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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纵使低头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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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海芋离开以后,几人商量。先等女孩买完东西,大家再一起去买男生要买的东西。乌柏和文竹等几位男生倒是想走,但是“情况”不允许啊。女生们东西买了许多,但还有更多要买,没有提包裹的能行么。抗议无效,只能听从吩咐。
  一直到三个女孩逛累了,吃撑了才算作吧。正往回走的几人,听见街上盛传景泰丰拍卖行今天会有不少好东西出手,猎奇心一起,再难压制。几人相互商量了一下,狼狈为奸,一拍即合。提着刚买的大包小包,就进了拍卖行。本来是需要请柬的,但这景泰丰是四大财神合伙的,文竹亮出信物,管事的也不敢拦。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不过,由于今天的拍卖品十分贵重。所有雅间全部客满,几人只能挤在大厅。除了文竹,他自小就没待过大厅。其他人都觉得新鲜。他们有的是皇子皇女,不缺任何东西,没必要进来。有的是身份低微,想进进不来。所以,两者都对于这种第一次见到的热闹场面,十分激动。要不,怎么说人是群居动物呢。
  虽然几人身上的银钱不够,但真要看上什么东西。把身份一亮,东家也会让其赊账的,不让不行啊。这几人中三大帝国都有代表,谁敢不让。还过不过了?
  前面的都是些名贵药材,稀有兵器。这些几人暂时不缺,有几样心动的,身上钱财却远远不够。为了这东西惊动家里又不值得。最终什么都没有买。
  本来众人都已死心,打算看完热闹就走。但最后压轴物品上台后,乌柏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像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沉默,危险。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一个修为被废的银发妖族少女,和一株千年龙胆花。这一人一物是合在一起拍卖的,旁边的拍卖员解释道:这妖族少女是罕见的药灵体质,可以作为炉鼎将千年龙胆花提纯,使其药效提升数倍。而千年龙胆花,可以改变体质,修复气首,恢复修为。一时间,拍卖场上,竞争激烈无比。
  文竹和夏泽漆几人感受到了乌柏的异常,小声问他怎么了。
  乌柏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台上的姑娘是我九婴一族,对我更有救命之恩。请诸位帮我一次,乌柏这条命以后就卖给诸位!”说完,双膝一弯,就准备磕头相求。
  夏泽漆拦住他,“这是做什么,我既然认了你当手足兄弟,就不会袖手旁观,放心。”
  其余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同样的意思。乌柏两眼通红,不发一言。于是,从进来到现在从未开口的一群人,也加入了这场角逐。
  虽然几人仗义出手,但是他们身上毕竟没有实物。而且,对于这种天材地宝越到后面,银钱的价值就越小。通常都是以物易物。所以,他们基本不可能成功了。
  乌柏慢慢平静,生出死志。心道:其实这样更好。反正如果真被拍下来了,这人情一辈子都还不上了。不如趁人不备,先了结她,然后自己再自杀。他了解台上的女子的想法,若非身体被禁锢,修为被废。她早就自我了结了。骄傲的九婴一族,自古都是宁死不辱!
  文竹看见乌柏的神情,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乌柏根本不知道四大财神的底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能解下腰牌,递给芫华,让他们赶紧去把先生找来。
  在茶楼等了好半天,没等到想象中的大包小包。只等来了急匆匆的郑涛,芫华,瞿麦(也就是杀猪匠的闺女)。明明今天中午在书院门口才刚刚认识,等到了城门口,这仨姑娘就可以好得义结金兰了。女人的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看见三人连买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来,海芋和王琪琪对视一眼,眉头一皱,知道事情可能无法善了了。连两个公主,一个皇子都镇不住场子的话,这篓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让三人在前带路,急忙赶到景泰丰。还好,拍卖还在继续,还有人在竞相出价。这也说明这场拍卖的激烈程度,他们先前的打算根本不可能成功。
  到场以后,海芋四处观察了一下情况。叫价之人元气波动令人心惊,九境之上至少两位。将这些情况告诉乌柏,就算他想暴起发难,突下杀手也不可能。
  他,太弱了。
  见乌柏神情明灭不定,海芋又问了问,“怎么样,就算如此你也要动手吗?你连她三步之内都进不了。看见周围端茶倒水的这些小厮没,从你开始露出杀气开始,他们就有意无意地将你包围住了,这里毕竟是四大财神共同创下的景泰丰。
  这么多年,敢砸场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为什么他们一点没受影响?没点实力,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除了送死,你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你,还确定要动手吗?”旁边无人开口劝诫,因为彼此都是骄傲的一塌糊涂的人,知道这时候劝告的话是刀子,在提醒他,他有多么无能。
  海芋可以强行打晕带走他,但是这样对他来说,就是种了一颗心魔。就算以后修行有成,也是嗜杀之徒。这不是海芋想看到的结果。
  其余几人也拉住他的人,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傻事。
  自从听到海芋的话,乌柏就已经绝望了。握紧的拳头中,指甲早已嵌入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洒在了地上。乌柏反而开始笑了,笑得很大声,以至于让台上被禁锢的女子都听到了。看到乌柏,她眼中流露出喜色。随后又黯淡下去,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乌柏会明白她的意思。
  看着台上的女子,乌柏想到了很多事。即使是妖族,她也曾全力救治人族。善良到即使被她救治的人族唾骂,也未曾抱怨和报复。在他们再次受伤的时候,依然全力相救。在乌柏因为残疾,因为血脉不纯被人欺负的时候。只有她替他出头,为他包扎伤口。她就像风一样,吹走了他心中对于妖族的不满,愤恨。吹散了他对这世间的抱怨。也把少年的朦胧情感吹进了心中。
  笑完以后,他问海芋,“先生,为什么这世上好人的结局为什么总是令人这么难过呢?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恩将仇报的人呢?”
  不等海芋回答,他又说到“多谢先生提醒,我明白的。这世界总是这样,我们可以走了。”说完,率先转身离开,只不过,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从眼出发,游入心间了。海芋知道,若是继续下去,只怕天下又会多一个以杀证道的人间罗刹。
  海芋没有动,按住乌柏的肩膀,“这样离开以后,你当如何?”
  “先生不必担心,学生明白您的意思。学生不会做傻事的。”乌柏笑容灿烂,一脸的天真无邪。却让旁边的夏泽漆感觉寒意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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