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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林想到乔一既然能做起神探,想来调查自己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便不再起疑,回说:“其实我是想找你帮忙,但我也不确定新闻里说的神探乔一就是差点和我成同学的那个乔一,所以托朋友查到了校友乔一的联系方式,然后一直走到这一步,既然咱们已经面对面,你不妨告诉我实情,你就是他对吗?”
乔一听叶林这么一解释,果然也觉释然了,爽快地说:“没错,显然我选择了不同的路,因为上大学的目的也是实现心中的抱负,为社会和谐尽一份力,如果能有其他更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叶林的表情瞬间有些凝重,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你父母到底怎么死的?”
乔一脸色微变,随手点燃了一支烟,猛抽几口之后才说:“你希望听我说什么?”
“实情。”叶林当即答道。
乔一没有直接作答,反而换了个话题,问叶林:“我确实就是你的准校友,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叶林顿时失望不已,眼前这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当年虽然内向寡言,起码仍是真诚的,但此时哪里还能找到半点真诚的影子。
乔一似乎看出叶林满心的厌恶,示意叶林先坐下再谈,然后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扶了扶近视镜,慢悠悠地说:“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我给自己制定了这一长串的任务。”
叶林可不感兴趣,心不在焉地说:“或许我应该离开了。”
乔一说:“这样离开,岂不是无功而返,白白浪费时间了?”
叶林略带嘲讽地说:“现在我可并不认为有任何‘功’可言。”
乔一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有些沉重,缓缓地说:“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但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
叶林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猜测多少应该和他父母的死有些关联,于是转变态度,很友好地问他:“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一反问:“这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要追问这件事?”
叶林还没答话,乔一接着说:“算了,还是说说我能帮你做什么吧。”但他发现叶林迟迟没有做出回应,显然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于是只好解释说:“对,他们是被我害死的。”
叶林虽已有论断,但听乔一亲口说出来,还是震惊不已,见乔一脸上的表情,知道他一定也很后悔,反而不再那么厌恶他,只觉得他很可怜。
“想什么呢,你不会以为是我动手杀了他们吧!”乔一忽然满脸震惊地说。
叶林心说不对吗,难道误会了?
乔一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难怪咱们见面的时候,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似的,就因为这个吧?虎毒不食子,更不会伤害父母,畜牲都明白的道理,你认为我连畜牲都不如吗?”
叶林只觉尴尬不已,这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大妙啊。
乔一接着说:“实话跟你说吧,因为上大学这件事,我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他们说什么都要让我到学校报道,可是难得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可不想浪费原本可以更有意义的宝贵时间,总之他们的反应很激烈。”
叶林忍不住好奇地问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什么意思?”
乔一欲言又止,最后说:“高二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高中毕业后,我认为到了自己人生的分水岭,选择至关重要。”
叶林嘀咕道:“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呢。”
乔一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叶林忙说:“没什么,看来是我误会你了,父母对孩子确实用心良苦,发生这种事,你到底难辞其咎,所以你才选择逃避是吗?但你心里其实很清楚,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乔一说:“我当然知道大错铸成,已经无法挽回,所以就更要努力为社会造福,也为自己赎罪。”
叶林说:“就像做义警这样?神探乔一?不得不说,像你我这个年龄,你能做这些,还真是让人又惊又佩。”
乔一露出一脸的谦逊,但并没有出言反驳什么,而是继续追问叶林的事,叶林于是把近来的遭遇告诉他,乔一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即答应,叶林见他为难的模样,心想求助神探的计划到底泡汤了,但乔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放心交给我去办。”
回到学校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叶林的手机早就关机了,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舍友们当是去参加院系的活动了,一个都不在,这样反而清静,叶林不觉竟已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兴奋力晃醒叶林,惊喜地说:“快醒醒,出大事了!”
叶林的起床气正要发作,听说“出大事了”,立即警觉,问:“什么大事?”问完又觉不对劲,既然是大事,怎么没有半点紧张的意思?
其他人都面带慈母般的微笑,叶林更加起疑,没好气地对高兴说:“到底什么鬼,如果没有合理的说辞,我可要暴走了!”
高兴笑道:“你酒吧的那个相好已经暴走了!”
“wtf?”叶林脱口而出,“什么鬼相好?”
步洋说:“哎呀就是那个什么Daisy,今天可是出名了。”
叶林猛地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约会,问:“现在几点?”
高兴拿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叶林暗叫不妙,都快九点了,迟到两个小时的约会还能成其为约会?难怪Daisy会暴走了,搁自己估计都暴跳了。
从宿舍跑出去之后,借着充电宝的力量,叶林的手机总算是开机了,微信都刷爆了,未接电话也有N多个,叶林赶紧拨通了Daisy的电话,简单酝酿一番,准备向她好好解释清楚,希望她能理解,结果不出所料,对方果断关机了,发微信也不回。
学校东门旁边就是操场,是离校的必经之路,此时近晚上九点,操场上仍有不少人在玩乐,叶林本没有搁心,就在焦躁之际,无意间瞥见路灯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眼就认出是安静。
安静靠着路灯的支架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落寞,似乎比叶林更加郁闷,叶林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忍不住凑上前去,悄悄坐在支架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