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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翎保持着脖子歪斜的姿势再次见到了玉尘。
“这是……”
玉尘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模仿着牧翎的姿势，也跟着歪过了脑袋。
“去去去，我这是昨晚落枕了。”
牧翎苦恼的说道。
昨晚把床让给雪澪之后，自己只能趴在桌边将就睡觉了。一边怀念着过去上课时从未体验过的趴在桌子上睡到饱的体验，一边忍受酸麻的胳膊。最终换来的便是这正不过来的脖子了。
更可恶的是，雪澪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还乖巧的站在一旁的地上，自顾自的伸着懒腰，显然昨晚睡得非常香甜。
玉尘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他低头打量了一眼雪澪，一份奇异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心头。
他猛然抬起头，却发现牧翎后知后觉，也在用带着惊异的眼神望着自己。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了。
“你到凝元阶了？！”
牧翎内心大惊。自己跟算命的青年人交易，把凝元香拿到手的时候，玉尘正漫无目的的在一边四处打量，应该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拿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可能并不知道自己今晚会升到凝元阶。
但是玉尘同样是虚灵阶后期。在没有凝元香的辅助下，仅仅一晚，便走完了正常器灵使需要持续闭关三四天才能完成的凝元过程，这不仅仅是一句奇才能够概括的。
难道玉尘身上也一直携带着凝元香，只是一直没有使用，还是说……金色品质器灵，就有这样不讲理的修炼加成？
牧翎有些羡慕了。
在围观神明大人以猫的身体吃下了三十多个肉包子之后，二人一猫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州城的路。
两名凝元阶器灵使结伴的队伍，一般的山匪根本看都不敢看一眼。翻过了大山，便来到了相对繁华一些的平坦地域。路好走了，行路速度便快了。不到五天，几人便远远地望见了州城的城墙。
“蛮气派的啊。”
牧翎手搭凉棚，忍不住惊叹道。
这还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牧翎第一次来到这样真正意义上的的大城市。只是从外面望去，这里并非是城内层层叠起的屋檐与城外遍布的村庄田地。
州城四周是一片空旷的黄土，颇有萧瑟寂寥之感。整个城市被高大坚实的城墙围了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城内的情况，只有城门上，一个巨大牌匾上“岳州”的字样与城门下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诠释了这座城市的身份。
牧翎的称赞便是给予这雄伟的城墙与城门楼的。用下方的行人马匹作对比，这城门高大的如同巨人。
“不愧是位于边塞要害地区的城市，这城墙，就算是来了化形阶以上的器灵使，也很难打破吧。”
牧翎随口说道，却见旁边的玉尘摇了摇头。
“还不够。”
“嗯？”
牧翎愣了一下。却见玉尘抬手指向了城门楼左侧的一处墙壁。
“以前曾经有一位破玄阶的器灵使，试图打破城墙，结果拼尽全力，也只是在城墙上破开了一道裂口而已。”
牧翎循着玉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城墙上看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破口。
那里仿佛被某种极大的能量劈击过，留下了自城墙顶端蔓延至墙根的巨大切口，甚至下方的土地都都到了波及，深深地凹陷成了一道宽宽的沟壑。
而在那斩击痕迹中央，城墙自上而下裂开，露出了一道裂口。只是现在的裂口已经被修补了起来，不过由于新补上的材料与城墙建造所使用的旧材料之间似乎存在差异，所以依旧十分显眼。
“州城的城墙最初建造，选取了云石为基底，融化的的灵钢为填充，这才屹立千百年没有损毁。如果只是化灵阶，最多只是伤到表面，不会造成实质的损害。”
“想不到你还会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一直住在小城市里，对这种高手之间的战斗毫无接触。”
牧翎惊讶的回应道。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初步了解了玉尘的性格。玉尘温和又有些腼腆，是如外表一样令人非常舒服的阳光少年。但他对自己的来历却只字不肯透露，牧翎好奇之下也只能通过一些小细节猜测，他的出身可能并不是自己现在所能接触的层次。
“这件事并不算什么稀奇，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只是想不到今天能够真正一睹当初这位前辈全力一击所创造出的震撼场面，果真如天之威。”
玉尘感叹道。
“为什么那位器灵使前辈要攻击这座州城？他是其他国家派来攻打的人？”
牧翎再度眺望，内心却感觉自己刚才的提问并不现实。
器灵契约标定的体系中，将通灵阶与化形阶分为两个巨大的分水岭，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按照牧翎自己的理解，只要跨过了化形阶，无论器灵还是器灵使，本身都将不再能以“人”的标准来衡量。
那时候的器灵使，与器灵相配合，能够真正的引动天地之力。据说到了筑圣阶，甚至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动则令天下大乱。筑圣阶器灵使普通人闻所未闻，这其中自然是有夸大的成分，但今天见到了这破玄阶器灵使一击的威力，牧翎倒是觉得真实情况或许也大差不差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或许“半神”是最容易概括化形阶以后，器灵使的状态的词语。只是这个世界并没有真正的神明，牧翎也只能想象给自己听。
“我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位器灵使可能是伽蓝山主。伽蓝山是一个隐世的器灵使门派，当初因为这件事，曾经想要与京城叫板。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两方还没有打起来，事情就平息了，只留下了山主泄愤留在这城墙上的剑痕。”
牧翎呆了一下。
“你说，这是剑痕？”
牧翎自己也能够调用雪澪的力量，施展出威力巨大的斩击，但与这道痕迹相比，宛如裁纸小刀对斩舰刀，已经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