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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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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捷虽然早知道他会这样推卸责任,但见他没有一点悔过之心,还是很厌恶的,“什么都是我妈的错。我妈不管这个家,不管丈夫,不管孩子,f所以我们家才会变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我有什么错?二十几年来我勤勤恳恳早出晚归地工作,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没有乱用,全是用在家庭上。我甚至都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好衣服,你去看看我穿的那些衣服裤子还有袜子,边角都磨得这么旧,袜子甚至有些都破了我还在穿。”
  “我小时候就知道你跟她的关系很差,直到这几年才完全爆发。你说你没有新衣服穿,可是你自己想一想,在你跟妈还没有变成这样的时候,他她一年买衣服没有给你买?买来帮你熨烫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衣柜里,你想穿了就拿出来穿,脏了就换下来她给你洗。你在这个家里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管,个孩子的学习你有过问过一次吗?家里的家务活你有主动干过一次吗?小时候我们生病去医院,你有关心过一次,抱我们去过医院吗?你每天只用工作就好了,回到家什么额外的事情都没有给你安排,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建勇坐起来,垫了一个枕头在身后靠着,“我每天工作已经够累的了,回到家还要我管什么事情?男人赚钱养家,女人相夫教子,这是天经地义的。赚钱养家,我做到了吧,我每天都那么辛苦的工作,腿上的关节炎最近又发作了,你妈也没有关心过我。相夫教子呢,你妈做到了吗?这几年就不说了,以前你们还小的时候,她洗衣做饭干家务活,这都是应该做的。不然一个女人嫁到别人家,难道是天天什么事都不做,等着享清福吗?大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有什么好抱怨的?他要是觉得我每天工作这么轻松的话,我倒是想跟她换一换啊,整天待在家里煮饭做家务,这些事情做完就没什么事了,他还一点都不知道知足。”
  一个心智健全、成熟的男人是会考虑到别人感受的,尤其是相伴二十多年的妻子,更是应该小心维护她的尊严。
  很显然,建勇做不到。
  “你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职责,而我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爸,你真的觉得做一个家庭主妇很容易吗?每天只用做一点点的家务活,其它时间都在家里享清福?”
  这个社会似乎很少有人认可家庭主妇的价值,仿佛觉得家里的地会自动变干净,饭会自动煮熟。人们往往高看自己的劳动价值,以为自己是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却忘了后勤保障工作是谁辛苦付出的。
  “你要是拿封建的那套思想来规定男人和女人的专属职责是什么,那下地干活难道是女人做的吗?我妈种了多少年的地呀,从我记事起就看到她每天中午顶着烈日出去在田里插秧,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叫外公来帮忙,而那时候你在哪里呢?扛锄头也是女人的事情吗,你那时候怎么没有意识到这是你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建勇盯着陈捷,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只让陈捷帮他拿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喝了水才平静一些。
  他说:“就算是这样,那你妈整天出去打麻将、去KTV、去逛街,每次一去就是大半夜才回家,她就没有错吗?怎么不顾家,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她一个中年妇女,娱乐消遣的方式也就这些了,这能怎么样?她把家里的事情都做好了才跟朋友出去打一打麻将,你还要管她闲暇时间干什么吗?那你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打麻将是赌博你不知道吗?你没看新闻吗,多少人因为赌博家破人亡,你妈这是拿我们一整个家过去陪葬啊!”
  “打个麻将就叫赌博了?我妈她打麻将又花了你多少钱?况且她用的都是自己的钱,每次押上去的金额也很小,她能有多少钱用来打麻将?你倒说起来像是自己为了维护正义维护法律才不让她打麻将。我们去外公家拜年的时候,亲戚之间不是也都打麻将吗,就是图个乐而已,哪有赌过这么严重?你现在就可以打个电话问阿冉姐姐他们这样做犯不犯法。你要是多么遵守法律充满正义感,家暴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你不要提你妈那边的亲戚们,我跟你妈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他们只会支持你妈,只会听你妈的一面之词,根本不顾前因后果。总归还是你大伯说得对,你大姨就唯恐我们家不乱。”
  丽梅和大姐丽菊打过几次电话诉苦,丽菊当然会为妹妹打抱不平,但说到底也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太好插手,f所以她能做的无非就是电话里宽慰丽梅几句,最多和建勇通个电话讲讲道理。但这事被建国知道后,他就认定丽菊从中挑拨,居心叵测。
  丽菊是很慈祥和蔼的大姨,陈捷听得上火,“你别什么责任都推给别人行不行,我从小到大,大姨一家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就算她真的帮亲不帮理那又怎么样,大伯二伯和姑姑不都是帮着你,谁站在我妈那边了?”
  “这个不说了,那你们几个儿女帮着谁?”
  陈捷不禁觉得好笑,这就跟小时候两个朋友闹别扭,问你给谁站队一样。
  陈捷说:“我们向着有理的一方。”
  “你这话说没说有什么区别?你们个不都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我可没这么觉得,但是一个事实是大部分的错都在你,妈当然也有错。我以前希望你们的关系能够和好如初,但是这句话本身就是错的,因为你们的关系从来就没好过。我现在只希望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再无缘无故的去找茬挑她的刺了。前几天你们才刚打了一架,就算是做个陌生人都比现在这样好。姐嫁出去了,我跟阿启大学也快毕业了,不太用你们管了,你们好好地顾好自己就好。”
  “我什么时候去找她的茬了,你以为我很喜欢跟她打架吗?这些话都是她跟你说的对不对?”
  “我自己又不是没眼睛,用得着妈跟我说吗?如果你的的确确没有做不好的事,妈会无缘无故说你吗?再者说了,也不是妈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都这么大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不要总想着她没事干起来总在我们几个儿女面前诋毁你。”
  建勇捧着水杯,想从那上面获取一点温暖,但开水晾了太久已经没什么温度了,“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懂。就算你妈别的地方做的无可挑剔,但有些事情她……”
  陈捷等他说下去,他却没话了。
  陈捷说:“你就算没有把她看成妻子,那什么为这个家辛苦付出了二十多年,就算是一个保姆也不该被你这样对待。我还想有妈,你已经把她身体打不好了,或者哪一次出手过重,你自己倒进了监狱,苦的是儿女。爸,爷爷奶奶都在天上看着。如今我们家这个样子,他们看见了会是什么心情?不止我们家,姑姑现在连个家都没有了,你再这样下去,跟他也差不远了。”
  建勇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红包给陈捷,“压岁钱。明天拜年我就不去了,你跟阿启去了玩得开心一点,也多关心一下你外公的身体状况。”
  “你还挺有仪式感,一百块用红包装起来。”
  “这红包是你姐订婚那天留下的,我买了五个,现在就用它来装压岁钱了。”
  陈捷收下红包,回房间了。
  建勇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的天空还是漆黑一片,不过十几分钟后一定就会非常热闹。
  他蓦然记起刚和丽梅结婚那会儿,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一次跟着妻子回娘家拜年,大年初一的爬山,他觉得很新奇。他不太抗冻,等到了老丈人家,手指已经冻得通红,僵硬得没知觉了。丽梅的爸妈就煮了一锅姜汤,灌了个热水袋让他捂着,还把昨晚除夕夜宰杀了放在屋外密封的桶内冻着的猪肉取来熬了。
  他自己也承认,几个女婿里,老丈人最照顾他了。
  陈捷回房没一会儿,丽梅敲门进来,给他一张一百元,“晚上睡觉压在枕头底下,明天早点起床好好收拾一下,去外公家。”
  “妈,你早点睡。”
  “我睡不着呀,这几年躺在床上要好久才能够入睡,再说一会儿零点外面全都是鞭炮的声音,想睡也不能够。你早点睡,不然明天起来蓬头垢面的多难看。”
  “我也睡不着呀,你刚刚都说了等一下会有很长时间的鞭炮声。”
  “那就玩会儿手机,或者等下起来到窗边看烟花,你表哥不是买了个烟花吗,说是零点带着小婧小楠下楼燃放。”
  丽梅离开后,陈捷毫无睡意,去上了厕f所后突然想去空着的小房间看看。
  这是客房,平时对方一些不打紧的东西。。
  他走到桌子前,拉出抽屉,里面是很多积年的物件儿,最显眼位置的是一张红色的结婚证。
  他拿起来翻开,果然是爸妈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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