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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流逝的年代 / 下集15

下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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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小红一边在毛田的公司工作,一边自修法律。这些都是得益于她的父亲邓闯的教诲。父母己经年迈,哥哥邓睿又在杭州,这个家必须自己承担起来。终于法律毕业,还考取了律师资格,平时里除了做好在公司的财务工作,她还挂在表哥陆华的合作律师事务所承办案件,担任一些企业的常年顾问,收入不少。
  这天她为父母买了湖滨的联排别墅,领着两个老人前去观看。在一片湖泊边,有小船:“这个出门也不太方便吧。”她母亲说。“前面有直通外面的大道。这是连接我们家门下面的湖泊。”“我到感觉很开心,慢慢地摇过去。”她父亲说。摇着橹不到五分钟,把船鼻子上的绳子往岸边的铁桩上栓好,船埠几分雅致的浪漫,几片钢架结构的小梯步,爬上去,一座木质的小桥走过去,仿佛便踏上幽静绿郁葱䓤的别墅庭院了。
  一栋栋的红色的小洋房子,这湖水波光粼粼的:“真是个好地方。”“前面还有廊桥”“我才晓得原来国内的住宅小区真的规格好高噢。”
  下了小船爬上几步石阶便是正门。“原来都是装修好了的。”她的母亲惊喜之极。房子很宽敞,分上下两层,楼梯连着上面的屋顶,客厅也够宽了,在靠近阳台的位置架上一座精致的木梯,楼门口有一棵大榕树,枝杆斜跨了半个玻璃的屋顶。走上屋顶,这里是一个小型的花园,榕树茂密的枝叶复盖下有一副白色的桌椅:“这个房子的价格不菲吧。”她父亲邓闯说。“是按揭贷款。你们放心我有这个还款能力。除了毛田公司给的工资,我还有代理的案件。”“把我名下的老房子卖了吧。多少都先还上些贷款。我这把年纪能够住上这个房子己经好得不得了。看来我们这批老家伙只有我享受到了。”“陆华也在我们旁边买了这个房子的。”“是吗。他老汉陆战要来与我们做邻居吗。好啊。”“爸你不知道的还有哩,王伟找到他生父了,就是那个监狱里的犯人,在外面发了大财……”“你说的这个是真的?”“说是他出差碰到了生父,还追逃,知道是自己儿子后,捐赠了一半的财富给监狱,王伟认了他。”
  一家人入住了新房。
  黄小艳在郊外那个独立的别墅,这块原来是片山,买下之后保持着原貌,林木葱郁,只是在山旁建筑一个个城堡式的房子。房子里一面墙靠山,将就山体修筑一个个洞穴似的地下室。钢体结构,这里是她的金库,现金存放处。平时只有常驻住的守门人。一般的人只认为有钱钱人家的度假的地方。这里连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俩清楚。更为隐蔽的是,除了黄小艳的指纹任何人都打不开这个金库的门。墙壁上是一整幅油画。画面很美,是绿茵绿菌的麦田。开关在麦田中,一按墙壁会两面移开,洞穴不大,八糟地摆满摆满些箱子,密码箱什么的。当然里面多多少少都是现金。这些是公司的公关流动资金。平时这里的院子里停着一辆加长林肯轿车。夏天的时候他俩喜欢开着它晚上出去飙车耍。特别是他俩热恋的时候,常常到这里过夜。
  此时黄小艳已经沐浴过了,亲自去冲泡了咖啡,端着一杯走到卓跃的身边,他正躺在床上,昨晚他们在这山下的别墅过的夜。被子暖烘烘哄哄的,卓跃披上一件居家的外衣,接过咖啡杯:“你一会儿只管把车开去左行长的办公大楼的地下车库。他昨天说要借我们的这部加长林肯携家人出去旅游。他的车是公车。这不就是过中秋节了吗。”她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呷了一口咖啡说。乌黑亮丽的浓发盘在头上,显得格外地压的压在她的小小脑袋上。
  喝完咖啡,卓跃换了衣服。格外小心地走到客厅壁炉上方的那个穿衣镜前,仔细地看了自己的形象,生怕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用手理了理乌云般的头发。这才走进旁边的电梯下到车库,坐进车里后备箱背箱不少于一千多万现金吧。想着。这个左行长自己还是第二次与他见面,想到他那肥胖得流油的脸,皱了皱眉头,心里掠过一些厌恶。
  因为昨晚上下过雨,院子仿佛有些凌乱,地上铺满了落叶。那个守院子的老人是黄小艳的什么亲戚,前几年也是做过自己的生意的人,好那一杯,喜欢赌博。把一栋刚刚建好的大楼全部输光了。离婚过两次,儿子女儿都离开他了。后来黄小艳收留他在这里守院子,喜欢养狗,成天牵着几条恶犬,谁也不能靠近。知道卓跃是这里的主人,早把那几条狼狗用拴住栓住,此时他站在别墅门口的铸铁栅栏边上,穿着长长的黑色的外套,弓着身子,几条狗在他身后的那间小房子里狂吠不止。见到卓跃的车连忙拉开了栅栏。随即将车驶出别墅。
  把车子开到了左行长办公室的车库,给他打电话:“好的。回头你来把车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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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林闯正拿着手机给卓跃约去钓鱼。那边接了手机:“表哥我被控制了,在车上,是反贪局地说我行贿……”那边嘭地挂了电话。林闯此时脑子一片空白,赶到卓跃的公司,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告诉门卫自己是卓跃的哥哥,那门卫的打了电话后:“你直接去顶楼,黄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上到顶层,下了电梯,电梯门口早已站着一个女士:“卓跃的哥哥吗?”“是的。”“我领你去见黄董”。跟着女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是一间宽敞明亮的玻璃房,大气而且华丽的装饰,见到款款过来与自己握手的她,眼前一亮,与办公室的华丽很融合。林闯心里想。
  坐下来二人开始说话:“我叫林闯。”掏出名片递给她:“之前听说到过你。”仔细看了名片。“我们还是两隔壁的邻居。听说过你们毛董。合资企业。合资企业好呀,国家非常重视。”扯到正题:“卓跃他因为受到牵连,被反贪局那边带走了,刚才听说送到市中这看守所了。我才准备让人给他送东西去呢。”“这个我去吧。”“他在本市只有你这个亲人哦。”林闯低头不语。沉默片刻:“一定是有什么人举报什么事?”忽然抬起头说:“我想起来了,卓跃说过你是法律毕业的。”“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是之前我们公司到银行借贷了些钱,那行长因为其他受贿案子被抓,顺便把我们的贷款事宜也交代了。说卓跃给他拉了一车钱去。公司这边董事会认为是挪用公款去行贿。”“这个麻烦大了。”“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
  从黄家的公司出来,正好毛田也回到了公司,两人坐在办公室,林闯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了毛田:“既然是你的表弟,我打个电话给朋友,看能不能让你去看守所会有一次。”亲自见到毛田打了电话:“那边说让你一个人去。趁早去吧。该请律师的还得请,要不让我们邓小红去吧,她现在可是大律师了。挂在我表兄律师事务所。”“毛董你提醒了我。我现在就去找她。说来我的这个表弟也是个可怜人,是个孤儿,我们老家的姨妈在桥头边捡的个婴儿来养大的。”“更应当帮忙了。”“我过几天也要飞美国,过去看看两个老人是不是适合住在那边。公司这边你与小红多费心了”“你放心吧。我先去处理我表弟的事情了。”
  接着匆匆出了门,林闯联系了邓小红,说她在律师事务所,又开车赶过去接了她,一起往看守所去。
  坐在不锈钢护栏里面的卓跃让林闯惊诧不己。光头雪亮的,几乎呆滞的眼神:“这个是们老板的表妹邓大律师。你把自己的事情都要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了,不要替他们任何人隐瞒。我们才好帮助你。”“表哥,谢谢你。我的确没有什么说的。”低头不语:“给予你的罪名挪用公款及行贿,你认可吗?”邓小红问他:“我在他们的笔录之中认了的。”“是事实吗?”“是啊。”“你,你……”林闯急得团团转。“我可以不认吗?行贿的钱是从我们居住的别墅金库取的,公司已经有材料证明那是公款。钱是我用车拉过去亲手给行长的。再说他也是这么交待的。”林闯气得半死。“你!”
  出来看守所:“他已经走进死胡同了……被那女人弄得疯掉了!”“坐进车里我慢慢给你聊”。
  两人钻进车里,林闯开的车。“他十四岁就跟那女人,因为一次偶然的意外他救了她的命,那个时候她三十岁了。长得风骚妖冶。她去山里视察准备承包我们老家的山建度假村。我们老家真的是山清水秀的地方,没有任何污染的地方。她不小心掉进乱石丛生的灌木林中,我表弟正好出门去打工碰到了,救了她,说她当时流血不止。背着她到的山下的镇上卫生院。她们一起的是两个,死亡了一个,是她的秘书,也是女的。还是我表弟帮忙买的。
  后来她接我表弟去她家,先后让他读了几年书,又到英国留学,学了建筑专业。回来一直跟着她,她之前有老公,经营着她们家的企业。后来包了二奶,她一气之下撵走了二奶不说,还收回了他的经营权。离婚。离婚后那男的借高利贷开发,一栋大厦建筑了大半,黑社会逼债,车子把他撞残了,成为植物人,她又以女儿的名义继承了前夫的财产,后来那植物人也死了。一个女儿从小弄去英国寄宿学校,好像还有自己的房子。她在国内经营,家族成员为主要股东。我表弟呢,跟着她做事。几乎算同居……”沉默片刻:“可他钟了情……”“但是人家设计得非常到位呀。”
  “人家分明利用他。我来之前见过那女人,未见到半分想要救他的感觉。一本正经。未帮他请律师不说,她说挪用公款是董事会举报的。借贷的钱是入的她们公司账上啊。当然我表弟是这个才成立的分公司的法人,但又不占一分股分。以这个公司名义借贷的钱。”“现在的房地产业的大佬,都是集团公司,资金流向却是从分公司中获得,有的成立七八个分公司,又都有独立法人资格,什么承揽工程,借贷、购买材料都会是这些公司去签订合同,一旦碰到风险就申请破产。与集团公司无任何牵连。我们干这块业务,熟透了。”
  回到主城区:“到我那里坐会儿吧,吃个饭我送你回你们律所。”“不用了。”
  将小红送回律所。
  因为大楼竣工,毛田心情不错便邀请一些朋友去北极旅行。他公司的员工只带了邓小红与林闯。
  几天之后,一行人登上了去北极的船。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个去北极的大铁家伙黑沉沉地停靠在一片风平浪静的海边。那船上都是些极其有身份的人。各自为政地守着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有圆圆的玻璃封闭的窗户外一片漆黑。偶尔传来海水拍打着船埠的有独大节奏的孤独声音。一个房间仅三个人,正好三个女性住一个房间。一个是那毛田老同事的妻子,都是五十岁开外的妇女。一个便是邓小红。四个男人挤在了安有上下铺位的房间里,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床位便是只有小小的窗户下方的桌子。可是四壁及顶上全是清一色的高科技护救设施,可以说应有尽有。都会有鲜明的标识及用途与解释。
  几乎是在睡梦中一行人到了茫茫的大海上。船始终坚持在航行中。渐渐地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寒冷,船上有暖气。大家的心情也是一团和气。真可谓是一次长途旅行。当然都感觉这个形式的旅行也是人生仅有的一次。非常的兴奋。
  “简直就是冰川与海天相连的盛宴!”甲板上有人惊呼。不多一会儿,他们一行人也跑到了甲板。有一个长得跟一张演员似的脸的男人在那弦栏边读着诗:
  冰川与火焰燃烧起来的晚霞;
  洁白是我们人类最后的家。
  北极的蓝光是我们的唯一希望。
  我们向希望进发……
  “他是个诗人。”路过的一个胸部挂着巨大镜头的中年男人说。“这船上有旅行家,有摄影家、诗人、作家什么的,我们是纯粹的玩耍起来的。”毛田告诉他们:“女士们应该先去穿上厚衣服再出来,谨防冻凉哦。”林闯说。“也是啊……顺便把他们的羽绒服也带上来。”几个女士跟着下去了船舱。随着航程的时间流逝,有一天,深夜一行人恍如若梦中惊醒,坐起见那封闭的圆形玻璃窗户外,黑夜中蓝光晶莹璀璨。接着听见有人呐喊:“北极光圈!北极到了!”随着一阵窸数数的声音,人生们纷纷涌到外面甲板上,天空一圈一圈地循环着的蓝色的极光,仿佛把所有的穿着臃肿的男女都扯入了那光圈中循环。那精致绝美绝伦。一遍冰空下面人心若沸水滚烫。人们花钱欣赏了大自然的确是一种神奇的享受。此时林闯想。对这种生活状态的渴望如同自己对金钱的渴望是一样的感觉。而越来越现实的邓小红无论怎么样心中也酿不出半句诗句来。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要应付的案件。仿佛自己置身于这天寒地冻中就是一个小心翼翼地,诚惶诚恐应付着自己身边的人,唯恐偏离了方向。
  当船调头返程的时候,仿佛大家已经习惯了寒冷与冰冻般的气候。这天两个男人居然热血沸腾地在一遍冻成冰棍似的水天中讨论起了案情:“我是借了他银行几个亿人民币来用了。”毛田说。眼里一片自信。“那么他们如果告我们非法侵占。”林闯说。“我们有民事借贷合同在先。什么是非法侵占?刑法上还没有这一说法。既然是有约定,双方应该尊重执行,合同也明确规定任何一方违约另一方可以用诉讼方法解决并追求责任。我们是违约在先,但是他们放弃了全部自己的权利。这个款我准备用作公司的发展。也包括你的百分之二十股权。你无意见吧。”终于提到自己利益的议案,林闯心里起伏混乱,也不敢提出退股,因为压根自己就没有以资金参股。自从卓跃因为行贿而入狱后,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信心十足地走下去了。只想能够拎着一桶黄金离开公司,房子,车子什么的也有了,儿子也国外留学获得了绿卡。用着第一桶金随便买个什么产权养老。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两人开始议论的此话题。精明强干的毛田是不可能将那些过程告诉他林闯的,当然也不可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此时那两个他的朋友也上甲板来了,他们穿着肥大厚厚蓝色羽绒服,头裹在竖着的丰厚的动物毛皮之中,一条巨大而且长的羊绒围巾从脸颊向两侧横卧着。这个是船上为所有人赠送的价值不菲的纪念品。两个停止了议论:“我下去把我们的围脖也拿上来吧……等我一下。”林闯说着离开了甲板。一会儿只露出两个仿佛微笑着的眼睛,抱着那条毛茸茸的围巾上来走过去披在毛田的身后。毛田把自己的头包裹起来。这下稳当了。心里暖暖的。林闯听着他们讨论法律问题,案子的程序上的事情吧。好像又说到什么诉讼时效。
  春暖花开的季节一行人满载而归。
  从北极归来,林闯知道卓跃已经判刑,正在本市一个监狱里服刑。其实生活就像是一个大的筛子,我们这些人如同筛子里的物质,保不准哪天一不小心便被筛选出来,落了出去也不一定。从毛田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想。恰巧第二天是个周日,林闯开着车往监狱赶去。不碰巧的是那监狱正在改建,车子出了主城之后,沿着推土机挖掘之后的坑坑洼洼的路面行驶,好不容易到了监狱会见的那块地方。一排老旧的围墙下面,车只能停在围墙外面的公路边。黑漆漆的大铸铁大门,借的亲属的名义登了记:“现在你还来的时候,早上的话排队排到那围墙下面去了。”见到他穿着华贵,开着宝马车,进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聪明的林闯随即拿出身上的一包香烟递给他:“上账那边人多吗?”“恐怕人多,因为会见完了都拥那屋里去了。这样,一会儿若是人多的话,过来我带你去。”“那谢了。”“会见往这沿墙下去,两百米左右就到。上账在面对房子。这里面大得很,弄不清楚的光是这围墙的公路都走老远。”这是本城最大的座监狱,之前属于叫省二监狱,方圆有百里,里面除了庞大监区以外,还有犯人劳动的工厂,干警的家属宿舍等。办公大楼就在进门的公路对面。进入会见室,还未来得及坐下来,接待他的干警告诉他去二会见室,犯人已经等候了。这么快,难不成刚才门房的起了作用。首先在那里以亲属名义登的文字记载。迈进门里,隔着玻璃墙,果然见到卓跃穿着干净整洁的深蓝色号衣,光亮亮的头坐在里面张望,见到林闯欣喜。。
  让林闯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他与表弟的最后一汣见面,从探出监出来的第二天,那边监狱告知,卓跃在监狱中自杀了。后来林闯去监狱领了尸体,监狱医院说他进去不几天发现他有忧郁倾向。监狱的人告诉他,卓跃是在参加劳动的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自己往下跳下来的。到底还是死将非常体面啊,死在自己热爱的事业的地方。知道他生前到英国留学时学的建筑系。摇头叹息不止。
  仿佛从卓跃自杀看清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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