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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父子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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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坤宫,夏皇夏腾正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时不时地探头朝屋内看去。
  屋内,皇后独孤莺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地嚎叫着。
  接生的产婆不断地为独孤莺鼓劲加油:“娘娘,再使把劲,已经看到小皇子的头了。”
  黄觉来到到寝宫外,看见焦急不安的夏皇,赶紧抱着三皇子朝夏皇走去,弯腰行礼道:“恭喜陛下,云贵人今日为陛下产下一名皇子。”
  说着黄觉小心翼翼地将三皇子举过头顶,递给夏皇。
  夏皇也不去接,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冷冰冰地问道:“朕问你,云贵人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对于夏皇的冷漠,黄觉早就料到夏皇会是这般反应,脸上没有一丝的诧异,恭敬地回道:“云贵人不幸难产,已经薨了。”
  夏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可笑容在看到婴儿的那一刻,又荡然无存。
  夏皇厌恶地盯着三皇子,仿佛看到了令他恶心的东西。而后大声呵斥道:“黄觉,你好大的胆子!”
  黄觉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陛下息怒。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龙威大震。”
  “做错了什么?”夏皇冷哼一声,指着婴儿说道:“云贵人难产,产下的皇子也一起没了,你为什么不禀报?”
  “皇子没了?”黄觉脑袋一懵,震惊地看着手中三皇子,一时间没明白夏皇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皇说道:“你手中的婴儿分明是个死婴,云贵人难产,母子皆亡。这么大的事竟然没禀报,你是何居心。”
  “死婴?”黄觉看着手里正在吸吮手指的婴儿,忙辩解道:“陛下,三皇子他……”
  夏皇瞪着眼,打断黄觉道:“你手里抱着的明明是个死婴,你还要狡辩吗?”
  黄觉看着夏皇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赶紧住嘴,后背冷汗直流,咬牙道:“陛下恕罪,是老奴的失误,三皇子确实已经……死了。”
  夏皇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寝宫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个宫女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给陛下产下一位皇子。”
  夏皇大喜,对黄觉说:“看在朕喜得皇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了。下次再做事情,仔细点,机灵点。”
  最后,夏皇一摆手道:“去,赶紧把这死婴处理了吧!”说完迫不及待地朝寝宫里走去。
  黄觉看着屋内抱着四皇子开怀大笑的夏皇,又看了一眼怀中即将被处理掉的三皇子,心头忍不住一酸。
  黄觉早就猜到夏皇对三皇子不喜,只是没想到夏皇会直接让他处理掉三皇子。
  黄觉抱着三皇子,在阴沉森严的皇宫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可叹,偌大的皇宫,竟无一个婴儿的容身之地。
  夏皇命他处理掉三皇子,可他看着怀中的婴儿,却始终下不去手。可若不处理,就是抗旨,自己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思前想后,黄觉心一横,眯着眼睛,朝皇宫更深处望去,在那儿有比夏皇权力更大的人。
  皇宫更深处,就是慈宁宫,比夏皇更有权威的人,就住在那儿。
  在大夏王朝,比夏皇权势还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后。
  在中神洲,盘踞着三大霸主,分别是大夏王朝、秦汉帝国和万牧王庭。其他各国只能仰望三大霸主的鼻息。
  三大霸主中,大夏皇朝和秦汉帝国之间走得更近。大夏王朝的皇后秦无婷正是秦汉帝国老秦皇的亲妹妹,现任秦皇的亲姑姑。
  但二十年前,夏皇的父亲老夏皇应老秦皇之约,去了秦国后,便渺无音讯。连带着老秦皇也不知所踪。
  当时夏皇年幼,太后掌国。虽然太后在秦皇二十岁时,就将权力还给了他,但朝堂上仍有至少一半的力量归太后掌管,这引起了夏皇极大的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自老夏皇消失后,大夏皇朝的地位有所下降。原本在中神洲,大夏皇朝第一,秦汉帝国第二,万牧王庭第三。但老夏皇和老秦皇消失后,两国震荡,万牧王庭趁机发展,一跃登顶,成为了中神洲第一帝国,而大夏王朝沦为三大势力之末。
  夏皇自掌权以来,任劳任怨,处心积虑地想要使大夏皇朝重回巅峰。奈何朝中有太后的势力,使他不能完全掌握朝堂,这使得夏皇和太后之间有着较大的隔阂。
  虽然黄觉想借太后之力救下三皇子。但他毕竟是夏皇身边的人,不可主动接触太后。
  就在黄觉为如何让太后出手而心烦意乱之时,他忽然回身扫视了一遍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心中有了主意。
  黄觉一出翊坤宫的门,就对身后的小太监们说:“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不要跟来了。”说完,黄觉抱着三皇子,低着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走时,黄觉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独自离开了。
  见此,黄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黄觉抱着三皇子在皇宫走着,时不时地催动神识,观察四周的动静。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黄觉察觉到有人在悄悄地跟踪自己。
  当黄觉察觉之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于是抱着三皇子来到一个偏僻之处,高高举起三皇子,做出一副要狠狠摔死他的模样。
  “住手!”
  就在黄觉刚举起三皇子的那一刻,一道怒吼声仿若惊雷般,从他身后响起。接着一道人影如风般,唰一声闪过。
  黄觉只觉得两手空空,再一看手里已经没了三皇子。
  此时的三皇子正躺在一位老太监怀里。
  这老太监看起来约有七八十岁,身着蓝灰色太监衣,一头白发整整齐齐地梳在官帽下。干枯的面容下,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怒视着黄觉:“黄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子皇孙。”
  黄觉一看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精神抖擞的老太监不是别人,乃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王长海。
  黄觉看着王长海,一脸苦笑道:“王公公,我这也是没办法,正所谓君命难违。陛下让我这么做,我不敢不做啊!”
  王长海大惊:“什么?陛下让你这么做的?怎么会这样!”
  黄觉摇摇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王公公,您可曾听说这云贵人上位的手段不太光明。”
  王长海点点头道:“我听说过。这云贵人原是从外面抓获的奴隶,送到皇后宫里服侍的。那日,陛下醉酒,来皇后宫中求欢。碰巧皇后不在宫中,云贵人趁机与陛下风雨一番,有了身孕,这才封为贵人。可这跟陛下杀三皇子有何干系?”
  黄觉叹口气道:“王公公,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这位陛下,志向远大,一心想成为一个名垂千古的明君,因此,他对自己十分严格。不论是朝前,还是后宫,他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唯恐一件小事,坏了他的名声。那夜云雨后,陛下在第二天醒来时,心中已是十分恼恨,自己爱惜了这么久的羽毛竟被一个宫女玷污了。在他看来,云贵人的所作所为与强暴无异。这让他羞愤难当,当时差点提剑杀了云贵人。但太后拦了下来,说确定没身孕后再由陛下处置。云贵人也是运气好,只这一次,就怀了龙种。陛下虽然恼怒,却无可奈何,只得封她为贵人。只可惜云贵人上位后,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刺杀皇后,这才被陛下找到机会,直接处死。”
  “可这跟三皇子有什么关系?他还只是一个婴儿!”
  黄觉幽幽地看了王长海一眼道:“王公公,您太不了解我们这位陛下了。在他看来,三皇子就是他失德的产物,只要三皇子在,人们就会想起这件事,而且醉酒时被一个狠毒的女子给玷污了,作为一个男人,让他如何容忍。所以,还不如把三皇子这个产物给处理了,这样日后就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了。”黄觉看着尚在襁褓中的三皇子,摇了摇头。
  王长海听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三皇子我抱走了,你回禀陛下,太后请他去慈宁宫一趟。”说完抱着三皇子走了。
  王长海走后,黄觉松了一口气。既然王长海将三皇子抱走了,那就说明太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只要太后知道了,三皇子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夏皇若是知道三皇子被太后派人救走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一想到夏皇震怒的样子,黄觉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苦笑着朝翊坤宫走去。
  翊坤宫,夏皇正慈爱地逗着刚出生的小皇子,皇后躺在床上欣慰地躺在床上看着,一副阖家欢乐的样子。
  突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闯了进来,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黄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太后派人将三皇子抱走了,还请陛下去慈宁宫一趟。”
  皇后一听,阴沉着脸,静静地抱着身边的小皇子,眼神中充满了冷意和杀气。
  夏皇更是一脚将黄觉踹倒在地上骂道:“狗奴才,这点事都办不好!”
  夏皇一进慈宁宫,就看见太后正逗三皇子玩。
  太后抱着三皇子对夏皇说道:“皇上,你看三皇子长得多可爱。”
  夏皇瞧也不瞧一眼,冷漠地说道:“母后,若没要事,儿臣就先告退了,御书房里还有许多奏折没批呢。”说着转身要走。
  “站住!”太后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酒后失德,还……”
  太后戳到了夏皇的痛处:“我酒后失德?分明是那个贱人趁我醉酒勾引与我,否则朕堂堂九五之尊,岂会宠幸一个宫女。朕封她为贵人还不满足,还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这样的贱人留她何用?这种女人生下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把那个女人杀了就杀了,可这孩子毕竟是皇族血脉,哀家绝不允许你胡作非为,行那灭子无道之事。”太后怒目道。
  “那在宫里找个地方养着吧。”夏皇冷漠地地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太后看了怀里的婴儿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凤目怒睁:“皇帝这么绝情,恐怕跟皇后也脱不了干系,你说呢?”太后瞥了一眼王长海问道。
  王长海低着头道:“云贵人本就是皇后宫里的丫头,被皇上宠幸,皇后难免不高兴。再加上后来云贵人刺杀皇后一事,皇后心中恼恨,在陛下面前抱怨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太后听后,面色稍缓:“这我也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任由皇帝赐死云贵人了,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太后怜惜地看着三皇子:“一出生就没了娘,爹又不疼,唉。这以后啊,可有得受了。”
  王长海忙安慰太后道:“三皇子也是幸运,有您这么一位慈爱的祖母!”
  太后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护不了他。如今我修为到了瓶颈,须得闭关冲一下那更高的境界。”
  王长海一听,大喜道:“太后要登顶那传说中的境界?”
  “哪是这么容易的,”太后忧心忡忡地道:“我这一闭关还不知道多长时间呢,越往上走越难啊,估计闭个十年八载都正常。我总有种预感,这场大劫,恐怕要始自我大夏。至于这孩子,你跟皇后说,无论无何,哀家要让这孩子活着,诀不许她做出残害皇子之事。否则,就算她爹是独孤权,也护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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