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七星拳

　　第四章：七星拳
　　深入心底的计划且在半年前已然启动。
　　于两三坊人从竹海的溪水间捞出浸烂毛竹，置于徨桶大火蒸煮两天两夜。
　　再入石臼叩打至烂溶泥面，后入水槽，取竹帘于水中荡漾直至一层薄面铺于板上。
　　如此之法反复操作至薄面稀释为止，借用竹坊晾晒之所逐张焙干，看到一张张糙里透白的薄片已表大功告成。
　　“这就是纸！”
　　取来笔墨跟随手指的舞动作上一副字画，再揉捏至软用于口鼻将它作用一一展现。
　　“真有如此神物，何能不快哉。”
　　赵立海澎湃的心唯差老泪横流，见纸如见皇上的笑容认定凌峰言的都是实话。
　　“其实它还有一个功能！”
　　凌峰于他耳旁轻声细语，听闻茅厕二字的他老脸微红亦是坚信不疑。
　　此道简单的工序只是凌峰计划的初步，造纸问世后必有他人前来模仿，那时再将纸业详细分类做到极致。
　　“怎么样，叔儿，做不做！”
　　习惯性的用右指滑过鼻尖，纵然是个傻子也愿捡这自来的便宜，赵立海颤抖的手强压心里的澎湃点下了头。
　　祥和的村庄在凌峰的加入后变得热闹非凡，好不快哉。
　　砍竹，浸泡，织桶，搭灶，凿臼，嵌槽，制帘……
　　他日笑话的人群亦也不辞劳苦的加入其中，如此规模也可忙上十天半月。
　　常规纸张需泡半年之久再烤八天八夜方能取用，迫在眉睫的计划使他不能等得太久。
　　“一边做一边延长期限回到正规流程，前期的纸留村中自用，半年后再流入镇里。”
　　将所有事宜再三交代后凌峰方才迈开修长的大腿离去，嘴上的小曲和舞动的手指使他更是悠闲自在。
　　“桃花村儿，桃花酒，桃花人民不养狗……”
　　一排绿油油的竹林和粉灿灿的桃花形成鲜明的村庄分界线，两个高大的影子在凌峰进村后不久挡住了去路。
　　“凌家小子，往哪儿走？”
　　冷酷的表情和手里的桃棍不难看出两人来者不善，刀疤的脸庞让凌峰依旧记得他俩是三叔凌云的下手。
　　“我说，我最近规规矩矩的可没招惹你们，你们也别招惹于我！”
　　“规矩？你看你都发明了什么羞涩玩意？还规矩！”
　　两人于怒气中将柔软的月事带扔到凌峰脸庞，突闻之间带有微微血腥之味，咋看之下还有星点血迹。
　　高兴的凌峰不由激动去问：“有人用了？”
　　怒目的双眸互相对视已明心中所想，手里的桃棍毫无客气的同时舞动砸在他的身上。
　　凌峰不躲不闪用手硬抗，心里只想那个答案。
　　“你们倒是说啊，是谁用了？”
　　众人皆知他的不知羞耻，如今只知他的更加不知羞耻。
　　被打从不喊疼是凌峰最后的倔强，瞋目的眼神下已表他微有怨意，带着鼻青脸肿的丑态直至桃花仙子身前，
　　“你不是要教我打拳吗？来吧，我准备好了！”
　　甚像怨妇的模样惹得仙子粉唇轻笑如桃花的绽放，略显调侃的言语在耳旁悠然响起。
　　“打架从不还手，你学来何用？”
　　以往是有愧于三叔凌云，自是手下动手也不还击，可今日不同往昔，想令他同意自己的大棚种植不可不学。
　　“这些不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时候到了而已。”
　　“那你计划什么时候娶我过门给你做二娘？”
　　在调侃间仍然递来一套拳谱于他，且于他看时边言。
　　“这是七星拳谱，古神时期兽族拳法，与你合适。”
　　平淡的言语看不出仙子在间接的骂他与禽兽相拟还是真的合适，只见粉唇轻起继续着道：
　　“先把行者之气从中丹运转全身经脉，行至十三处脉门前方，一转一拳……”
　　一页仅有一拳的七页拳谱略显微薄无力。
　　第一拳：七星连珠，北斗之状的拳风会随七拳之后由内而发形成北斗之势。
　　第二层：七星绕月。
　　第三层：七星龙延。
　　第四层：七星天官。
　　第五层：七星追日。
　　第六层：七星霸体。
　　第七层：七星神尊。
　　看似简单的七拳之下每拳又有七层，总计七七四十九层。
　　第一层，回。
　　第二层，力。
　　第三层，转。
　　第四层，生。
　　第五层，起。
　　第六层，者。
　　第七层，神。
　　相连之下口诀尽现：“回力转生起者神！”
　　于红日之下，于旧庵之内，于桃树之旁，于意境之中。
　　于桃花仙子的指引下脚定拳动，一动一拳，一拳一转，每转一拳将行者之气流遍全身，攒够七遍后聚集到拳头随拳出击。
　　“第一拳，七星连珠。”
　　随着低喝将行者之气变为拳风从拳首霎时间行至桃花树旁微微一动，树上微量的乱痕注写着凌峰的失败。
　　应是北斗之状的拳风也非一拳既成，平淡的言语依旧看不出桃花仙子是安慰亦是却有此事。
　　“不错，一拳能出拳风，有些古神的模样，不出千拳应可成功。”
　　“千拳而已，一夜之间。”
　　没有足够的毅力断然不可口出狂言，凌峰的毅力怕也只有三叔凌云能比。
　　奈何千拳之意说的是一千次的练习，而非如此打一千次。
　　于桃花的清香中挥拳练意，纹理清晰的曲线逐渐取代先前的乱痕，七星连珠未能在千拳之后呈现且也进步不少。
　　“可以的，不过修行亦不可急，循环渐进才有好的成绩，今日就到于此。”
　　于月明之下备好酒菜，于闭月羞花的容貌前举杯畅饮，纤手轻动间的进食也显清纯诱人惹得人间男子看得出神。
　　“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花好月圆，人美风甜，如此景象却不曾想凌峰说的言语略有贬义。
　　“你是说我这么老了还这么好看，还是说我为什么一直这么好看？”
　　“哈哈……”
　　想想儿时让父亲娶她做二娘的想法再和今日相比，若不是年龄告知着她已七十以上，凌峰怕是也想娶她安享晚年。
　　次日的清晨依旧在鸡鸣声中将桃花村的生机唤醒，急促的马蹄从村头一直传至村尾。
　　雪白的马匹与粉红的桃花尽显画中之色，唯独马背上寒光四溢的铁甲显得格格不入。
　　“桃花村村长肖天鹏恭迎将军殿下。”
　　微颤的身躯不难看出老头紧张的心情，低头跪地不敢过多言语。
　　为首的将军尽力带笑也遮不住眼眸中历经沙场的寒意。
　　“村长大人不必多礼，听闻你也曾是军中之人，你我皆是同辈。”
　　“小人不敢，不知将军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谈话间人员晃动村民聚集，年迈的父亲不顾身体的佝疾也在拐杖的支撑下行至此处，军人遇军人皆是先行做礼。
　　“听字营三十六氏军者凌景，恭迎将军！”
　　“听字营三十七氏军者凌云，恭迎将军！”
　　高大的身躯和雄厚的声音不由的惹人注目，退役十年之久的凌云依旧带着那双军中如常的眼神，如犀利的刀刺穿人心，如千年的冰冷酷无情。
　　“喔……”
　　听字营三个字让将军严酷的脸上多了几分兴致。
　　“传闻听字营三百六十号人只剩两人从暮虚的雾兽领地里活着回来，说的可是二位？”
　　瞬间的颤抖让父亲佝偻的身躯险些坠落，凌景闻言看向自己的大哥抱拳所答。
　　“是，全仗这位三十六号军者的荣幸，还能有两人回来。”
　　争锋相对的眼眸不难看出他俩的怨恨和秘密，将军深知一日为军刀不向己的道理不再深问，回归僵硬的微笑解释着道：
　　“我们是从落云郡直接下来的令行者，传达郡王旨意所为两事！”
　　“一是雾兽猖行的如今，多国又在战乱，年满十六者须去镇里报道从军，为民争下一分净土，若有打开脉门者优选战地。”
　　“二是古神时期的十符门妖兽，听闻它们存在复活迹象，但有异常者即刻上报镇门司，怠慢违命者连同九族重罚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