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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得委屈你一下，跟我们回趟所里，得按程序来。”徐健说完之后，给我点着支烟，把我送了出去。
“这人是谁，咱们所长见到健哥都舔得不行，认识健哥一年多，第一次见到他给人点烟。”
“谁哪知道，人小健就是镀金来的，咱们那小派出所哪能留得住他。”一个年岁比较大的警察说完之后，招呼着他们继续搜查。
徐健安排了一个警察把我送到了还阳路派出所里，在路上跟那警察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出来了，但是上了国道之后没了信号，并且一条路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中间还发生了刹车失灵的情况，两辆警车差一点冲下了路沟。
这个还阳路派出所是新设立的，基本上都是警校刚毕业出来的实习生，一共就只有一个队九个人，徐健因为他老爹的关系，刚毕业下来的时候，在漓城总局实习半年之后，正巧赶上组建新所，被调来做队长，说白了就是来镀金，所长是一个六十多岁快要退休的老干部，全权放手给了徐健。
我心里暗叹，这年头的社会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你有关系你不行也行，没有关系就是行也不行。
到了还阳路派出所，这个警察把我带到了他的宿舍，让我先凑合一下，然后关门出去了。
经过一晚上的惊心动魄，我早已疲惫不堪，靠在墙上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
等我在醒来天已经大亮，临近中午，徐健红着眼睛坐在我的床边抽烟，满脸疲容，一看就是刚刚忙完，见我醒了，把水杯递给了我，给我点着支烟。
我深吸了一口，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靠在墙上，就和两年前在学校宿舍一样，“完事了？”
“没，这回事大了，出了这么多条人命，只能往上报，我们这所长也坐不住了，这回他是不用想安稳的退休咯。”
徐健把在现场所发现的和审问记录全都跟我说了一遍，在地窖里的男性尸体身份全是司机，那个古怪的老头就叫黄泉，是封门村人，以前跟老伴一起在国道上开了黄泉饭馆，但有一天晚上他老伴买菜回来，被过往的大车碾死，最后也没有抓到凶手，所以这老头对大车司机恨之入骨，但就是找不到他杀害这些大车司机的手法，那些尸体的死因全是心肌梗塞，按照医学来讲，都是正常死亡。
最关键的，这些大车司机失踪，警局愣是没有接到一起失踪报案。
“真他娘邪门了，那老头一口咬定这些尸体全是捡的，但这他妈不是破烂啊，说捡就捡，说捡的骗鬼呢？谁信啊，没办法只能往上报，我们也管不了这事，上面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让我们配合调查，弄不好还得找你谈话。”
我吐了口烟，“我是报警人，找我谈什么话，要不是我让出租车司机报警，你们到现在也发现不了那黄泉饭馆有这么大的问题。”
“对了，阳哥。”徐健掏出手机，“你一说报警人我想起来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死了。”
“啥？”我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
“你看这个。”说着徐健拿出手机，从他们警察群里找出两张现场照片，是在出租车侧面拍的，车玻璃被震碎，一杆铁棍从上方透过车顶垂直插进了驾驶座，订进了出租车司机的头顶，现场惨烈不堪，车里，地上，脑浆血浆遍地，好像豆腐脑掺杂着西瓜汁，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还是能认出，里面的司机正是昨晚载我去黄泉饭馆的那个人。
我眯缝着眼，心里好像有一口巨大的井，在吞噬着我的神经，昨晚他和我说小儿子刚出生，想多赚点奶粉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么就会这么巧，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难道？我忽然想起了直播平台给我发的短信，不让我透漏直播平台的存在，这是不是在暗示我害死了他？还有，他给我打赏价值两佣金皇棺的时候没有弹出任何支付界面，直接就打赏成功，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一个皇棺透支了阳寿？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但直觉告诉我，这一定不是巧合。
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出警之后，我想打电话联系报警人，是别的派出所人接的，然后给我发过来的照片。”
“砸中他的那铁棍是什么。”图片放大之后有些模糊，看不清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脑袋。
“金刚杵，类似佛家法器一类的东西，但是他出事的路段，根本就没有超过二层的建筑，这种法器少见，就好像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有阳哥，昨晚我们出警的时候，在那条国道上，愣是迷了路，直线的路段，我们愣是在上面兜圈子，后来还发生了刹车失灵，差一点冲下去，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真他娘邪了。”
徐健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使劲的灌了两口茶叶水。
“王虎和二虎找到了没，就是跟那个王叔一起的。”
“找到了，都死了，心肌梗，嘴角上还有肉沫，经确定，肉沫属于路边草丛里的一具女尸，具体怎么回事，检查报告还没出来，我也不太清楚。”说完徐健转头，盯着我的眼睛，“阳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了吧，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讨生活呗，老家混不下去了，出来大城市碰碰运气，现在直播不是火么，昨晚我去野外直播，肚子饿了，去那家饭馆吃了点面，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被那老头下了药，再醒来就是在地窖里了。”
我随口就编出了一套说辞，根本就没指望着他能相信，不过昨晚的事情我能怎么说，见鬼了？刀疤男和二虎吃了人肉变成了僵尸？我深知这警局的套路，如果那样说的话更麻烦，有洗脱嫌疑的迹象，会被重点调查，反正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至于怎么处理，那不是我能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