止哥说得没错。做个漂亮自信的女人，每当疲惫的时候，就停下脚步。遥想追逐的远方，汲取力量再上路。”
她别过头去，深嗅起他迷人体味。
见落下帷幕，沈文立松了口气。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为避免掉一场生死搏斗而开心，“这也好，我宁愿不要出手。毕竟一姐不在，除了你没人能止住干戈。”
沉默。
男人望了一眼火光四溢的村子，转问道，“不打算回去支援？”
沈文立绑好武器，握紧拳头，“我会回去支援，你呢？其它人并不知道你回来了。”
刚转身，他调整起佳人抱姿，“这样吗？呃……我待会再过来。”
沈文立叹起气，“这里也算你半个老家，再不快点，恐怕就要血流成河。”
扭回头，他迈出潇洒步伐，喃喃低语。像是说给叶紫菱听，也像是说给沈文立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Rain她也常讲，每当困惑之时那就停下脚步，梳理纷乱的思绪，驱走迷茫再上路；每当痛苦之时那就停下脚步，抚摸流血的伤口，擦干眼泪再上路。唉……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我觉得她说的话还是很有哲理。”
沿着小路，俩人身影逐渐消失在夜的尽头。
面对这一切，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世众皆渺小！丢掉目前虽然怯懦却实在的生活，去追求崇高而飘渺的理想。
没人会像公孙家那群小妮子般天真。
连沈文立心中都百感交集。
再是一阵风声。
这次的风声，仿佛特别悦耳。简单纯粹，极为空灵。他也很久没听到过如此好听的风声了，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抬首闭眼间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随风飘逝。
到底是生命重要，还是理想更重要？这是条无法说清的命题……连他不能把自己变得如同舍身取义那样崇高，但毫无疑问，为了家族也只能豁出去。
要是能得到欧阳皓轩的帮助，这不比说服Rain姐来得差劲！
当男人快离开此地时，沈文立高声喊道，“不是要我引荐吗？！赶紧处理好叶紫菱……我家大小姐就在村里！”
“好好好。”
远处传来慵懒的回应声。
“慢着！大小姐？”
他过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房瞬间被悬起。掂量了一下怀中佳人的伤势，若有所思。
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叶紫菱由于距离太近，看他看得很不清楚。索性用嘴唇封住其嘴，贪婪地亲吻。
他在思考，她却久旱逢甘露，试图立刻交织在一起。张开五指按住对方头发，将唇紧贴于上。
俩人亲吻了许久才停止。
叶紫菱用双手挽住男人脖子，盯着他的眼睛，柔情似水，“皓轩……我想回去爱爱！要你疯狂蹂躏我、填满我所有洞洞。”
她说话认真的样子，让人听上去没有一丝玩笑味道，反倒像是热情的邀请。
他微笑起来，再次回封她的唇。
叶紫菱这次出奇般纯情，开始用香舌反抗，舌头使劲顶住把他往外推，阻止进入性感嘴内。
不成功，只得放弃。
男人抬起头，望着她泛起酡红的脸颊，笑了笑。
整张脸都埋在胸膛里，不知是因为这样子让她兴奋还是让她难以呼吸，发出了更大的哭泣声，双手紧紧掐住其背撒娇。
暖暖酥麻沿着脊椎冲上大脑，这种魅惑实在让人沉没于无边的欲望当中，不能自已。
只是沈文立的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什么意思？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家什么时候有大小姐？”仰首看天，歪头懵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母亲……不对！我还有妹妹？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