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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颂月与明 / 55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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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太冷血了,但我并不是没有作为母亲的感情。”那日临走的时候,方欣蓝在上车前转过身来,向着傅晏鞠了一躬。
  现在,琮若闻坐在办公室内。因为事情看似圆满结束,以及临近过年,办公室内有些喧闹。但他只是一个人坐着,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而且即便是顾伦他们过来闹腾,他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这小子,该不会还没缓过神来吧。”
  那样的所谓“真相”,即便就现在而言,琮若闻明白这些人知道依旧只是浮于皮毛,但依旧是对当时在场的人造成很大的震撼吧。也显然,琮若闻很清楚这潜藏于海底的不可被发掘之物是绝对不能见容于阳光之下,除了徒添烦恼之外,得知了这样的另一个真相恐怕是对谁来说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也就当然见不到任何的益处。
  “话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啊?”当时,他还如此单纯地询问着傅晏,因为实在是猜不透朋友的意图。
  “天真!”傅晏却是如此笑话他,“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一个人纠结。”
  朋友成功了。现在,琮若闻确实还深深陷在旋涡之中。而即便是如此,他也清楚傅晏的意思——并不是不能一个人来承担,只是想要告诉他浮于表面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而说起来,现在依旧在捋这件事情的,应该也只有他自己了吧。毕竟,傅晏是早就了然了。
  这么想来,琮若闻还是觉得自己被朋友给坑了一把。
  如果说是只有一个人在耳边吵闹不断,那必定是会影响到人的思考的。而当喧闹着的人变作了一群——至少是有三人,那么,似乎所有的喧嚣都不复存在,因为并不会选择去特意听某个人的话语,也就完全成了背景音,对思考造不成丝毫的影响。
  事情的整理与归档,基本是交给孙晓俊来做的。而从那日回来之后,这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竟是连夜开始了忙碌。这样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吧——琮若闻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是被关照做完了作业就可以打游戏——那种老式的插卡游戏机。不过在那时,这样的游戏机已经是相当令人羡慕了。这当然是指同龄人,而即便不是同龄人,也无论男女,小孩子总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台那样的游戏机的。
  那时,游戏机的保管权在父母手上。所以幼年的琮若闻也像如今的孙晓俊一般,每次放了学都是尽快赶回家,而不是与同龄人四处疯玩。而他一到家,问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书包,从书包中取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
  “还真是怀念,那时的弟弟真的是很乖呢!”经常在闲聊的时候,琮樾会做出这样的一副追忆逝水年华样。想必琮若闻幼年的出洋相的事情,在这位亲姐姐的状似闲谈当中,早就被傅晏一一记在了心里吧。
  想到了这里,未免教他觉得有些尴尬。但看到了那天的孙晓俊,他又确实免不了想起当年的自己,然后就有了“年轻真好”这样的感慨。
  “你老了吗?”换作男女之间,这样的对话显然会被抱怨不解风情。而对于当时的状况来说,琮若闻确实很想说,孙晓俊这人,也实在是太死脑筋了。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一反应后的回答,纯粹就是同事之间的玩笑话了。
  这两日过去,该整理的材料都已经整理完毕,并都按照规章送去了相关的地方。所以,孙晓俊很适时地加入到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的氛围当中,办公室内,唯一看起来闷闷不乐、或者说是忧心忡忡的,就只有琮若闻了。
  面对同事们不时投来的关切目光,琮若闻觉得,自己需要出去走走。
  所以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真的提了衣服出了门。
  依旧是顾伦时常会光顾的那家咖啡店。这段时间以来,琮若闻简直觉得自己也成了这家店的常客,连老爷子店主看到他的目光都格外的温和起来,虽然这位老人一直很温和。
  他并不是很喜欢咖啡的味道,比起咖啡,他更喜欢白开水。但来到咖啡店,点一杯白开水显然十分的不合适。
  咖啡豆混合着松木的香气,令人感到格外的安宁。就像是养成了习惯一般,他想也不想地就往之前的座位过去,然后,很出乎意料的,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傅晏也在。
  “今天是工作日啊。”这么熟的两人,见了面也就不需要太多的寒暄了,不如是直接提出自己的困惑。琮若闻走过他的身旁,在他对面坐下了。
  “上午没课。”就见傅晏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还真悠闲。”
  “过奖了。”
  美式咖啡对琮若闻来说实在是太刺激味蕾了,就要了一杯温和的白咖啡。老爷子的店面虽然不大,品种却很齐全。而即便是齐全,因为所处地段以及隔壁,很显然常往这边光顾的是喜欢喧闹的年轻人了。所以来这里的客人算不上多。
  却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这家咖啡店开业的时间也算不得长。
  与店主的年龄正好对立,是家相当年轻的店呢。
  好在虽然隔壁喧嚣,隔音却还不错,因此不会使人困扰。
  “你看起来还有困扰?”依旧是直接切入主题,这确实是傅晏的作风,琮若闻倒也没感到有多少的意外之处,但他还是在一瞬间好奇了朋友是怎样知道的。
  琮若闻又很快想起了傅晏之前对他的评价——是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所以,当他在那一瞬之间想起了这样的评价之后,立马庆幸起自己的反应来。
  好在是没有一时口快,果真要问出了这样的话语,必定又要面临朋友无情的嘲讽吧。
  困扰?他是有困扰。
  琮若闻一直想不明白,方欣蓝离开时候说的那句话。所以面对朋友的直击要点,他也选择了坦白。
  “母亲的感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次换作傅晏有过那片刻的空白。琮若闻的提问显然是切掉了头尾,教人摸不着头脑。但因为清楚问的必定是这两日的事情,以及怎么说都与面前的这人有过四年的大学交情,所以也只是需要片刻,傅晏反应了过来。
  “你是在问那天方欣蓝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吧。”依旧是肯定的疑问句。
  “对!”急切寻求答案,而并未在意到自己此刻的失态。琮若闻竟是站了起来,简直像是想要向老师请教的学生,身子前倾,满脸期冀。
  “琮同学,请坐下。”看着琮若闻这样的表现,傅晏忍不住笑了,就与他开了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也正是这个时候,琮若闻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拉了拉自己衣服的下摆,将其捋平整,重新坐下了。
  白咖啡,加了很多的奶。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傅晏正好起了个头。
  这个店里并没有多余的人,除去了上了年纪的店主,是并没有招聘店员的。所以一切都是店主亲力亲为。
  “你应该还记得,石磊在记录上的八岁那年,不得不入院?”
  “这我记得,是遇到了张萍吧。方晓雯也说过,是中耳炎。”有关这一点,琮若闻的记忆没有出现一点偏差。确实就如他所说,市福利院的记录上,石磊在八岁那年得的中耳炎,不得不入院接受治疗。
  “那么,依你现在的看法,他是痊愈了还是……”傅晏意有所指,但琮若闻并不是很明白朋友这样问他的用意。
  “好像没痊愈吧,不是说落下了残疾,那个、说话有点结巴?第一次问他话的时候,因为这个还怀疑他是在说谎呢。”即便是不明白,也如实回答了。
  “正是!”傅晏点了点头,一副正是如此的表情,而后就听他在大致上赞同了琮若闻的话之后,继续了纠正:“但你的说法有点不妥哦。中耳炎导致的听力上出现的障碍,间接对语言能力造成影响——这只能算是生理上的缺陷”,琮若闻这次明白了,傅晏是在纠正“残疾”这个说法吧,“你也很明白,石磊的听力与语言都还有一定的功能的,所以……”
  “是无法归属于聋哑群体呢。”感慨一般,朋友再次这么纠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句话等同于在问傅晏“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与正常人之间的交流存在困扰,因而无法融进那个群体——这些,在院里、以及学校里都有记录,像是‘性格孤僻’一类,当然了,表达的意思是一样,记录上肯定是换了说法的,像‘老师希望你能与其他的同学多多交流’之类。另外,因为存在一定的听力与语言功能,所以同样无法融入聋哑人的群体。”
  “不过我记得,方晓雯当时是被他的阳光给吸引了的?”琮若闻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诸如‘性格孤僻’这样的记录,在小学一年级之后逐渐退出了石磊的记录。那个时候,他大概八、九岁吧。”看起来并不是在回答琮若闻的问题,傅晏这时说的,更像是自顾自言语。但琮若闻突然捕捉到了朋友给他的两个信息——“退出记录”,以及“八岁”。
  “你是说,性格上的改变和张萍有关?”
  “不仅仅是张萍。”傅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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