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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青玉案 / 第九章往昔

第九章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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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带你去看美丽的春天,一起去看红色的夕阳。”
  春天来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万物复苏最快的还是情感。憋了十八年的情感迸发,方雨很快就喜欢上了一个人。
  春天的时候,她总是在二楼静静的看着楼下的人忙碌,越是忙碌,她就越是喜欢他们。
  “嘿,你听说了吗?星期天晚上有流星雨,陪我去瞅瞅南边的天跟北边的有什么差别?”她有喜欢的人,自然也有人喜欢她。
  他刚刚褪去甲胄,一阵风似的到了她的面前,满心欢喜的想着满天星斗下的她是多么漂亮。她喜欢的东西全都是他喜欢的,爱屋及乌说的便是他。
  他心血来潮的计划下,他们去了南边,在碧海蓝天下呆到了天黑,等到了她最喜欢的流星雨。
  时至今日,她已经忘了哪一夜的流星雨是什么样的,码头上的欢呼声让她没了心思继续听涛看星。
  潮水一波波上涌,这是2020年四月一日,可谁都知道,这绝不是玩笑。
  联合政府成立了,孙云就任第一任总统,可他怎么能够管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是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来历寻常,像他一样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八十万。
  可偏偏……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便沉默以对。
  烟花炸响,他们搬出来库存的烟花,点燃,炫丽的色彩与酒杯碰撞声同样美丽。
  “走,喝酒去。”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嘴唇被咬出血印子,他那天晚上一直在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们。”
  后来,他喝醉了,战栗着倒在浪花中,他哭泣:“我们不是最亲密的战友吗?我们不是生死与共吗?”
  再后来,方雨没见过他了,他们的任务都是保密的,去做了什么,死在了什么地方,只有小五清楚。
  他既是任务发布者,他们的上司。也是收敛者,常常一个精灵,去把尸体找寻、拼凑回来。
  没有活着的人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又是为了什么帮他们成长,反抗。
  他似乎很是很多人,也知道很多事,不管做什么,都能让许多人信服。
  总之,他是一个好精灵。
  好的人她遇见了很多,后来她们都不在了。小五火眼金睛,绝不容许耗子屎出现,他就在这儿守着,一句话不说,他手下的人就能井然有序。
  方雨也曾经深深忧虑过,不免跟小五念叨:“就不能不这样吗?他们去了就回不来了,一个又一个,你忍心?”
  小五无动于衷,他见多了这样的事,明白了一个道理,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可他明白,没人能够替自己分担。
  为了带着他们在这里成长,他费了太多的心神,无力做更多的事了。
  “我若是许了你,明日见他们该怎么做?”他的拒绝仍旧温和,如他一贯的模样。他已经暴躁不起来了。
  那时候的小五还是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让反抗者们众志成城,提刀杀人的时候都能凌厉些。
  一年后,小五消失之后,方雨还能听到人说,“小五大人总是一个人去恒城,每次回来眼眶都是红的。”
  他去做什么,没人说的清楚。他为什么流泪,没人知道。
  小五温和的时候,是个好人,老人说,他生气的时候,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过来,是真真的王八犊子。
  他走了,反抗者依旧在反抗,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失断绝。
  方雨也在这个时候,在反抗者当中有了名气,单单是去质问孙云,就让几多人准备好了武器,把她抢回来。
  在新都,孙云亲自奉茶,他说:“路是我自己走的,是我对不起你们。”
  方雨的火气因为他的举动,减了七八分,听他说:“我已经下令,让他们放过你们。反抗,现在没有必要了。”
  “啪”
  茶杯被扫落,方雨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做,但她短暂的惊慌后,昂首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气势汹汹,不由分说的护着自己的信念。
  孙云不紧不慢的从一旁找来扫帚跟拖把,将碎玻璃与茶叶打扫干净后,方才说:“你还小,以后记得忌焦忌躁。”
  她已经不好意思,一腔的火气被时间消磨,看着他清理完自己干的坏事,脸不红,心却是愧了。
  他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这一次,方雨赶忙接了过来,放在面前,却是不敢打落在地了。
  “我过去也是你们的一员,做过很多任务,斩了不少人。我本以为我是对的。”
  “后来呢?”
  事出必有因,孙云背弃所有人,自然有他的原因,可她想,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他。
  事与愿违的事数不清,当孙云说——刘媛死了的时候,她暴跳如雷,仿佛看到了那顶天立地的好女子。
  他接下来说的话,才让方雨惊愕:“是袁恒做的,小五下的令。”
  倘若这是真的……不不不,这绝不可能是真的,小五即便做了,也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她的心一点点崩碎,以至于她离开的时候,孙云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记得。或许,他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在跟天人交战,见了熟悉的面孔之后,她不得不说:“他背叛了他们,我们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愤慨,可人都走了,她回到自己的小窝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
  反抗者必须存在,她开始接替小五的工作,不断的汇拢信息,劫杀外来者,也开始寻找新人,培养出来,作为后备。
  封存的资料在后来,也被送到了她的手上。在2024年初,她翻看了一些并不重要的资料。
  袁恒,生于雒阳,长于雒阳,陨于恒城。
  详细的信息让她怀疑,这里面的所有信息,都是小五用特殊的手段弄到手的。
  她在这一天,才知道恒城有这样一个世居南城的古老家族。
  他们以南城为姓氏,先祖至后辈,都无甚大名,却传承不绝,着实奇怪。
  忽的,她看到了南城云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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