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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属于我们俩的脸庞太天真了
苹果一样带甜的羞涩……
——
2021年夏天童禹坤去了武汉上高中，
余宇涵留在重庆，那是他们第一次分开，
第一次分开的这么远，
他们也没有料到，这三年只见了2面。
一次是拍2022年新年台历，一次是寒假回来过年
——
童禹坤在余宇涵拍完图后迫不及待地将小脑袋凑进电脑，看看照片上的人，再看看旁边的真人
他一直仔细看着
一刻也舍不得把眼睛移开
像怕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余宇涵凑近正看得入神的童禹坤，习惯性地将他肩膀揽住
“咳，我拍完了”
“嗯”童禹坤看了他一眼，轻轻应一声，没多讲话。
“只用了20分钟”他讲这话时眼睛瞟向别处，
但语气中又带点渴望得到表扬的期待，有些傲慢，也有些孩子气
“就这啊”童禹坤不屑地砸着嘴
“什么啊我才二十分钟，很快的诶”余宇涵不满地将手从童禹坤的肩上挪开，童禹坤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啧，哎呀，咱们余泰森张张都是神图”
余宇涵翻了个白眼，左手一把从后面掐住童禹坤的后颈，右手拖着他的腰往下压，
“行了你闭嘴”
他们在笑，
笑容里是满足于这次见面的庆幸和惊喜
“我要走了噢”
童禹坤要回武汉了，他又要离开重庆了，他又要走了，
他又要和余宇涵分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余宇涵还是笑着，带着有些无所谓的口气问
“不知道……”
童禹坤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反正，会回来的”
会回来吗?真的会回来吗?会的，一定会的，
对吧?余宇涵在心里自问自答着，脸上依然笑着看正在戴帽子的童禹坤
“你帽子挺好看，借我戴戴”
“不给”
“没劲”
“把我衣服给我”
“我没拿你衣服啊”
“那你tm身上穿的什么?”
余宇涵又笑了，他喜欢看童禹坤急眼的样子
“快点儿嘞，还我衣服”童禹坤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话边吼边向车走去
“诶等哈儿，我耳机还在张泽禹那”
经过一番折腾，童禹坤终于要上车了
在童禹坤上车之前，余宇涵就先偷偷坐车里了
他不想他走。
童禹坤打开车门，看见余宇涵坐在车的后座，被吓了一跳，他盯着余宇涵看了2秒，看见余宇涵要下车的动作时皱了皱眉，猛地扑上去将他钳制住：“你走不了了，上了这车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走”
余宇涵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童禹坤笑出声来：“行啊，走，到哪我都和你一起”
童禹坤愣了一下，急忙移开和他对视的视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突然黯淡
“放屁吧你，快下去，我要走了”
“我说真的……”
余宇涵认真地看着他思考一会
“不管武汉还是重庆，等长大有能力以后，我陪你，去哪都行”
“喂，余宇涵快下来，童老师要走了，不要耽误时间”
staff在车外催着
“嗯”童禹坤鼻子酸酸的，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泪光，他低着头没敢看余宇涵
余宇涵打开车门跳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埋着头的他：“常联系，照顾好自己”
童禹坤红着鼻子轻轻点头，他不敢点的太重了，怕已经满到眼眶边缘的泪水会掉出来
他不想让他看自己哭的样子。
童禹坤回武汉的路上满脑子都是余宇涵讲的话
“到哪我都和你一起，不管是武汉还是重庆”
这是一个少年对另一个少年的承诺，也是在这样美好的年纪里，干净的，未经世事的少年自带的果敢率真和美好纯洁
“好，你说的”
童禹坤回应着脑中余宇涵的话
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驶过的车辆和模糊的重庆夜景，眼神中尽是留恋和不舍
他不想离开重庆。
但山城困不住他们，
就像汽水中的气泡，不可能永远在汽水里，总会浮出水面的，他们也会离开重庆。
2021年十一月下旬，余宇涵15岁生日快到了
童禹坤还在武汉上课，不能赶回来给他过生日了，不过有其他兄弟陪着他，想想也不算孤独
他许愿时，许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是关于自己的，第二个是关于兄弟的，第三个是关于童禹坤的
——
录完生日物料后
余宇涵回到宿舍洗漱，刚把身上那些糊的到处都是的奶油蛋糕洗干净就冲出宿舍找staff拿手机，他迫切地想联系童禹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他想见见他，在自己快15岁的时候，十四岁的自己哪怕听听他讲话的声音也好
余宇涵想要的不是多一个人的生日礼物，也不是多一个人的生日祝福，
他想要童禹坤的，不管是生日礼物还是生日祝福都好，只要是他的。
余宇涵打开微信给童禹坤发消息，本来准备发语音，看了看时间又怕他在上课，还是改成打字了
“在?”
“啥事?”
好家伙童禹坤秒回
“你在干啥?”
“没干啥，刚吃完东西，在宿舍休息”
“你知道过两天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月考吗？”
“不是啊”
“难道不是月考吗，又到月底了啊”
“那十一月的月底是什么日子”
“那就是十一月的月考啊”
“算了，我下线了”
“诶等等，我突然想起十一月底好像哪个傻子要过生日是吧?”
“你才傻子!”
余宇涵忍不住发了个语音过去
童禹坤怕影响到宿舍其他人，于是戴着耳机听语音，可他忘记关小音量了，之前放《宝宝巴士》音量开到最大没调回来
“靠”童禹坤猛地取下耳机把它砸地上
“怎么了”室友担心地看着他
“没得事，耳朵有点疼”他用四川话回应，边捡耳机边挠耳朵
他走进厕所，给余宇涵发视频聊天
“你下次发语音说话小声点行吗”
“不要，怕你听不清”
童禹坤翻了个白眼
“那我挂了”
“诶等等，不对寿星说点什么沾沾福气吗？”
“……身体健康”
“没了?”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搞错没，我是15岁，不是50岁”
“那就，学习进步，健康成长，天天开心，吃嘛嘛香……”
“停停停，行了，谢谢您”
“不谢，还有……咳”童禹坤清了清嗓子
“什么?”
“生日快乐”
“谢了，就想要这句”
他们又笑了，
这次的笑容是满足于虽然见不了面却依然能保持联系的幸运
“你许了什么愿”
“许了三个，有一个关于你的”
“我的?你不会咒我吧?
“我是那种人?”
“我觉得是”
“我许的第三个是，希望毛哥也要顺顺利利，要和我经常见面，长大以后我能陪他去任何地方”
童禹坤又呆住了，他看着眼前笑的灿烂的男孩
他的鼻头又开始酸了，
“谢谢，你也要顺顺利利”
他声音有些颤抖
“要收手机了，先挂了”
“毛哥拜拜”
童禹坤察觉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又要滴下来时赶紧找借口挂掉视频聊天
他蹲在厕所地上，背靠着门，把脸埋进衣服里，任由眼泪浸湿自己的毛线衬衫，
“我想回重庆……”他小声哽咽着，
这一刻他的情绪很复杂，有思乡，有想念小伙伴，但脑中更多的还是那个人——余宇涵
他想他了，非常想。
但童禹坤知道，他回不来了，他和大家的缘分早就结束了，他刚考上武音时就决定下楼了，他自己决定的。
他不想被束缚在练习生的牢笼里，
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出不了道，他不想拿自己的未来去赌，考上武音意味着自己有更好的路可以走，不用每日惶恐地练习，生怕自己出不了道而枉费自己这么久的努力。
他想要及时止损。
可他没想到，在当练习生的这段岁月里，有这么多回忆，多到让他觉得此次离开很沉重，这些人和经历融入了他自己，想割舍时却像骨肉分离那样痛，这样的感觉，好绝望。
他放不下。
他明白必须放下，放不下就飞不起来，他想要奔赴美好的前程，所以他要狠下心来断舍离，
哪怕割掉自己的骨肉。
——
2021年寒假，他回到重庆过年，也是最后一次在这过年。
他不想让大家知道他要走的消息
过年就要开开心心，他可不想看见他们抱在一群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
自从赵冠宇走后，大家都开始格外珍惜身边的人，害怕哪一天又有一个人不见了。
“对不起，我也要走了”童禹坤走到时代峰峻楼下，望着长江国际几个字愣了神，他把脸埋进围巾里小声说着
——
年夜饭是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吃的，
地点是熟悉的公司
staff都知道童老师这是最后一次回来
所以特地把地点安排在公司
他们没敢告诉这些小朋友毛哥要走了，不会回来了，因为他们不忍心看到这些早已骨肉相连的孩子再次感受钻心的痛，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那就开心一点好了。
当然童禹坤也不让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他说：“让我一个人悄悄离开就好，别打扰他们”
说这话时就像在开玩笑，云淡风轻，脸上见不到一点愁容，工作人员多希望童禹坤真的在开玩笑，可他说完话后眼底闪过的苦涩又在告诉他们，童禹坤这个小屁孩真的要走了
工作人员也不舍，毕竟自己从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还是有感情。
——
吃年夜饭时，大家还是又疯又闹，装作大人把果汁当酒喝，互相以个性化的方式祝对方新年快乐，挨个上去表演，又唱又跳，下面的人边干饭边起哄，一如既往的吵
“真好啊，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多好”
童禹坤边喝果汁边在心里想着。
可惜地球总归要转的，时间也总归要走的，不能为了他们而停留
余宇涵走到童禹坤身边坐下
“想啥呢，一脸深沉”
“想这个果汁的配料都有啥”
“别想了，我要唱歌了，给我捧捧场”
“唱什么”
“可爱女人”
草，童禹坤心里暗骂一声
果不其然唱歌的时候余宇涵一直盯着童禹坤，大家又开始起哄
“妹的，我要走了还不放过我”童禹坤小声骂着
——
年夜饭吃完了，每个人都要各回各家了，
童禹坤也要回武汉了
临走时余宇涵拉住童禹坤
“毛哥，我今天唱的好吗”
“好”
“你还想听吗，我以后一直唱给你听”
“请你放过我的耳朵谢谢”
“啧，走了，拜拜”
“嗯”
童禹坤站在原地没动，头低着
“余宇涵，等下”
“嗯?咋了?”
余宇涵转身看着低着头的童禹坤，猛然看见豆大的水滴从他脸上落下
他慌了，跑回童禹坤身旁
“怎么了”
他抚了抚童禹坤的背，俯下身子外头看童禹坤埋着的脸
“没事”童禹坤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
“我要走了”童禹坤说
“明天?”
“今晚，待会就回去”
“这么快，怎么不多待两天，不是放寒假吗”
“那边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行吧，那，照顾好自己，常回来看看”
“嗯”
“还有，新年快乐”余宇涵拍了拍童禹坤的肩
“嗯，新年快乐”
“再见”
“嗯”
余宇涵转身走了
童禹坤还待在原地，
“但愿能再见吧”他在心里想着
——
童禹坤也想在重庆多待几天，但他怕自己不想走了，怕自己才狠下来的心又软了，所以他选择马上走，不拖泥带水，不要有一点留恋
——
回到武汉后他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
有一天下课后，他拿出手机想搜搜今天上课老师新讲的舞蹈视频，刚打开手机就看见日期是11月24日，余宇涵的生日。
打开微信准备祝他生日快乐，突然想起当年离开时代峰峻后就把所有练习生的联系方式都删了，还换了新的手机号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怕打开手机就看见他们发来的消息自己会忍不住想回去吧
但他忘了他将离开的那个晚上和余宇涵聊天的时候把新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了，
想着随口一说而已，他估计也不会在意吧
他发现短信那儿有一个红点，有四条消息
点进去瞟了一眼还以为又是卖保险的
但里面的消息又让童禹坤愣住了：
“今天我生日”
“我许的愿里又有你”
“我有点想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