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五行之说

　　昨天还在逃的八十名学生，在晚上被全部捉拿。至此，三百多名在逃学生全部抓获。等他们醒来以后，自然又是对着学院在心里一阵问候。即使海芋做了准备，防止学生做出小人行径，但是，就连最漂亮的玉石也藏有瑕疵，何况人呢。还是有八名学生做出了这种事，海芋让王琪琪询问了一下他们的意愿。想留就留，不想留就分发盘缠，送他们离院。
　　趁还没有到书院集会的时间，海芋询问王琪琪如心在这段时间的表现。
　　“小公子遇事冷静沉着，即使身处逆境，也从不放弃。对于同学来说，他也做得相当不错，从不主动放弃任何一人。”
　　“不必为他遮掩，他的情况我们都清楚。好了，准备一下集会吧”。
　　“是，师兄。”
　　时隔一月，再次站在九尺台下。所有学生却感觉已过多年，平时面目可憎的异族也觉得和蔼可亲。日常联系的在演习中失散的同学，如今再见，仿若多年老友。心中莫名多了不少亲切情绪。
　　看着台下人妖两族的学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泾渭分明，学院里的先生对于正在走上台的海芋。心中敬佩不已。就这么一个局，也许比他们三年的教导更为有用。三年以后，当这批学生散播天下，人妖两族的相处态势将会改变许多。这也是不少先生的想法。
　　“诸位稍安，本次试炼。有两个目的。
　　一，台下诸位，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制造争端不满的都是上层人物，所做一切不过是为野心铺路，但却由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承担后果，其实并不公平。
　　二，今次让大家知道，今后需要补足什么地方。以及，让先生们挑一挑他们的衣钵传承。如果同意的，一会听到先生点到名字以后，就可以去找他报到了。
　　另外，受了伤的，在斋长处登记，写清楚具体症状，斋长再将名单给韩香附或者应细辛先生。明早斋长再找总教习拿药分发。
　　就这样吧，去吧。”
　　说完，海芋就把鹰不泊，文竹，司马芫华，夏泽漆，郑涛，乌柏，如心七人带到斑篁林。这七人，以后就算是他的衣钵弟子。和丙字斋其他人不同，这几个出去以后，就代表着海芋。
　　文竹在书院醒来，看到院长和杜仲在一起聊天喝茶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内心无数句问候奔腾，不带这么玩的。别人辛苦一场，伤药有了，如果愿意，厉害的师傅也有了。自己呢，差点把命搞没了，就是现在，也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冰灵草还遥遥无期，找谁说理去。
　　以至于当海芋看到文竹时，也被他眼中浓烈的幽幽不满弄的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好了，以后，就由我指导你们修行了。这位是如心，我弟弟。你们一会互相认识一下。暂时先取个代号，以后等你们独自完成任务时，不得暴露姓名，只能说代号。
　　都用心记一下。乌柏，代号十三。文竹，代号十。郑涛，代号十八。如心，代号二十。夏泽漆，代号三十二。芫华，代号二十一。鹰不泊，代号三十。”
　　“先生，有什么特殊寓意吗？”果然，又是夏泽漆这个急性子。
　　“没什么特别的寓意，随便乱取的。”
　　“为什么要给我们取代号啊?”郑涛什么时候也这么活跃了。
　　“防止以后被人打击报复。”
　　“我们不怕打击报复，”芫华很是自信。倒是也有这个本钱。
　　“不止你们自己，还有亲朋好友。你们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总有一两个你照顾不到，他自己没法照顾自己的朋友。
　　而且，我主要是怕你们连累我。特别是夏泽漆，你学艺不精，偏偏又喜欢出风头。你倒是背景深厚，先生不行。所以，为了先生的安全。你们一定要给我记好这些代号。”
　　夏泽漆不满，但不敢反驳。上次的耻辱记忆还很鲜艳，不宜再次得罪。而且，上次他花了半个一个月的时间找到的典籍上，所有的句子出现的页数和行数和先生所说的完全一模一样。他就知道，这个先生，不宜得罪。
　　实在是受不了文竹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文竹啊，来。为了补偿你，给你一把上古神兵，量天尺。是当年先生在西荒游学时从一座大能古墓中得到的”。说完，海芋将一把长约三尺四寸（113.3厘米）的直尺递给文竹。又补充说，“你从小由于自身原因，时时心神紧绷，可也养成了行事周正，凡事但求明白的耿直性格。这把武器刚好和你相得益彰。”
　　谁知，文竹接到武器以后，眼神更加幽怨了。“先生，小子也是读过书的。量天尺长三尺三寸三分（110厘米），你这明明就是三尺四寸！”
　　海芋咳了几声，无视乌柏他们的偷笑。“所以先生才说你做事周正嘛。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见文竹还要说些什么，海芋连忙抢先。
　　“今天，是我带领你们修行的第一天。大概的修行方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这一门，走的是感悟天地的路子。文竹，你前两天彻底使用朱雀身，是坏事，但也是好事。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治疗你身体的第二种方法。你们先各自准备一下吧，一会，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如心先和他们相互认识了一番。然后，七人的话题就跑到朱雀身上去了。乌柏和夏泽漆这才明白为什么文竹在打出火龙以后，就放弃逃跑，打算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原因了。几人很是愧疚。毕竟，他们帅也耍了，恨也卖了，但是身体基本没有性命之危。明天早上吃了两位先生准备的伤药，在生死边缘历练过后可能还会升一小境。但是文竹却把命给弄没了。
　　文竹倒是真的看开了，反而安慰他们。“不怪你们，也不能怪先生。”
　　其他六人很懵，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怪先生了?
　　海芋假装没听到文竹在说什么。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壶茶。如果杜仲在的话就会发现，这又是一种绝世好茶，品相远在天山寒梅之上。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埋怨做了赔本生意。这两天，他可是时不时就打喷嚏，他自己也说，不知道是感染风寒了，还是有人念叨。反正，学生们的幽幽眼神，经常对他表示问候。
　　“好了，准备好了就过来吧。
　　文竹，你的朱雀身主要是火属性元气太强。压过了其他元气，以至于强制将其他元气转变成了火元素寄存在经脉，导致气血严重亏损。要想解决，只有一个办法。”
　　“我知道，冰灵草。”文竹无精打采，一个多月了。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冰灵草的消息出现，要不是海芋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东西绝对存在，他都怀疑这是先生编出来骗他的。可是又看了看那所谓的“量天尺”，文竹更加绝望了。
　　没想到，这次，海芋却给了另一个方法。
　　“不是冰灵草，而是修行！”
　　“修行?我知道啊，我自己也在修行，而且必须修行，才能将体内积蓄的火属性元气释放出去，否则我早就自焚而亡了。可是，这不过是饮鸩止渴，一旦修行，全身经脉就会不断地被火元素灼伤，越来越薄。等到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海芋摇了摇头，“不是这种修行。而是感悟本源大道，比如，水之道。
　　只要你能以水入道，就可以借天地大势，将体内的火元素转变成水元素！而且，等你将五行相生之道掌握，就可以在施展朱雀身时，既能保住性命，又能将身体多余的元气变成火元气，充分发挥朱雀身的全部威力！”
　　文竹听了，很是震动。但是又气馁不已，“哪有这么容易。天下芸芸众生，能借物悟道进而入道的，不过尔尔。而且他们还是花费了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我只有三个月了，根本不可能。”
　　“不，有可能。有人曾在半月的时间里，成功感悟事物本源，成功入道！”
　　“真的?”文竹惊疑不定，这种人物怎会默默无闻。
　　“真的，我用王琪琪的性命发誓。”
　　见文竹还要再开口，海芋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不信你可以去问院长。方法我给了，做不做是你的事。”说完，海芋不再管他。而是转头向其他学生答疑。
　　文竹看了看海芋，再想想自己，又想起了夏泽漆，想起那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由得暗暗失笑，我文竹好歹也算天才人物，不试试就放弃心不甘。而且，反正还有三个月，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海芋先给他们说了说五行之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炎炎真火，位镇南方，故火无不明之理。辉光不久，全要伏藏，故明无不灭之象。火以木为体，无木则火不长燃。火以水为用，无水则火太酷烈。……
　　木曰曲直，有屈有伸，温暖向阳。原始于东方，阳散以泄而生风，风乃生木;其性属少阳，腾上而无所止;其体阳中含阴，故枝叶繁荣于外而内里空虚;其质柔和……
　　土曰稼樯，可种可收，万物之母。原始于中央，阴阳交而生湿，湿乃生土;其性无常，视四时厛乘，喜相济得所，忌太过和不及;其体能包四物，可兼虚实;其质含散持实……
　　金曰从革，凄凉清静，坚劲收杀。原始于西方，阴止以收而生燥，燥乃生金;其性属少阴，沉下而有所止;其体阴中含阳，故光明可照;其质坚刚……
　　好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自己回味，好好思考，不懂就问。大好春光，先生就先睡了。”说完，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到，躺在摇摇椅上，眼睛一闭，就开始梦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