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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的还有最后一点，你说到了地月系，你们还拥有残存的地外空间建筑吗？你们有尝试联系它们吗？”莫哲轻轻抚摸着地图的红色部分，就像抚摸着狼群的毛皮一般。
石为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莫哲的动作，猜不透他的在想什么。
“没关系，黎少校，如果这个问题让你们感到为难，你们可以不回答。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下，或许你们的目前遇到的危机都来自这颗行星之下，但当你们仰望繁星的时候，繁星也在望着你们。”莫哲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轻轻的说。
短暂的沉默后，石为民开口回答：“有，但是因为经济问题我们无力维持它们的轨道，现在只有一个月球研究所还在运作，其他的载人建筑全部被关闭了。或许还有战前国家在月球设立的基地，但我们的中继卫星并没有找到它们还在运行的证据。”
“挺好的，理应留存一个这样的前哨站，虽然过于脆弱，但这是了解到知识的一个重要渠道。”莫哲说着，掏出一根大头钉，牢牢的扎在了地图上。
中亚细亚，新广州市。
“你这？”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里，科技之都，航天重镇，舰队母港，这个已经完全在核污染区的城市曾经有多么重要。”莫哲说着，又吐了一个大大烟圈，烟圈绕着莫哲转了俩圈圈，最后撞向了地图上被莫哲扎上大头钉的位置。
“所以？”石为民还是没有想明白。
“所以，建议你们快点想办法进去“天宫”，那里的威胁我基本已经清除掉了，但是我觉得东方苑不会放任在那里的那么多的资料被你们获取，你们的动作越快越好。
我并不清楚祂们的想法，那里甚至没什么东西驻守在里面，但有一个高等恶魔知晓了我的苏醒和我复制了一份凯瑟琳的意识这件事，所以祂肯定会被通知到更高的层级，至于祂们会不会再一次搜索那里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莫哲的话还没说完，石为民就激动的打断了莫哲的话头，莫哲甚至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凸起的青筋：“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我们早就尝试过了！但是我们从未打开过天宫实验室的大门，那是可是钛合金结界混合墙，除非从内部中断神素供应，不然根本轰不开！”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已经把门拆了，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不然我们是怎么出来的。”莫哲幽幽的说。
石为民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来：“抱歉，我忘记了...”
“多大点事，别大惊小怪的。对了，我要把凯瑟琳留给你们，她脑袋里的知识留给你们比跟着我有用。”莫哲吸上一口烟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完全不顾石为民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打算加入我们，和我们战斗？”
莫哲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
“可你不是，说了要为人类而战吗？加入我们是最简单的方式。”石为民理所应当的回答。
“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战斗。话又说回来，你们不也一直在想我要是在背后捅刀子怎么办吗？既然连后背都不能放心的交给对方，也就没必要在这样想办法吸收我了吧。
更何况，我要去的地方，你们去了只会给我拖后腿。”莫哲笑着说，完全不像在讨论一个严肃的话题。
“那么，你想要去哪？我们的舰队能前往全球任何一片海域。”
莫哲淡淡的说：“我要沿着这里北上，穿越过白令海峡，去亚美利加。”
石为民沉默了。
“凡人的食粮是肉与蔬菜；神明的食粮是神素，而神素最快捷的来源是凡人的信仰和恐惧。就像你们一样，你们收集凡人们的信仰化为食粮，祂们想做的也差不多，把凡人们当做的电池，去掠夺他们的恐惧或是信仰，充实自己的力量。
虽然我只和她见过一面，但冬是不会做竭泽而渔的事情的，她想要的是制造恐怖，而不是压制恐怖，所以她在亚美利加的行动比有其深意，不管她想要做什么，我都要知道。”
“那为什么，和我们一起战斗不应该更好吗？你的加入会大大增强我们的战斗力。”
“我说过了，我们的道路并不相同，你们的路，将比我的更长，你们终将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
就此分道扬镳对你们和我都好，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杀了你们的人，这多少会让你们不少人对我心存芥蒂，即使你们不说，我也明白。”莫哲边说边熄灭了烟斗。
“对了，你们死亡同志的遗骸应该已经取回来了吧，虽然你们可能不会同意，但我还是想参加一下他们的葬礼。”
石为民想了想说：“我们会把他们的神格取出，遗骸则高温火化，将骨灰撒进大海。所以根本没有葬礼。”
“这样的吗，也好。”莫哲想了想，收起了烟斗，起身拍了拍肩膀。
就这样，凯瑟琳再一次出现在了石为民眼前。
“这就是...”虽然说话的是石为民的嘴，但莫哲已经能感觉到远在另一艘船上的黎星明的情感。
那是名为“人性”的混合情绪。
“嘘，帮我给她做一个新身份，这件事就你我他她四人知道。”莫哲将食指竖起，放在了嘴唇前。
“那刚刚的谈话...”
明明莫哲并没有开口，但黎星明却在耳旁听到了莫哲在说话：“放心，她什么都没有听见。帮我照顾好她，她的才能在大学或是研究所才能发挥，而不是跟着我。”
“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的。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我们并不排斥新鲜血液，我们的很多战士也是来自其他世界的访客。”石为民点点头，但他依然不放弃吸收莫哲的机会。
“我说过了，你们和我之间的未来并不相同，我只是一个时代的弃子，而你们是人民的重盾。照顾好凯瑟琳，如果我能回来，我希望还能看到她——或是她的墓碑。”莫哲摆摆手，止住了还想说什么的石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