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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寒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听人群中有一人怒喝道:“就是他!”
他一阵疑惑,自己从未有过什么仇人,怎么这群人却像是冲着他来的。
“难道?不应该啊!”上官寒此时不禁心底一阵寒意,冷遍全身。
“一定是有人不想让他成功认父,自己的出现怕是触动了他们的既得利益!”
上官寒在心中思量着。
方才那人的一声怒喝像极了前往州府那日接待他的张捕头。
来不及细想,这群黑衣人已经冲着上官寒扑了过来。
当先一人身形魁梧,在离上官寒两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是雨堂的人?”
“什么雨堂,我是望峰村的人!”
“你不知道内四门嘛?”
“不知道!”
“哈哈哈,好!这倒好办了!”此人虽穿着夜行衣,但却袍袖宽大,只见他端坐马上,袍袖展开,劲力充盈,就像一双巨大的翅膀一般。
他双手袍袖摆动,竟然有两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旋风,裹挟着泥土、断木和细雨,朝着上官寒砸了过来。
上官寒虽然跟随母亲练习功夫也有十年,但母亲却从不让他跟人动手,今天是他第一次出手。
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有多高,应变能力也是极差。
上官寒慌忙之间,只能双手不住的在身前划着圈,身遭细雨居然慢慢的凝聚在上官寒的身前,形成了一张水幕。
出手的黑衣人脸色微变,手下加劲,袍袖更涨,像是要炸开一般。
在他不停的摆动下,数道旋风朝着上官寒奔去。
一道又一道的旋风砸在上官寒身前的水幕上,上官寒被巨力震的不住的后退。
就在第五道旋风袭来时,上官寒已经退到了墙角处,再往后退就要从墙上摔下来了。
上官寒心中一慌,手上劲力一松,真气外泄,水墙上出现了拳头大小的空隙。
这旋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从空隙中钻了过去,直中上官寒的胸膛。
上官寒惨叫一声,从墙上跌落了下来。
一群黑衣人正欲上前结果了上官寒的性命。
突然一老汉赶着家中的两头耕牛,横在了村道的中央,堪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老汉朝着上官寒大喊道,“寒娃子快跑,我来替你挡着他们!”
上官寒听声音就知道,这是日日村头耕种的李大爷。
他虽然被那黑衣人击伤,但却并不影响行动,他听见了这一声大喊,慌乱间赶忙起身,朝着山顶狂奔而去。
他刚跑出去没多久,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惨叫和嘭嘭的撞击声。
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私心,会让如此多的村民枉送了性命。
上官寒的两眼噙满了热泪,但脚下却并不敢停。
他就这样一路狂奔到了山顶的树林中。
黝黑一片的丛林中,除了潇潇雨声,就只剩下了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
此刻在上官寒的耳朵里,这马蹄声却犹如丧钟。
“嘭嘭嘭”,急速奔跑的上官寒,此刻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山路难行,树林茂密,马儿在这样的路上施展不开,再加上上官寒体内真气充盈,因此跑起来要比一般人快上不少,此时反而让他拉开了距离。
“下马!”,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十数人一齐翻身下马。
动作整齐划一,在这样的雨夜里十数人落地竟只有轻轻的一声,除了马儿嘶鸣,再无半分杂音。
如此看来,这群黑衣人定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且功夫不弱。
上官寒回头看去,见众人下马,又望了望前面,仿佛已经到了绝路。
自知今日已断难活命,但心中却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他不能死,他要活下来,这次不止是为了彪炳青史,更重要的是报了这血海深仇!
想到这些,上官寒一咬牙继续发狠的狂奔。
真气的剧烈消耗,让上官寒不住的“呼呼”喘着粗气,雨水也毫不留情的扎进了嘴里。
上官寒混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一起吞咽进了肚子里,那味道,居然带着些泥土的清香。
他忍不住在这绝望的时刻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叫林舒儿的温柔的女人。
他存在的记忆里他最喜欢在田间等着耕作的母亲,然后等母亲忙完之后和她一起躺在田里,望着晴朗的天空,听她讲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奇人异事。
那时大地泥土的芬芳,就代表着母亲的味道,让人心安。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击碎了漫天的雨网。
也将上官寒从回忆中拽了出来,待他惊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已经从右肩处传来。
这支利箭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上官寒不禁跪在了地上。
肩胛处的鲜血顺着雨水蜿蜒而下,滴在了泥土里,不一会就成了一个小血洼。
只这一刻,身后的黑衣人就全部追了上来。
上官寒痛的咬紧牙关,缓缓的站起身来,双眉紧蹙,并未回头,仍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前面是悬崖,你已经无路可走,乖乖受死吧!”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上官寒头也未回,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断崖走去。
这次的事让他对皇家的权力争斗和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又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这些人做起事来要远比那些山贼土匪要狠辣绝情的多。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要不是隔壁李大爷和他的两头牛替他当了那么一刹那,恐怕此时他连这片树林也难跑到。
上官寒来到了断崖旁,他朝下一望,黑夜里断崖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他别无他法,只能跳下去,他不想死在这群杀手的手里。
他恨他们,杀了他的乡亲们,杀了他的玩伴和疼爱他的李大爷。
上官寒带着对这群杀手的恨意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走吧,回去复命吧。”又是那个沉稳的声音。
“大哥,不去看看嘛?”他的身旁一个小个子说道。
“二弟,我们来时曾路过断崖下,怪石林立,离崖岸足有百丈,这么摔下去,怕是骨头也要摔成粉,安有活着的道理!”
“可是我记得有颗大松树啊!”
“我说二弟,你也太天真了,那树不过一丈多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摔到树上,就算侥幸摔了上去,那也不过是摔成几段的区别罢了。”
“可是……”矮个子还想说些什么,那领头的黑衣人袍袖一展,脸色微有不豫。
那矮个子竟然像是十分怕他,将后面的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为首的黑衣人见他已经识趣的闭上了嘴,就将手一挥,这一行黑衣人刹那间又急促的消失在了雨夜的丛林中。
一阵强光刺进了上官寒的双眼,他缓缓的睁开眼来,已是一片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
上官寒突觉一阵剧烈的头痛,一段段记忆涌了上来,年幼时慈母的陪伴,自己苦修十年的功法和心决,邻家可爱的女孩,土匪流寇的横行。
以及昨晚那血腥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了林寒的眼前。
还好他的记忆并没有丢。
昨日跳下断崖之时,他将粗布麻衣脱下,又将体内真气灌注于麻衣之上,这麻衣就像降落伞一般,替他缓解了一大部分下坠的力道。
又幸得他在空中调整方向,让自己落在了这大松树之上。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摔得他浑身酸痛,肩胛处和断腿处的疼更是让他的额头渗出了一滴滴的巨大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