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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月 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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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无法形容这种痛感有多强烈,就好像是有一只毒虫钻进了他的大脑,随即在里面横冲直撞,肆意破坏。但这也并非好处全无,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痛感依旧强烈,但清醒已经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大脑里开始慢慢浮现出一些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画面;这些画面,看着陌生,却也熟悉至极。
  
  “小泥猴!小泥猴!去林子那帮叔叔们摘俩果子吃!”
  
  “小泥猴,知不知道你爹是谁啊?假如有天你爹要把你带走,你走不走啊?”
  
  “我不走!我要和大叔二叔在一起,谁敢把我带走,我就揍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主!若是您执意把这野种带回府上,那就休怪到时夫人闹起来,我们几个老东西不为家主求情了!”
  
  “听说这小孩就是家主和某个风流女子在外面生下来的野种。”
  
  “你才不是清府的公子,你只不过是外面野女人生下来的贱种!”
  
  “笑煞我也!区区一个清府的庶子,也妄图替家主说话?”
  
  “想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你只需在本王攻城时,替本王打开城门。那么一旦事成,你就会是这太安城举足轻重的新贵!”
  
  “少爷,您只需要坚守自己的本心...”
  
  “....”
  
  此刻,位于清醒不远处;那位面相看上去依旧猥琐不已的老者,正面容平静的立在原地;但是他此刻广袖内爆满青筋的双手,也在暗示着他的心情,其实并没有脸上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终于,在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清醒的挣扎才开始慢慢减弱。看到这,老者也在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过了大概十几秒左右,在确定了清醒还活着且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状况的情况下,老者才试探性的朝他走去,然后将他再次扶到了床上。
  
  “少爷?”老者轻声喊道。
  
  与上一次不同,当清醒再次听到这声少爷时,心中莫名一动。他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老者,微笑着说道:“闫老,您来啦?”
  
  听到这声闫老,他眼前的老人才终于如释重负的说道:“少爷,是我。我还以为您把老奴忘了呢。”一边说着,他一边为清醒掖着被角,好像真的是在他身边侍奉了好多年的奴才。
  
  清醒摇了摇头:“闫老以后切莫再自称为老奴了。在子元眼中,您是如师如父一般的角色;甚至可以说,若是没有您,也就没有子元的今天。”
  
  清醒这具身体原名清子元,乃大齐骠骑大将军清风第二子,当然是庶子。相传是骠骑大将军在某一次平叛中,于酒后意识不清醒时和某一无名女子发生关系,随后诞下一子。
  
  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十六岁之前,却是一直生活在清风的军队中,由无数大头兵与将领们抚养长大。被军队血性熏陶出来的孩子,天生就带着一股熊劲。可这股熊劲却在十六岁与清风相见那年,彻底烟消云散。
  
  被带回清府的清子元不仅失去了全部的锐性与脾气,甚至于连训斥下人的能力都消失了去,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软蛋。
  
  然后直到十六岁,被清醒夺了舍。
  
  闫老欣慰的看了一眼清醒,随即愧疚的说道:“老奴这么做定会对少爷的元神造成损伤,虽然近些年可能没有什么影响。但若是日后少爷真的有机会登临那至尊境界,那今日的因,可真就成为明日的果了。”
  
  清醒拍了拍闫老的肩膀,安慰道:“无妨。子元知道,闫老这么做也定是因为那即将召开的宗族大会。先不谈子元天赋的问题,若是今日子元没有恢复记忆的话,恐怕在那宗族大会上,就要被某些别人用心之徒利用,转头扭送到陛下那里去。那时,子元恐怕也依旧是凶多吉少。”
  
  闫老重重的叹了口气,旋即站起身来道:“老奴此次前来,正是想告诉少爷,宗族大会,将会在今日戌时准时召开,希望少爷到时可以按时参加。”说完,便扭头走出了卧室。
  看着瞬间便再次空无一人的卧室,清醒久久不能言。从刚才那个老人的行为,与这具身体数年来的记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个老人是打心眼里对他好;而这种感觉,清醒已经很多年不曾感受到了。
  
  “闫老,待我哪日功成名就后,定把那首《赠汪伦》,改成《赠闫师》!”卧室内,一个年轻人正暗暗下定决心。与此同时,天堂里,某个曾被李太白赠诗之人默默打了个喷嚏:“是何人在背后说本诗人的不是?”
  
  与此同时,清府议事堂内。
  
  清府府主清风正坐于首位之上,神色凝重。在他身前,有一人俯身而立,正是那亲手为清醒找回记忆,同时愧疚许久的闫老。
  
  “闫公,您知道此话可不能乱讲。”
  
  “禀家主,闫某知道。但二少爷是自打进府以来,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若是那些族老当真要斩下二少爷的头,意图去平圣怒。那么,恕老奴第一个不答应!”
  
  听着眼前这相识数十载的老人所说出来的话,清风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线。若是熟悉他习性的人在此,看到眼前这一幕,那么心中马上就该想到:骠骑将军动杀心了。
  
  “闫公,您是打算反了么?”这句话中已经蕴含了赤裸裸的杀心。
  
  可闫老闻言,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家主对老奴有恩,所以无论出现何种情况,老奴都不会做出任何对家主不利的事来。”
  
  听到这,清风才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就在这时,闫老却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若是家主当真同意了那些族老的意见,要拿二少爷的头去平息圣怒!那么即使家主对我有恩,我也依旧会拼劲全力,甚至用掉我这条老命,也要把二少爷带出大齐国境!”说到最后,闫老已经不再使用“老奴”这种彰显地位低下的词语;而是改成了“我”。
  
  刹那间,无数的能量开始在屋内汇聚。直至打破了四周的窗户,割破了闫老的衣角,划破了他的皮肤。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依旧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退缩;反而是直起身子,对上了清风的目光。
  
  屋内的能量开始变得越来越庞大,清风的身影也开始随之一丈又一丈拔高;可就在即将达到某一个最高点时,一切却又再次急转而下,片刻后,一切恢复正常。
  
  看着眼前这满身伤痕,可是却依旧目光坚定地老人,清风头一次感受到了挫败的滋味。他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闫子敬啊闫子敬,你来我清府二十年有余;这期间虽说数次救过本将军性命,可是却从来没有表现的如今日一般。与此之外,更是对宏儿不管不顾,反而对子元教导有佳。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子元才是本将军的亲生儿子,宏儿反而是那庶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听着清风这一席话,闫子敬再次一拜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片刻后,清风终于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外。他好像认命似的挥了挥手,说道:“无论再怎么样,子元也是我的种。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让他有任何意外。”说完,清风好像累了似的闭上双眼,挥手示意闫子敬下去。
  “多谢家主。”闫子敬起身再拜,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议事堂。
  
  片刻后,仍旧在议事堂内闭目养神的清风才终于再次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后,这位戎马半生的清氏家主,才用仅是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若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当年又怎么可能让亲兵们在部队里养他十六年?又怎么会去接他回府,又怎么能让天下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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