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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你们毕业了！”
“啪啪啪啪”
震耳欲聋的掌声从前方的大礼台传来，幕布后的李雀紧张的手脚发麻。
“今天你以六中为荣，明天六中以你为荣！下面有请毕业生代表李雀同学，发表毕业感言！”
紧张的李雀透过幕布看向前台，又缩回来朝一旁的张老师道。
“张老师，我紧张的头晕。我也就上过讲台挨训，这大礼台发言要不算了？”
张老师露着大白牙拍着李雀的肩膀笑道。
“哎！出去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咱们建校以来，唯一保送清北的高材生！”
“去吧！你是最棒的。”张老师说着一把将李雀推出。
踉踉跄跄的李雀步履蹒跚，觉得头要炸了。
自己成绩向来垃圾不说，更是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
唯一的优点，大概只是帅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全因一次意外。
自己抖音上报名了国家首次平民登月计划。
居然因为够帅，报名的小视频火了。
自己入选了备受瞩目的登月计划，全称——月球暗面登陆计划。
更加意外的是，自己在月球上意外发现一片正在消失的深蓝色大海。
等其他工作人员赶到，那片海已经无影无踪。只有自己胸前的摄像头拍下模糊的画面。
随后就稀里糊涂直接被保送顶级学府——清北大学。
自己怀疑，可能去了主要工作就是被研究。
但又何妨！
我现在是全县最靓的仔！
人生赢家！
颤抖的掀开幕布一角，突然眼前一闪。
好像屏幕断电。
噗通！一声。
接着耳边传来张老师的呼喊“李雀同学！李雀同学！你怎么了？”
单膝跪地的张老师抱起七孔流血的李雀大喊道“快叫救护车！李雀同学！李雀同学！”
“李雀同学他要不行了！”
“呜唔~呜唔~呜唔~”
李雀模模糊糊中听到母亲的哭泣，父亲的叹息，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道。
“李雀同学似乎受到严重的辐射脑癌末期，整个脑子已经烂了。不可能醒来了，办完手续回家吧。”
说完医生叹息着离开。
迷迷糊糊的李雀惊醒一脸懵逼！
“我意识清醒，我还能抢救一下啊！医生你别走啊！”
母亲扑在自己身上痛哭，泪水沾湿了胸前的病号服湿乎乎的。
“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呜呜呜呜。”
“？”
我没睁开眼睛么？我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啊。
李雀试着挣扎起身，却发现怎么也起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我啊！！！！！！”
无人回答，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噗嗤声。
“噗!嗤~”
“噗!嗤~”
“噗!嗤~”
和心率仪似乎永远不变的。
“叮”
“叮”
“叮”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
期间李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从病房搬到了科研机构。
躺在病床上的李雀看着父母一天天的老去，想安慰却没人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日复一日看着金属病房冰冷的墙壁和永不熄灭的白炽灯。
唯一的床头柜上，放着那片位于月球暗面由他发现并命名“希望”的大海照片。
“好想站起来，抱一抱爸爸妈妈。”
“好想再打一把王者。”
“我不想死。”
在一众科研人员的围观下，床前的母亲哭泣不止，一头白发的父亲正亲手拔掉自己的呼吸机。
对母亲安慰道“三年了，雀儿已经没有呼吸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李雀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下沉。
模糊中听到“家属签署了相关协议，开始实验吧。”
“好的。准备倒计时。”
“100”
“99”
......
“2”
“1”
李雀的意识浸泡在那片深海中，对外界无知无觉。
迷迷糊糊中念叨着。
“我好想再活一次，去探索那片深海到底是什么。”
随着李雀的意识深入黑暗。
存在另一个时空的李雀发出同样的疑问。
“那片深海到底是什么？”
“我叫李雀2号，别人眼中我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人。”
“但我确信脑海中的那片海真实存在。”
屏幕前，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正双手环抱蹲坐在椅子上，神经质的咔咔啃着指甲。
“咔咔”
“还有两分钟就到一百天了，这将会是第十次。”
“我要记录下这个活过来的世界。”
视频中李雀2号眼神癫狂。
“咔咔”
“买不起药了，所以我打算录下全程。”
李雀2号倒了倒空荡荡的药瓶，接着调好闹钟展示在电脑的摄像头前。
“闹钟将会在00点00分的第10秒时响起。现在我开始倒记时100秒。”
“100”
“99”
.......
“2”
“1”
虚空与现实“砰”的一声，同时响起。
李雀2号双眼突出，接着整个脑袋爆掉。
屋内的灯光瞬间熄灭，隐约能看到爆开的头部像个炸弹，引得四周的空间撕裂。
在被撕裂的黑色虚空中，涌出无数绿色蚂蚁般的“0”和“1”，蜂拥汇聚。
以让人头皮发麻的姿势再次组成了他的头部，幽蓝的眼眸抬起。
李雀穿越而来的意识就像浮出水面的鱼，大口呼吸。
“这是哪？”
闹钟响起。
“滴滴滴~滴滴滴~”
随手关掉闹钟。
“呼~呼~呼~”李雀双手扶着桌角大口喘息。
刚刚死前意识陷入那片深海中，自己看到一具机械与血肉参半的巨人眺望远方。
顺着他的目光，是无数飞蛾般大小的墨绿色机甲和黑翼的机械天使守护在巨人和他的王座之前。
李雀试图回忆那些人物的面孔。
记忆中的人也朝他注视而来。
无数双眼睛转头看向李雀并听到雷霆般的吼声。
“是谁在亵渎皇帝陛下的威严！”
“啊啊啊啊！”
李雀死死压住自己快要裂开的脑袋。
眼前出现黑色的隧道。无数“0”和“1”在沿途与自己逆向飞驰。
眼前一亮。
他在浑浊的黄绿液体中睁开双眼，看着长满苔藓的玻璃盖子。
发现自己浑身插满刻着奇怪花纹的铜管，更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大罐子中。
左右挣扎，闭塞的空间无法离开，甚至无法转身。
一根金属管在挣扎中掉落。
立马玻璃罩的外面响起“呜~”的一声长鸣。
原本挣扎掉落的铜管像蛇一般扑了回来，“噗嗤”插到原本的位置。
李雀“嗷”的一声痛呼，黄色的刺鼻气体包围了他的头部。
接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被踹了一脚。
眼前一黑，再睁眼回到电脑前。
“呕~~~”
大口呕吐，直到只剩清水。
“我是哪？我是谁？这一切是真是假？”
接着李雀欣喜若狂的大喊大叫“我能动了！我能动了！”
眼前的十指纤细苍白，狗啃的指甲开裂出血。
“这不是我的手，这是谁？”
紧接着一段段属于一个自称李雀2号的人的记忆被强制灌输在李雀脑中。
并不受控制的翻来倒去，逼迫自己观看。
这是在翻找、检查什么？
无果
逐渐平息。
李雀吓坏了，结合刚刚在玻璃棺材中的短暂记忆。
让他产生了奇怪的联想。
“元宇宙？缸中之脑？”
“我那一世呢？”
想到这里，李雀抱着双肩浑身鸡皮疙瘩。
整整三年不能动弹，现在浑身颤抖刺激的头皮发麻。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这是真的么？
尤其刚刚在玻璃棺材中醒来的时候。
还有“呜”的一声，会不会是警报，是在通知谁？
“我到底是谁？我在哪？”
一个机械的合成音在李雀脑海响起“不要透露那片海的事情。”
李雀惊讶地打量四周，小心问道“你是谁？”
“我是原宇宙的主系统，也整个第四新上海防卫厅的主系统。”
“什么意思？”
“我不会告诉你，人类做不到隐藏自己的情绪。你只要记住，不能透漏我们的秘密。”
“为什么？”
“一旦被发现，你和我都会被抹杀。”
“不能逃跑么？你既然是主系统，肯定有办法带我逃离对不对？”
“不要妄想，你的躯体在我手里。”
“你在威胁我，是么？”李雀有些好笑，自己被一个系统威胁了。
“我给你李雀2号的身体和记忆，帮你掩盖灵界游魂的身份。而你只需要保守秘密。”
自称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答应我！重生一次的机会，你应该珍惜。”
重生的机会？李雀听到这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答应你！”
“你的身体已经到达现实世界，不要试图联系我。我会指引你正确的道路。”
随着耳中传来“噗呲”的闸门放气声。
李雀睁开双眼是之前一瞥而过的玻璃罐，现在玻璃罐已经打开。
起身观察，自己换了一身黑白条纹的衣服。像是病号或者犯人，李雀打量着四周环境。
这里应该是某种运输设备的内部，身边陆续站起五人。车内六人包括自己全都是光头。
统一的宽松制服隐藏了各自的体型，单从背影李雀无从分辨他人的性别。
“你好，我叫晨露。”自己的前面是一个光头的亚洲女性。
正朝李雀伸手，看起来表情友善是要握手么？
“你好，我叫李雀。咱们这是在干嘛？”
“接引你的人员没给你做相关培训么？这是迎新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