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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后的暖光 中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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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套上的冰渣总是要刮一刮很是麻烦,不然开瓶子的时候总是会滑。坐在床上,酒老头拿着一柄小刀划拉着手套上的冰渣,掉了一地细碎,虽然不知道时间,但该吃饭了大概。
  老头的房子是分配的,拿着中心区的房子,换来的两套……陋室。至少可以活人的还是。他实在不好意思住在以前的地方了,或者说没脸住在那里。不过还好,出来住了八年了,一切都习惯了,就是好久没看过书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才是自己最唾弃的事。不过现在吗?
  “嗝——,啊。又喝完了?”瘫坐在沙发上,一手扶着腿,另一手将空荡荡的酒瓶随手扔到房间的角落里。相比那个臭小子的房间,酒老头的房间可谓是宽敞极了。除了床和桌子,就是被扔的歪七扭八的酒瓶子。老爷子的后半生终于走上了自己姓的这条道。
  “臭小子,毛毛躁躁的,我可不能喝多了,嗝——,嗯,这周的量喝光了,”隔着厚帽子挠了挠不知道长了多长的头发,摊在床上就不动了。“真的……好累啊。”
  老头静静的躺在床上,屋子里就静下来了。窗外的风想进来,大致上是进的来的,窗外的雪也想一探屋内风景,就算了吧。
  不过自打八年前,星邯城就总是动不动下雪了,要知道原来可不会下雪啊。
  “砰——”
  “酒老头!我回来了!”
  “喂喂,别睡啊!醒醒了,该吃饭喽!醒醒,醒醒,哎呀,”
  “你个臭小子,醒了,别拍了。”酒老头拍开脸上的手套,感觉自己做了场梦,快要坠入黑暗的时候被一巴掌拍醒了,又是这种感觉啊。
  “你小子,就不能让我休息了吗?”酒老头身子也不动,拿起手边的罐头。
  对啊,睡着前是想着吃饭来着。
  晨宇看着醒来的酒老头笑着摇头,“那可不行,你得看着我和星语呐,不能休息哦!“说完两腿一盘坐在地上,上身趴在床上一副不走了要唠嗑的无赖样子。
  “累了,你也差不多大了,可以了,不要老是在乎我这个糟老头子。“牙使劲的咬着合成食物块,跟杠杆是的,来回撬下来一小块,含在嘴里。
  “是是是,我亲爱的糟老头子是一位伟大的工程师,这个时代知识最最最丰富的老头,前收藏大家,酒糟老头子。“
  酒老头含着吃食也不说话,厚手套呼在他脑门上,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等着酒老头咽下这口。
  “行了,我明天还要去上班,你赶紧回去照顾你小老婆去吧。“
  “什……什么嘛,你个糟老头子,别……别瞎说,我,我先回去了啊。你给我接着忙,别偷懒打瞌睡,睡深喽我可叫不醒你。“晨宇摸摸脑袋瓜子,本来就冻红的脸又红了一分。
  “砰——“
  “哎,小鬼头治不了你还?“房间恢复了静谧,但至少动起来了,还有人活在里面。
  ……
  钻回到被子城堡里,感受到了她的体温,“今天回来晚了哦!“轻柔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你怎么感觉到的?“
  “我数数了呀,数了好长好长的数。“黑暗中,少女好像举起了双手放在晨宇的肚子上,”这是一,这是二,就这么数喽。“
  “跟个小孩子是的,数数还掰手指。“揉了揉她的脑袋,晨宇感觉心理舒服了不少。
  “呐,现在开心点啦吧?你可没教我怎么数到好大好大的数。你为啥不高兴啊?“
  “去了酒爷爷那里一趟。“晨宇抱着星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又紧了一分。”那个糟老头子又睡着了。“
  “嗯…醒来就好嘛。不准说糟老头子。“星语轻弱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变化,但她很喜欢酒老头就是了。
  “好,谁让他不让我叫他酒先生的。对了,我今天和咱爸妈聊了很长时间哦!“侧身抱着星语,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砰了一下。
  “什么咱爸妈嘛。“黑暗中反正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晨宇嘿嘿笑了起来。“哦,我们小星语偷听到酒老头的话了?怎么这么羞涩啊?”
  “你才羞羞,我都没有脸红,你看看,嗯?没有吧!”怀里的人一阵乱动,吓得晨宇连忙安抚,防止其羞涩的情绪进一步上升。
  “好了好了,你悠着点啊,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晃悠。”
  缩在城堡里的人不晃了,“我也想下床走走。”还是那轻弱的声音,但这话没法回答。
  “会好的,会好的。”晨宇顺着星语的头发,因为不出被子城堡,星语留着很长很长的头发,长发及腰才会让晨宇修理一下。
  “不会好的,不要老是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晨宇感受到了自己的腰被环抱了起来。
  “你看,你当初根本动不了,到现在还能抱我,在一点点好起来啊!”
  “你在说谎!”
  “没有。”
  “那你,又抱紧我了。你在说谎。”
  “会好的。”
  “可,星邯迟早都要消失的不是吗?”
  听到着,晨宇不禁的笑了,“哎——,小矮语,你到底天天偷听什么啊。”
  怀里的人终于不再颤抖了,也传来轻轻的笑声,“这不是偷听啊!还有,我不矮。”
  ……
  八年前的夜改变了很多,那些没有经历过的旁观者之中,有人认为这场灾难改变了星邯,有人觉得改变了生活条件,有人觉得改变了当前人类可维持的最低生活状态,进一步降低了环境承载能力,尚存希望的未来进一步走向破灭。当然这都是对的。
  而对于灾变的亲历者来讲,对于北域的人来讲,他们只改变了一个东西——自己。
  “老师怎么还不回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识字检验推迟了好久好久哎,我都快记完了。”
  “嘿你就知道临阵抱猪脚,这是在作弊。”
  教室里的学生们说笑着,年纪不大的他们难得没人管的聚在一起,哪怕平常生活可以正常维持,也很少会有时间闲到可以什么都不做的聊天。
  晨宇看着热闹的教室,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有种莫名的心慌意乱,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雪越来越大,淹没了远方,淹没了大地,淹没了世界。
  “啊——,怎么突然黑了!!”
  “停停电了?”
  “不慌,不要慌啊,停电了。”
  片刻骚乱,大家可以继续等待了。
  但晨宇耳边的声音却越发清晰,身体也越发感到寒冷,终于,他起身站到凳子上。
  “晨宇吗?你在干什么?”
  黑暗中,只看到应该是晨宇的黑影急切的打开窗户,风雪不要命般的涌进这片上一秒还留有余温的教室。
  不等孩子们因寒冷而愤怒时,窗外呐被风雪封闭的声音终于夹杂着凄冷变得清晰了,那是清晰可闻的绝望。
  “救命啊啊,神啊这是什么!”
  “快跑啊啊,别踩我,啊——”
  “孩子!鲍温!在哪儿——”
  “啊——”
  声音并不遥远,因此绝望传播的很迅速,恐惧则是先头兵。
  “发生什么了?我爸爸,是我爸爸再找我!“当一个人动了,不会有人坐的住的,毕竟是一群孩子,毕竟老师的一句命令并不能克服恐惧。
  “老师去找老师!“
  “呜哇哇哇哇——“
  晨宇的脚踏上窗沿直接跳了出去,迎接他的是厚厚的雪被,当然这也是一楼而已,不然他会走正路的,虽然那样会被正在发生的踩踏拖住手脚或灵魂。
  猛地一个寒颤,外面的气温仿佛低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界限上,但他扶着雪地起身,拍了拍瞬间通红的手,靠着记忆和声音向北方跑去。
  ……
  北区核电集群区域里,酒云被小助手拖到了角落,说白了酒云就是个工程师罢了,他的愤怒阻挡不了什么,在他之上还有很多管理者,还有治安员。不过,从目前来看他们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先生,您这是何必啊,他们都是一群末日论的信徒,你怎么可能和没了希望与底线的野兽……“
  小助理的手里紧捂着纱布按在酒云的头上,止血。
  “活着,明明都活着,为什么不能相信希望呐?“
  “大概他们觉着太累了,想享受。“
  “然后呢?带着全人类去陪葬他们片刻的欢愉?“酒云的血流的更欢了,“北域呢?现在的北域哪,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小助理上课时收到核电这里出了事就赶来了。他知道今天先生来这里和那群畜生谈判,但没想到……
  思绪瞬间暂停了,下一秒接上的则是全然不同的语境。
  但没想到,北域的全境停电了,这意味着……防护壁垒,消失了。
  来不及止血,来不及说任何多余的话,在黑暗中,酒云拽上小助理向学校的方向跑去。
  黑暗中的人们大多会向着一个方向跑去,目无牵挂的人奔向肉眼可及之处漫无目的的把自己丢给命运;心怀挂念的人奔向记忆中的方向用一切豪赌自己能胜过命运。
  黑暗可以遮蔽一切,命运,如果没有光芒,那就是慢性绝望。
  也许是必然,也许是一个故事推动的要素,也许是一位上维度者一时起兴。核电集群爆发它最后的价值,一声声刺耳的轰鸣后,赤红的光芒照耀着风雪,万物染红。
  人们在一片橙红的光幕下,朝着目标疯狂的前行,逆流而上的人终究是少数,但至少人们都回头看到了,看到了灾难的真面目。
  晶莹剔透的半个北域,反射闪耀着,火焰里的核电集群,像是一副巨大的冰镜,折射着黑暗火焰与绝境。
  “都别慌,别哭,我是酒老师,都别慌啊!坐在原地别动。”
  两位匆匆回来的老师,借着那剧烈的火焰看着走廊里一幅幅隐匿在微光里恐惧的面孔。
  “别…别慌,老师…回来了。”颤抖的说着话,学校里学生不多就这一个班,老师也就两个人。
  “好了,好了,有人受伤没?”
  “老师,胳膊,好疼呜啊啊——”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哭啦出来,黑暗中她的手臂被踩弯了。
  小助理抱起那个女孩,酒云也抱起另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
  “大家扶着受伤的小朋友,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酒云知道这里不能呆了。那蔓延的冰封快来了。
  越靠近燃烧的核电区越安全,因为那里是光明,哪怕有着再次爆炸的危险。
  一行人,两个大人一串孩子,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先生,我数了,少了三个。”小助理的声音有点颤抖,没了镜片的眼神有些飘忽,红润的眼眶不知是不是火焰熏染的。
  “不怪你,不怪你,没人会想到的。”酒云站在石堆上,他当然知道少人了,那个天天只缠着他的小鬼没影了,另外的人可能一时反应不过来,但那个小鬼没了影他在学校就发现了。
  但他不能去找他了。
  酒云仿佛用尽了剩余的力气,丧气的坐到了石堆上,:“休息一会儿吧,麻烦让灾难慢点吧。”
  也许是憋足的力气用的差不多了,也许是灾难玩的没什么意思了。冰封的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一直蔓延到中心区的北方,蔓延到火灾光芒的外缘。
  晨宇现在的位置不能说前进,他一直在后退,因为在光明来临后的下一刻他看清了灾难,看清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冰封在眼前的,像是一个定格的艺术品。
  光明中,不会有人再踏足那里,因为这时人们的脑海里只有被无限放大的恐惧,晨宇被吓得一屁股后座在地上,翻身四肢齐用的向远处爬行,用尽方式爬出地狱,留下那只冻住的鞋子。
  ……
  酒云让小助理留下管那些孩子,他自己往回走,他以为自己的学校很安全的,他以为他为自己找的这份清闲工作既有意义又满足了自己。事实上在这场意外前说这些一点错都没有。只是现在只有自责充斥着脑海,都是我的错误,我放弃三个孩子,我不能保护他们的安全,我对不起他们的父母……
  如果问八年后的酒老头,为什么对晨宇那么照顾,他会用一个八年都未曾变过,哪怕他确实不用这般的理由回答道:“赎罪。”
  那个臭小子,满脸挂着恐惧的泪水,流着小孩子可笑的鼻涕,用着最疼痛的姿势,跑向他眼前唯一认识的人。
  因为害怕仿佛要抓破身上的大衣,因为恐惧身体剧烈的抽搐,因为绝望五官如疯子般扭曲。最后用最颤抖的话说,我看到两个同学,冻起来了。
  ……
  酒老头扶着床站起来,好吧,看来自己的罪恶还没有赎清。
  臭小子是他抛弃的三个孩子里唯一活下来的,遇到他时那一幕,他永远不会忘,那是他自己的锁链,自己的罪行,无关道德无关法律,是自己对自己的批判。
  自己让一个幼小的生命经历了一辈子最恐怖的事情。
  走下床昏暗中将没有吃完的食物找地方放好,确保下次自己还能摸黑找到它,如果活到下一次需要它。
  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真的不可能活多久了,这个时代自己的年数不说少见,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酗酒,极寒,没有一点允许他再活很多年,逐渐衰弱的器官,不能让他精力充沛的活一天,需要借点酒精。他不止一次可以一觉睡过去,安安静静的,尸体都不会很快发臭。
  但就是有个臭小子不放他走,几次把他叫醒。
  不过再如何苟延残喘,星邯的末路已经来了。灾难过后的能源不够支撑偌大的城区,防护屏障全城区范围逐渐减弱,限电,没有光生产力大幅下降,人口减少了四分之一,虽然没了剧烈的寒潮暂时,但渗透进星邯的低温迟早会低过一个临界点,将最后一个人冻结。
  知道这一切的中央区人也逐渐放弃了拯救人类,走上了得过且过,享受他们最后优待的生活,聪明的普通人,也在浑浑噩噩中准备迎接。
  所以人类的末路不过是晚了几年而已,不巧命运惩罚他亲眼见证了这条路,甚至终点。
  酒先生叹息的坐在黑暗中回忆着……
  “没了!他们死了!“晨宇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酒云用着自己所能表现出的最冷静最安抚人的神情祈求着自己能安抚这个离疯狂差一步的孩子。怀里疯狂抓挠的孩子撞击着酒云,刺压着他的内心。
  晨宇的精神渐渐平息下来,酒云抱着晨宇瘫坐在地上,此时冰封来到了他们不远的前方,停下来。
  灾难停在了两个可怜人的眼前,仿佛嘲笑着什么,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确实停滞了。
  “爸爸,妈妈,矮语,阿姨,叔叔……”小孩子的嘴里不断重复着,双目怔怔的看着那片黑暗。
  挣脱开酒云,缓缓的爬向那冰封之地的边缘,用鞋子轻轻触碰迅速的收回,再触碰,再收回,再触碰,最后一脚踏上去。
  酒云一把抱回了他,怀里晨宇眼睛看着他:“老师,不冰了。“他抬了抬脚,不冰了,不结冰了。
  酒云放开晨宇,看到晨宇抬起的鞋底,真的不冰了。
  晨宇就这样再一次跑起来,向那黑暗中跑去,他要找到他们。酒云没拽住他,慌忙将侧兜里的手电掏了出来,紧追着那幼小的身影,为他照亮前方。
  也许是一种不幸,当那排冰柱出现在眼里时,晨宇停下了脚步。随后赶到的酒云看到这幕,赶忙抱住了那个站定的小孩,关掉了手里的灯。
  哪怕猜到了真相,但光不是用来扩大绝望的。
  怀里的小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癫狂,微微的颤抖,在黑暗中,在冰柱的包围下,安静的像脱离了世界,融入了静谧的宇宙。
  “有人在叫我,有人在叫我!快开灯,酒老师开灯。“晨宇突然激动起来,酒云连忙打开手电,”你听到什么了?“手电晃过那排冰柱,四个成年人像是接力般的向前,最前方,手电向上照去,一个小女孩托在最前的冰雕上,身上结着白霜。
  “星语!星语!酒老师,快救救星语。”晨宇指着那个小女孩,焦急的说到。
  酒云就当是绝望后的幻觉,但还是摸向了女娃,刚刚触碰到她,竟然直接倾倒下来,酒云连忙接住,才发现,女娃的身子还是软的。
  “走走,快你拿着手电,快往外跑!”酒云把手电丢给晨宇,连忙向外跑去。晨宇慌忙接住,回头看了眼那排冰雕,将剩下的那只鞋子脱下,放在父亲抬起的那只手上,不在回头的向外跑去。
  ……
  “你都偷听了点啥?嗯?说!”晨宇和星语在被子城堡里,两个人的娱乐就是在城堡里聊天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星语的身体不允许她说太久的话。
  “都说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听哦。”细细簌簌中,她抱住晨宇的胳膊,手指轻轻的在他的手臂上划动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听的到。”
  晨宇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手臂上手指让他觉得星语有点慌张,就像是犯了错等待酒云屁股的小晨宇。
  手顺着星语的长发,晨宇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嗯?干嘛?”星语兀的顶了一下晨宇。
  “明明理直气壮的,怎么像是做错事似的?小矮语。”
  “就…就是。是你瞒着我的,都…都是你的错。“星语微弱的声音听的更像是羞恼。
  “对,是我的错,对不起啊小矮语。“晨宇的怀抱又紧了一丝。
  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就这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想象着对方的样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
  “酒老师,星语怎么样了?“屋外,晨宇焦急的等待着看向刚刚出来的酒云。
  酒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女娃大概是这个臭小子如今最亲的人了,他自己不配。
  “还活着,但是全身的毛细血管几乎都冻结住了,活下来就是奇迹了,继续活着大概是另一个奇迹。“
  晨宇没有过多的表情看了一会儿酒云,然后笑了笑:“好,我再拿一个奇迹给星语。“
  在那之后,酒云换掉了自己的房子,给晨宇了一个可以照顾星语姑且叫家的地方。在灾难之后幸存的人们也曾想过救援,但,黑暗中进度缓慢,且根本不能靠近太深,深处的温度低于了阈值,会冻结组织液血液。星语是唯一冰封里的幸存者。
  就这样晨宇照顾起昏迷不醒的星语,骤降的气温,人们不得已穿上了白套子,晨宇也盖上了一个被子城堡,为了给星语温度,每天抱着星语睡觉,照顾沉睡的星语。
  从八年前开始,一个小孩照顾起另一个小孩,当然,还没有完全老去的酒云的帮助才是最根本的维持,保证了两个孩子还能长大。
  星语的病症是已经被冻入血液的极寒,从始至终晨宇都抱着星语入睡,但第一天晨宇被冻的根本无法入睡,颤抖的身体仿佛抱着冰睡觉。从此,每天抱着一个刺骨的冰入睡,用自己的体温融化着,因为他自己也说过,“如果星语活下来是她创造的奇迹,那让她继续活下去是我要来送给她的奇迹。“
  当星语苏醒时,他终于不会冻的发颤了,哪怕星语听到了很多,但唯独这点不会有人知道了,除了送出奇迹的晨宇。
  ……
  黑暗中,静听着呼吸声的星语入睡了,抱着晨宇睡觉很舒服,因为他身上暖暖的,像是一个火炉一样,安抚着她的内心,哪怕星邯毁灭了也无所谓了。
  晨宇搂着星语轻轻用手指攀摹着星语的样子,轻轻的抚着,想着她的眼睛会不会还是那么亮,就像是那年黑暗中的光一样明亮,想着想着逐渐困倦,抱紧怀里的矮语,伴着紧贴自己的冷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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