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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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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在疯狂咆哮,下面的小人在挑战它的威严。强大的冲击力击打在唐白白赤裸的身上,紧咬着牙冠,默默运转法诀,身上浮现起淡淡铜光,双目赤红。
  “蓬!”唐白白被击打到深潭中,许久才游到岸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慢慢的恢复过来。全身瘫软酸痛,一动不想动,“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说我是废材了,这小酒杯盛的灵气,坚持一会儿就没了,都是靠我身体硬抗下来的。”咬咬牙,盘坐起来,吸收四周的灵气,将酒杯灌满,口中塞了一株灵药,大叫一声,再次向瀑布发起挑战。
  几天前,星禅找到唐白白,让他远离寺庙,在深山中自行修炼,为期是六年。唐白白研究过经文,熬炼皮需要在皮肤之上用灵气聚集佛家铭文,不断受外力捶打,经过铜、银、金三个阶段,方可圆满。回到小屋,把平常采集的灵药带上,没和师傅告别,独自踏上了历程。
  野外生存的技能终于用上了,唐白白十分感谢曾经电视上的那位大神。妖兽的划分和人类大致一样,一路东躲西藏,总算找到了这个完美的训练地。不过,美中不足的地方,隔壁住着一位骨灵的铁背箭熊,还要趁它觅食的时候修炼。瀑布侧崖下面有一个半人高的溶洞,极其隐蔽,唐白白就在这里面休息。
  外出打猎,摸清了周围的妖兽。邻居是铁背箭熊,骨灵阶段;南面不远处有一群紫金石猴,领头的是血灵阶段,手下大多数是皮灵阶段;北面山崖上有一头食尸雕,同样是血灵阶段;东面则是一只苍耳灰狐,骨灵阶段;西面是熊哥的死对头,大力巨猿,骨灵阶段,这哥俩有事没事就打一架。根据唐白白推测,它们应该为了争夺这个洗澡的地方。总之,先不搞事情,过段时间一定和它们比较个高低。
  灵气聚集的少,很快就会用完,每次爬到岸上冥想补充,太浪费时间。唐白白就在瀑布下面找到了一个立脚之地,没灵气就费力爬到那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一回复灵气,就继续训练。日以继日,当皮肤闪烁金光,唐白白大吼一声,冲出瀑布,向南面摸去。
  紫金石猴守着一片果林,就连熊哥也总是摸来摘上些紫金桃,这灵果对外伤有很大帮助,也真是唐白白此刻需要的。紫金桃成熟之后被采摘保存在山洞中,想办法把猴子引开。
  “对了,熊哥不是有个宝贝吗?”唐白白笑了笑,跑到铁背箭熊的山洞,拿出蜂巢,用刀切成碎片,沿路撒些蜂糖,往紫金石猴洞口一放,守在旁边耐心等待。
  “吼!”震天的咆哮终于响起,狂暴的奔跑声越来越近,猴群都被惊了起来,吱吱聚在一起,守在果林。
  熊未到,箭先到。铁背箭熊背上布满了铁箭,齐齐向猴群射去,紫金石猴毛发收拢,通体泛灰,石化是它们的天赋本领,首领一马当先迎上。唐白白则从侧面摸过来,悄然进入山洞中,曲折弯曲,走了好久才到尽头。
  “嘶,”没有防备之下,被阴影中的俩只紫金石猴挠了一下,皮肤泛起金光,“看看咱们谁硬?”唐白白活动活动手脚,向其中一只冲去,石猴一跃,双爪撩来,旁边一只从后面袭来。瞬间抓住双爪,用力一甩,两只猴子撞了个晕头转向,肘击乘机砸向猴头,一拳直捣另一只面门,两只石猴晃晃脑袋。事不宜迟,唐白白赶紧张开包袱,装的满满紫金桃,头也不回跑出山洞。
  外面双方还在大战,唐白白背着包裹,回到溶洞,迫不及待取出一颗尝了一下。一股甘甜萦绕舌尖,猪八戒吃人参果般三下俩除二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全身暖洋洋,结巴的伤口在缓缓蠕动,没留下一丝痕迹,“舒服。”
  熬炼全身筋,过程比唐白白想象中难熬的多,灵气缠绕着筋脉,在意识的操控下,不断刺激,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蚀咬。汗珠如水淌湿了衣襟,一粒粒晶莹的血珠渗了出来。全身青筋暴起,在微微的白光包裹下,满满蠕动。
  “又没灵气了,唉,”唐白白无力躺在溶洞中,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间如弹指一瞬间。
  凡尘之人修炼,才有齐灵之说,这也是小耳炼体之道。其中的辛酸,只有唐白白这类人才能深深体会,拼命去压榨身体的极限,如果放弃,前面的功夫等于白白浪费,只有在坚持这一条路上走下去。皮、筋、血、骨、目、耳、神,前六者为外体之法,神是精气神,唯有不断在深潭潭底挣扎,心智越发坚韧,脑海中也被一股股滋生的清凉之气滋润。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
  “俱胝喃。怛侄他。”
  “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清心咒,在心间环绕。
  迷糊之中,唐白白感觉全身沐浴在温暖之中,众多佛号回荡耳畔,陌生却不失亲切,让人全身都松懈下来,所有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慢慢,唐白白睡着了,出来几年间这是他最为痛快的一觉。
  踱步行走在林间,回头一一向熊哥它们道了个别,唯留下满地狼藉。途间妖兽不断在咆哮,唐白白咧咧嘴,不就一有时间就找它们切磋嘛,至于这么激动?
  寻好方向,向寺庙归去,走了有几天,唐白白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这深山老林中多了许多人类留下的痕迹。
  “蓬!”
  一团火球在唐白白面前炸开,眼神一凝,身形闪向侧面,草丛拨开,出来一行三人,看了看唐白白,为首的络腮胡大汉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道:“什么年代了,灵气都不会用的小屁孩也来找宝贝,哥几个,白忙活一场。”
  “就是,赶紧回去找你妈喝奶去吧,小屁孩。”大汉身旁一个妖艳的青年斜视唐白白一眼,捂着鼻子,唐白白皱了皱眉头,自己衣服虽然破了点,可是极为干净。
  唐白白默念清心咒,强压心中一丝不满,挤出一丝笑容。从怀中掏出仅留的一颗紫金桃,递给大汉。
  “大叔,这是我捡来的,我和家人走丢好久了,能告诉我现在在哪吗?”
  大汉眼睛一亮,这东西竟然是二品灵药,使了使眼神。身旁那蒙面人一把接过紫金桃,在唐白白身上搜了搜,什么都没有,才摇了摇头。
  “咳咳,小弟弟,这里是青兽森林,”不着痕迹将紫金桃收入囊中,大汉大大咧咧拍了拍唐白白肩膀,“大叔带你找你家人去,他们估计也是为了里面魔头遗留的宝藏而来。”
  “额,”唐白白转了转眼珠,一脸天真,“什么魔头啊,会吃人吗?”
  “切,”妖艳青年嗤笑一声,捋了捋发梢,“魔头早死了,听说被人打的尸骨无存呢。还有,他好像是隐秘世间百年之久的唯一一个佛教大魔头,如今呢,再也没魔教了呢。”
  “佛教?”唐白白眼角直跳,头发正好遮挡面目表情,几年下来头发也没打理,只是长了就削一点,恰恰过肩。
  “对呀,相传以前,佛教鼎盛,不知为何所有人突然群围攻之,佛教化为魔教。现如今,仅存的一人也被斩杀。”妖娆青年顿了顿,道:“人们都说那魔头临死前,说了句那个,那个,咦,忘了。”
  “星禅在佛祖前拜下,请接引。”大汉接过话头,咂咂嘴,“死了能接引?不是魔教是什么?”
  “师、师傅,”唐白白双目含泪,双拳紧握,这不可能!佛教怎么可能是魔教,就算自己没来这个世界,也会去拜拜菩萨,不可能是什么魔教!我要回去看看,师傅,等我!
  “嗨,”大汉扭头看了看原地不走的唐白白,嚷叫到,“小屁孩,别跟丢了,我还指望你问你家族领个赏呢。”
  乌云沉重的压了下来,树梢间回荡低闷的风声,满目破碎的木屑在空中随风飘荡,唐白白静静站在这片太多回忆的废墟之上,泪水早已雨下。这世间唯一一个亲人,此时却长埋废墟之下。趁着那大汉三人没注意,唐白白自小道偷偷溜走,这里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寺庙了,记忆只是化为了一万个为什么。
  走到主殿废墟之上,唐白白向当时佛像位置跪拜下来,双手合拢,“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
  不知道往生咒有用没,唐白白只想为师傅诵法,十遍,百遍,千万遍,只求心安。
  天空的乌云慢慢消散,一缕缕金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耀在唐白白眉间,胸前经书浮现,眉心显化出迷你的金箔与七彩禅杖。金箔顺势而下,落入唐白白心脏丹田之中,将酒杯大小的基石包裹,基石融入金箔。七彩禅杖融入眉心,留下一道狭长的七彩纹痕。金光散去,唐白白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消失的地方,没过多久,空中来了几道模糊的人影,扫视四周,没发现什么东西,又消散而去。废墟顿时热闹了起来,金光乍现,人们各个慌忙奔来,唯恐怕宝贝出现,被他人捷足先登。
  “咦?那小孩呢?”络腮胡大汉挠了挠头,他们三人在前面走,一转眼咋就找不到了,这下可没赚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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