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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这句，杨蓉“嗖”的一下，身上冒起一阵青烟。
待到烟雾散尽，杨蓉不见了，只有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冲我摇了摇耳朵，然后钻出房门，奔向西方消失不见。
我忽然想起来，那夜我去狗肉馆找杨开富的时候，好像就看见过这只兔子，只是当时毫无察觉罢了。
现在看来，杨蓉是兔子的事情，杨开富肯定也知道，虽然他们未必是真正的父女关系，但也肯定关系匪浅。
王二麻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要撞门冲进来了。
我把胡子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大声喊道:“先生，先生，不好啦……”
刚跑出堂屋，我就看见王二麻到院子里了。
为防止他追上杨蓉，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一把紧紧抱住他，再次喊道:“先生，先生，大事不好啦！”
王二麻想要推开我，但我就是不肯松手。
他气得直翻白眼，愤愤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兔妖呢？”
我猛拍大腿，悔恨交加道:“刚刚一不留神，竟……竟让她跑掉啦！”
王二麻道:“往哪个方向跑了？”
我知道杨蓉往西去了，于是故意朝东边一指，说:“那里，应该还没跑远！”
王二麻继续摇晃着铃铛，摇头叹息道:“陆羽啊陆羽，你真是坏我大事！算了，先不说了，我去追兔妖了；对了，如果那兔妖再回来，你找个机会，偷偷把这个东西贴在她身上！”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塞给我，展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奇怪字符。
我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二麻道:“此乃定身符，只要你用它贴住兔妖，那厮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我把符纸收好，本想再拖一会儿的，但王二麻却是等不及了，直接翻墙朝东边追去。
这一整夜，我都辗转反侧，睡得寝食难安。
“唉，也不知道蓉蓉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调养……”
直到东方天际泛白，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一觉睡到大中午。
我起床还没来及洗漱呢，邻居王婶忽然来了，风风火火道:“小羽，不好啦，出大事了！”
我揉了揉眼，道:“怎么了王婶？你家母鸡又被黄皮子咬死了？”
“不是我，是你！”王婶道，“我早上去县城卖菜，听说你老丈人死啦！”
“什么？杨开富死了？”我着实被吓了一跳，道，“消息准吗？”
王婶道:“应该错不了，我路过杨记狗肉馆的时候，发现门口围了好多人，你老丈人的尸体就横在店里。”
我也不再多问，牵上自行车就往县城去了。
赶到杨记狗肉馆，已经是下傍晚了。
偌大的店面里空无一人，杨开富的尸体就躺在大厅里，冷冰冰的，无人问津。
我找到隔壁店家一打听，才知道杨开富是昨晚死的，当时他们听见狗肉馆里传来了一阵厮打声，但由于厮打声太过激烈，他们也没敢过来，等到了早上一看，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如果是昨晚，很有可能是黄毛所为，因为烫伤黄毛面部的那块丝帕，就是杨开富给我的，说不定黄毛是在杀死杨开富之后，才去村子里找的我。
当然，王二麻也很有嫌疑。
事到如今，去追究是谁杀的杨开富已经意义不大了，死者为尊，先给他买副棺材，尽早入土为安吧。
按照云来县的风俗，死者入棺之后，还要摆设灵堂，守灵三天。
狗肉馆外面是小巷子，摆设灵堂会堵住道路，我只能在大厅里面挂上几匹白布，意思一下。
到了晚上十二点，我准备去后堂睡觉，这时王二麻忽然来了。
见我给杨开富守灵，他一副懊恼的样子，朝棺材狠狠踢了一脚，骂道：“小羽，你还给他守灵？”
我说：“不管怎样，他也是我名义上的老丈人，除了我再没别的亲人啦！”
“什么狗屁老丈人！”王二麻冷笑道，“不过又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罢了！”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吃惊道：“杨老板他……也是妖怪？”
王二麻冷不丁“啪”的一下，直接把钉好的棺盖给掀开了，道：“你自己看！”
我伸头一瞧，只见棺材里面躺着一只僵硬的老山羊尸体，“啧啧”称奇道：“怎么会这样？我把他装进棺材的时候，明明还是人的……”
王二麻道：“小羽啊，我也不怕你记恨我，其实这只羊妖就是我杀的，谁让他和那兔妖沆瀣一气呢！”
我心里恨得要死，但表面上还得假装逢迎，笑道：“杀得好，杀得好！”
王二麻沉思片刻，话音一转，道：“不过呢，你在这里也好，咱们分头行动，守株待兔，这样无论兔妖回白头村还是来这里，都不至让她再次跑了！”
我狠狠点头，道：“还是先生考虑得周全！”
临走之前，王二麻再次嘱咐我道：“记住小羽，万一兔妖回来，就用定身符定住她，到时候我自然就会收到感应、过来支援你了！”
王二麻走后，我重新把棺材盖好，拜了三拜，来到后堂准备入睡。
我衣服还没来及脱呢，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咚咚”的声响，好像是有人敲门。
“难道是蓉蓉回来了？”
我心中大喜，可跑到大厅一看，外面空空如也，并无半个人影。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返回后堂，那阵“咚咚”声又响了起来，就在我身后！
我猛然回头，才发现声音竟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我吓得往后一退，战战兢兢道：“老杨啊，你……可别吓我，你……是人是鬼？”
“咳咳……”棺材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断断续续道，“小……小羽，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犹豫半天，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把棺盖掀开了，相信以我和杨蓉的关系，杨开富不至于对我下毒手。
此刻，老山羊躺在棺材里苟延残喘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喘息半天，他才说道：“小羽啊，你可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蓉蓉啊，只有你……才能保护得了她！”
我寻思自己不过一介屠户，只能尽我最大能力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放心吧，不管蓉蓉是人是妖，她都是我的老婆，谁敢动我老婆，我特么和他拼命！”
“好……好孩子，我们……没有看错你！”老山羊一脸欣慰，道，“对了小羽，你放心，蓉蓉不是妖，我……也不是妖，咱们做的，是正义的事情！”
“你和蓉蓉不是妖？”我满脸讶异道，“那你们是什么东西？”
老山羊笑道：“不是东西，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