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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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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已经癫狂了的刘皓瞳,嘉儿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现在的刘皓瞳,很可怕。好似已经不再是她往日里认识的那个小瞳了。
  刘皓瞳现在的理智之弦已经彻底崩断!
  刘皓瞳摇晃着走向依雪嘉儿,嘉儿不住的后退着,颤抖的声音中透着恐惧:“小瞳,小瞳不要,冷静点……冷静,啊!”
  依雪嘉儿直接被刘皓瞳按倒在了废墟上,后背传来的疼痛让依雪嘉儿差点哭了出来。
  “小瞳!不要!不要啊!不行!”
  刘皓瞳宛若一个野兽一样,用手强行扳过嘉儿的头,让她正视着自己。
  已经失去理智的刘皓瞳,完全没有看到依雪嘉儿眼眶中那颤抖的泪水。
  双目蓝光微闪,水妖伞显现在了刘皓瞳的手里。刘皓瞳居然强行抽取了嘉儿的心灵!
  刘皓瞳疯子般的低笑着,转过了身。不远处的啮鬼,仿佛嗅到了活人的气味,正疯狂的扑向刘皓瞳。
  “呵呵,是你们,毁了我的小镇吧!?”
  刹——!水妖伞猛的划过,直接将那啮鬼的腹部撕裂开来,恶臭的脓血飞溅出来,溅了刘皓瞳一身。
  啮鬼惨叫了一声,而后便又是疯狂的扑向了刘皓瞳,好似不知疼痛。一爪袭来,刘皓瞳闪了身子,却没有躲过。手爪撕裂了他左肩的皮肤,血如泉涌。
  刘皓瞳面无表情,竟直接用左手抓住了啮鬼的头颅,把啮鬼整个捏了起来。刘皓瞳双眼直视着啮鬼那好似被鲜血浸泡过的眼球,阴笑道:“是你们,夺走了我的家吧?”
  噗嗤——!
  嘉儿呆住了,只见刘皓瞳直接用水妖伞,猛的贯穿了啮鬼的头颅!
  啮鬼那本来由于被抓了头,而胡乱挣扎的双手双脚也脱了力,耷拉了下来。
  刘皓瞳松开了手,那被穿透了脑袋的啮鬼,啪的摔到了地上,恶臭的脓血漫了开去。
  又是两只啮鬼从背后张牙舞爪的扑向了刘皓瞳,刘皓瞳猛然转头,水妖伞无情扫过,两只啮鬼竟直接被刘皓瞳拍飞。而刘皓瞳的虎口,也因为受力过大而裂开了,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淌。
  “看来,我需要帮帮二货了呢,虽然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能让我完全操控他的身体,但是分一些力量给他,还是可以的呢”小青娇俏一笑,只见刘皓瞳的眉心之间浮现出了一个火焰印记,而这印记正是造物火种的火印!
  刘海盖住了火印以至于依雪嘉儿根本没有发现刘皓瞳的变化,她看到的,只是刘皓瞳的身体上,突然爆发出了完全不属于一阶心经小成本应有的波动。强悍的实力,甚至就连强如若水都要对他多看一眼。
  此刻的刘皓瞳宛若杀神,仅仅一刻钟的时间,近十只啮鬼惨死于刘皓瞳的伞下。
  伞起头落,干净利落,神挡杀神,佛挡屠佛。
  终于,最后一只啮鬼的尸体,无力的从刘皓瞳手中的水妖伞上滑落。
  尸体上恐怖的血洞讲述着刚才刘皓瞳与这只啮鬼的战斗。
  刘皓瞳浑身是血,可能是由于透支的缘故,刘皓瞳连站都站不稳了。在十年前的落月坛一战之后,他就没再杀过什么,人也好,啮鬼也罢。
  只是十年前,他杀的是自己的父亲,杀的是自己宗族的亲人,杀的是无辜的人类,一个个鲜活的,对明天的生活充满着希望的人类。
  而今天,他杀的是啮鬼。
  提着还滴落着脓血的水妖伞,刘皓瞳缓缓的转过了身,只见那眼球之上,尽是血丝,左肩被啮鬼手爪抓过的地方,竟开始了腐烂!
  嘉儿从地上颤抖的支起了身子,看到刘皓瞳的样子,心里猛的一颤:“小瞳……你!”
  “杀掉……啮鬼……全都,去死吧……”
  “小瞳……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小瞳!振作一点啊!小瞳!”依雪嘉儿从地上虚弱的站起了身子,一步一颤的走向刘皓瞳。
  嘉儿知道刘皓瞳此刻需要的是什么,失去家人的痛苦,嘉儿并不是没有体会过。嘉儿现在只想抱住刘皓瞳,让他像孩子一样,在自己的怀里大哭一场。
  在那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嘉儿这样认为着。
  嗤——
  鲜血喷涌而出。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那水妖伞,直接贯穿了嘉儿娇弱的身体!鲜血顺着透体而出的伞尖,缓缓滴落下来。
  嘉儿双瞳猛的一缩,嘴角溢出了鲜血。
  刘皓瞳看着嘉儿,邪魅的笑了笑:“你也是啮鬼吧?所以,你也……去死吧?”
  “嗯!?去死吧!!!”刘皓瞳疯狂的大吼道,右手猛的用力,那水妖伞便是完全的刺入了嘉儿的身体,贯穿而出!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刘皓瞳猛的抽出水妖伞,从嘉儿身体里带出的鲜血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嘉儿跪到了地上。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鲜红的衣裙,在此刻更加的艳丽!
  嘉儿颤抖着捂着自己的伤口,惨然笑道:“咳……小瞳……你个,你个傻……瓜。”
  嘉儿看着双眼渐渐变红的刘皓瞳,有些释然了,是报恩的时候了呢……
  颤抖着,用已经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按在了刘皓瞳正在渐渐腐烂的左肩上。
  看着那左肩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嘉儿笑了笑:“小瞳,嘉儿可不是啮鬼哦,是你在那天雨夜里告诉嘉儿的,嘉儿是人类,嘉儿要作为人类,好好的活下去。”
  “今天,就请小瞳,也作为人类,代替嘉儿,好好的活下去吧。”嘉儿笑了,可是那眼角的一点湿润,又有谁能看得见……
  高空中飞过墨雨滴一样的鸟群,斥满着血腥味道的深夜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吹过风口镇的废墟,为这静谧的世界添上一点颜色。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阳光重新将温暖施舍给了这片被啮鬼的恐惧所笼罩的人间。
  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目的阳光不禁让她偏了头,却正好看见睡在一旁的刘皓瞳。
  看到刘皓瞳平安无事,嘉儿开心的不得了,一下子翻起身来,可是腹部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由娇吟出声。
  刘皓瞳惊醒过来,马上翻身过来扶着嘉儿,倚在身后的残墙上:“嘉儿小心些,你的伤口还没痊愈,别做太剧烈的活动。”
  “嗯……”嘉儿慢慢的倚在了那堵残墙上后,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小瞳,这伤……”
  刘皓瞳尴尬的笑了笑:“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是有我的方法嘛。倒是你,救了马上要鬼化的我,我却还对你做了那种事情……”
  嘉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没关系的啦,鬼化状态下,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哪怕小瞳真的把我杀了,我也是不会怪小瞳的呢。”嘉儿乖巧的笑着道。
  这便是外界的啮鬼,与百鬼除罪中的啮鬼的不同之处。
  百鬼除罪中的啮鬼受咒牢的压制,不但实力大减,而且失去了感染能力。外界的啮鬼不同,被啮鬼直接撕咬到的人,虽然不会直接变成啮鬼,但是伤口会逐渐腐烂,并且精神被腐蚀控制,到最后,全身腐烂而亡。这就是刘皓瞳所说的鬼化。
  至于嘉儿的伤,当然是小青出手相助的结果。单靠刘皓瞳这一阶心经小成的实力,连个灵法都不会。想救人,那还真是天方夜谭了。
  刘皓瞳轻轻摸了摸嘉儿的头,笑着道:“好好休息一下吧,然后该回去了。”
  感受着这双大手的温度和力量,嘉儿幸福的笑了:“嗯!”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刘皓瞳!嘉儿姐!”唐艾带着满身的鲜血找了过来,身后跟着三四个伤员,叶凡也在其中,只是唯独他的后背有一道长长的撕裂伤,触目惊心。
  看来他们在昨晚也是努力的和啮鬼战斗过了。
  看着这满目狼藉,唐艾大惊:“你……你俩昨晚遭遇啮鬼了!?啊!嘉儿!你的伤!”
  唐艾直接跑过去扶起了嘉儿,唤出银丝为嘉儿疗伤。虽然造物火种已经让嘉儿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彻底让嘉儿痊愈这种事,造物火种就没再费力去做,正好交给了唐艾。
  嘉儿笑了笑:“没事的,不用为我们担心了。我和小瞳还活着就好了,不是吗?”刘皓瞳也是说道:“倒是你们,没什么事吧?”
  “嗯,算上我们仨,一共活下来了八人。这次任务成功了。”唐艾有些麻木的说道。
  是啊,活了八人,已经很不错了,比起全军覆没的话,对于死亡,不仅是唐艾,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只要不是自己的至亲,或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去世了,基本上都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哭天喊地。
  二十年前啮鬼爆发,属于啮鬼的恐怖整整笼罩了无尽之界二十年直到今天,这二十年来,带给了多少人成长?又带给了多少人绝望?
  安顿下来后,注意到了刘皓瞳和依雪嘉儿身边这近十只啮鬼的尸体,唐艾才反应了过来:“嘉儿姐,这些,都是你杀的?”
  依雪嘉儿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唐艾双目圆睁,仿佛了解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看着刘皓瞳,就连冰雪阁那些幸存的人也都惊呆了:“这些都是……全部都是……刘皓瞳,杀,杀的?”
  “嗯。”依雪嘉儿仿佛被别人夸了自己一样开心的应道。
  刘皓瞳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怎么会,明明只是一个一阶心经小成,甚至连心灵都没有的人……”
  “啊!不要,不要!快看叶凡!”只听残余的一个伤员突然大喊道。
  刘皓瞳嘉儿和唐艾都闻声看向叶凡。
  只见叶凡的脖颈和脸颊居然在慢慢的变黑,腐烂。
  “这是……鬼化!?”
  “不要……不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鬼化,别,别看我。”叶凡看着众人看向他的目光,畏惧的向后退着,假假的笑着。
  只见唐艾直接操控着银丝撕开了他的上衣,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众人吐出来,原来叶凡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腐烂了,被唐艾撕下来的衣服上沾满了叶凡的血肉和恶心的粘液。
  “叶凡,你背后的那道伤口原来是……”
  “啊啊啊啊!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我没有!不要杀我!不要啊!放过我,当做没看见好吗!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叶凡当场崩溃,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在执行任务时,鬼化的人,为了防止失控,一般会自杀,或者由同行队伍里的其他人给个痛快。叶凡显然是畏惧死亡,而隐瞒下了自己受伤的这个事实。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事情终将是要败露的。
  唐艾双眼银芒微息,一根银丝便是在她周身的空间里盘旋游动着,唐艾厌恶的看向叶凡:“昨晚,你说让刘皓瞳和依雪嘉儿直接死在啮鬼口下的时候,可不是……”
  “这幅表情!”
  “啊!不要!不要啊!”叫声戛然而止。
  银丝翻飞编织,自成一网,直接罩向了叶凡,将叶凡活生生的切碎成一块块血淋淋的肉块。银丝可以医人,更能杀人。
  剩下那几个冰雪阁的学员,看到唐艾的模样,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鲜血溅了唐艾一脸,银丝散去,唐艾笑了笑,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破了几个洞的黑色薄丝,露出雪白纤细的玉腿。一身黑裙也在昨晚与啮鬼的战斗中变得残破不堪。
  黑裙少女带着满身,满脸的鲜血,微微回过头,寒风呼呼的刮过扬起她的头发,少女在有些恐怖的日光下,浅笑着看向了刘皓瞳和依雪嘉儿,然而唐艾并不知道,她的笑容在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恐怖:“呐……皓瞳,嘉儿姐,唐艾我……帮你们报仇了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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